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患嚴重自閉症輟學,母親送上特殊成人禮,但“我一直很壓抑”


凌晨3點半,大多數人還沉浸在睡夢中,徐敏星的鬧鈴已經響起。叫醒兒子王帥,母子倆簡單洗漱後出門,他們要在4點前趕到奶站,開始他們一天的送奶工作。17年前,當時2歲半的王帥還一直不會說話,行為也和其他孩子有些不同,送到醫院後被查出重度自閉症。“孩子可能終身不能自理,不會說話。” 醫生的話彷彿給王帥判了死刑,也從此徹底改變了一家人的命運。

王帥10歲的時候,帥媽終於想辦法把他送去了特殊教育學校。王帥病情嚴重,發脾氣、尿褲子甚至打人,都是他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的行為。僅僅2年之後,實在適應不了學校生活的王帥最終被學校勸退。退學之後,母子倆幾乎24小時都待在小小的屋子裡,帥媽一度特別害怕領著兒子出門,熟人一句“孩子今天怎麼沒上學”的問候,都可能讓她情緒失控。

2018年,王帥迎來了自己的18歲生日,帥媽萌生了帶兒子找一份工作的想法,她說這是送兒子一份特別的“成人禮”,也讓兒子有機會和社會接觸,帥媽最終選擇了帶兒子去送牛奶。圖為帥媽給兒子看他小時候的照片,這是母子倆都特別喜歡的事情。


一開始,王帥連奶箱都不會開,帥媽就耐心地從開奶箱教起,一點點的帶著兒子熟悉工作。之後的每天凌晨,帥媽騎著車,王帥坐在後座,旁邊放著裝奶的箱子。每天早上起床簡單的收拾,母子倆就出發到奶站。清點牛奶的種類和數量是需要帥媽來完成的,王帥就負責把前一天拿回的空奶瓶搬回奶站。冬去春來,這對母子已經見證了這座城市的第426次日出。

在很多人看來,送奶是有苦又累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工作,但對患有重度自閉症的王帥來說,卻依然是難以完成的工作。害怕兒子被拒絕,帥媽自己先去應聘了送奶工。自己送了一段時間,熟悉了送奶的流程,路線、牛奶的品種,熟悉每一戶奶箱的位置,帥媽這才帶著王帥一起去。

王帥母子送奶的片區是別人挑剩下的,基本都是老小區或是村莊,經常為了送一包奶需要爬到4樓5樓。母子倆分工明確,高樓層的由體力好的王帥負責,樓層低的帥媽來送。有的遇上電梯樓和新加的送奶戶,帥媽也會陪著他一起上去。


“我記得帶著王帥送牛奶的第一天,天氣還比較冷,早上太陽剛升起來,我真的看到了希望。自從孩子確診自閉症以後,我一直很壓抑,那一天是我最開心的一天。”帥媽說道。送完奶,遇到兒子喜歡的吃食,帥媽也會和兒子一起買點早餐。

王帥愛乾淨,不管多累,帥媽總是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不大的屋子裡,牆上全是王帥小時候“貪玩”的傑作。家中的傢俱都是親戚朋友不用了送過來的。唯一花錢買的就是家中格外顯眼的魚缸,因為王帥喜歡看魚,王帥爸爸在收廢品那花了80塊錢買回來的。帥媽也打趣道,“家裡除了老公和兒子不是二手的,其他都是二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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