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艾滋病的他討厭每天都要吃藥,最害怕聽到病友們死去的消息!


晚上20點22分,睡覺前的青叔把一天最後的一頓藥吃下:“正常人一天吃三 頓飯,而我一天不吃飯也要把三頓藥給吃了,自從我被查出有艾滋病到現在 ,每天都要吃藥。不瞞你說,我現在只要一看到藥就害怕,真的吃怕了。我 有時候和村裡人開玩笑說,如果有下輩的話,只要不讓我每天都吃藥,那我 就是每天吃一頓飯都很樂意!”

吃完藥的青叔脫下衣服準備上床休息:“三個兒子都大了,都成家分門單獨過了,房子都分給三個兒子了,現在我和老伴也沒有自己的房子住了。小兒子要不是被抓到看守所去了,我們現在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我現在睡覺的這個小房間這是我小兒子的廚房,他要是回來我只能還給他做廚房用了。”

“因為我有艾滋病,所以我有時候也擔心會把我的病傳染給孫子們,我死了沒有關係,畢竟我年紀大了,早死晚死都是死。可是孫子們都還小,可現在我的幾個小孫子都喜歡晚上和我一起睡覺,不讓睡就鬧得厲害,實在沒有辦法,他們還喜歡把我抱得緊緊的,生怕我半夜跑了。”好叔轉過頭幫睡在身邊的孫子蓋好被子。


“在我們這個地方有個規定,過年前,如果要債的人上門要債,看到人家對聯都貼上了,就肯定不會再提要債的事情。所以誰家欠債太多,就提前把對聯給貼上去,這樣要債的人一看到對聯都貼上了,肯定不會再提要債的事情了。所以我家的對聯一般每年都是貼得最早的一家。”好叔一邊貼著對聯一邊說道。

看到爺爺在貼對聯,幾個孫子也圍在一旁,青叔只好哄他們到一邊玩:“你們又不能幫忙貼,不要圍在這裡耽誤我貼對聯,你們幾個都過去那邊玩好不好?不瞞你說,為了給我老伴看病和給三個兒子蓋房子娶媳婦,我已經欠外面六萬多塊錢了。平時我都還不害怕,就怕每年年關的這段時間,人家也都想把借給外面的錢收回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要是有錢的話,肯定還給人家,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

貼完對聯,青叔忙著摘韭菜,準備做團年飯:“今天已經是大年三十了,我本來打算和老伴呆在我住的小屋裡面陪孫子們一起看春節聯歡晚會的。沒有想到我二兒子剛才打電話回來說,他和二媳婦兩個人馬上就要從外面打工回到家了,二兒子和二媳婦一到家,我就要把我小屋裡的電視機搬到二兒子的房間去給他們看,等他們過完正月出門打工我才能把電視機搬回來。”


吃過中午飯的青叔開始摺疊黃紙準備上墳:“我們這個地方有這個風俗,就是在給去世的人上年墳之前一定要用100元人民幣來回在黃紙上面整齊拍下去,這樣就代表去世的人在過年的時候可以得到錢,可以去買東西和我們一樣過大年了。”

摺疊完黃紙後,青叔在出門前還忙著給熟睡中的小孫子蓋被子:“我現在整天除了吃艾滋病的藥物和一天三頓飯外就是負責照顧好幾個小孫子。家裡現在有5個孫子,這幾個小孫子都想跟我一起,可我最多隻能帶兩個孫子,其餘的幾個就只能讓他們的爸爸媽媽帶了。”

“今年過完年,我都56歲了,由於有艾滋病,身體一直不好,所以就顯得比較老。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很害怕過年,擔心過完這個年就過不了下一個年了,總是擔心自己說死就死了。其實我是個不怕死的人,但是一想到自己過不了下一個年的時候,心裡就很難過。”青叔說道。


在給父母上墳的時候,青叔站在雙親的墳前談了很多想法:“現在我也沒有多大的想法了,人生20歲之前不懂事,後來就為結婚生孩子著急,50歲一過就沒有用了,現在還欠人家六萬多塊錢,更不要說我還是個即將要死的艾滋病人了,我現在是能活一天就活一天,能活一年就活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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