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與陸小曼有一段短暫的曖昧!

胡適與陸小曼有一段短暫的曖昧!

陸小曼拿筆給胡適寫信,是一種什麼情感狀態?

胡適與陸小曼有一段短暫的曖昧

劉宜慶

先聲明一下,不是標題黨,讓證據說話!請看兩封英文信的片段(已譯為中文)。

第一封信於1925年6月初寫的。

我最親親的朋友

這幾天我很擔心你。你真的不再來了嗎?我希望不是,因為我知道我是不會依你的。……熱得很,什麼事都作不了。只希望你很快地來看我。別太認真,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吧。最重要的,我求求你為了你自己,不要再喝了。就答應我這一件事,好嗎?你為什麼不寫信給我呢?我還在等著呢!而且你也沒有給我電話。我今天不出去了,也許會接到你的電話。明天再給你寫信。

眉娘(繁體)

第二封信於1925年6月下旬寫的:

我最親親的朋友

我終於還是破戒寫信給你了!已經整整五天沒有見到你了,兩天沒有音信了。……你怎麼發燒了?難道你又不小心感冒了?今天體溫多少?我真是焦急,真希望我能這就去看你。真可惜我不可能去看你。我真真很不開心。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現在要換成我當先生,等你好了以後,我要好好地教訓你,如果你再一次不聽話,你就等著瞧!你這個淘氣的人!我會處罰你,讓你嚐嚐滋味。大爺!你現在做的,是不可工作,不可以用腦筋,也最好不要看小說,最重要的,是不可煩惱。哦!我現在多麼希望能到你的身邊,讀些神話奇譚讓你笑,讓你大笑,忘掉這個邪惡的世界。你覺得如果我去看你的時候,她剛好在家會有問題嗎?請讓我知道!

我不敢用中文寫,因為我想用英文會比較安全。我的字還像男人寫的吧?我想她看到這些又大又醜的字不會起疑心的。祝你飛快康復。

你永遠的玫瑰(Rose)兼娘(繁體)

[注]Rose的字母裡的“o”是畫作心的形狀。

又:請不可取笑我的破英文,我可是匆匆寫的哦。

這兩封信一看就像處於熱戀中的人寫的,裡面充滿了對“戀人”的關心、思念、牽掛,口吻親暱,撒嬌,調笑,充溢在字裡行間。寫這兩封英文信的是人陸小曼。此時徐志摩為了探望病中的泰戈爾,隻身去了意大利。你一定認為這兩封信寫給徐志摩的,然而,不是,信中的那位“最親親的朋友”是胡適。就這兩封信,該怎樣界定胡適與陸小曼的關係,請網友明察。

胡適與陸小曼有一段短暫的曖昧!

胡適的一生,有很多紅顏知己,也有過情人曹誠英。他的情事陸續寫。

1925年之前的胡適,把情感曾寄託在韋蓮司、曹誠英這身上,她們是大家熟知的胡適的情人。但胡適和曹誠英的戀情受到了江冬秀嚴厲的制裁,不僅要胡適和曹完全斷絕關係,而且嚴查女性寄給胡適的信。在這種情況下,凌叔華嚇得不敢給胡適寄信,陸小曼為了讓信安全地到達胡適手中,用英文書寫,故意把字寫得“又大又醜”,看起來出自男性之手。信中所問“她剛好在家會有問題嗎”,這個“她”自然是指江冬秀。

1925年是胡適生命低落的時期,與曹的感情遇到壓力和阻撓,女兒素斐生病不幸夭折,無以解憂,唯有杜康。胡適酗酒多次,彷彿“今朝有酒今朝醉”,心情頹廢。“隱隱江城玉漏催,勸君須盡掌中杯。高樓明月笙歌夜,知是人生第幾回。”胡適把明朝人張夢晉的這首詩翻譯成英文,這詩成了他心情的寫照。

胡適與陸小曼有一段短暫的曖昧!

胡適與江冬秀。

就是在這一年,他和曹誠英藕斷絲連之際(他和曹誠英仍然通信,有朋友為他們秘密收轉),他玩了一個幾近致命誘惑的遊戲——有人推測胡適和陸小曼也有過一段情。徐志摩和陸小曼的戀愛鬧得北京沸沸揚揚的時候,徐志摩迫於壓力,遠走歐洲,暫避風浪,胡適作為“先生”教陸小曼讀書,是陸的“良師益友”,並照料陸小曼。從陸小曼給胡適的信來看,兩人真有點假戲真做,胡適對陸小曼感情的曖昧,對陸不過是逢場作戲,陸小曼成了胡適感情失意的替代。而此時,胡適之於陸小曼,也是情感的替代,她的“摩”不在身邊。陸對胡適寫這信,感情也許不當真的,那隻不過是“交際花”的性情使然;也許動了真格,一個女人同時愛上兩個男人也是常見的,尤其是對於陸小曼來說。陸小曼和徐志摩結婚後,她又和翁瑞午有曖昧的感情,這並非偶然。這是後話。

雖然同為胡適的紅顏知己,陸小曼顯然不能和陳衡哲相提並論,胡適對陳衡哲是智識和趣味上的賞識,胡陳是文學革命的知音,心靈上意氣相通,他們提倡白話文的同道。胡和陸游戲人生的成分多些一些,胡適生活失意,一時感情衝動,如此而已。

胡適與陸小曼有一段短暫的曖昧!

徐志摩陸小曼結婚照。

值得玩味的是,後來——江冬秀堅決對反對胡適為徐志摩和陸小曼做媒,為此事,和胡適吵過幾次。1926年7月,胡適出遠門,要行幾萬里路,到莫斯科去。出行之前,江冬秀當著客人(慰慈、孟錄)的面,威脅胡適:你要作這個媒,就是到了結婚的臺上,拖也要把你拖下來。江冬秀如此反感胡適為徐志摩和陸小曼做媒,不難理解,成全了徐志摩和陸小曼,是以破裂兩對夫妻——徐志摩和張幼儀、王庚和陸小曼——為代價的,江冬秀害怕胡適步徐志摩後塵。江冬秀的做法,是不是還有這樣一層原因,江冬秀出於家庭婦女的本能厭惡陸小曼,完全是女性敏感、複雜的心緒使然。

胡適大概猜到了江冬秀的心理,在去莫斯科的道中,寫了一封家書,批評江冬秀的不當之處,並勸慰她:“志摩他們的事,你不要過問。隨他們怎麼辦,與我家裡有什麼相干?”

胡適和陸小曼這段短暫的曖昧情感,是兩人心底秘而不宣的隱私,彷彿一朵白雲,很快被一陣風吹散。事過境遷,他們還是朋友。

胡適是徐志摩最好的朋友之一,他們在生活中互相幫助。胡適迫於江冬秀的壓力和曹誠英中斷戀愛關係時,有一次,收到曹自杭州寄來的信,胡適擔心曹誠英想不開尋短見,徐志摩為朋友分憂解難,去杭州找曹誠英。同樣,徐志摩和陸小曼都是已婚之人,要想離婚結合,面對的反對和壓力更多,陸小曼的母親不同意女兒和王庚離婚,胡適做過陸母的思想工作。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乘坐的飛機在濟南黨家莊附近觸山身亡,胡適為喪事出了不少力。徐志摩遇難後,陸小曼傷心欲絕,同時遭受外界的非議和指責,心中痛苦愁悶無法解脫,致信胡適:

想我平生待人忠厚,為人雖不能說毫無過失,從來不敢做害人之事,幾年來心神之痛苦也只是默然忍受,盼的是下半世可以過一些清閒的歲月,誰知蒼天竟打我這一下猛烈的霹靂,夫復何言?天有眼,地有靈,難道沒有慈悲之心麼?叫我怨誰好,恨誰是?命也運也。先生,我想不到會有這種事臨到我的頭上來的,我,我還說什麼?上帝好像只給我知道世上有痛苦,從沒有給我一些樂趣,可憐我十年來所受的刺激未免太殘酷了,這一下我可真成了半死的人了。若能真叫我離開這可怕的世界,倒是菩薩的慈悲,可是回頭看看我的白髮老孃,還是沒有勇氣跟著志摩飛去雲外。看起來我的罪尚未了清,我只得為著他再搖一搖頭與世奮鬥一下,現在只有死是件最容易的事了,我還是往滿是荊棘的道去走吧。

在這封信中,陸小曼還提到了志摩在北平的書信、日記。她要胡適帶到上海來,她想給志摩編輯出版。

胡適與陸小曼有一段短暫的曖昧!

胡適手抄徐志摩日記。

陸小曼在志摩去世後,斷了生活來源,抵不過翁瑞午的熱烈追求和細心照顧,和翁瑞午同居,並約法“不許他拋棄髮妻,不正式結婚”。陸小曼對翁“只有感情,沒有愛情”,委身翁瑞午同居之舉引起志摩朋友們的反對。胡適是最主要的一個,他向陸提出,只要和翁瑞午斷交,以後一切由他負責。陸小曼委婉地拒絕了他的提議。

之後,隨著人事變遷,兩人的生活圈子沒有共同之處了,漸漸疏遠,陸小曼逐漸被胡適遺忘。

不知晚年胡適在臺灣,是否會偶爾想起陸小曼。海水蒼蒼,人世茫茫,胡適和陸小曼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交往和友情,都已湮滅在時光深處了。世間沒有不老的紅顏,人生也沒有絕對的知己。每一個生命都是從孤獨中來,到孤獨中去。此一時,彼一時,心靈微妙而幽微的默契,情感中捉摸不定的曖昧,似乎微不足道,都被時光的流水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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