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学校的院子里，孩子们大多都回教室去了，只有不多的几个还在用簸箕倒垃圾，胖小子也在，还一样的催促着。我想抽支烟，一摸兜儿没有；摸遍了全身的兜儿，还是没有。我什么都该忘，偏偏这个不能忘，但我却忘了，这在我还是能记起的那么几次。没办法呀，去买吧。
学校的门口都是些文体用品的商店，要不就是书店，我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家超市。这超市不大，只有几个货架，老板娘正在一个货架前跟一个顾客聊着什么，我买的香烟就在门口的柜台里。
我说：老板，买包烟。
老板娘这时才扭头看见了我，但她并没有过来给我拿烟，只说了声等一下，就继续微笑着跟那个顾客聊。我想可能是我的生意比不上那个顾客让她多挣钱吧，所以要我等。
这时候我仔细看柜台里的烟的牌子，大多我都认识，可抽过的却不多，因为尽是些贵几点的烟，那价钱不是我能受得起的。我看着烟下边的价格，找着自己要抽的廉价烟。倒是找到了几盒我知道的廉价烟，可是有的烟的下边并没有标着价格。没关系的，反正你值几斤几两我清楚的知道，就像明白一个老朋友似的。
老板娘还没有过来做我生意的苗头，还格格地笑出了声音。我不耐烦了，并且我出来买烟有一些时候了，于是我又催了老板娘一声。这回老板娘转身走了过来，不过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不见了。
等到老板娘站在柜台里边，我见到的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不过她的脸比我年轻，岁数我却不好说了，反正不是比我大，就是比我小。既然毫无表情，那么再年轻貌美的脸，也变得死灰死灰的了，臭脸我不看就是了。
我说了烟的牌子，老板娘给我拿了一盒，口里也说出了价钱，不过比我平时在别处买的贵了一块钱。我又换问了另一个牌子的价钱，这个牌子倒跟别处一样了。于是我指着这个牌子的烟说：那给我这个牌子的吧？
老板娘一边把已经拿到柜台上的烟放回去，一边嘟嘟囔囔的说：到底要那个也不早说？
我虽然听到了这话，但我没有说什么，并开始给老板娘掏钱。我拿出刚好的钱，看见自己肮脏的手了。做事以来，这些脏就很难清洗干净了，慢慢的越来越脏，直到洗不掉了。我又看见我的衣服上，油渍，污渍，深入纤维的尘土汗渍，太脏了。这面目站在老板娘面前，难怪人家死灰死灰的脸，还一嘴的不耐烦，但我的钱却两点也不脏。
这时那跟老板娘聊天的顾客也走了过来，老板娘死灰死灰的脸即刻就春风般的舒展了。我接过香烟，给了钱，赶紧就出去了，生怕再见到变脸的把戏。我是花钱买东西，不是看川剧的，再说演戏的话，你的变脸能比刘德华梁朝伟还好？能的。
我加快了脚步往做事的学校赶去，当然是怕我的老总凶我。一路上阳光早已升起，没有讨厌的春风，也没了早起时的凉意，这就是人们说的，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了吧。可我很热，那加快的脚步使汗也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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