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三國之劉志趙嫣 訓練

小說:三國之劉志趙嫣   訓練

(31)訓誡

趙嫣仍不死心,在那巨石旁的地面上不斷摸索,只盼著能找出一絲裂縫裂口的痕跡,可無論自己如何翻找,終是勞而無功。

如此找尋了一炷香的時間,只累得趙嫣氣喘吁吁,細汗滿額,還是未發現這山洞的蛛絲馬跡,便一下坐在地上,眉頭擰成一團。

劉志在一旁也看得心焦,對趙嫣的奇特舉止憂心不已,而對趙嫣為何如此更是懵然不知。方才見趙嫣尋找地如此鄭重,也不忍喝止詢問,這時才坐到趙嫣身旁,出言相詢。

趙嫣嘆了口氣,理了理思緒,這才將二人如何到了那山洞中,自己見劉志中毒、為其吮吸毒血又包紮傷口之事一一告訴劉志。而自己吞食了那五彩蓮花、又為劉志喂血之事卻隱去不提,她不想劉志知曉此事後為她難過傷心。

趙嫣在劉志昏迷後不知為其哭到傷心欲絕過幾回,又不知幾次欲與愛郎共赴黃泉,此時卻只輕描淡寫地簡略說著,真是情到深時何須言表。

縱是趙嫣說得簡略,劉志卻聽得萬分專注,還不住點頭,聽到危急時更是眉心一皺。一邊滿口稱讚著他的嫣兒如何勇敢果決,如何對自己情深義重,只說得趙嫣滿臉漲得通紅,再說不下去,卻也心中甜意滿滿。

“嫣兒,果真有那山洞,便是在這巨石之旁,你方才便是在尋那山洞入口嗎?”說著劉志也在那巨石旁找尋起來,可依然無果,這才轉身對趙嫣說道,“嫣兒,你對我自是情深義重,我豈能不信。可這山洞,嫣兒,莫不是你為我裹好傷後沉沉睡去,在夢中我倆跌入山洞,卻並非真的如此?”

劉志語氣說得極為委婉,顯是不想惹趙嫣不快,可言語中仍是有些不信確有這所謂的山洞,心道,“這丫頭莫不是先前被那白蛇嚇得怕了,將睡中夢魘當作真實?”

“難道這一切皆是我的幻想?”趙嫣只因找不到那洞口,現在也有些懷疑自己了,“不,那蓮花,絕不是假的!我割開手腕給志哥哥喂血,那傷痕一定還在!”

本來趙嫣怕劉志看到自己手腕傷口擔憂故而一直把手藏在身後,這時為了驗證心中疑惑顧不得許多,舉起手腕望去,只見先前自己用石片割開的口子已成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細細紅線,若不仔細看去,倒真看不出有過什麼異樣。

趙嫣愣在原地,現在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那麼一個山洞。

正當兩人沉默不語之時,只聽得大道西方有馬蹄聲響動,顯是有行人經過,但馬蹄踏地之聲總是一頓一頓的,想是來人走得不怎麼快。劉志禁不住好奇向來處張望,趙嫣也不再固執地尋找洞口,隨劉志駐足一旁瞧去。

卻見三人一馬從官道遠遠走來,來人皆是男子,為首一人三十餘歲,身著一身粗布,作奴僕裝扮,在前帶路;跟著一人騎於馬上,是個年近四旬的中年書生,長相頗為清瘦,身旁跟著一個身穿藍衫的青年,十七八歲年紀。

只因三人只有一馬,這馬似乎腿腳又不甚靈便,這才行得緩慢,走得近了,劉志二人卻聽中年書生正與青年說著話。

“孩兒,這次你母親忽染惡疾,咱父子倆才中途折返,只是這路上無處換得良駒,早日趕回家中,只得去洛陽購些腳力。這次是去不了郿縣了,孩兒,你可知為父為何帶你去這郿縣?”那中年書生問道。

“孩兒……孩兒知錯,只因咱蔡家先祖君嚴公曾是這郿縣的縣令,父親想讓兒去祭拜他老人家,以繼先祖遺德,勿要辱了蔡家門風。”那青年口氣中極為恭謹,還帶著幾分畏懼,生怕父親生氣。

“嗯,你能說出這些,想是已經知錯了,也理解為父的用意了吧,你接著說說吧。”中年書生這時語氣較先前緩和了幾分。

“是,父親,先祖君嚴公任郿縣縣令之時,政令清明,百姓愛戴。卻因王莽篡位,王莽授君嚴公厭戎連率之職,先祖仰天嘆道,‘吾策名漢室,死歸其正。昔曾子不受季孫之賜,況可事二姓哉?’”青年對先祖之訓已牢記在心。

“君嚴公說的是我本是漢朝官吏,即使死了亦不能失去正道接受王莽那不正當的敕封;昔日曾參不接受魯國季孫氏的賞賜,何況此時王莽要讓我侍奉這異姓朝廷呢?”先祖便攜著家眷,逃進深山,不做‘新’朝的官。”青年又恭謹地接著說道。

這厭戎連率乃是官名,王莽在時,改漢隴西郡為厭戎郡,郡守改為連率,本是隴西郡守一職。季孫氏是魯國王親,同屬國姓,曾子卻守節不事二君,足見其忠。

“是啊!想先祖君嚴公何等忠貞不二,我蔡門難道今時今日要出那不肖子弟,去當那梁家的官嗎!”中年書生這幾句說得義正辭嚴,凜凜有威。

“是,是,孩兒這便回洛陽謝辭了老師的舉薦,不去拜訪梁大將軍府了,歸家好好奉養母親。”青年嚇得一身是汗,也知父親所說乃是家國大義所在,連連暗叫自己糊塗。那梁冀飛揚跋扈,擅權獨斷,乃是佞臣。

這青年先前一心只想著出仕為官,為國盡忠,這才接受了自己老師的舉薦,準備入朝為官。卻未想到如今梁氏當權,實是為其效力,助紂為虐,若非父親當頭棒喝,實是於大節有虧,暗暗慚愧。

“梁大將軍!”劉志、趙嫣兩人聽到來人提到梁冀自是多加了三分注意,更說效忠漢室,不願助梁冀為虎作倀,心中更對這父子倆增了幾分友善之意,接著聽中年書生又道,“唉!你老師胡公位居司空,僅次三公,又曾任過太尉。你可知他卻為何如此畏懼梁冀?”

“想是老師與梁冀同殿為臣,生性淡泊,不欲與其爭奪虛名,是以事事忍讓。”青年也知梁氏一族勢大,朝中大臣實難與其抗衡,卻不願名言老師畏懼梁氏。

“哼,你老師這是‘既明且哲,以保其身。’這大漢之中,想是再沒人比胡公將《中庸》讀得更好的了,可算是深入肌理,透入骨髓了。”中年書生譏諷道。

“司空?胡公?這兩人說的定是胡廣那老頭。”一旁的劉志心下暗道,“想那老頭當真是匹老狐狸,圓滑世故得緊。昔日在朝堂之上連句話都不敢說,那梁冀說什麼,這老頭便唯唯諾諾地稱是,今日這人如此揶揄這老頭,當真解氣。”對兩人所說更增了幾分興趣。

這幾句話說得青年臉是一陣紅,一陣白,他知父親對老師有成見,也再不敢辯駁,只連連稱是。那中年書生道,“邕兒,也趕了不少路了,先停下歇息一陣吧。”於是三人一馬便停在道邊一顆樹旁休息。

“唉,想胡公本是……”三人停在樹旁,已離劉志二人不遠,那中年書生似是還有話說,剛坐下又與青年談論起來,渾沒看見劉志二人。那僕人卻看到近處山腳下有兩個青年男女,想知會老爺,卻也不敢打斷書生。

卻聽中年書生又對那青年說道,“為父從前深慕胡公才識,胡公可稱得上‘學究五經,古今術藝畢攬之’,當年的策試第一,豈是徒具虛名。當年想拜在胡公門下學藝之人何止萬數,為父亦是幾經輾轉求告才讓你拜在胡公門下。想胡公身歷五朝,竟然愈來愈……奉那中庸之道,若不是三年前那事,哎……”說到此處中年人嘆息連連,顯是對這司空胡廣頗為不滿。

青年知父親不欲加以微詞,不說老師圓滑諂媚,卻說是“奉行中庸之道”。他兒時素知父親對老師胡廣極其推崇,可近幾年卻似對自己老師極其不滿,每每論及老師都是滿臉忿色,接著連連嘆氣,自己也不便出口多問,今日父親竟親口提及此事,不免格外關注。

“當年質帝夭亡,梁冀欲立蠡吾侯劉志為帝……”中年書生又說道。

“咦,他們怎的又說到志哥哥了。”一旁趙嫣本對什麼君嚴公、胡廣聞所未聞,絲毫不敢興趣,此時竟聽到劉志,也十分注意起來。

“想是梁冀看此子年幼無德,便想挾持於他號令天下,而群臣中皆以清河王劉蒜嚴謹持重、舉止有度,欲立其為帝……”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