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路孔到萬靈,速讀《填四川》的悲壯

重庆古镇 | 从路孔到万灵,速读《填四川》的悲壮

萬靈古鎮

榮昌區萬靈鎮原名路孔鎮,因有瀨溪河通往沱江、匯入長江,水路便捷。南宋時期,榮昌向朝廷進貢的蜂蜜在這裡裝船,使之形成水碼頭,名為沱灣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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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廣填川 生機盎然

01

元代、明代,萬靈是巴渝有名的大場鎮。一到趕場天,鄉民挑著蔬菜,趕著豬羊,揹負新米,拎著菜油從附近村莊湧來。有的賣,有的買,有的約親友辦事,萬頭攢動。

明末清初戰亂頻繁,對四川造成極大破壞,老百姓大量死亡,到清代康熙年間,全川人口統計僅有9萬人。在此情況下,康熙皇帝頒佈《招民填川詔》,下令從湖南、湖北、廣東等地大舉向四川移民,並給予免費贈送土地、五年起才徵農業稅,增加人口永不加賦等優厚條件。大批移民隨後陸續遷來,史稱“湖廣填四川”。

一批移民這時來到萬靈鎮。他們引進蠶桑、茶葉、苧麻、紡織等經濟作物和技術,開荒擴大耕地面積。他們進入山貨、糧食等重點行業,從事鐵鍋、布行、麻行、酒行、豬行、瓷器、雜糧等貨物交易。他們還傳播文化,開辦學校,編印課本。移民最終與原住民融為一體。

清代後期商貿發展,萬靈鎮迎來了繁榮。榮昌是產豬大縣,肥豬多運到這裡轉口交易。每日清晨,劃破寂靜的便是豬群尖利的嘶叫。上午茶館裡坐滿豬販老闆,生豬怎樣分配,怎樣分擔附加的雜稅,喝茶時大家要講清楚。從某種程度上講,重慶、成都的豬肉價格,多少要取決於萬靈鎮的茶館。榮昌特產的摺扇、陶器、夏布,也經常在此就地批發,每屆初夏,外地客商擠滿鎮上的客棧。

1912年,民國政府設立路孔鄉,沿襲到解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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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風餘韻 歷史陳跡

02

古鎮有古蹟,萬靈鎮寨牆不可不提。清代嘉慶年間,四川、陝西、河南和湖北邊境地區爆發白蓮教起義,萬靈鎮士紳及鄉民為了防禦,在水碼頭基礎上擴建大榮寨,建有太平門、獅子門、恆升門、日月門。清代咸豐年間,為了防堵雲南李永和、藍大順的農民起義軍,當地土紳又捐錢捐糧加固大榮寨。起義軍張國福部得知萬靈鎮財物豐富,集合重兵前來圍攻,但未能攻克。那是一個個被馬蹄踏翻的日子,滿地旌旗湧動血潮,讓人聯想起亂世豪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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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於清代嘉慶年間的湖廣會館,是湖廣移民集資修建的集會場所。正殿供奉大禹王,頭戴袞冕,身著黑襪朝靴。兩側耳房供會首議事,總結去年的得失,商討來年的營生。廂房供遠方前來的宗親寄宿,兼做廚房,常年漂浮著湘菜的異香。大戲樓演出過湘劇《單刀會》《誅雄虎》《回回指路》,院壩裡坐滿父老鄉親。

趙氏宗祠也是移民所建,清代光緒年間重修。入川之初,他們千難萬難,“晝出耘田夜績麻,村莊兒女各當家。童孫未解供耕織,也傍桑陰學種瓜”。漸漸的,風調雨順,莊稼獲得了豐收;水漲船高,小生意做成大生意。他們在異鄉站穩了腳跟,陶冶自身,造福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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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閣”主人賀員外,收購農副產品發財,然後求田問舍,涉足房地產。他為心愛的女兒建起繡樓,待其長大成人,在繡樓上拋擲繡球自主選擇對象,被引為美談。傳說賀員外自命風雅,花園是他與名流逸士聚會的場所。他請來文人學士,坐在堂屋的紫檀木茶几旁,在夏鼎商彝、宋書明畫的背景下喝肉桂茶,大談仕途經濟。

萬靈鎮招來的不僅是客商的匆匆行腳,留住的還有鴻儒碩彥皓首窮經的辯難,青衿學子苦讀潛修的希冀。這裡不只有詩人墨客的吟席,更有推究天理人心的講堂。由明朝尚書喻茂堅創辦的“爾雅”書院,就是教習學子的學堂。他不願附和姦臣嚴嵩,教育出來的學生想來也會正道直行,自在自為,銳意進取。

榮昌籍國畫家陳子莊,曾到萬靈鎮寓居採風。他上承唐宋畫學,下繼明清繪藝,同時遍覽通讀唐宋詩詞,打下堅實的古文根底。以詩入畫,以畫詠詩,漸漸形成將詩書畫融為一體的風格。他畫的山水、花草、家禽、魚蟲等,有的就取材於古鎮。

風光迷人 美名遠揚

03

瀨溪河環繞著萬靈鎮,靜靜流淌,有著江南水鄉的意境。最是那迷人的煙雨中,灰牆黛瓦,石板拱橋,茶樓酒肆,尋常人家,還有無名的木篷船,隨意搖進搖出,淡出淡入。行走大榮橋回首古鎮,若觀玲瓏盆景,彷彿太極之圖,讓人懷出世之想。古萬靈寺的青燈黃卷,朝陽洞的修學論道,泛舟瀨溪河的漁樵之樂,老茶館中靜品山茶,領略陸羽遺風,非閒情逸致之人不可坐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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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上一字兒排開的小飯館,常年供應清燉羊肉湯、滷白鵝、清蒸桂魚、油炸川子魚、鋪蓋面、黃涼粉、手工麻圓、艾粑、灰水粽子、豬油泡粑。都說北鹹南甜,眾口難調,但提到萬靈鎮的美食,食客的評價卻驚人的一致,都說味道好。

近年來,重慶作家王雨以萬靈鎮為背景,創作出長篇小說《填四川》,並拍攝成電視劇,使萬靈鎮名揚天下。

2010年,萬靈鎮被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國家文物局授予“中國歷史文化名鎮”榮譽稱號。2012年,萬靈鎮投入資金修復了恆升門和太平門兩道古城門;同時實施古鎮“一街五景”建設工程,對新街上萬平方米建築進行整治,統一風貌;對明清老街70餘戶傳統民居進行維修重建。2013年,榮昌區委、政府做出重大決策,將萬靈古鎮的旅遊開發作為本屆中心工作之一,全力打造。2014年,萬靈古鎮風景區被國家旅遊局評定為4A級風景名勝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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