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朱老大從外面領回來一個小啞巴，村婦們三五成群趕過去看熱鬧。
“這孩子長得真不孬，這個頭，這大眼睛，可惜了，是個啞巴”張大娘說道。
“我說老朱啊，你真是走桃花運了，撿回來個小媳婦，過幾年就可以圓房了”老光棍石三開起涮了。
朱老大是村上出了名的老實人，家裡又窮，早年沒娶上媳婦，後來找了個傻子一起過生活，傻子沒幾年就死了，留下個兒子鐵蛋，遺傳了母親基因，腦袋也不太靈光。
朱老大一聽石三糟蹋自己，頓時氣得一臉通紅：“你，你個X日的，我這是想著給鐵蛋童，童，童個媳婦”。
“還真是心疼小傻子啊，有好事先想著兒子”石三還嘴道。
一聽朱老大想留著小啞巴當童養媳，人群嘰嘰喳喳議論開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童養媳呢”，聽到童養媳。
二嬸心裡咯噔一下，朱老大好像提醒了他，她兒子八歲，小時候爬樹摔斷了腿，以後找媳婦肯定是個大麻煩，二嬸眼珠子咕嚕一轉，抽身離開了人群，奔村長家走去。
轉天來，村長與二嬸來直奔朱老大院門，“老朱，聽說你領了個童養媳，就你家境，養倆孩子，以後日子可怎麼過啊”。
朱老大剛想說話就被村長打斷了，“每年村裡都要救濟你家，現在村裡也很困難，以後要是村裡也照顧不上了，你們可咋活呢，可愁死我了”村長繼續說：“再說了，現在是新社會，童養媳那一套可是違法的，蹲牢房的事情你可不能做啊”。
老朱被說得目瞪口呆，村長也不看他轉身就走了，二嬸看著村長走出院子，回頭道：“我說他朱二伯啊，你也是的，要是你進去了，鐵蛋就可憐嘍，我和俺家你弟早就想再要個孩兒，可是一直懷不上，不如你把小啞巴給我吧”。
朱老大被進牢房嚇得不輕，二嬸繼續道：“這樣吧，我這幾年手頭也寬裕些，這些錢你拿去，給鐵蛋買幾件新衣服，再給孩子買點肉，補充補充營養”，
說著就把錢塞進朱老大的手裡，不由朱老大說話，進屋抱著小啞巴就往外疾走，生怕朱老大反悔。朱老大看著兩百元錢，心想著就當沒有撿回這個孩子吧。
回家後讓二嬸欣喜的是，小啞巴能聽見，可能是嗓子有毛病，不能說話。
二嬸給小啞巴起名叫白靈，她想最好不跟兒子一個姓，就隨二嬸姓白。
農村條件有限，二嬸用舊床板在兒子屋裡搭了一張小床，白靈就住這裡，也好照顧兒子。
兒子腿傷了以後，脾氣就不好，對這個冒出來的妹妹也很挑剔，經常是嫌洗腳水太熱而把盆子踢翻在地，故意把衣服染上泥巴讓白靈去洗，甚至晚上用棍子朝白靈頭上扔，嫌她睡覺不老實，弄得門板床吱吱響，吵到自己睡覺，二嬸很是疼愛兒子，只是說讓兒子不要為難白靈。
趕上農村掃盲，二嬸不得已送白靈去了學校，我和白靈同班。白靈很喜歡聽人說話，她從來不開口，總是拉我的衣角，纏著我講故事，我就給她講農村鬧鬼的事情，誰誰晚上去茅房看看鬼影等等，害得她晚上不敢上廁所，次日，二嬸來找到我媽，結果我捱了一通批。
閱讀更多 古甫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