為了嫁他我和母親決裂,如今他總一身香水味,我才知母親是對的

為了嫁他我和母親決裂,如今他總一身香水味,我才知母親是對的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三文魚Simon

1

電吹風!腮紅刷!摺疊式檯燈!飛天小女警帆布袋!每往紙箱裡丟一件自己東西,盛嫣都要大聲把名字念出來,像是女巫施咒,要它們和自己同心同力,不許和外面客廳沙發上的那個女人同流合汙。

一旁的李慶盤腿坐在地板上,右手玩著手機,左手虛扶著紙箱的邊緣,表示自己盡力想要幫忙但不知具體做啥的意願。

臥室的門被打開一條小縫,縫隙擴大,一顆頭探了進來,漂浮在縫隙上方,身體還在外面,就像一場詭異魔術表演。

“需要幫忙嗎?”是盛嫣的姐姐,盛嫣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站在哪邊的,沒有理睬,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媽發訊息給我,說你在家發脾氣,鬧得挺大叫我過來看看。”姐姐徑直開門走了進來,驚詫地看著她和箱子,“你不是吧,真要搬走?”

“看戲就別插嘴,至少要先弄清來龍去脈。不是我要搬走!是媽逼我走!”盛嫣故意抬高音量,她知道母親在外面沙發上聽著,“我看,她恨不得拿刀戳瞎我的眼睛才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媽的脾氣,她那也是氣話,為了他……”姐姐停頓了下,看了眼無所事事的李慶,“真的值得嗎?”

“連你現在也不站我一邊了嗎?猶大?”盛嫣冷漠地看著姐姐,“我要搬去和李慶同居,和他永遠在一起,不管有人看他多麼不順眼,我決定的事,不能改變!”

離開家時,盛嫣沒有和母親說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她拖著鞋走路,儘可能地發出聲響以提升氣勢,李慶抱著紙箱跟在後面,走路輕得像踩棉花上,還對盛嫣的母親報以歉意的一笑,但對方並沒有理他。

“你跟了他,以後就別回來!好自為之!”這是母親最後留給盛嫣的話,決絕得像是女兒明天就被處以絞刑。

盛嫣他們是坐公交車去李慶的家裡。半途中,因路面上一輛麵包車追尾了跑車,導致一段道路嚴重堵塞。正值夏初,公交車裡就像是巨大的悶籠,盛嫣和李慶都汗流浹背,煩躁的心情像成群結隊的螞蟻在啃食盛嫣的骨頭,她不滿地踢了腳邊的紙箱,以宣洩心中的不滿。

“你說,”盛嫣凝視著李慶,像是在對他求婚,“我這麼做是對的吧?你是支持我的,站我這邊的沒錯吧?”

“當然,為你,千千萬萬遍。”李慶寵溺地摸著盛嫣的後腦勺,說著《追風箏的人》的裡面的句子。

但這是描述友情,不是愛情的。盛嫣在心裡說著,沒有糾正他,她知道他文化水平不高,這也是母親嫌棄他的原因,但有他在就夠了,盛嫣相信,兩人之間,只要有愛,一切,都夠了。

2

盛嫣還記得,當初她興高采烈地把李慶帶回家,並驕傲地向母親介紹,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時,母親就對他極不順眼。

“什麼學歷?一個月掙多少?有沒有房和車?”在晚飯的飯桌上,母親端坐身子,板著臉,對李慶開始了丈母孃的經典三連問。

“我是大專畢業。”李慶有些拘謹地夾了一根上海青,沒敢碰旁邊的南煎肝,“學機電維修的,不過我現在想自主創業,和幾個朋友一起搞互聯網經濟,打算找天使投資。”

“你懂電腦?”

“還行,常玩。”

“現在哪個年輕人不會玩電腦?連我十幾年前都會上開心農場偷菜了。”

“阿姨您也很厲害。”李慶看著對方那恨不得拿放大鏡揪出他鼻子上黑頭的目光,沒敢反駁。

“那你的天使一個月給你發多少薪水?”母親不顧一旁盛嫣瞪過來的眼睛,繼續問。

“目前還在洽談中。”李慶的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連咀嚼都不敢發出聲音。

“那你生活靠什麼?”

“現在主要在朋友酒吧做保安,偶爾也會打打其他零工。”

“言過其實,不務正業。”這是母親對李慶的最後評價,這評語就像戳在豬肉上的檢疫章,不但醒目地蓋在李慶的身上,也蓋在了盛嫣的心裡。

“我勸你還是和那個酒吧小保安分手。”幾天後,母親對正在沙發上啃著薯片看《吸血鬼日記》的盛嫣下著“懿旨”,“我去找算命的算過了,你們的八字不合。”

“那我也覺得和你八字不合,你為什麼還把我生下來!”盛嫣奮起反擊,“大清都亡了,你還搞什麼算八字的封建迷信,合不合不是天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是我!我喜歡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真是目光短淺的小孩。”母親不甘示弱地反擊,“他這人有什麼好,沒錢沒權也就算了,還不夠機靈,沒什麼本事,也不夠努力,你和他是沒有好結果的!”

“你懂什麼是好結果,爸就不會那麼對你!”盛嫣最後一吼像凌空的霹靂,讓母親當場愣住,她順勢抓起薯片回到房間,外加震天響地摔上自己的房門。

這次兩人賭氣好幾天,同一屋簷下都當對方透明,各活各的,見面也不說話,冷戰的氣氛像西伯利亞的寒冬讓整個家凍結。

盛嫣知道母親的期望。姐姐和一個銀行的副行長相親戀愛,而後生了個漂亮的女孩,母親也想如法炮製,給她介紹過不少是醫生或律師職業的男生,都被她拒絕了。

不是對方條件不好,而是她本能地討厭相親結婚,討厭那種對於彼此物質和家庭小心翼翼地妥協與較量。

她要的是愛情,是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愛情。

她和李慶是六個月前在酒吧認識的。那晚她和閨蜜去酒吧慶生,一個輕浮的流氓對她汙言穢語,動手動腳。在她不知所措時,當值的保安李慶挺身而出,反扭著那個流氓的手,把他丟到了小巷的垃圾桶邊。

“你以後再敢碰這女生,我就把你丟到旁邊的河裡餵魚。”李慶浩氣凌然,中氣十足,完全無視旁邊的內河臭到早已根本沒有半條魚。

就是從那一刻起,26年來從未戀愛過的盛嫣愛上了22歲的李慶。她知道李慶比自己年紀小,書也讀得不多,平時只喜歡刷抖音和玩遊戲,但她看中了對方的善良、上進和英俊的臉龐,兩人確定關係的那頓晚餐上,李慶在曖昧的燈光下,對她許諾過,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如果做不到,天打雷劈。

她相信他,這才是真正的愛啊,這種真摯的愛,母親是無法理解的。

晚上七點,盛嫣兩人才來到李慶位於城郊的家裡,打開門,門口的鞋子像散落的餅乾屑,皮鞋、運動鞋、拖鞋,東一隻西一隻,鞋櫃倒是空蕩蕩,屋裡也是亂糟糟的,零食包裝紙四處為家,雜七雜八的東西隨處流浪,看來李慶平時根本不收拾這個家。

說是家,其實是李慶租的單間,位於一棟三層民房內,傢俱少得可憐,陳舊的木桌,沾滿灰塵的紗窗,還有那汙漬有如波洛克作過畫的白牆,屋裡總有股揮之不去的黴味,像是天花板裡藏著一窩全家暴斃的老鼠。

盛嫣顧不上那麼多,精疲力盡地倒在床上,覺得自己臉上的妝都被皮膚滲出的油吃得一乾二淨。她察覺到肚子餓到不行,拿出手機點麥當勞,二十分鐘後外賣送到,她吃薯條和香芋派,李慶吃的是香辣雞腿堡套餐。

吃完後,盛嫣把紙箱裡的東西拿出來,擺放在他們該在的位置,像是對房間宣誓自己的主權,李慶打開熱水器,簡單地打掃了下房間,把垃圾都丟出去,往房間四個牆角放蟑螂屋,有如婚後稱職的家庭暖男。

一切都忙完後,已經快晚上十點了。他們一起洗完澡,相擁地躺到床上。

盛嫣知道這房間隔音不好,但那晚她比在外面和李慶開房更放得開。母親不是不讓她和李慶在一起嗎?她偏要,她才不是逆來順受,耳提面命的乖女兒,她要擺脫老一輩的那套“姻”果定律,走出自己的人生!

3

當每天早晨,一陣陣噁心感澎湃地湧上喉嚨,當每月準時報到的姨媽,這次卻像被狼外婆吃掉不見蹤影時,盛嫣就知道,自己可能懷孕了。

為了確認下,在李慶還在呼呼大睡的上午,盛嫣獨自去藥店,回來後將自己鎖進衛生間,在潦草地測試和焦灼地等待後,醒目的兩條槓,出現在她眼前。

他們平時並沒有採取措施,歡愉總是勝過理智,覺得懷就懷上了,沒什麼,跟發獎金或得了張優惠券一樣,到時再說。但如今當它真正來臨時,盛嫣感到腦袋一片空白。

既然有了,乾脆就結婚吧。這是盛嫣腦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隨後她又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恥,結婚是神聖的,應該是為了愛情,怎麼能為了孩子?

事到如今,還是和李慶商量下吧。她走出衛生間,叫醒熟睡的李慶,李慶打了個哈欠,翻開被子坐了起來。

“現在幾點?”李慶揉揉眼睛。

“我有了。”

李慶愣了下,隨後驚訝地張大嘴巴,半晌沒合上,彷彿口腔裡有一隻無形的筷子撐著,混沌的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消化盛嫣給的信息。

“你說怎麼辦?我聽你的。”盛嫣拉過他的手,他手上的絨毛又細又軟,手掌寬厚踏實。

“我們的孩子必須有個家,我們結婚吧。”李慶做出決定。

“不要!我不要你這樣的求婚!這種時候說結婚,只能說明是因為我懷孕,不是因為你愛我!”盛嫣忽然歇斯底里起來,渾身顫抖,失控的眼淚如泉湧,李慶被嚇壞了,連忙安撫她。

過了好一陣,盛嫣才冷靜下來,她差點忘了,自己剛剛也是因為懷孕才想要結婚了。

結就結吧,她接受現實,這是最好的出路,況且她相信,就算沒有孩子,李慶遲早也是會娶自己的。

關於自己懷孕和要結婚的事,盛嫣並沒有和母親說,但她發信息告訴了姐姐,請她幫忙從家裡偷出戶口本,週末她要和李慶去領證。

她知道姐姐肯定會和母親通風報信,她已經做好準備,接受母親隨時打來電話對她疾風驟雨劈頭蓋臉的謾罵,她可以預見母親會說什麼,傷風敗俗,不知廉恥,丟人現眼……但什麼都沒有,安靜得像一片死亡的沼澤。

李慶的父母原先是紡織廠的工人,如今都退休,住在本市一個老舊的小區裡。領完證後,李慶帶著盛嫣去見了他們,他們對盛嫣很滿意,經過一番商量,大家確定了婚禮舉辦的日期。

兩個月後。

婚禮的事是盛嫣親自回家和母親說的,她雖然還在生母親的氣,但覺得事到如今,母親再反對也改變不了什麼,況且,接下來發請柬、請親戚之類的事,還需要母親的幫忙。

那天,她特地讓李慶帶上兩瓶母親愛吃的蜂蜜回家當禮物。走進屋內,母親依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好像這幾個月她就沒離開過沙發一樣,但盛嫣清晰地發覺,她臉上的皺紋又增添了幾分。

“放心,我該做的事會幫你做好。”母親瞭解他們婚禮的事情後,指著她的小腹,“只是你這肚子到時候看看怎麼收吧。學什麼不好,學私奔,學同居,學未婚先孕……”

“你能不能別那麼死板!”盛嫣瞪著眼,火氣又上來了,“我們是因為愛情而結婚,不是因為孩子。”

“跟我解釋得來,跟其他親戚呢?我看,婚禮那天你就把這句話印在婚紗吧。”母親斜著眼嘲弄道,盛嫣握緊拳頭,像躲避瘟疫般逃出這個家。

她知道,母親是過來人。當年,母親和村裡的一個雜貨鋪的店員談戀愛,兩人乾柴烈火,母親懷了姐姐,但到談婚論嫁時,那個人卻落荒而逃,母親像菜市場賣剩下的臭肉,遭到全村人的責難和鄙視。

雖然三個月後,那個店員因為某種原因回到村裡,和母親結婚,生下姐姐,並於幾年後生下盛嫣,但他從來沒有愛過母親,哪怕是十年前在一場車禍中瀕臨死亡,他最後撥出去的電話,也是給他的另外一個女人。

但時代不同了,她才不會步母親的後塵。為了避開母親,她把接親的地點定在李慶家附近的酒店,在婚禮上也是讓姐姐挽著自己的手臂,登上酒店佈置的婚姻殿堂。

整場婚禮還算順利,母親並沒有對他們多加為難,由於資金有限,婚禮的菜餚並不十分出彩,盛嫣聽到不少人在指指點點。她心裡清楚,參加婚禮的賓客大部分只是為了吃,並沒有人在乎臺上的新人是真心相愛,還是奉子成婚,俗套流水的儀式,也只不過是美味婚宴開場的信號罷了。

婚禮結束,盛嫣和李慶回家已經十點多,門上、窗上那些白天還光彩照人的雙喜,此刻暗淡了許多,似乎一天下來也筋疲力盡。李慶喝得醉醺醺的,連衣服也沒脫,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盛嫣睡不著,她洗好澡,躺在丈夫身邊,看著窗外的黑雲,兀自轉動著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發覺它戴起來並沒有那麼舒服,有點緊,像勒住手腕的手銬,後悔當初試戴的時候由於太興奮沒有體驗清楚,她想著有空拿去金店改一改。

而她沒想到,自己的這個想法,這輩子都沒有實現。

4

盛嫣越來越討厭夏天了。外面的太陽熱得不像話,李慶家裡的空調又不給力,運轉起來旗鼓喧囂嗡嗡作響,但吹出的冷氣卻吝嗇得很,扭扭捏捏像待嫁的新娘,她還不敢拍它,生怕它罷工,那連微薄的冷氣也都失去。

從上星期開始,她請假在家。她的妊娠反應越來越嚴重,整天渾身無力,也吃不下東西,每次要求李慶給她煮點東西時,李慶總是說自己不會煮,想吃什麼就讓她叫外賣。

當今男人有幾個懂做飯呢?況且連盛嫣自己也不會,她後悔沒有跟母親學做菜,她母親很會做菜,總會根據不同的季節做符合當季的菜品,比如夏天,母親就經常做絲瓜海蟶湯,鮮美清淡還降暑,小時候她和姐姐都搶著喝。

現在是傍晚,李慶一早就出門了,最近他和朋友設計了一款新的購物網站,正到處奔波找風投。房間裡的空氣悶熱而黏稠,盛嫣有些犯困,卻睡不著,聽說老玩手機有輻射對胎兒也不好,就看電視。

電視播著一檔國外情景喜劇,看了一會兒,盛嫣的精神好了些,正考慮要吃點什麼,響起敲門聲。

“是誰?”

“我。”是姐姐的聲音。

盛嫣起身給姐姐開門,姐姐提著個保溫壺走了進來。

“身體怎麼樣?”姐姐關切地問,盛嫣如實相告。

“不吃東西怎麼行。”姐姐打開保溫壺,“這個是媽煮的絲瓜海蟶湯,她說怕你吃不慣這邊的東西,就讓我給你帶來,晚飯的時候吃。”

“哦。”盛嫣湊上前聞了聞,真香,食慾像破土的芽從胃裡鑽出來。

“媽說你這兩個月都沒給她打電話,還在生她的氣?”姐姐牽著盛嫣的手坐在床上,“你知道,媽也都是為你好。”

“她是為我嗎?她就是為她自己!”盛嫣提高音量,彷彿母親就站在門外聽著,“我和她當時不一樣!她就是老思想,就是……”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姐姐打斷她的話,“我當初被逼相親的時候,我也很排斥,覺得為什麼非要像賣豬肉那麼看條件?可現在你看,老何人就挺好,我和他過得很幸福,一點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你是你,我是我。”盛嫣抽出姐姐掌心裡的手,“反正我就是要和李慶在一起。”

“我知道,現在又沒人拿槍逼你離開這。”姐姐笑容依舊和善,“媽說了,以後會經常煲湯讓我帶來,還說,如果你有需要,她可以過來照顧你。”

“我才不要。”盛嫣別過臉,她的自尊和驕傲讓她沒有點頭。

當晚,盛嫣把絲瓜海蟶湯都喝個精光,離家出走的食慾也回到了身體裡。吃飽後,她洗個澡,早早就去睡了。

她不知道李慶多晚才回來,她被吵醒時,李慶正從背後抱著她。

“真是夠了!”盛嫣怒氣衝衝地轉過身,“大晚上的讓不讓人睡覺了!”

“我……”李慶下床打開燈,委屈地站在那,像受罰的孩子,

“你不知道我最近都在失眠嗎!我好不容易才睡著你又來折騰!你整天忙忙忙,吃飯、洗衣服都是我一個人做,空調不冷你也都不管,我明天上午還得去醫院做檢查,又是我一個人!又是!”盛嫣聲嘶力竭地叫道,她的聲音像爆炸後的炸彈在房間裡迴響。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李慶態度誠懇地低下頭,“都是我太忙了,我也想多賺點錢給你和寶寶。”

是呀,李慶在外打拼賺錢養家沒錯,可自己想要人疼要人愛也沒錯,到底錯在哪呢?盛嫣望著一臉憔悴的李慶,忽然一陣心疼。

“這樣吧,我明天上午不去談業務了,和客戶那邊請個假,陪你去醫院,好嗎?”李慶學著電視裡的樣子,舉起手發誓。

“說到做到。”盛嫣冷靜下來,覺得自己剛剛太兇了,她走下床,上前抱住李慶,李慶身上酒味和汗臭味讓盛嫣反胃,還有什麼味道混雜在其中難以辨別,唉,妊娠反應就是這樣,她鬆開手臂往後站了站,“明天上午九點到醫院。”

“行,那你睡到八點半起來,我們不坐公車,滴滴去。”

“我要化妝,還要吃早餐。”盛嫣嘆了口氣,直男就直男,“七點半叫我起來,你快去洗澡吧。”

“好咧。”李慶愉悅地拿好換洗的衣物走進浴室,盛嫣又躺回床上,很快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腹中的胎兒渾身是血的從她身體下方爬出來,舉著把刀,割破了躺在一旁的李慶的喉嚨。

5

第二天去醫院檢查,醫生說盛嫣身體沒有大礙,就是有點缺鈣。中午他們在外面吃了拌麵扁肉,回家的路上,他們拐去市場,買了十來只蝦準備晚上補充營養。

李慶還順帶買了活蝦和天津白,說晚上他來做晚餐,白灼蝦和炒菜很簡單,他看看網絡上的視頻就會了。這是李慶第一次主動提出做飯給她吃,盛嫣感到無比幸福。

傍晚,天色漸暗時,李慶在廚房裡忙開了,洗菜,切菜,一切弄得像模像樣,盛嫣也興致盎然地拿出手機拍照錄像,記錄這一寶貴的瞬間,並打算將日常的影像都整理到一起,以後給孩子看,讓他或她知道爸爸媽媽當年有多甜蜜。

鍋裡的水燒開了,熱烈地冒著白氣,像舞臺上準備歡迎明星登場的乾冰,李慶正要把蝦倒下去,手機響了起來,他將溼漉漉的手在褲腿上抹了抹,接起來。

“一定要現在嗎?”李慶皺著眉頭小聲說道,盛嫣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行吧,等會,我馬上到。”李慶掛掉電話,關掉火,轉向盛嫣,“寶貝對不起,有個客戶說要一起吃飯,我之前和他已經談得差不多了,不能因為……”(作品名:《玻璃與麻雀》,作者:三文魚Simon。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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