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目魚的說話方式,不,世上所有人的說話方式,
都像這樣繞圈子,既朦朧曖昧,
又有種想要逃避責任似的心理,
總之,複雜的耐人尋味。
我甚至連神明都懼怕。
我不相信神愛世人,只相信神的懲罰。
在我看來,所謂信仰,
不過是為了接受神靈的鞭笞
而在審判臺前低頭。
我相信地獄的存在,卻絕不相信有天堂。
日日重複同樣的事,遵循著與昨日相同的慣例,
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 ,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
所謂世人,不就是你嗎?
我的不幸,恰恰在於我缺乏拒絕的能力。
我害怕一旦拒絕別人,便會在彼此心裡留下永遠無法癒合的裂痕。
瞬間不足以成為生命的喜悅,
我只相信死亡那一瞬間的純粹。
我想哭,可是,眼淚已經流不出來了
幸福感,就是沉入悲哀之河的河堤的
那些閃著微光的金砂,就是那種感覺吧。
經歷過悲傷的極限,心情不可思議地,
朦朧地明亮起來。
安靜的秋天上午。
籠罩著柔和的日光,秋天的庭院。
我放下手頭的編織,
眺望齊胸高的大海波光粼粼。
對人類極度恐懼的人,
反而會比任何人都渴望親眼見識妖怪的可怕。
愈是敏感、愈是膽怯,
愈會企盼暴風雨降臨得更加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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