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隊憶事:過節殺豬,腦瓜朝下掉到豬圈坑裡,再吃豬肉,真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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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隊憶事:過節殺豬,腦瓜朝下掉到豬圈坑裡,再吃豬肉,真香啊

那年十月一,生產隊照例要殺豬,給社員分肉過節。那一天早晨,大半年都沒見葷腥的老老少少都異常的興奮——眼瞅著就要有肉吃了。好多人笑意寫在臉上,等待著午間那頓肥美的飽餐。殺豬的第一步是把豬在門口套住,然後由強壯的男人把它逮住,捆上四隻腳。然而這隻被隊長選中馬上就讓人們大快朵頤的豬,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死活也不肯從豬圈出來,去鑽金友舉了半天的套子,一直在它齊腰深的膩膩的豬屎裡東躲西藏。屠戶王安已經準備好了鋒利的刀,大人們抻著脖子笑嘻嘻的看熱鬧,我、小楚、毛崽兒三個孩崽子蹲在豬圈牆上,我分明記得毛崽兒穿著他姐姐的一個大花襖,光著屁股,還流著兩條鼻涕——凍的,天氣畢竟冷了。豬還在豬圈和人們較勁,時光已經不早,豬再不就範,就會直接影響到我隊廣大人民群眾中午吃肉。這時趕車的鐵準正好收車回來,見此情景,馬上加入到了轟豬的隊伍。鐵準把鞭子掄起來,朝著豬抽去,豬嗖得一下跑了,那鞭稍卻不偏不倚纏在了我細細的脖子上,瞬時間,我腦瓜朝下被鐵準的鞭子帶入又騷又臭的豬圈坑裡,我分明感覺到我的嘴裡湧進了稀稀的豬屎和豬尿的混合體,耳朵已經聽不到外邊的聲音,只有兩隻瘦腳露在外邊,在那蹬啊蹬的。很快,我被拽了出來,我的爺爺把我抱到老牛喝水的石槽中,為我沖洗渾身的汙漬,頭髮洗了一遍又一遍,嘴也漱了一遍又一遍,但總覺得有一股豬糞味兒。中午,母親燉肉,我吃了半碗,才覺得那豬屎已經被肉香掩蓋。思來想去,還是肉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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