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每一种经历都是磨砺

小说:每一种经历都是磨砺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一个月,程黄的公司已经渐渐地步入正轨,普燕也习惯了每天的上班下班。

吴修风正在泡茶,只见程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四十多岁,女的稍小一些。程黄介绍说:“这是新京职业技术学校的当家人陈玮民,这是陈校长的得力助手宋亭亭老师。”然后,又对他们两人说:“这就是我的小师弟吴修风。”

程黄继续说:“小扬,今天陈校长他们来,是想找你聊聊,请你帮个忙。”

吴修风笑说:“你是师姐,你的命令我自然照办,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

“大概意思是这样。”陈伟民说:“国家鼓励发展职业技术教育,因此,民办职业技术学校就有很多,这样,就带了一个招生困难的现实问题。现在新的一年招生工作又要开始。听程总说,你很有智慧,想法做法往往能出人意表。所以,今天特来请教,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我们学校在招生方面更便利些。”

“对职业学校,我稍微有一点了解。”吴修风说:“据我所知,国家对职业学校从政策到资金都是大力扶持,因为中国人口基数特别巨大,不能进入更高学院的人还有很多;再者,社会的发展需要职业技术,从德国的发展现状就知道,这个思路是正确的。但为什么在中国,职业技术教育总是不被人们看好,社会的评价总是负面较多?”

陈伟民说:“我不否认,大家在管理、教学过程中,由于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在很多时候,确实没有把教学质量做到位,以致于恶性循环,越来越敷衍了事。”

吴修风说:“非常感谢陈校长的坦诚,我个人也认为病症就在这里。在以后,你们学校会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说心里话。”陈伟民说:“我从开始办学校的那一刻起,就想踏踏实实的办一所好学校,可多年来走得很艰难。反倒是那些不顾教学质量、一门心思扩大招生的学校的反倒是风生水起。我不羡慕他们,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完全违背了我当时办学校的初衷。我现在真正的想法是,能不能找到既能招到更多的学生又不违背我们的办学宗旨的方式。说到底,学校没有生源,一切都是空谈。”

宋婷婷说:“陈校长说的确实是事实,即使是在这种情景下,我们依然不改初衷,一门心思想办好学校。现在,我们听听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既是如此,就随便聊聊我的一点看法,班门弄斧,不要见笑。”吴修风说:“我们不妨先反过来想一想,任何一家单位、企业都想招到好的人才;每个家庭、个人都希望自己是一个人才;学校正是培养人才的地方,这种‘三位一体’的愿望能不能兼容在一起呢?我的看法是:能。因为它们之间并没有存在根本的矛盾。只要学校扎扎实实办好教学质量,并让社会知道学校的真正想法,学校有一个好口碑、好形象,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而哪些投机取巧、唯利是图的学校就无形中成为了你们的反面教材。”

陈伟民饶有兴致的说:“这正是我的想法,请继续。”

吴修风说:“当务之急,学校应该出面联合相关部门,再聘请一些有威望的专家、教授,举办一场有较高水准的教育研讨会。你们学校作为举办单位之一,目的是让来参会的人和新闻媒体记住‘新京职业技术学校’,这样一来,相信下一步招生工作就会方便许多。”

陈伟民说:“以前也有过这样类似的设想,但通过侧面打听不理想,只能是成为协办方。我们出钱出力却只是个陪衬,因此,就打销了这方面的想法。”

吴修风有些不快的说:“这样看来,陈校长先前的所谓‘办学初衷’也不尽然,你这是很典型的商人思维了。”

陈伟民一下子感觉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说:“现在办学校不容易的,不当之处,请多理解。”

“想想也是。”吴修风说:“教育,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重中之重,主管部门比较谨慎,这是可以理解的。在中国,教育关乎到亿万家庭。学校在筹划这一件事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成为主办方?作为协办方有何不可。学校的目的是要让人们知道新京学校,为招生提供便利,参加会议的人员以及主管部门领导可不是傻子,他们心里明镜似的。我猜想,他们心中应该有一条底线,只要你不给教育带来负面影响,就可以不那么斤斤计较,毕竟还是要顺应时代的发展,与时俱进才有未来。因此,在整个过程当中不要商业气息太浓、不要暄宾夺主,只是巧妙地突出‘新京学校’就可以了,比如,提前和记者、摄影师沟通沟通。另外,任何事物都在变化之中,以前做不到的事现在未必不可以做,我们为什么不试一试?”

陈伟民想要说话,旁边的宋婷婷说:“陈校长,我觉得吴修风说的对,我们试一试也不会损失什么。如果可行,我们就筹划准备;如果不可以,我们就另想其它办法。”

陈伟民突然说:“对啊,我们为什么非想要成为主办方呢,这么一个弯几年都没有转过来。这个思路非常好,就试试吧,其它还有没有什么方式有利于学校的招生工作。”

吴修风说:“我觉得先落实这件事情,以后来日方长。”

陈伟民他们两人走后,程黄说:“他们和我相识多年了,关系很好,能帮他们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吴修风说:“刚才和陈校长简短的交流,知道他是有心办好学校,而不仅仅是为了获得国家的经济补助,这样的人值得帮帮他。”

一星期后,程黄对吴修风说:“陈校长他们已经到相关部门征询过,现在的政策放宽了,像这样的研讨会可以举办。因此,他们决定在近期就筹备举办教育研讨会事宜,还让我代他们谢谢你,说改天请你吃饭。”

两个月后,转眼间到了2013年5月。吴修风随着二师姐程黄来到饭店,陈伟民和宋婷婷早已在等待。

“非常感谢!你给我们的好意见。”陈伟民说:“前两天研讨会已经结束了,效果非常好。我们学校的曝光度很高,相信今年的招生工作会好做许多。”

吴修风说:“陈校长客气了,我只是信口开河的说了一点建议,是你们自己办的好。”

宋婷婷说:“这次研讨会对我们学校的发展会有很大的推动力,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不要随波逐流、急功近利;而是要踏踏实实做好教学质量,树立学校形象,特别是你说的社会、个人、学校并不矛盾的‘三位一体’思想更是记忆深刻。今天想再请教一下,对于学校形象、招生工作有没有更好的方式方法。”

“既然你这么说,我有一个想法。” 吴修风好似早有准备:“你们在城乡结合部、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成立一个服务办公室,主要作用是为学校招生、学生就业提供咨询指导。切入点可以采取有些特殊的方式,比如,在这个服务点的旁边,设立一个‘免费送物品’部门。我相信,这件事一定会影起巨大反响,电视台、网络公司等新闻媒体必然会来采访报道,因为他们也需要新闻内容来发展自己。这样一来,你们学校就等于是做了一个形象绝佳的免费广告,就会被千家万户的人知道并认可。”

宋婷婷说:“刚才没听懂,什么免费送物品,送给谁、这些物品从哪里来?你是说学校出钱购买来再免费送给他人,是吗?”

吴修风说:“不是,学校不需要出钱购买,而是收集起来再免费送给他人。”

程黄说:“到哪里收集?”

吴修风说:“现在谁家没有部分物品是用不着的;其次有的企业仓库里堆着许多卖不了的物品。”

大家都在沉思,过了好一会,宋婷婷说:“你说这两点应该可以解决一部分,其余的怎么办?”

吴修风说:“我们在显眼处明明白白标明,这是免费赠送,会出现物品供不应求的情况等。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良知,不会无理取闹的。”

程黄说:“最后一个问题,来领取的人有条件限制吗?比如说只有本地人才可以,或者说,一个人只能领取一次等等。”

吴修风说:“不能有任何条件,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宣传学校的同时,也在帮助弱势人群,不能有三六九等。”

程黄大喜:“既帮助了别人,又成全了自己,这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了。”

吴修风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就叫‘同门同路人’。”

一星期后,在滇池路中段一处四通八达的房屋上面醒目的写着“新京之家”四个大字。下面有几行小字:职业指导、招生咨询。紧挨着办公室的旁边有一处面积很大的简易平房,上面非常醒目的写着“免费领取物品”;下面是“新京服务”四个小字。

吴修风来到办公室,只见宋婷婷和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整理物品。宋婷婷说:“这就是吴修风,非常有智慧的一个人,‘新京之家’这个主意就是他出的。”

那个女孩说:“我叫唐然,刚到学校一年,他是钱永浩,也是刚来学校的老师。”

他们正说着话,一个外地口音的中年妇女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胆怯的说:“你们这里是不是可以免费领什么东西?”

唐然快速的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免费送东西的服务,只要是我们仓库里的物品,你用得到的都可以拿去使用,不需要付一分钱,完全免费的。只是我们才刚刚开始,东西有点少,以后会很多,你可以经常来,只要是你家里用得到的都可以拿走。”她转头说:“宋老师,仓库的钥匙,我开门给她看看。”他们一起到了仓库,里边稀稀疏疏的摆放着一些用过的桌子和沙发,在一个货架上有一些穿过的衣服和十多个塑料制品。

唐然对那个中年妇女说:“不好意思,我们才刚刚开始,物品还很少。如果这里有你需要的东西,你现在就可以拿走,不需要一分钱。”那个中年妇女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说:“是真的不要钱吗,其它要不要?”

唐然说:“什么都不需要,签个你的名字就可以。”那个中年妇女半信半疑的挑选了几件衣服,一张桌子,说:“我就要这个。”

“好。”唐然快速的跑回旁边的办公室拿了一份表格,让她签上名字。说:“没什么事了,东西你可以拿走了。你还可以跟你周围的人说,可以经常了看看,有需要的东西就拿走,不收一分钱。”

那个中年妇女走了,唐然笑容满面的问:“怎么样?我还可以吧。”

“不是可以,是太可以了。”宋婷婷说:“我们做这样的事情,是真正的帮助到了需要的人,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同时,也宣传了我们学校。我们要通过各种渠道告诉更多的人,包括我们的亲朋好友,让他们把用不着的东西送交给我们。”吴修风深有同感。

过了十多天,吴修风随着楚修正连同一辆拉货的车在“新京之家”的门口停下,只见后面一路跟随的货车上下来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他认清后,有些开心起来,这人竟然是一面之缘的段勇。

他走上前去说:“勇哥,好久不见。”

段勇说:“看见你这样,真好。”

吴修风说:“谢谢你当初的金玉良言,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段勇笑而不语。

楚修正说:“小扬,你出了一个好主意,今天算是给你送支援来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很多人送东西来,不单单只有用过的旧东西,有些可能还是新的,他们也是闲放着。今天这些物品多亏段勇帮了很大的忙,我们文化系统会好好宣传这件事。”

正说着,门口又出现了三辆拉满物品的货车,都是程黄的朋友一起捐献来的,大家一起搬到仓库里,按分类摆好。唐然还细心地用纸杯倒了几杯水递给送货来的人。好一片热闹的景象,所有的人都没有一份好处,却心中充满了快乐。一种温暖飘洒在每个人的心中;即使是那些还显的身体单薄的学生们脸上也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就在这欢声笑语中,第一天领取物品的那个中年妇女手拉着一个孩子,和另外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人一起走过来。她说:“真是谢谢你们了,我的孩子穿着这件衣服高兴了好几天,你们真是好人,我们没有钱买东西,谢谢你们了。”

过了几天,吴修风正在家中翻看楚老师讲课的内容,程黄电话说:“小扬,你在哪,现在有时间吗?”

吴修风说:“我在家呢,程姐有什么事?”

程黄说:“陈校长他们学校遇到点棘手的事,想请你帮帮忙?”

“程姐,我-----。”他本想拒绝,突然想到老师叫他多多接触具体事务,改变学者历来‘光说不练’的特征,说:“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来。”

他来到程黄的公司,看见程黄、宋婷婷两人正在喝着茶,宋婷婷一副十分忧愁的样子。

程黄说:“事情是这样的,宋老师她们学校的一个老师和学生发生矛盾打架了。现在学生家长聘请了一个律师来和学校交涉,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就要上诉到法院。对学校来说,打官司影响极坏,即使是学校赢了其后果也是输了。但要是答应,不仅是对老师不公平,更为严重的是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以后会有更多的学生家长借着一点点由头来学校闹事,因此,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化解这一次危机。”

吴修风说:“实事求是的说,老师有没有错?学校有没有错?”

宋婷婷说:“我敢负责任的说,老师的错误很小,就是在指责、批评学生时,显得有些急躁,态度粗暴了,其它方面没有。管教学生是老师的职责,不管不问才是不负责任、是失职。”

“事情的经过我了解过。”程黄说:“那位和学生发生冲突的老师叫蔡和平。客观的说,他的想法肯定没错,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学校,就是愧对教育这两个字。可现实是,无论对错,只要老师打了学生都是老师的错、学校的错。尽管这种认识不合理,但现实就是如此。现在的中学、大学,还是像宋老师她们这样的职业学校,都在管理学生的问题上不敢太尽职尽责,这真是咄咄怪事。”

吴修风说:“学校有没有和学生家长,包括那个代理律师沟通过?”

宋婷婷说:“当然有啦,但效果很糟。”

吴修风说:“他们是什么意见?”

宋婷婷说:“他们的意思很明确,一,老师赔礼道歉;二,补偿20万块钱;否则,就交给法院裁决。”

吴修风说:“你们学校的意思呢?”

“学校已经开会讨论过了。”宋婷婷说:“打官司肯定不行,除非不办学校了;道歉、赔钱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是这样,否则,以后的学生家长以这件事为样板怎么办?后患无穷。”她想了想又说:“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只好答应他们,先过了这个坎再说,官司是一定不能打的。前几年就有一个本来发展好好的学校,就因为被学生家长告到了法院,结果是学校赢了。然而,从此以后,这个学校的招生工作急转直下,才几年时间就关门大吉了,这就是前车之鉴。”

吴修风没有说话,一方面,他不想牵扯太麻烦的事;另一方面,他又想挑战一下自己,他在犹豫着。程黄说:“小扬,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帮帮他们,宋老师和我是多年的姐妹。”

宋婷婷说:“是啊,你之前帮我们出的两个主意,让我们眼界大开。现在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可事先就是想不到,陈校长很是感激你。如果你帮我们解决了这一次危机,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你?”

程黄笑嘻嘻的说:“感谢嘛,当然是大红包最好啦!”

“宋老师说笑了。”吴修风笑笑说:“程姐知道的,我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只是想好好的做点事。这样吧,你吧那个律师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聊聊。”

“找律师聊聊?”宋婷婷说:“这恐怕行不通,我们已经找过了,没有用。”

程黄拉了一下她的手:“相信我的小师弟,他往往能看出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再说了,试一试,对学校也不会损失什么?”

吴修风不高兴的说:“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来找我?”

宋婷婷赶忙说:“没有、没有,很相信你。”她的神情却是不以为然的样子,仿佛在说:“这么简单的方法有什么用,我们早已经试过了。”

吴修风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来到了邓律师的办公室,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这一个三十多岁,满脸精明的成功人士,完全没有丝毫作为一个律师的儒雅形象。

邓律师看到有人找他,很是热情的站起来寒暄着。吴修风说:“邓律师,你好,我是‘新京职业技术学校’的老师,现在我代表学校来和你聊聊学生赵友年打架的事情。”

邓律师一听,表情立即变的趾高气扬:“赵友年打架,他打什么架?你要搞清楚,是被打。”

吴修风说:“你说的没错,就是这件事。”

邓律师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法庭上见。”

吴修风说:“据我所知,律师都是息事宁人、成人之美,为什么要一步就把人逼到绝路了呢?”

邓律师说:“这要看什么事,学生被打了,换成是你们家,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吗?”

吴修风说:“你这话说的也有些道理,所以,我今天以极大的诚意来找你商量,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选择。”

邓律师像是前边的套路表演已经结束,变得很是平和的说:“这个事其实要解决也很简单,就两点:赔礼道歉,经济补偿。”

吴修风说:“能说的具体点吗?谁赔礼道歉?经济补偿什么意思?”

邓律师得意洋洋的说:“打人的老师、学校向学生家长道歉,经济补偿20万。”

吴修风说:“邓律师,你这是在协商解决问题吗?”

“这已经是最友好的方式了。”邓律师说:“真要到法院打官司,你们学校损失的就要比这严重的多;以后,还有谁敢到你们学校去读书?我也是一个读书人,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愿意协商解决的。”

吴修风说:“赔礼道歉没问题,因为老师确实动手了;但学生也应该就自己的错误向老师道歉。关于你说的第二点,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学校做不到。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因为不合道理。”

邓律师很傲慢说:“随便你们吧,不愿意就算,法庭上见。”

吴修风说:“你这算是在威胁吗?”

“不是威胁,是提醒。”邓律师说:“如果你们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刚才说了,我也是一个读书人,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如果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不要怪我们了。”

吴修风心情沉重的走在街道上,他心里都很清楚,一旦到了法庭上意味着什么。现在,这个邓律师就是看准了学校不敢打官司,乘机漫天要价。

他来到老师家里,把找邓律师的事说了。 楚老师哈哈一笑,说:“小扬,你终究是太年轻,对生活的体会还有所欠缺,要不然以你的智慧,这件事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吴修风喜出望外,楚老师继续说:“确实没错,他们就是看准了学校不敢打官司,才会这么嚣张。对这种眼睛里只有利益、没有是非标准的人就不需要客气。依我看,学生家长不会有这么复杂的心理,都是那个律师利欲熏心。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20万钱里有好大一部分是那个律师的。”

吴修风说:“大概意思应该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呢?”

楚老师说:“这还不简单吗?撇开那个律师,直接面对家长,从他们家的角度分析打官司的好处和坏处,让他们心平气和的跟学校协商解决。当然,学校也不能仗势欺人,要本着公平合理的原则解决这件事,这就是天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吴修风说:“打官司对学生来说,有什么坏处?”

楚老师说:“一个人因为自己沾了一点点道理,就要跟人撕咬,折腾不休,你会喜欢这样的人吗?”

吴修风大喜:“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同时,我要让那个唯利是图的律师知道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离开了老师家,吴修风来到天峰公司找程黄,看见楚修正也在,心里很是高兴,说:“程姐,刚才我去找了老师,他点醒了我,新京学校的事情一定能得到很好的解决。”

“那太好了。”程黄说:“老师就是老师,看来我们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吴修风想起前段时间楚修正和段勇一起到过“新京之家”的事,就说:“楚哥,你和段勇认识很久了?”

楚修正说:“是,少说也有十年了,怎么啦?”

吴修风好奇的说:“你了解他吗?听说这个人花天酒地、吃喝玩乐样样在行,跟很多混夜店的男男女女关系暧昧,一句话,人品很差。”

楚修正说:“一开始看到他的所作所为,我也是这样的看法,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我的看法就改变了。其实,你刚才说的都只是表面现象,事实是,他非常爱玩,朋友也多,喜欢帮助别人,所谓的和很多女的关系暧昧,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不全都是。总之,他是一个不错的人,如果要认真的评论‘真善美’的话,我相信他比大多数人得分都要高。”

吴修风唏嘘不已,说:“生活,还真是最好的学校。”

吴修风来到新京学校找到陈韦民和宋婷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他们三人经过一番商量后就准备开始这一次的危机公关。吴修风看着陈韦民严肃的说:“这件事我帮忙没问题,只是我需要陈校长你金口一诺,学校务必要公平公正对待赵友年他们家,凡是承诺过的一定要兑现。”

陈韦民说:“我以学校和个人的荣誉保证。”

宋婷婷和吴修风两人在学校办公室见到赵友年,宋婷婷说:“我真是想不通,你赵友年这么聪明的人,既然会被人利用、耍来耍去。”赵友年诧异的看着她,宋婷婷继续说:“你在学校一年多,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胡说八道的人。就前两天打架的事,你肯定不知道,那个姓邓的律师在利用这件事发自己的横财。”

赵友年有些不大相信:“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宋婷婷说:“打架的事谁对谁错,我们一定要有一个说法。谁错了,谁就要勇敢的承担责任,无论是老师、学生都一样,这就叫公平,你不反对这个说法吧?”

赵友年说:“是,我同意。”

“你知道吗?那个律师现在要跟学校要20万块钱。”宋婷婷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即使学校真的把这20万块钱给了你们家,实际上你们家会得多少呢?他就是利用了你爸爸妈妈的善良淳朴,在发自己的横财,这样的人品值得信任吗?”

赵友年非常恼怒:“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我跟他没完。”

宋婷婷说:“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落实这件事情的真假,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现在就去你们家,当着你爸爸妈妈的面问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我跟你保证一点,即便是你们家不请律师,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说法;否则,你可以责问我。我这个保证可以当着全校学生做出承诺,怎么样。我这么说,你心中有底了吧?”

赵友年说:“你敢这么说,我就相信你,现在就去我家找我爸爸妈妈。”

吴修风第一次开口说:“你可以叫上一个同学一起去,做一个证明。”

吴修风、宋婷婷、赵友年,外加一个叫高航的学生一行四人来到赵友年家里。才刚刚见到他的父母,赵友年就急急忙忙的说:“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们是不是要让学校赔偿20万块钱,快说呀!”

他妈妈说:“这是应该的,老师打了你不能白打。”

赵友年说:“你们就告诉我,是不是向学校要20万块钱。”

他爸爸说:“是律师教我这么做的,他也是为我们家好,学校也不差这点钱。”

赵友年说:“怎么能这样?要讨一个公平说法是可以的,怎么能向学校要钱呢,同学们会怎么看我?”

吴修风插话说:“如果学校真的补偿给你们家20万块钱,那个律师要多少?”

赵友年见父母都不说话,很是生气说:“你们快说啊,这是我们学校的两个老师,他们不会害我的。”

他爸爸说:“说好了,他要10万。”

吴修风说:“这么说来,你们家就剩下的10万块钱。”

赵友年妈妈说:“没有那么多,办这些事的差旅费,还要请律师吃饭,杂七杂八的加起来,我们家最后也就剩下六七万块钱吧。”

赵友年非常生气,站起来说:“我去找那个律师,他算什么玩意。”

吴修风一把拉着他坐下:“刚才是说假定学校补偿20万,现在事情的真实情况还没有落实清楚。但有一点,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们家长保证,不分老师还是学生,学校都是一样对待,这件事一定会得到一个公平、合理的解决。学校已经对赵友年说了,如果你们不相信,学校可以当着所有学生的面作出承诺。我们可以欺骗一个人、两个人,但欺骗不了所有的人,每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一份公道。”

赵友年的妈妈说:“打人不能白打,总是要有一个说法,还是到法院去说比较好。”

吴修风笑笑说:“这是那个律师给你们出的主意吧?认为学校不敢打官司。其实他想错了,法院是国家的法院,不是哪一家人的法院,更不是那个律师开的法院。办案人员都是见多识广的人,不可能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的情况下,一个律师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不是害怕打官司,学校是认为,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去打官司不值得。闹到最后,要么就是伤了学校,要么就是伤了你们的孩子,得利的是谁?就是那个律师。那个律师会关心我们学校的好坏吗?会关心你们家的孩子将来好坏吗?他关心的就只有钱。”所有的人都不说话,赵友年的爸爸妈妈默默的听着。

吴修风说:“我是这么考虑的,等事情调查清楚后,不管是谁对谁错,都和你们家协商,在学校内部处理。如果非要去法院打官司,先不说你们家输的可能性很大。退一万步讲,你们家打赢了官司,确实可以高兴一时半会,但赵友年怎么办?他在学校还能待下去吗?其它同学会怎么看他、说他。当然,他可以转学到其它学校去,但这件事影响面会很大,其它学校的人又会怎么看他?还有人敢和他交往做朋友吗?大家一见到他就会很害怕,不是害怕他这个人,是害怕你们这个家庭。万一哪天不小心,你们家又把人家告上法庭了。这样一来,你们让赵友年以后怎么办?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在学校内部处理就比较方便,如果是老师错了,学校一定会让老师向你们家道歉;如果赵友年错了,也要向老师道歉,这才叫公平。”

吴修风最后说:“你们可以不考虑学校,也不需要考虑任何人,但你们真的应该想一想,哪个邓律师出的主意是什么?我们两边像仇人一样打官司,他却在一旁笑着数钱,丝毫不考虑赵友年以后怎么办,不考虑他的同学、朋友会怎么看他。这样的人品、这样的律师,什么都无所谓,钱才是最重要的,为了钱,可以不讲道理、不要良心。赵友年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让他这么小的年龄就承受这一切,他以后该怎么办?你们应该为他多想想。这就是我们今天想对你们说的话,不是来劝你们不要去打官司。官司打不打,是你们家的权利,你们想去就去。我们今天来是想提醒你们,一旦真的去了法院,对赵友年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你们家都是善良的人,因此才会被别人利用。真的好好想想,这个事情该怎么办?你们家自己决定。”

临走时,宋婷婷对赵友年说:“你今天就不用去学校上课了,让高航帮你请个假,在家陪陪你的父母,你明天再来学校。关于打官司的事,你们家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办,不要为难。”

第二天中午,宋婷婷正准备到食堂吃饭,就看见赵友年急匆匆的向自己跑来:“宋老师,我们家昨晚已经商量好了,你说的对,没有必要小事变大事,这件事情就学校内部解决好了。我爸爸说,相信学校会给我们家一个公平的说法,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律师,真是利欲熏心,眼里只有钱,以后别让我碰到他。”

宋婷婷说:“相信我,我对你的承诺一定兑现。那个律师虽然不对,我们不搭理他就是了,像他那样的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吴修风吃过中午饭后,想想没什么事,就来到“新京之家”,只见三辆加长的货车停在仓库门口,正在往下卸物件。他隐约看着在办公室的一个人有些熟悉,到了里面,看见段勇正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说笑着。段勇介绍完双方,说:“李总今天做贡献来了,那些东西真不错,基本上都是新的,向李总的爱心敬礼。”说完,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位李总显然和他很熟悉,满脸笑意的说:“我就是被他忽悠了,不过心里还很高兴。”

段勇依然笑呵呵的说:“不好意思,我还要再忽悠你一回,跟你的哥门孙老板说说,把他一直堆放在库房里的那些东西贡献算了,堆着也是堆着,不如交换一份爱心,在自己开心的同时还能让别人一起开心,多好的事。”

“跟你做朋友真亏。”李总说:“好,我跟他说,你就静候佳音吧。”

李总有事先走了,吴修风看着段勇,想到楚修正前两天说的话,再联系到刚才的他的所作所为,心中多了些莫名的敬意。

段勇笑笑说:“怎么啦?是不是发现我还是有一点点优点的。”

吴修风说:“我听说过你的一些事,很让人敬佩,有些人对你误会了,为什么不解释呢?”

段勇不以为然的说:“我的人生不是用来解释的,随它去吧!”

段勇走后,吴修风来到旁边的仓库,看到有十多个人正在里边翻着物品,其中有两人一边翻一边看,嘴上却在抱怨连天,说东西太少了,为什么不多准备点,要的东西也没有,还说是做好事呢?

吴修风正要说话,唐然拉了一下他的手说:“我去。”

她走到那两个人的面前说:“我们也希望东西很多很多,你们需要什么就有什么。”

那两个人说:“对嘛,这才叫做好事吗?”

唐然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们的物品也是靠别人自愿送给我们,然后我们再免费送给你们,我们中间没有收任何人一分钱,反而要我们自己出钱租仓库、安排这些事。这位大姐,换成是你,你愿意这么做吗?要不然你也不要工钱来这里上两个月的班试试。”

两人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别别扭扭的不说话。唐然继续说:“我们是在帮助需要的人,没有收过你们一分钱,我们将心比心地想一想。在以后,你们可以随时来看看,我们

会尽量的去多准备一些物品。”

那两个人走了,唐然兴高采烈地回来,说:“我处理的

怎么样?”

吴修风不由得佩服,说:“厉害,比我厉害。”

“你别这么说。”唐然有些害羞:“我听陈校长、宋老师他们讲,你非常智慧,跟你相比我差的太远了。”

吴修风说:“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可能在思想理论方面我确实有一定的能力,但就刚才的这件事情来说,如果我去处理的话,效果肯定不如你的好。你表达的意思我也能做到,但说话会很锋利,不会有你这么好的效果,既照顾了她

们的面子,也维护了我们自己的形象,确实了不起。”

唐然说:“这么说来,他们私底下对你的评价是有道理的。”

吴修风很意外:“对我的评价,什么评价?”

唐然笑嘻嘻说:“既然是私下对你的评价,你当然不知道了,尤其是对你的坏评价就更不能让你知道。否则的话,你打击报复,那岂不是很倒霉。”

吴修风不在意她刚才的玩笑:“说来听听,我真的不知道。”

“具体是谁就不说了。”唐然说:“他们在私底下评论说,你思想深刻、观点独道、说话犀利、待人真诚;但你情商很低,不懂婉转,有时很伤人,对你是既尊敬又畏惧,总之一句话,你能力很强,但不愿意跟你在一起玩。”

吴修风一时无语,过了一会说:“我有那么差吗?不愿意跟我一起玩,要求很高啊。”

“我个人的看法稍稍有点不同。”唐然继续说:“前面的都一样,后面的不是这样。我觉得你待人真诚、为人简单,属于真正的性情中人。了解你的人就会对你的评价很高;不了解你的人就会理解不了你,总之,我对你评价很高。”

吴修风笑说:“我这受伤的心总算有了一点点的安慰,但我为什么感觉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又得到了一颗糖。”

“怎么啦,生气了?”唐然笑说:“以你的特立独行,都避不开世俗的议论,看来,人言可畏还真是有道理。”

他们俩正在聊得起劲,傅远方打电话说要见面。他来到人民公园“普洱会所”。笑说:“哥们,好久不见,上次的事情,非常感谢!”

傅远方有些夸张的说:“你是万事解决了,我可惨了,救救我吧!”

吴修风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你又移情别恋了,还是遭报应,人家不要你啦。”

“都不是,薛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傅远方笑笑说:“你知道的,我向来喜新厌旧,时间长不了,现在觉得有点心累。”

吴修风说:“好色之徒。”

傅远方说:“彼此彼此,你还好意思的说我。”

“你别胡说八道。”吴修风说:“我从来没有找过一个女朋友,那像你一样家常便饭。”

“你真傻还是装傻。”傅远方说:“你确实没有找过女朋友,但你总是去招惹别人。当别人喜欢上你后,你就玩消失不见,这算什么?没有责任的表现。”

吴修风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连女朋友都没找过,连她们的小手都没拉过,哪来的什么责任?”

“什么年代了?”傅远方说:“你还以为只有拉拉小手上上床,那才叫感情、那才叫责任?你知道吗?主动去招惹人家,让人家喜欢上你,然后你又立即逃跑、消失不见,这叫什么?这叫精神虐待,比拉小手更伤人。你就是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我。”

吴修风想要自辩,傅远方接着说:“远的不说,就把你最近这几年的事情回想一下,是不是这样?都是难兄难弟,不容易的。”

吴修风笑笑:“你今天找我,不会是单纯的聊聊天吧?”

傅远方说:“还真的有事,我和朋友打算开一家科技公司,主要是卖手机,以实体店和网络两种形式,因此,我想约你一起做,每人投资10万,一起把这个公司做好。现在手机非常热卖,成为了人们生活中离不开的必需品,前景一定会非常好。”

吴修风说:“真的很抱歉,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再说我也没那么多钱。你知道的,我上班没攒下什么钱,退职后,一直没有工作,哪有钱投资,要不你找其他人?”

傅远方说:“找其他人干嘛?我就要找你,咱们是多年兄弟,大家都了解,免去很多麻烦。”

这时,普燕发微信。他对傅远方说:“现在有点事,咱们改天再说。”

傅远方说:“刚才说的事,认真想想,咱们改天再好好聊聊。”

吴修风说:“好,改天再联系。”说完,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见到普燕后,她说:“我们去看看楚老师吧,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楚老师看到他们俩,心情非常好,开玩笑说:“燕丫头,今天心情不错嘛,是不是捡到什么宝贝了?”

普燕摇摇头,楚老师又对吴修风说:“这段时间,我经常遇到有人向我打听你的情况,说你的那篇评论文章写的太好了,有的人希望介绍你们认识。”

“这都是源于老师。”吴修风说:“我的事情你都可以做主,你叫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很显然,楚老师并不太关心这些事,他话锋一转说:“这段时间,你学问上的事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心得体会?思想进步怎么样?”

吴修风说:“我感觉每天都有所不同,算是进步吧,有时候又会觉得很混乱,什么事都会隐隐约约的觉得都知道,但再仔细一想,却又理不出头绪,懵懵懂懂的。”

楚老师说:“说明你还没有真正的融会贯通,没有疏理出最重要的主线是什么?”

吴修风说:“那怎么办呢?有什么好方法吗?”

“没有,笨办法倒是有一个。”楚老师说:“认认真真研读最基础的哲学书籍,特别是大师的作品;然后,在具体事务中应用你的思想。这个过程中可能会犯这样那样的失误,有可能会招来他人笑话你自相矛盾,但你会从中领悟到很多前所未有的东西。用不了多久,迷茫就会消失,你的思想就上了一个台阶。比如说《卢梭文集》、《叔本华文集》、《亚当斯密文集》、《笛卡尔文集》、黑格尔的《逻辑学》、培根的《新工具》、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萨特的《存在主义》等等。”

第二天是星期六,吴修风想到来领取物品的人应该会很多,上午时分,他就来到“新京之家”。还没有到门口,就看到很多的人在来来往往,还不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来到办公室,看见有四五个人在和宋婷婷说着话。看他们十分整齐的装扮,显然不是来领取物品的。只听宋婷婷在向他们介绍着新京学校的教学事项及毕业后的就业情况。

吴修风把眼光看向一旁的唐然,她轻声说:“前几天有电视台做了一个‘专题报道’,之后,有几家网络媒体公司就来了。现在反响特别热烈,新京学校在同行中算是大大露了一回脸,现在来咨询读书的学生、家长每天都有。看来,学校不用为招生问题发愁了。”

吴修风特别欣慰,既成全了陈伟民他们学校,又帮助了弱势群体,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到了九点多,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波领取物品的人。唐然和钱永浩忙着登记、发放,还一边和她们做着解释工作。

正在欣慰感慨之际,只见两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边向外走一边口出怨言,其中一个说:“想要的东西总是没有,这不是骗人嘛。嘴上说的多好听,让我们跟周围的人说,想要的都可以来领,现在我们来了,东西却没有,说话不算数。”

吴修风站住了,正想要看看。钱永浩走上去对她说:“这个问题要请你多理解,我们也不能凭空的变出物品来,还需

要去筹集,拉来这里,供你们挑选,不可能什么事都让你们满意,大家相互理解吧。”

那个中年妇女不为所动,依然自说自话:“我们也不是非要不可,但你们不能这样说话不算数。”钱永浩还在继续跟她们做着解释工作,那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转过头说:“做不到就别说,不要整天说大话骗人。”听到这话,吴修风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是低落。前几天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但他认为,那是个别现象,人们不可能这么不知好歹,当时,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笑笑。然而,今天又发生这样让人沮丧的抱怨,并且不是同一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不能理解。

回到家,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躺在床上漫无边

际思想着,想着想着,他居然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他走到衣柜前,看到镜中的自己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变化竟然如此之大,情绪低落、气色极差,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由的嘲笑起镜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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