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台“呱嘴”艺术的父子名家

在内蒙古二人台艺术团的排练厅,49岁的王占新一身中式服装打扮,对襟扣米黄色上衣,步履轻快,迎面走来,脚下裹挟着深厚的二人台走台功底。

在与王占新面对面的交谈中,王占新在二人台的相关剧目中生活化的演出一幕幕展现出来,二人台表演名家王占新的二人台顺口溜“呱嘴”成为其二人台艺术说唱的重要内容。令业界称奇的是,王占新不仅赋予“呱嘴”说的内涵,还让“呱嘴”有了唱的魅力。他说,二人台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剧种,有着丰富的表演表现形式,而“呱嘴”作为一种全新表演方式,在王占新身上得到了创新和传承。

王占新、王舜父子二人台艺术的传承是从对“呱嘴”改编开始的。他们让“呱嘴”扮演者从配角变成主角,使“呱嘴”从单纯的二人台开场白转化为一种全新的贯穿全剧的二人台表演艺术形式。中国曲艺家协会负责人姜昆有一次观看了王占新的“呱嘴”演出后,给予“呱嘴”一个全新的定位,姜昆认为,“呱嘴”是二人台一种新的表演形式。

2006年,王占新因将二人台开场丑角“呱嘴”段子改编为一种新的二人台艺术形式而受到中国曲艺界的重视,当年荣获第四届中国曲艺界最高奖牡丹奖,此期间,王占新登上央视《曲艺杂谈》节目。2018年,时隔12年后,其儿子王又获得中国曲艺第十届牡丹奖新人奖。

对“呱嘴”艺术进行提炼

过去二人台演出有一套习惯性表演,一般先由丑角上场说“呱嘴”,“呱嘴”通过现成段子,通过演员用问答的方式把旦角叫上场接演正戏。1995年,王占新接触这二人台表演形式后,利用过去在巴彦淖尔市临河曲艺团练就的快板说唱功底,慢慢地将“呱嘴”艺术从二人台演出前的过度性表演延伸至全剧,形成独特的二人台对唱表演。

“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偏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1986年,年仅15岁的王占新入职临河曲艺团,通过练习绕口令专攻快板书,几年间,王占新通过不断地练习绕口令练嘴皮子。 这一学说基本功为他9年后调入临河歌舞团改行出演二人台“呱嘴”角色,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王占新记得,他演出的第一出二人台为经典戏《王婆骂鸡》。在这出戏中,王占新惟妙惟肖反串老婆婆将“呱嘴”说唱艺术发挥到极致,他男扮女装尝试在戏中运用“呱嘴”来丰富王婆的表演技巧,使王婆的形象得到升华。在后来不断的演出中,王占新把从小练就的蒙古族抖肩技巧融入表演当中,逐渐形成以“呱嘴”贯穿始终的王占新版《王婆骂鸡》,受到了观众的广泛关注,每次演出都能得到满堂彩,叫好声不绝于耳。

年轻时,长相俊秀的王占新反串饰演的王婆形象深入人心,一次在下乡演出中,一对酷爱二人台的夫妇看中王占新有意纳他为女婿,特意在演出当晚将王占新留在家中吃饭,夫妇俩刻意为王占新张罗做了炒鸡蛋、烙油饼,席间,姑娘仔细端详王占新,感觉他太像女孩子了,相亲的事随后作罢,按下不提。

因为王占新相貌俊秀,每次演出结束,总有人在剧场等着王占新卸妆一睹他的真容,有的人还经常为王占新的性别打赌,一时传为佳话。

王婆系列剧目开始形成

2004年,王占新运用“呱嘴”为主要说唱形式的《王婆骂鸡》在晋、蒙、陕、冀四省区二人台大赛总决赛中获得一等奖,一时间,王占新饰演的王婆在四省区出名,这一时期,王占新演出地点和场次不断增多,饰演王婆形象及“呱嘴”运用的成功使其知名度日增,一家知名影像公司先后多次将《王婆骂鸡》等二人台剧目制作成影碟。

出名后的王占新被内蒙古二人台艺术团看中,2005年,王占新经内蒙古文化厅批准按照特殊人才渠道调入内蒙古二人台艺术团。

2006年,在呼市新华广场的一场演出中,王占新排演的一曲写实版打假新剧目《王婆骂假》首次与观众见面。姜昆在现场观看了演出后连连评价王占新“呱嘴”新曲目新颖独特,令人耳目一新。姜昆让现场中国曲艺家协会的工作人员仔细研究一下“呱嘴”的由来以及是否应该成为二人台的一种独立表演形式?中国曲艺家协会的结论是是:“呱嘴”在表现形式上更具有地方特色和魅力,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单独的二人台表演方式出现。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9月30日,王占新源于对“呱嘴”艺术的贡献与赵本山、闫学晶等同时获得第四届中国曲艺牡丹奖。

王占新获得牡丹奖的曲目是《王婆骂假》,说起《王婆骂假》出台的经历,王占新回忆,在一次演出结束后,内蒙古党委宣传部的一位领导在看完王占新的演出后对他说:“现在假烟假酒、假化肥假农药等假的东西太多,你可以编一出王婆骂假的好戏”。

王占新随后找到临河市文联刘先普,告诉他自己的创作意图,最终经刘先普创作,王占新有了又一经典呱嘴剧《王婆骂假》。

不久,区内外二人台艺术团体和个人慕名接踵而至前来向王占新取经,王占新接连推出了40多个以王婆为主要角色的二人台“呱嘴”系列剧目影响广泛,其中以《王婆骂鸡》、《王婆骂假》、《王婆夸瓜》、《王婆改嫁》、《王婆观灯》等最为著名。

鉴于王占新对二人台“呱嘴”演唱艺术的贡献,有关方面组织王占新通过收徒来传承“呱嘴”技能。今年7月15日,王占新收徒仪式在包头南龙王庙复德和曲艺茶社举行。来自相关歌舞团体和民间艺人中间的16位徒弟经过“呈拜师贴”等步骤正式成为王占新入门弟子,专攻“呱嘴”说唱技艺。

父子传承

王占新荣获中国曲艺最高奖后,荣誉接踵而至。此后,他先后获得德艺双磬艺术家荣誉称号和乌兰夫基金贡献奖,中国曲艺家协会随后组织王占新等人巡回世界各地演出,将“呱嘴”艺术推向世界。

期间,王占新远赴韩国、日本、英国、德国、爱尔兰等10多个国家进行访问演出。

期间,王占新的爱子王舜也成为“呱嘴”艺术传承人中的一员。25岁的王舜2003年开始在父亲的传授下练习戏剧绕口令,因爱人俞宏霞与王占新有着同样的爱好,他们在临河相识、相爱、结婚,夫妻俩的言传身教给王舜传承父业留下了伏笔。

王舜说,自己经常跟随父亲参加各项演出,耳濡目染对“呱嘴”艺术产生了好感,父亲常常严格地教导学艺要精,要求自己苦练绕口令。

在王占新的印象中,王舜最初特别反感父亲说唱“呱嘴”,常常因为练习“呱嘴”与王占新顶牛,但慢慢的,王舜开始迷恋上了这门演唱艺术,

2005年,11岁的王舜从父命考入武利平二人台明星班,5年后,王舜以优异的学业毕业被正式分配至内蒙古二人台艺术团与父亲成为同行,得到父亲锤炼的王舜演艺水平不断提高。

王占新、王舜其父子合作完成的对口“呱嘴”剧目成为二人台艺术团的主打剧目,王舜二人台“呱嘴”剧目多次在区内外获奖,10月16日,王舜因表演“呱嘴”《盛世年华大观灯》斩获第十届中国曲艺牡丹奖新人奖,王舜的成为中国5名曲艺新人奖获得者中年龄最小的获奖者。

在“呱嘴”《盛世年华大观灯》中,王舜伶牙俐齿、幽默风趣,通过对王婆反串形象的塑造,表现了在正月里观灯情景,赞美了党的富民政策和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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