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房僅900萬,這部硬核國產青春片不應被埋沒

國產青春片裡,鮮有能稱為“硬核”的。

“硬核”並非指劇情跌宕起伏、表演歇斯底里,而是主題跟內核上的現實性、敘事跟視聽表達上的擲地有聲。

硬核青春片應是一劑猛藥、一顆炸彈,透過波瀾不驚的水面、掀開青春物語中最真實殘酷的漣漪。

如《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反映特殊時代下的青春叛亂。

如《狗十三》,反映特殊家庭下的成長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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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是這部硬核青春片,影片以主角所代表的特殊群體為橋樑;構建了她在不同文化、不同制度下的青春慌亂。

在這種擴張性主題下,描繪她謀求身份認同的同時,更極大限度的展現了她青春荷爾蒙的躁動、成長過程的犯罪叛離。

《過春天》,真硬核國產青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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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曾想象,如何硬核卻是“零”流量作品。

導演白雪,籍籍無名,百科只有敷衍了事的介紹。

演員,一票新人,上映前微博只有寥寥粉絲。

唯一有點名氣的就是監製田壯壯,但他的名氣也僅限電影圈子裡。

沒名、沒流量、沒宣傳點,但這陣容卻創造出了不同凡響的作品;全新視聽語言、全新敘事風格、以及其聚焦的特殊文化下的集體,都讓這部影片脫穎而出。

製造了一場關於青春成長的謀殺懸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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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影片不僅入圍第43屆多倫多國際電影節Discovery單元,還入圍了第69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新生代單元;並在第2屆平遙國際電影節,斬獲了最佳影片、最佳女演員兩項大獎。

也算是不負眾望、成功出圈。

但有些觀眾多少覺得這種文藝片,難免會枯燥乏味、不通人情。

事實上影片只是風格文藝,其表達方式卻並不晦澀,相反還很簡單。

劇情圍繞的不過是關乎少女的成長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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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的女主角名為劉子佩,同時是位“單非仔”,所謂“單非仔”,是一種特殊背景下的稱謂;指的是父母一方在港、一方在內陸的特殊家庭。

而這狀況也不得不讓佩佩每日往返深港,在深圳生活、在香港讀書。

雖然路途不遠,僅多了一道海關;但這海關卻像兩種文化的分界,讓她始終來回徘徊、卻無法真正融入到兩種文化裡面。

所以當家境優渥的閨蜜Jo想去日本看雪、泡溫泉。

她會義無反顧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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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生活窘迫,根本買不起機票。

但為了謀求身份上的認同,她還是會答應。

對於香港這座沒有歸屬感的都市,她唯一能寄託的只有閨蜜Jo,也只有在Jo身邊,才能帶給她安全感。

沒有閨蜜陪同的環境下,對香港她充滿了恐懼跟彷徨,根本無法適應;也是為了得到身份上的認同,在跟Jo去的聚會上,即使她不會游泳,也會在慫恿中跳進海里。

她渴望被關注被認同,同時這也使她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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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機票錢,她不惜鋌而走險當上“水客”。

“水客”,一種衍生與港深之間的特殊職業,指的是遊走兩地“代購”逃避關稅而獲得收益的行徑。

面對高收益的誘惑,佩佩選擇了鋌而走險;但逐漸,在走水組織佩佩憑身份優勢取得成績,然後跟成員們打成一片。

“佩佩姐”的頭銜更讓她有了一種歸屬感。

一種源於利益誘惑、又身陷虛假認同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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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她在這場身份認同中迷失了自己,她以為她取得了肯定、謀求了認同,但實際上這一切只是架空在利益至上的遊戲。

當遭遇利益衝突終究不堪一擊。

但在那階段佩佩根本無法意識到這種危機。

因為這種方式既能滿足她在金錢上的需求、又能彌補她在認知上的焦慮。

雖有隱患、時常置身於危險。但卻不能阻止她的腳步。

況且在這過程中她還可以與阿豪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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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豪,閨蜜Jo的男朋友。

在他身上滿是神秘跟荷爾蒙的氣息,佩佩始終對他心生好感,同在走水組織,“佩佩姐”的稱謂也讓她誤以為與阿豪不再遙遠。

在這種荷爾蒙的躁動下,佩佩的堅守也逐漸傾斜失衡。

最後“情慾”戲到來,讓這份躁動顯露的更為赤裸。

說是一場“情慾”戲,其實只是兩人互綁手機,但影片卻運用了相當高級的手法,讓個片段交織著曖昧跟複雜情趣。

逼仄的角落裡,暗紅的燈光下,燥熱環境讓兩人額頭滿是汗滴;此時佩佩與阿豪身體緊靠、呼吸緊促,在膠帶一圈圈纏繞中發出刺耳聲音。

一切恍若情愛的交融、一切恍若危險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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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終有崩塌的一天。

最後警察神兵天降也讓夢幻徹底消散,走水組織全軍覆沒,而佩佩所有關乎青春跟身份的認同也逐漸消融。

恍如一場夢境,佩佩重新回到最初的生活狀態裡;就如《伯德小姐》,在經歷了青春的叛亂跟掙扎後,兜轉了一圈最後又回到了家庭生活裡。

不過不同的是,在這場遊戲中,佩佩卻徹底的失去了友情、愛情。

然後只能狼狽不堪的從虛假認同中抽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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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結局,定格在她和媽媽登上飛蛾山。

在山上佩佩說看到了雪花,看雪是她最憧憬的場景,但雪花是真是假、卻只有她自己知道。

這種開放式的結局,也是一種烏托邦式的寓言,就像成長中所遭遇的叛逃,最後我們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得到答案。

也是她得到了,選擇了和解。

也許她放棄了,選擇了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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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如現實中的你我,在青春道路上同樣會經歷迷惘、同樣會涉險沼澤,但當一切掙扎、焦慮都無濟於事、最後被囚於囹圄。

在這場青春的賭局裡,我們也很難評判自己。

究竟收穫了、還是失去了。

我們只是知道,無論自己願不願意,通往成長的輪渡都只能向前;而我們也只能在混沌中繼續成長。

繼續經歷下一個迷茫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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