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老煤城的埋汰小串店,2块钱大串碳烤香,烤馒头迷倒一片人


今天犯懒,二姨和二姨夫去矿里的小串店撸串7,这家老店开了至少十来年了,反正从地上的油污厚度来看,这乃一家不拘小节,不靠颜值只攻味道的碳烤串店。我每次回家,必去这儿来两顿慰藉馋虫,说不上哪儿好吃,就是那辣度,那肉块大小,那滋味儿吃久了,便觉得这是刚刚好……

大铁炉子上摁着各个桌点菜的单子,佩服烤串的大哥,眼神真好,这么大的烟都能看见那么小的字儿,在烟熏火燎下,白单子进去,黄单子进垃圾桶,老板娘记性嘎嘎的,点完串和主食,她来桌前唱一遍,便能熟记于胸,很少出错,这样的民间瞬记小能手大概都隐匿在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店里。

二姨和二姨夫是吃串界的保守型选手,基本他俩去吃都是同一家店,点的东西也基本固定:十个串,其中五个肥瘦,五个纯瘦,一碗葱油黄面条,一条明太鱼,一盘炒面,一杯小烧……

我们这座老煤城不大,所以在串店里常碰见熟人,小小的串店里,吃着吃着就能看见从各个方向端着酒杯过来敬酒的二哥或三姐……赶忙起身,拎起酒杯先干为敬,完了再叙叙旧,恭敬给对方倒满,再干一个,方能将来客送走,而且要行注目礼,随时准备对一步三回头的熟人微笑致意……

今天二姨坐那儿吃鱼,就听见包间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划拳声音,那是二姨夫的老同事,此人嗜酒如命,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逢醉必吹牛……二姨可烦他了,嘱咐二姨夫:“一会儿那谁要过来你不许跟他干嗷,应付应付得了,一喝上就没完没了,我听他唠嗑脑瓜子都胀……”

明太鱼是我们从小吃到大的深海鱼,这鱼肉厚,呈蒜瓣状,刺少,味鲜,用来做烤鱼非常合适,三宝的加身,让海鱼的腥气被最大程度镇压下去,却烘托出来它的鲜,一口粘着孜然辣椒面的微焦鱼肉,是对爱鱼人士最好的奖赏,二姨夫一口不吃,这是二姨的保留曲目。


一人五个串,看见二姨夫面前的小铁盘没?那是我们鸡西当地吃串的标配,自助调配蘸料用的,桌上通常有孜然、花生碎、芝麻盐、辣椒面、醋……我一般放孜然和辣椒面,花生和芝麻从来不碰,这也是一个因噎废食的故事,自打吃了一次咔了花生碎后,我便把所有的容易变质变味的碎打入冷宫,永不宠幸。

看,这大串,是长方形的扁肉块儿,宽度有一指半,普通饭量的人差不多也就是5-10串的量,价格呢,好像是两块钱,记不清了,吃完就忘,忘了再吃,反正是不贵,当然了,当地平均收入水平也摆在那儿,普通工人也就两三千。

大串配小烧,一不小心就喝高。碳烤串儿又它独特的魅力,抛开呛人的环境不谈,那原始的燎烤出来的高温肉脂和烟熏之后的浓烈气味,真的可以称之为烤串的灵魂,这些是电烤工具都无法企及的,串儿一旦走进大雅之堂,它骨子里最接地气的气质便随之消失,吃着也就没啥味儿了。


在自己的小料盘里滚一圈后,串儿的腰身又粗了,一咬直掉渣,这也是撸串的带感之处,只有在这种残破小店里,才能大肆地释放自我,不拘小节,血脉喷张,畅快淋漓,一切西装、旗袍洋装、红酒、雪茄都跟串儿犯冲,若强行拧一起,极易走火入魔。

吃到半截落儿,上来一碗漂着荤油花的葱油黄面条,这是将吃进去的串儿的缝填满夯实的制胜法宝,黄的玉米面条,绿的香菜末,红亮的汤,土气的花边碗,都是完成撸串最后一道满足仪式不可或缺的细节,这一碗迷醉我多年的面,只要7块钱。

二姨的压轴好料是一串烤馒头,不是吹的,鸡西的烤馒头如果打全国擂台赛都得遥遥领先,一是它馒头分层,用的是手工戗面馒头;二是酱好,咸鲜适中;三是火候好,外脆里软,乍一入口是烤串的味道,再嚼,则有馒头朴实的面香,吃着咔嚓咔嚓的,如果在串和馒头里选一样,我肯定选烤馒头,绝不后悔。咋样,这样的老串店,你也常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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