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詞話》裡的瓶兒不嫁高富帥,卻急嫁窮小子,其中大有隱情!

李瓶兒是西門慶眾妻妾最受寵愛的,併為他生下唯一的男丁。但瓶兒並非一帆風順地嫁給西門慶,中間經過很多波折。瓶兒曾三番五次暗示明說,盼著西門慶迎娶自己,但都希望落空。在失望傷心的時候,西門家發生一件驚天大事,瓶兒震驚之餘,索性另嫁他人,以求自我保全。

西門慶營救花子虛

李瓶兒前夫是西門慶結拜兄弟之一花子虛。他嫡親叔伯花太監任廣南鎮守,身後留下大量財產,房產由花子虛繼承,金銀細軟珠玉寶石由李瓶兒繼承,寶貝到底有多少連花子虛都不清楚。其他三個叔伯兄弟忿忿不平,都是血親,怎麼我們沒份?於是上門搶了一些物什,無外乎幾件床鋪帳幔。花太監早前把金銀細軟都交給花子虛老婆李瓶兒收著,他們搶不到,但卻不傻,知道那夫妻倆藏著好東西。於是上衙門告花子虛侵吞家產。

剛好那天西門慶和兄弟幾個相約去永福寺賞花飲酒。突然闖進幾個公差,鎖拿了花子虛,大家便索然散了。西門慶剛到家,李瓶兒就派小廝來請西門慶過府說話,讓他想辦法營救花子虛。一來他們早已暗度陳倉,二來眼前的女人一副我見猶憐,三來花子虛是自己的弟兄,西門慶立即拍拍胸脯應承下來。

李瓶兒不愧為金瓶梅里第一富婆,她旋即取出六十錠大元寶,共三千兩銀子,交給西門去上下打點。有學者根據明朝後半葉米價,計算出一兩銀子相當於人民幣兩百元,三千兩白銀約等於六十萬元人民幣,瓶兒好大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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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保管瓶兒財物

瓶兒想,花子虛被抓,家裡只有自己一個女人,財物在家裡放著不安全,遂對西門說:“奴後邊有四口描金箱櫃,蟒衣玉帶,帽頂,絛環,提系,條脫,值錢珍寶好玩之物,一發大官人替我收去。放在大官人那裡,奴用時取。”其中,帽頂是帽子頂上的裝飾物,絛環是絛帶上用的環扣,都是用珍珠、玉石、寶石等製成;提系是女人的頭飾;條脫是手鐲、腕釧等環形首飾。

若直接把財物運進西門府,太惹眼,被好事多嘴的傳出去,對西門和李瓶兒都不好。大老婆月娘出主意,銀子用食盒分別裝好,連同箱櫃等大件物品,待晚上夜深無人時,打花園那邊的牆傳遞過來,因為兩家是一牆之隔的鄰居。我們看出,瓶兒這麼做,早已存了跟子虛分開,投奔西門的心思。

而且,瓶兒十分信任西門慶,把所有貴重財物都交給他保管,不擔心被他侵吞。難怪日後瓶兒改嫁西門慶,萬般得寵,因為一個人無條件信任你是非常難得的,表示她把心完全交付給你,完全不設防。西門慶雖然整日穿梭花叢中,但他是有心人,懂誰是真心,誰是敷衍,誰只愛他的財。

經過西門慶一番周旋調停,官司結果是,發賣花太監留下的兩處住宅和一處田莊,得到的銀兩由花家三個子弟均分。花子虛雖然平安無事,但一分錢撈不著,氣惱不已,最後竟一病嗚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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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兒主動求嫁西門慶

恢復單身的瓶兒,安心等待西門慶找媒人來說親,左等右等卻不見人來。一日,正月初九,是潘金蓮生日,瓶兒趁機會過府拜見各位娘子,少不了給各房分送禮物,也見著了西門慶。眾娘子在,他們沒有機會接觸。

此後,瓶兒邀請西門到家裡吃飯,席間淚盈盈地說:“拙夫已故,舉眼無親,今日此杯酒,只靠官人與奴做個主兒,休要嫌奴醜陋,奴情願與官人鋪床疊被,與眾位娘子做個姐妹,奴死也甘心。不知官人心下如何?”說罷滿眼落淚。西門慶一聽這話,哪有不動心,連忙接過酒杯說,等你孝服滿時,我自會安排,不要擔心啦。

回家跟月娘商量,月娘卻不同意,說了三條理由,一,瓶兒還在戴孝;二,花子虛是你兄弟;三,她放著大堆財物在這裡,而花家的老大花子由是個刁鑽潑皮,倘若被他知道有這麼寶貝,我們就不得安生了。

月娘講了半天,理由句句不成立。第一條,現在戴孝不能娶,可以等她孝滿嘛。第二條,花子虛已死,瓶兒嫁誰沒人管,西門慶自己從來都不怕別人講閒話,三房孟玉樓和五房潘金蓮,進門之前都是寡婦。再多娶一個寡婦無妨。第三條,自己人不說,誰會傻乎乎地到處講。況且,若被下人不小心透露出去,誰敢打上西門家要錢?西門慶自己就是個大潑皮。不過最後一句才是月娘不願瓶兒進門的真正原因:她來了,財寶要歸還給她啊!

瓶兒再三求嫁,西門慶卻支支吾吾不置可否。這時發生了一件事,讓瓶兒決定不再等西門,立即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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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兒的心思

卻說一天,西門慶的女兒西門大姐和女婿陳經濟,帶著幾車箱籠床幔從東京趕回孃家避難。原來,八十萬禁軍提督戩被彈劾,皇帝震怒,追查他所有黨羽。而陳經濟父親陳洪正是黨羽之一,西門慶和陳洪是親家。若要某求關照,這些隔山隔海的關係不見得有用,但若皇上下旨清查,枝末藤尾的關係也成死罪。驚慌失措的西門慶馬上讓夥計來寶、來旺帶上銀兩連夜上京打探消息。之後,來寶他們探得消息:陳洪、西門慶具在抓拿名單上。又一番上下疏通打點。

西門慶家急得人仰馬翻,這邊瓶兒等得愁腸百結,使媒婆馮媽媽去查探動靜,只見府門緊緊關閉,連個人影都沒有。瓶兒日漸憔悴,精神恍惚,請了太醫蔣竹山來看病。一來二往,蔣竹山看上瓶兒,言談間知道她對西門的情義,故意說出西門慶的近況:“他親家那邊出了事干連他,在家躲避不出,房子蓋得半落不合的(蓋了一半),都丟下了。東京行下文書,坐落府縣拿人。”

瓶兒一聽,暗叫不好,自己的財物存在他家,萬一被抄家就糟了。左思右想,覺得眼前的人也不錯。蔣竹山看透她心思,立刻雙膝跪地求婚。

瓶兒暗自思忖,西門家出了這種事,禍福難料,還不如把蔣竹山招進來。遂擇日成親。並不是瓶兒朝秦暮楚,她其實需要一種安全感。儘管她很富有,但在明朝社會,無父母無子女無夫婿的單身女子很難立足,甚至連出行都不方便。從實際出發,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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