秸稈禁燒下的“黑土地”

秸稈焚燒與秸稈禁燒,一字之差,前者只是農業生產中並不起眼的一環,後者卻越來越成為加重基層負擔的關鍵問題。

燒還是不燒,是一個問題。

但實際上卻常常演變成一門學問:什麼時候燒、怎麼燒。

秸稈禁燒下的“黑土地”

2018年年底,在從嚴整治環境的大背景下,燒的人大都付出了非常慘重的代價。

同樣付出辛苦的還有兩方面

一方面是那些原本就疲憊不堪的基層幹部,在原本就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若干重要工作中,還要再加上看管、督導秸稈禁燒的職能,甚至還得撲火。

唯一能換取些許安慰的是,這些工作都是在田間地頭完成,至於每個人負責的幾項工作是否能在同一片田地上完成,就不是人力能扭轉的了。

另一方面是原本壓力山大的基層財政,天天看、時時看,不分黑夜白晝、工作日節假日,人員補貼、車油損耗、物資補貼等消耗巨大。

秸稈禁燒下的“黑土地”

而最讓人心痛的是:費力不討好。

微薄的補貼難以彌補工作人員的身心損耗,細緻的思想工作難以撫平農民的焦慮。

與此相對應的是繞不開的秸稈利用難題。

無論是秸稈還田還是秸稈加工再利用,都因為種種制約因素而事倍功半。

做為即時型項目,秸稈還田算是比較成型的思路,只要有大型機械,只要給願意從事秸稈還田作業的工作人員發放定額補貼就可以了。

但現實是,在缺乏科學研究的盲目推廣下,當一些示範的農民接受了這項新技術,卻發現費時費力卻並不如一燒了之效果更好的時候,這種模式越來越有熱臉貼冷屁股的趨勢。因為,客觀地說,確實有很多土地不適合這樣做。

而秸稈再利用,卻始終猶抱琵琶半遮面,那些自上而下謀劃的宣稱100萬噸、500萬噸甚至1000萬噸的大型利用項目,從產能上幾乎覆蓋了大部分田地。

實際情況卻並不盡如人意。

一方面是這種自上而下的審批項目手續繁瑣,進展極為緩慢。投資者在焦慮中也逐漸磨滅了激情,特別是中小投資者開始顧慮重重,緩慢推進下,擔心“風來了豬都會飛,風停了摔死的都是豬”的不乏其人。

另一方面是離田秸稈情況良莠不齊。那些來自示範點的交通便利、打捆規整的秸稈確實不愁被利用。但大部分偏遠地區或者壓塊後含水量高、含土量高、鬆散破碎的秸稈,並不被秸稈再利用項目所喜愛。

秸稈禁燒下的“黑土地”

甚至有的項目冒著被舉報處罰的危險,使用其他原料代替秸稈進行生產。

這些種種問題,最終導致前文所說的問題。

秸稈禁燒費財費力後,卻最終演變成了一門學問:什麼時候燒、怎麼燒。

而在秸稈禁燒大背景下,那些面積越來越大的“黑土地”之下,也有著因此關聯的各行各業從業者的無奈與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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