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雞: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

寶雞:我的母親 我母親生日沒有印象,忌日印象深刻。

我生於1957年,人常說,三歲記老,記憶中,母親從集體食堂裡打回一瓦罐稀飯,她喝在口裡,嚥下稀湯,把那些帶有顆粒狀的飯疙瘩給我嘟倒嘴裡,而她卻把稀湯嚥下,喝著稀湯湯,忍飢挨餓,堅持在生產隊裡勞動,如果不參加勞動,連稀湯飯都吃不上。一次,母親上午從食堂打了飯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打了瓦罐倒了飯,當時母親回家報著我大哭了一場。

集體食堂裡做飯由各家婦女輪換著,做飯時如果能輪到洗鍋,那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因為,洗鍋人就有機會去鏟鍋底,鍋底能鏟一點飯疙瘩。輪到我母親時,她把剷下那一點小疙瘩,偷偷的裝在懷裡,拿回家給我吃,能吃上一點飯疙瘩,真是最大的幸福。

我婆(奶奶)受封建傳統觀念根根深蒂固,什麼三綱五常,三從四德,在我母親身上盡有體驗,我母親沒有受過我父親的太多委屈,卻受盡了我婆(奶奶)的百般折磨。記得有一次,我婆在父親跟前說我母親這個不好那個不行,旨意我父親用她的柺棍把我母親打了一頓,我知道後,氣上心頭,用那幼小的力氣,鼓足吃奶的勁兒,折斷了奶奶的柺杖,以表自己的不滿。

母親是個勤快的人,她白天在生產隊裡上工,晚上加班紡線紗,在她紡線車的嗡嗡聲響中,不知道催眠我晚上睡了多少個安穩覺,又不知道在她那紡線車嗡嗡的悅耳聲中,有多少個黎明叫醒我去上學……。

74、75年我上高中,一個星期回家一次,每逢星期天,她為了白天不耽誤上工,提前在星期六晚上徹底不眠,為我烙一寸多厚的鍋盔,如此厚的鍋盔,需要一定的技術功底,也需要耐心和時間,過程中先發面,待面發好後,再加些乾麵粉,在案板上繼續揉採,揉的光光的,採的硬硬的,期間,還需要加些調料面,食鹽,白糖少許,烙饃時,火力不宜太大,太大容易糊鍋,火力太小,難易烙熟,一般文火慢燒,方能烙出既乾脆又可口,既不至於烤焦又香味撲鼻的好鍋盔,如此好的鍋盔,我的同學們羨慕至極。

我母親由於過度辛苦,積勞成疾,患有幾種慢性病,長治不愈,76年冬,我在本村小學教書,請了假,送我母親去寶雞乙康醫院看看,目的是查查到底什麼原因導致這些慢性疾病,我送母親去時,她坐在架子車上能說能笑,一切精神正常,誰料,住了一個星期醫院,準備出院時,由於感冒發燒,那天晚上護士給我母親打了一針(事後估計是安眠藥),沒等到天亮,年緊45歲的母親躺在病床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母親的突然去世,像五雷轟頂,天崩地裂,全家人沉在了萬分悲痛之中,我們根本沒有顧及醫院的是是非非。就這樣,年輕的母親離開了她心愛的人兒,揣著一顆不甘的心,忍痛割愛,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母親短暫的一生,受盡了艱辛,受盡了封建傳統觀念的折磨,她把兒子含辛茹苦,養育成人,還未來得急在幼樹下面乘涼,就……。母親一生最大的欣慰就是,看到她的兒子一天天長大,兒子是她生命中的一切希望。

母親離開我們太早,兒子未能盡到孝道,兒子內心實感愧。2012年借父親逝世三週年之際,為母親立碑樹傳,以表兒子未能給母親盡孝的懺悔之意。

至今,每每想起母親對我關愛的那些點點滴滴,不由自主的眼眶就溼潤了,親愛的母親,我好想您啊!

樊麥堂,農民,網名《退耕》,眉縣常興鎮人,文學愛好者。現隨同兒子在太原市生活,曾在諸多網站發表文章數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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