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专栏丨引古人之精神,接今人之耳目

杨辉专栏丨引古人之精神,接今人之耳目

杨辉专栏丨引古人之精神,接今人之耳目

杨辉(1979-)陕西蓝田人,文学博士,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在站博士后。兼任中国现代文学馆客座研究员、特邀研究员、陕西省文艺评论家协会副秘书长、西安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陕西省电影审查委员会委员、中国文艺评论基地(西北大学)研究员。入选“陕西百名青年文学艺术家扶持计划”。著有《“大文学史”视域下的贾平凹研究》《小说的智慧——以余华的创作为中心的思想考察》《终南有仙真》《骊山释道》等。编选《贾平凹文论集》(三卷本)。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艺报》《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文艺争鸣》《当代作家评论》《南方文坛》《扬子江评论》《小说评论》《创作与评论》《名作欣赏》《雨花》《美文》《西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时代文学》《芒种》《唐都学刊》《剑南文学》《西江月》《当代戏剧》等报刊发表论文六十余篇(截止2018.10)(其中CSSCI 20余篇,被中国人民大学报刊复印资料《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2018年09期全文转载1篇),曾获陕西文艺评论奖一等奖,第十六届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优秀成果奖,作品入选《柳青研究论集》(西北大学出版社2016)《柳青研究文集》(西安曲江出版传媒集团,西安出版社2016.》)《陕西文学批评六十年》《新形势下文艺评论的理论与实践》等。

这几年,我参加了不少讨论文体的会议。但对于这些会议,我的态度比较悲观。会上,大家谈了很多,我们都知道应该按照什么方式写,写到什么程度是好的状态。但问题在于,受限于现实的这种规约,会议完了以后,大家依然故我,该写学术论文还是按学院派写,能写出比较好的自由状态的永远是极少数,这里面可能有非常重要的问题。

因为时间关系,我简单说三个问题。

第一个关键词就是思想。其实刚才很多老师都谈到,我们在小说中怎么表达,在散文中怎么表达。可能我想很多人对散文和小说,到底应该不应该表达所谓的思想,可能会持有异议。我觉得从这几年的散文、包括小说的创作状态来说,刚才几位老师都谈到李敬泽老师的《青鸟故事集》、《咏而归》、《会饮记》,包括最近的作品里面,如果简单做一个区分,刚好跟我说的三个关键词有关。

史家对现实、历史的观察,作用不仅仅指向史家描述的时代,当然跟这个时代有很多相通之处,按照古人来说,我们就是起承转合的变化,一个历史的问题,过了很多年又成了一个新问题。在我看来,这个时代接续传统好像就是最重要的创新,最重要的先锋。在《咏而归》中,李敬泽老师读《史记》,读《左传》,写在中国精神的关键时刻,各种人物怎么应对当时大的社会问题。在先秦混乱的时代,有那么多思想家。其中最重要的思想,就是我们要怎么样用自己的思想教育时代,怎么用自己的重要思想推动时代的变化。

第二点就是知识。前面斯继东老师说,作家不需要读书。在我看来,不是不需要读书,而是读书不能那么狭隘。其实我们在日常工作中,在大千世界里,也是自我不断完成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断索取,就像《庄子》里面所谈到的,不断地印证自己,借助作家强大的主体性,然后形成我们对天地、宇宙、对整个世界有非常重要的观察。

贾老师当时在谈《美文》大散文的时候,他有一个很重要的观点。他以前喜欢归有光的《项脊轩志》,但读了归有光的全集之后,才发现他的作品中所谓的抒情散文就是几篇而已,大量的都是谈天说地、谈历史、谈经济的。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写出这样的好作品呢?就是因为他有这些文章做底子,形成了这样的视野和格局。其实那个时代散文没有一个区分,抒情实际上是一个现代建构。那个时候作家面对世界,面对人类基本的精神成果,面对重要的典籍,面对大的这些物件,都是在不断成就自己,然后融入他对天、人、宇宙的感应,最后写出流传千古的作品。

知识不是简单的读一下福克纳,读一下马尔克斯,甚至读一下罗兰巴特,然后我把它的东西贩卖给读者,不是这个意思。包括周作人在《夜读抄》的序言里说:有人说不就是抄书嘛,但是周作人说你不要觉得抄书很简单,古往今来典籍非常多,哪些东西值得抄,哪些东西不值得抄,这考究的是一个人的眼光。没有眼光让普通人去抄,就抄的是流量明星的一句话,眼光和格局就决定了他是什么状态。正如《山本》后记中引用的倪云林所说:“生死穷达之境,利衰毁誉之场,自其拘者观之,盖有不胜悲者,自其达者观之,殆不值一笑也。”所以,读书不是简单的知识贩卖,写作也不是简单的知识生产。这些知识对普通人,五百年一遇的天才除外,我们普通人就是通过大量的阅读汲取东西,不断博大自己,最后成为一个大的气象。

第三点,就是文体。我们说散文,不谈文体好像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但是谈文体,好像还是我刚才说的状态。我们能谈的很多,但是作家的禀赋是完全不一样的。我觉得天赋在某种意义上决定了一个人的走向。贾老师经常说,一棵树和一颗草长出来的时候样子是一样的,最后草就只能长成草,树就能长成树,可能这些东西决定了一个人大的状态。

我想举的第一个例子,就是李敬泽老师的《会饮记》真是达到了文体融通的状态。当我们说打破局限的时候,说明你内心是认可这个局限存在的,但是如果一个人内心没有这个局限存在,动笔之前,某个现实的出发点,让他觉得应该写这个东西,可能自然生成小说或者散文,某种意义上不是我们有意识选择的结果,这个里面也是因人而宜的。

所以,在文体的变化过程中,我们可能不明确内心里面有如此之多的自我设定。我们直面天、人、宇宙,我们直面复杂的世界。这个时候的状态就可能成为一个自然流泻的过程,那么,这个过程中我们可能会选择不同的文体,就如刚才张莉老师说的。其实作品我觉得没有所谓的文体的划分,更没有所谓的题材的划分,只有一个好与不好的区分,谢谢!

(根据《当下散文写作赋予我们的思考——小说家与评论家的散文观》论坛现场发言整理)本文选自美文杂志微信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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