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逊低调的彭德怀:一生以“德”为重,后人永远“怀”念他

一代元勋彭德怀是一位个性特别鲜明的人物,他最为人们所称道的是身经百战勇武睿智、谨慎果断、叱咤风云的军事领导才能,以及刚正不阿、正气凛然、光明磊落、不唯书不唯上、实事求是、敢于同错误作斗争的铁骨铮铮硬汉子品质,而这里要讲的是他优秀品格里的另一面——严于律己而谦逊低调做人做事的故事。一位外国作家曾经说过这样的话:真正伟大的人是谦逊的,不求表现的;唯有庸俗的人,才拿孔雀的羽毛把自己装饰得富丽堂皇。彭德怀,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一生以“德”为重,身体力行,才让后人永远“怀”念他!

“我一个人能打败敌人吗?这是全体红军的功劳,不是彭德怀的功劳。”

参加革命后的彭德怀,作为我军一位带领千军万马的杰出统帅,其严于律己、公正无私、光明磊落的胸襟更加光彩无瑕。他杰出的军事才能,英勇善战的用兵韬略和无畏精神,使他战功赫赫,功勋卓著,但他从不把胜利的功劳记在自己的帐上,总是归功于党中央和毛泽东,归功于广大官兵和人民群众。

长征快要结束之前,党中央在俄界开了一个会,成立了陕甘支队,任命彭德怀为陕甘支队的司令员,毛泽东为政委。

毛泽东带领第一纵队的人首先到了吴起镇,彭德怀带领第二纵队、第三纵队的人也后期到达。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来报,说后面的敌人一直追随着我们。马鸿逵的部队都是骑兵,情况非常危险。

毛泽东感觉到势态的严重性,以坚定的口气说道:一定要把敌人打退,而且要保护好我们的根据地。

彭德怀根据毛泽东的指示,指挥前军的指战员,把马鸿逵的骑兵打败。红军在这次大战役以后就站住了脚跟,结束了敌人不断围剿的局面。

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深有感慨地写下了一首言辞中肯、气势磅礴的诗:“山高路远坑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这首诗分明洋溢着毛泽东对彭德怀大将军的赞赏、钦佩与深厚友情。

彭德怀看了这首诗以后,脸上没有一丝的飘浮、骄傲的神色,还将其中的“唯我彭大将军”改成“唯我英勇红军”,他说:“我一个人能打败敌人吗?这是全体红军的功劳,不是彭德怀的功劳。”

“我今天向你讲的,全都是毛主席的战略思想、战略意图和他亲自考虑的战役与战略部署。”

彭德怀的原则性和严肃而又谦虚的作风是出了名的。这一点,在延安时期就让许多人有了一定的领教,包括一些外国人士。

1945年底至1946年初,彭德怀住在延安枣园,有一位搞情报工作的苏联人(阿洛夫医生)要求同彭总谈话,想了解当时的军事形势。彭总没有拒绝,但前后几个月中谈了几次,每次只谈二三十分钟,使他不得要领,显然是应付。因为彭德怀只知道阿洛夫是医生,不知道他的其他身份。

后来,彭德怀知道了阿洛夫的确切身份。于是,彭德怀又主动把阿洛夫请了去,让他站在有标记的军用地图前,向他详细地阐述了敌我兵力的部署、战斗进展情况、预计的战役行动、未来的战略意图以及预期的战果等等。

正当阿洛夫满面笑容地想称赞、恭维并感谢彭总的时候,彭总却截住对方的话头说:“我今天向你讲的,全都是毛主席的战略思想、战略意图和他亲自考虑的战役与战略部署。我军在战争中的一切胜利,都是在毛主席的军事思想指导下获得的。好吧,再见!”

美国用原子弹轰炸日本长崎、广岛以后,一些外国记者来到延安,总是要宣扬原子弹的威力;有人还借此说我们不能和国民党打仗,因为有原子弹的美国会帮助国民党。

有一次,一个美国记者找到彭德怀,问道:“美国在日本的广岛、长崎投下的两颗原子弹,威力简直是毁灭性的,给日本造成的损失太可怕了,实在无法形容。你听说了吗?”

彭德怀以极其轻蔑的口气反问:“是吗?有这种事吗?不知道。”

那个傻记者没有领会彭总的意思,反而惊讶起来:“哎呀呀,你怎么这样闭塞,这样无知,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彭德怀微笑道:“不是我无知,而是你太愚蠢了;你的愚蠢才是我真的不知道的、没有料想到的……”

“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在党的领导下,作了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1947年5月,陕北三战三捷后,在一次会议上,一位地方干部说:“打败胡宗南,咱彭总立下了汗马功劳。”

应当说,这话一点也不过分,如果没有彭德怀坚决贯彻执行党中央、毛泽东的作战方针,如果不是他那钢铁般的意志和卓越的指挥才能,怎么能够仅以两万多人就把十倍之敌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卸甲呢?

但是,彭德怀却不同意这种讲法,他严肃地说:“不对,那是毛主席指挥的功劳,部队指战员的功劳,陕北人民的功劳。我们这些人,只不过是在党的领导下,作了一些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这是何等的严于律己,公正磊落!

彭总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在座的将军们,又说:“根据目前敌人进展情况来看,敌人还未发觉我军的行动,敌人可能继续冒进。可能出现三种情况:一是敌人先我到达预定地区;二是我刚到敌人即来;三是在行进中遭遇。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有利于我造成从运动中歼灭敌人的机会。各部队要以战斗姿态前进,随时准备包围歼敌。各军各师都要针对可能出现的三种情况定出战斗计划,争取初战必胜。”

谭启龙、邓华等朝他直点头。 彭总接着说:“入朝作战的头一仗很重要。打好了,我们可以站稳脚跟,稳定朝鲜北部战局,也给友军收容整训时间。”彭总对邓华说:“要给各部队打招呼,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命令什么时间到什么地点,必须严格执行。让插到什么部位,不可延误!我们基本的战术仍然是大胆迂回包围,穿插作战,断敌退路,歼灭深入袋形之敌。各部队都是老部队,对我军的战术是熟悉的,要求各部队都按照作战方案放胆深入。如果下面不太积极,指挥上布置得再好,有什么用?我就惦记着这个问题。”

邓华说:“彭总说得对,尤其是我军第一次出国作战,山多林密,道路不熟,这个问题必须强调,十分重要。”

彭总从会议室走出来,皱起眉头瞅了一下天空。天气阴沉沉的,雨中雾,雾中雨。奇怪,从平江起义到现在,多少次了,一打仗就遇到这种天气!但这种天气从来不影响我军的士气,倒是影响敌军的士气。他们怕艰苦,怕寒冷……

“叫车过来吧。”他看着手表,快一个半小时了,于是对走进来的杨凤安说。 杨凤安把车引过来,吉普车“突突突”地响着,催促着它的主人。 风裹着雨丝直扑人面,鸭绿江上笼罩着灰色的水雾。江水泛着土黄色,吐着白沫,翻滚着大大小小的浪花,奔腾着。

彭总双手抱拳,对送行的军政领导们说:“同志们,再见!”然后,他一个转身,跃进车内,叫道:“开车。”

汽车像下山猛虎似的,前后身子一颤,“突”地一声冲上了大桥。这是一辆“嘎斯69”,上面坐着4个人,除彭总外,还有杨凤安和两个警卫员。杨凤安几个人曾商量,准备给小车装布篷,因为冬天很快就到了。但是由于走得太急,来不及了。

汽车在暮色秋雨中缓缓驶过铁桥,在中、朝两国国土的分界线上,彭总示意停一停。车停下了,彭总回过头来,向身后的祖国大地深情地。

(摘自《毛泽东的艰难决策(一):中国人民志愿军出兵朝鲜的决策过程》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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