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或者逃離

一個人對一座城市的最高葬禮,是逃離之後的祭奠。

無論他鄉邂逅,還是故土奔波,生活的相對半徑,就像一條維繫生命的臍帶,既可以在子宮內韜光養晦,又能夠保證在陌生的環境中嗷嗷待哺。

運動,是永恆的法則。縱觀一個人成長的足跡,鮮有終生固守一城一池的。商界精英如此,大學教師如此,靠一技之長甚或出賣勞動力的工人更是如此。

當然,筆者下此論斷,定然有人會持反對意見,至少不會輕易苟同。若說前兩個行業也就算了,公然把工人也列入其中,這絕對是對現實的褻瀆。

按說,我也能理解他們所持的偏見。但,在當下,我們工人們,包括農民工兄弟,無疑不是背井離鄉的縮影。

早期,或許他們習慣於耕耘自家田地,建築自家房屋以及鄰里之間的互幫互助,而今,邁步從頭越,他們往往在千里之外建設別人的城市。

潛伏,或者逃離 | 隨筆

直到有一天,他們買了房,生了娃,上了學,才可能逐漸淡化這種潛伏的意識。只不過,新來的一群人在掩飾著原來一群人的恐懼感。

自然是一體的,社會是和諧的。人類,有幸運兒,也就有悲哀之人。

當不得不承認現實的猙獰,理想的淒涼之時,潛伏便成了都市生活的常態,而逃離,更是給這一無休止的生命狀態,強加了一種特殊的符號。在我看來,這符號似的經幡,極可能是一座城市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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