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夏學宮和潘蔚上過同一期成人班的差生,想說幾句話

2015年的時候,華夏學宮在一些家長圈子裡很火,這些圈子裡的家長一般都很關心孩子的成長,關注教育,希望能為自家孩子尋找到更好更優質的教育資源,並避免目前公辦教育的一些弊端。

我當時正好在這些圈子裡打醬油,看到那麼多家長都在說華夏學宮各種好,心生好奇,2015年暑假,就去了當時還位於徐州淮海文博園的華夏學宮參觀考察。

華夏學宮給我的第一個深刻印象是精緻典雅的硬件設施,他們的房舍裝修頗有品味,裝飾擺設考究,每個角落隨便一拍,就是一張有意境的照片,整個環境很有品、很舒服、很精心。


在華夏學宮和潘蔚上過同一期成人班的差生,想說幾句話

當時接待我們的似乎是易菁校長的一位公子,長得很帥,穿著中式棉布衣服,一邊布茶桌,泡茶,一邊慢慢和我們聊天,接人待物彬彬有禮,溫和儒雅。我們問他學籍和學歷等問題,他很明確地告訴我們學宮沒有學籍和學歷。不過,根據我後來的瞭解,這裡的家長似乎並不認為學籍和學歷有多重要,他們看重的就是學宮提供的教育內容以及對三觀的培養和引導。靠家長們的口碑和推薦,學宮舉辦的帶有招生考核性質的夏令營一開放網絡報名,名額就會迅速被搶光。學宮入學似乎必須先參加夏令營,如果錯過了夏令營,或者沒有通過夏令營的招生考核,想入學很難。我碰到有家長帶著沒通過考核的孩子在學宮附近守了很多天,期盼能精誠所至,學宮門開。

我們去的時候夏令營已經結束,所以沒見到學生。在學宮附近租房居住的家長們告訴我,華夏學宮有成人培訓課程,每期一年,每月上一次課,每次三天或四天,除了教授《千字文》《孝經》《呂氏春秋·月令》《大學》《孟子》等文本之外,還有茶道、古琴、武術、太極、舞蹈、書法、繪畫、音樂等課程,建議我可以自己先來學習,瞭解華夏學宮。正好我對傳統文化挺感興趣,課程看著也豐富多樣,便報了名。

於是從2015年下半年到2016年上半年,除了寒暑假,我基本每個月都要到學宮來三四天。第一次來上課,便聽同期成人班的同學們說孫楠的孩子在學宮讀書,他的夫人潘蔚和我們是同一期的學員,於是八卦地去瞄了瞄潘蔚長啥樣,在2015年學宮的冬至晚會上,孫楠還來唱了首歌。我對這對夫妻以及他們孩子的瞭解僅限於此。

我留意更多的是這裡的課程內容,學生們和家長們的情況。

根據我的接觸,這裡的家長基本上都很注重孩子教育,願意為孩子付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陪伴孩子,乃至和孩子一起學習。平心而論,這樣的家長很負責很用心,他們為孩子考慮的是分數和應試之外的東西,比如人生的價值和幸福等等。雖然我在華夏學宮上了半年課之後,就不再認可和接受華夏學宮,後半年的課也基本不太去了,但我尊重這些愛孩子,願意為孩子付出的家長。這些天網上對孫楠潘蔚的各種攻擊,與我無關,但我覺得這些攻擊和評論不盡理性,不過這就是網絡和媒體的特點,大家都懂的。

什麼樣的教育是好的,是適合自己家庭和孩子的,這是一個價值觀的問題,也是一個很私人的問題,孩子的教育方向必然會由父母的價值觀來主導。(如果有人一定認為教育是義務教育法的問題,不是價值觀問題,那我敬你是個好國民,此文不看也罷。)我不認可華夏學宮,而家長們認可華夏學宮是因為我們在某些方面的價值觀不同,一些我不能接受的內容,很可能正是家長們認可華夏學宮的原因。所以,這幾年,如果有人問我對華夏學宮的看法,我都會明確地說出自己的觀點以及理由,但我不認為和我不一樣的觀點就是錯的,不過是價值觀不同而已。

自以為真理在握才是更可怕的事情,人真的那麼需要靠貶損跟自己不一樣的人來獲得滿足感和優越感嗎?

先說說學宮的課程內容吧。學宮成人培訓班的內容有文化課和藝術課兩大類,文化課有《千字文》《孝經》《呂氏春秋·月令》《大學》《孟子》等等,藝術課有茶道、古琴、武術、太極、舞蹈、書法、繪畫、音樂等等。

藝術類內容我原來接觸不多,是門外漢,但這些藝術課我都覺得還行,不知道這是否是因為我對這些藝術都太不懂了。

舞蹈老師美極了,舞跳得更是美極了,上她的課很養眼!只不過我這個女漢子跳不來那麼柔美的舞,我更想混到男生班去學武術,但老師不同意,女舞蹈男武術,不許串場,我便只好跳舞,但這有什麼關係呢,那麼美的人,那麼美的舞,欣賞美,就夠了。

茶道課上的茶點很好吃,茶也好喝,但要讓我那樣花時間去準備茶桌,買上那麼多茶具,那樣優雅地慢慢地泡茶,那我還是喝白開水好了。所以,在茶道課上,我只是個吃貨。

繪畫課是畫工筆線描,我小時候很愛畫畫,但工筆線描沒畫過,感覺這個課是要讓人靜下心來,練的是手更是心,心不靜畫不了工筆線描。

書法我從來沒練過,鋼筆字寫得很難看,所以書法課我是去玩的。書法課先畫太極,再寫甲骨文,然後金文、小篆、隸書、楷書,按照文字發展順序來寫,玩了小半年下來,居然對自己寫的毛筆字看得挺順眼了,看來我對自己的要求真是低。

音樂課是教大家如何發音和唱歌,對我這種唱歌負責跑調的人來說,就是去濫竽充數的,有認真學了的同學說,老師教的唱歌發音方法很專業。但我不懂,也沒好好學。不評價。

總之,開的這些藝術課,我原來基本都不太懂,自己喜歡的藝術課就認真學了,不喜歡的就是去看美女,或者去吃喝的。但總的說來,藝術類課程很豐富,老師們也很優雅,唐裝飄飄,風度翩翩,說起話來溫聲細語,溫潤如玉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華夏學宮還有弓道課,我一直眼饞得很,後來有幸體驗了一次,別人的箭都射得輕飄飄的,輪到我這女漢子,我興奮地一下子把弓拉滿,箭狂野地飛了出去,狠狠地扎進了遠離箭靶的牆壁,邊上幾個維護秩序的全日制孩子目瞪口呆,連忙重申注意事項,不敢小瞧成年人的闖禍能力了。這大概是我在華夏學宮一年裡最給自己長臉的事了。

再說說文化課。一年裡,先後講了《千字文》《孝經》《呂氏春秋·月令》《大學》《孟子》等典籍的各一小部分內容。應該說,就是這些文化課,讓我發現華夏學宮的學術路子和我太不相同。當然,華夏學宮怎麼做學問是他們的事,不合適我,我離開便是,我不認同,大把人認同。

但是,這段時間大家亂捶亂噴得最過癮的《弟子規》《三字經》以及純讀經之類的東西,至少我在成人培訓班裡沒看到,老師們在課上對文本的解讀很詳細,是下過功夫研究過的,並不是網上亂噴的所謂“學渣教國學”,這種非黑即白趁熱點搶流量佔據某個制高點不問青紅皂白亂噴的做派總會讓我想起六七十年代。

華夏學宮的成人培訓班學員學完一年課程,畢業後,可以繼續報名進修二年級課程,二年級課程聽說有《道德經》《莊子》以及佛經之類的內容,但要通過了一年級的畢業論文答辯才有資格升級。而我在第一年下半年已經對華夏學宮不太感冒了,自然沒興趣去寫論文拿一年級畢業證,所以學宮對論文有什麼要求,怎麼答辯我一點都不知道。

至於學宮的全日制孩子們有什麼課程,我瞭解也很少,我自己不認可,當然不會讓自己孩子去學,(家長的價值觀就是會這樣影響乃至主導孩子)所以就沒有關心這方面的內容,只是聽一些家長們反饋說,孩子們的學習有系統有步驟,基本功訓練紮實,至於到底怎麼系統,怎麼有步驟,怎麼紮實,我沒了解過,不能亂說,這方面還是家長有發言權。就如孫楠、潘蔚的孩子狀態如何,得尊重孩子和孩子父母的意見,這是他們自己的生活,他們自己的未來。網上各種炮轟,各種鄙視,到底有多少人真的關心這幾個孩子?真的關心愛護這些孩子的話,想必會謹言慎行些吧。

繼續說迴文化課,在成人培訓班學習後,我個人得出兩個很私人的看法:(再三聲明,私人看法。)

第一,華夏學宮的課程是學宮裡一批核心老師研發的,有他們獨特之處。華夏學宮給成人班上課的老師們基本都具有一定的學術素養和研究能力,不要一聽國學就想當然地給扣上弟子規,女德,死讀經,讀經死等的帽子。雖然扣帽子踩人的感覺很有快感,很過癮,但戾氣太重。

第二,雖然我認為華夏學宮有獨特的乃至不錯的地方,但他們的獨特性不適合我,我對學術和學問的理解和追求與華夏學宮不太一致,簡單說就是一些價值觀不一致。

經典文本如何解讀是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春秋》能解出三傳來,別的典籍也一樣。對於我來說,相比具體的上課內容,我更重視整個課程後面的價值觀體系以及思維方式,我想了解你的觀點是怎麼得出的,經過了怎麼樣的論證,從中體現了怎樣的學術思維,傳遞了怎樣的價值觀。

華夏學宮帶有一定的修行特色,從我自己接觸過的並不多的老師、義工以及家長來看,他們基本都修佛,平日裡讀佛經,還會組織佛事活動。一些家長很看重學宮的修行特色,認為這是人生的根本之學,能讓孩子一生受益。我想我多少能理解這些家長們的想法,家長給孩子的,都是自己認為好的,最該給孩子的。至於什麼是好的,最該給孩子,不同的價值觀就有不同的看法,西方虔誠的基督徒讓孩子從小就讀聖經,教孩子信仰上帝,在基督徒看來,這太天經地義了。

對於我來說,我沒有宗教信仰,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小小年紀就信仰宗教,我也讀佛經,但我是當成一門學問去讀,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而不是去信它。於我而言,學宮的修行色彩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因為在我看來,信仰或者修行需要“信”,而學術和學問需要“疑”,要做學問,必須有質疑和懷疑精神。

當然,對一些家長來說,學宮這種修行特點也許反而是他們看重的。我尊重不同的價值觀,也堅持自己的價值觀,人都是很固執的,我也一樣,不知道佛弟子看到我這種人,是否會慈悲地從心底浮出一句話:“南閻浮提眾生,其性剛強,難調難伏。”

學宮這種修行或者宗教的特點多少也體現在他們的課程裡。我上的一年級課程裡,老師們講典籍的時候,往往一個字一個字地講,有大量解字的內容,他們會從文字的演變,文字的哲學含義,講到中國傳統文化的人生觀價值觀宇宙觀,很詳盡,看得出課程是花了心思,下了功夫的。正好我一直喜歡文字,讀過一些文字學的書,沒事也愛研究下甲骨文,所以,學宮老師對部分文字的講法我不太能接受。

舉幾個例子,《千字文》的第一句是“天地玄黃”,這四個字,學宮老師仔仔細細地講了大半節課,有的字講得中規中矩沒問題,有的字則講得毀我三觀。比如“黃”字。

先介紹下“黃”字在文字學裡的基本情況:

在華夏學宮和潘蔚上過同一期成人班的差生,想說幾句話

上面是“黃”字的字形演變過程,對“黃”字的甲骨文的造字含義,學界一直眾說紛紜,有的說“黃”象玉珮形狀,有的說“黃”是一個人身上掛著玉佩,有的說“黃”是腹部積水的重病病人,膚色蠟黃,還有人認為“黃”是箭中靶心。總之,沒有一致的看法,但玉佩說的接受度最高,認為“黃”是“璜”的本字。

華夏學宮老師解“黃”字,說:在地理的中央,一群有光的人,他們的光顏色為黃色。這種說法的依據是應該是《說文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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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框中的字形是《說文解字》裡的“黃”字字形,《說文解字》解“黃”為“地之色也。從田,從炗,炗,古文光。”《說文解字》說黃是土地的顏色,這是用五行觀念解釋“黃”,中央為土,土色黃,這是黃字的引申義,不是本義。《說文解字》裡提供了兩個字形,紅框上面的是小篆字形,許慎認為“黃”字是“炗”(光的古字形)字的中間加了一個“田”,紅框下面的字形是古文字形,也就是戰國時六國的字形,古文字形的下半部分就是“炗”。

但許慎是用秦朝之後的小篆字形來解釋字的造字本義的,在甲骨文出土後,證明許慎對造字本義的解釋錯誤率很高,在已經有甲骨文、金文字形的情況下,為什麼還用《說文解字》的小篆來解讀“黃”字?並且還把“黃”字解釋為身上有黃色光芒的人,這是我不能理解的。

當然,“黃”是身上有黃色光芒的人,這種說法很吸引人。但我當時是嚇了一跳,心底瞬間飄過四個字“怪力亂神”。用“怪力亂神”來形容學宮對“黃”字的解釋是否恰當,各位可以存疑乃至質問,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和感受,各位可以講道理,但請別用道理去否定我的感受。

學宮解字裡類似這種和我的文字學三觀不一致的內容還有一些,比如“宇宙洪荒”的“宇宙”。傳統對“宇宙”的解釋是“四方上下謂之宇,古往今來謂之宙”。宇為空間,宙為時間。“宇宙”上面的“宀”,《說文解字》解為“交覆深屋也,象形。”就是房屋的意思,我們現在叫寶蓋頭。而華夏學宮的老師經常把“宀”解釋為生門,也就是產道,認為“宀”是兩腿張開生出萬物的象形。並說“宇宙”的下半部分是“於”和“由”,倒過來,就是“由”“於”,“由於”,表原因、起源。“宇宙”便是生出萬物的起源。

對這樣的解字邏輯我也很難接受,“由於”連用是什麼時代才有的?怎麼能用來解釋“宇宙”呢?我覺得這樣的解釋邏輯有問題,也有違文字學原則。學宮老師對“宇”字還有一個說法,“宇”下半部分“於”裡的“二”是陰陽,上一橫為陽,下一橫為陰,中間的豎劃表示一氣向下,代表陰陽化生萬物,所以天地之間氣的變化為“宇”。這種解字思路我認為至少是過度詮釋,並且有一種把中國文化神秘化的傾向,也是我不能認同和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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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印象中,學宮幾個教成人班的老師懂的挺多,是有學術素養的,我也不認為我說的這些簡單的文字學內容他們會不知道,所以,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學宮老師選擇這種方式來解釋文字,也許,有些東西我不瞭解吧。

當然,學宮老師的文化課裡也有很多內容講得有道理,有些字的解字過程也頗有啟發,只是老師們似乎想在字裡告訴大家很多道理,給字的一筆一劃增加了一些“微言大義”的闡釋,而我認為這種“微言大義”的闡釋過於主觀,證據卻顯不足。

比如,“大”字,老師是在講《大學》的時候講的“大”字,老師說:大學者,大人之學也,“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四時合其序,與鬼神和其吉凶。”到這為止,一點毛病沒有,但老師在黑板上畫了個一手在上一手在下的人形,說這是大人,然後沿著一上一下的兩手畫圈,就畫出了一個太極圖,說,大人是把握了陰陽平衡的人。

這個解釋很形象,當時課堂裡一片恍然大悟的“哦”聲,但我有點糊塗:“大”字從甲骨文到小篆,都是兩手朝下的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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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朝上一手朝下的人形,在甲骨文和金文裡,都是“夭”字,不是“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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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老師是想用一隻手朝上,一隻手朝下的人形加工成太極圖的形式來形象地告訴我們“大人”的含義,但大人為什麼是一隻手朝上一隻手朝下的?我覺得這個講解思路雖然很形象,很有趣,但是不嚴謹。

“至”,《說文解字》裡說:“鳥飛從高下至地也。從一,一猶地也。象形。不,上去;而至,下來也。”意思是“至”字是鳥從高處飛到地上。學宮老師補充闡述說這鳥不是普通鳥,是鳳凰朱雀,有鳳來儀,是瑞象。鳳凰從高處飛下至地,代表天的能量降到地。但是,現代文字學基本已經否定了《說文解字》裡對“至”的解釋,認為甲骨文的“至”是箭射到遠處落在地面的含義,如果學宮老師認為“至”是鳥飛下來,還認為這鳥是鳳凰,代表天的能量,理由是什麼呢?放棄了現代的文字學研究成果,使用許慎的小篆解釋,並且還把鳥坐實成鳳凰和天的能量,雖然這說法能讓人很好地理解“至”的含義,但“至”字這樣教,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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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文字的解釋之外,對學宮老師解讀經典的方法和角度我當然也有些自己的看法。但經典的解讀本來就是很個性的事情,朱熹和王陽明要碰到一起,兩人估計得掐起來,所以,我願意去理解學宮老師的角度,即使他們的角度帶有修行特點,但這也許正是他們的特色,是很多家長和學員看重的特色。只不過對我來說,我個人不喜歡,也不會讓我的孩子接受這種特色的教育而已。我們之間有不同,我尊重彼此的不同。

在學宮上課期間,也是全日制孩子上學的時間,我能看到很多孩子,各種性格的孩子都有,我不能評價這些孩子,因為我不瞭解他們,我也沒有關心和關注過他們,僅憑全年加起來也不過幾天時間的旁觀,就對別人指手畫腳,這種事我不敢幹,至於以偏概全地來一通鏗鏘有力的斷言,這種事,我當然更不敢幹。孩子的情況,問他們的監護人更合適。

不過,有一個事情我可以說:我不喜歡他們的校服。在2015年底和2016年初時,我看見的孩子們的校服是民國風的藍布袍子,家長們說,學宮給孩子發的服裝質量做工都非常好。但我喜歡穿運動服或牛仔褲,也只會給孩子買運動服,我兒子如果穿成民國風他可能會很彆扭,我也會彆扭,至於穿漢服,我更不喜歡。這屬於個人穿衣喜好,但說無妨。

在華夏學宮和潘蔚上過同一期成人班的差生,想說幾句話

總結一下:我對孫楠、潘蔚和他們的孩子不瞭解,不瞭解的事情我不敢說,我對華夏學宮的部分老師、義工、家長有了解,可以表達我有限的看法。我對華夏學宮的成人培訓有將近一年的親身體會,有覺得不錯的地方,也有不能接受的地方,我認為華夏學宮並不是網上亂噴的那種純讀經、死讀經的學校,他們有自己的特色和學術傾向,你是否能認可這種特色和傾向取決於每個人的價值觀。學宮對傳統文化的解讀也許不盡符合我的價值觀,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存在能讓不同價值觀的人都滿意的事物。

另外,我很好奇,網上把孫楠潘蔚和學宮炒得那麼火熱,大家到底是在關注教育、關注學術,還是發洩情緒,打嘴炮過癮?引流量賺錢?我前面那段文字學的考證內容,有多少人有耐心看?有多少人真的想了解更客觀的情況?

最後,我想引用余英時的一段話來給這篇已經太長的文收尾:

在中國讀書學習有“尊德性”和“道問學”兩個方面,余英時先生說:“世界上似乎有兩類人,他們性格不同(姑不論這種性格是天生的,還是後來發展出來的):一類人有很強的信仰,而不大需要知識來支持信仰;對於這類人而言,知識有時反而是一個障礙。學問愈深,知識愈多,便愈會被名詞、概念所糾纏而見不到真實的道體。所以陸象山才說朱子‘學不見道,枉費精神。’另外一類人,並不是沒有信仰,不過他們總想把信仰建築在堅實的知識的基礎的上面,總要搞清楚信仰的根據何在。總之,我們對自己所持的信仰是否即是放諸四海而皆準,這在某些人可以是問題,而在另一些人不是問題。……在尊德性之下,是否就可以撇開知識不管,還是在尊德性之後,仍然要對知識有所交代,這在宋明理學傳統中是個中心的問題。”

我覺得,這在今天,對我,也一樣是個問題。

不知道,學宮老師會不會批評我這個連成人班一年級都沒畢業的學生也“被名詞、概念所糾纏而見不到真實的道體”,在學術的細枝末節裡,“學不見道,枉費精神”?

慚愧,我的確不是一個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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