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只覺得心如刀絞:“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斷的欺騙傷害我”

霓裳只覺得心如刀絞:“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斷的欺騙傷害我”

霓裳遠遠的看著被簇擁的兩人,只覺得心如刀絞。

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斷的欺騙她,傷害她,她仍舊無法割捨對他的愛!

夜晚。

燭火燈光照亮了夜宴。

霓裳被迫換上紗衣。

“皇上說了,只要你乖乖為今晚的夜宴獻上一曲,明日他就送你回東海。”太監擰著一口尖細的嗓音。

四周都是喜慶紅色,霓裳只覺得心被攪割著,世間之大,無處可藏。

一個女子翩翩走來,上官芸兒長相清秀甜美,一舉一動都惹人憐愛,而這時卸下了偽裝,微微俯身看著趴在地上的鮫人。

“霓裳,我的嫁衣好看嗎?”

紅色的喜袍刺紅了霓裳的眼,女子身上穿的鮫綃嫁衣,每一針每一線都是耗盡霓裳心血縫製而成,每個鮫人一生只會為自己織一件嫁衣,而她的那件,被女人無情的剝奪了。

“我不想看見你。”霓裳狠狠閉上眼了,看見上官芸兒,就如同看見席炎麟對待自己殘忍的一幕幕。

“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皇上會娶我,又為什麼愛我噬骨嗎?”

霓裳猛地睜大眼,害怕等待她的是誅心的答案,呼吸亂了,恐懼的低喃,“你走,你走,我不要知道。”

上官芸兒強行掰正霓裳的臉,嫌棄的擦了擦手,“我還真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兩年前我怎麼會撿到皇上,皇上又怎麼會為了感恩娶我,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我和皇上快要大婚的時候出現,你知道嗎?我根本沒有生病!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要皇上恨你入骨,這樣他才會為了我,棄你若薄履。”

霓裳瞳孔一震。

狠狠的抓緊了紗衣。

帶血的珍珠刷刷從眼眶流落。

“太醫院的王太醫是我叔叔,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你看見了吧,皇上有多麼在乎我,可惜了你懷孕八個月的孩子了……我真同情你,好好的鮫人公主不當,偏偏上岸跟我搶男人。”

霓裳的眼眶溼潤了,殷紅的發腫,血氣湧上喉嚨。

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最錯的就是愛上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

“上官芸兒,你好惡毒!你不得好死!”

“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的同族被關在哪裡吧?我給皇上說,我喜歡鮫人落淚的珍珠,皇上就下了聖旨收押他們,每天逼著他們流淚,若是不從,便割掉他們的魚鱗,挖走他們的血肉做藥材,霓裳,你說,你拿什麼跟我鬥!”

霓裳狠狠摔在地上,心連著骨肉,揪得生疼。

不等她說完,耗盡全身力氣猛地撲上去,想要跟上官芸兒同歸於盡。

“都是你,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的族人有什麼錯,為什麼你要害死他們!”

上官芸兒痛苦又惡毒的笑著,身體撞上了桌案,嘭的一聲摔在地上,額頭撞破,鮮血源源不斷的往外流。

“我這一生最大的願望的便是嫁給皇上為妃,兩年前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機會,為了這個,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而你,只會妨礙我在皇上內心的位置。”

席炎麟剛趕到這裡,看見的便是霓裳狠掐著上官芸兒的脖子,他先是一愣,隨即發出怒不可遏的暴呵。

“霓裳,你在做什麼!放開芸兒!”

他大步跨過去硬掰開霓裳的雙手,狠狠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上。

霓裳趴在地上,腦袋轟鳴,長期的折磨下身體弱不禁風,男人猛地一腳把她踹飛出去。

疼。

胸口鈍痛到無法呼吸。

“席炎麟,你聽我說,一切都是她騙你的,她沒有生病,鮫人肉也不可以治病,一切都是假的!”

席炎麟緊張的抱著上官芸兒,關切的檢查著她額頭的傷口,“霓裳,你就是故意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看不得芸兒嫁給朕,你就故意想害死她,是嗎?”

霓裳的痛苦的躺在地上,什麼時候,她在男人的心中變成了那麼骯髒的存在?

霓裳只覺得心如刀絞:“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斷的欺騙傷害我”

是不是當所有男人遇見自己所愛之人,都會糊塗到一葉遮目,變得愚笨不堪?

上官芸兒一臉虛弱的靠在席炎麟的懷裡,流著淚柔弱的為霓裳求情,“皇上,您別怪霓裳,霓裳只是不甘心,如果不是用了小鮫人的心頭血,霓裳的孩子也不會死……都是我欠她的,她打我罵我都是應該的,不想為我們的婚宴唱歌更是理所當然的。”

虛假的面孔,看得霓裳一陣蒼涼,珍珠哐當砸在地上,猶如砸在她的心上。

“芸兒你就是太善良,這種下賤的生物根本不值得你的同情。”席炎麟心慌意亂的撫摸著上官芸兒的額頭,眉眼間全是真意的關心,“芸兒你堅持住,叫太醫,立刻叫太醫過來!”

太醫們唯唯諾諾為上官芸兒包紮著,霓裳卻放聲大笑,眼神悲慼而絕望,上官芸兒真是演得一手好戲,僅僅一串眼淚,就可以騙到所有人都相信她!

而她,即便是鮮血都快流盡了,在別人眼底,那也只是她活該。

“上官芸兒,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席炎麟的怒氣瞬間被點燃,上官芸兒害怕的往男人懷裡一縮,“皇上,芸兒好害怕……”

席炎麟危險的眯了眯眼,一步一步朝鮫人走去,“惡毒的女人!誰準你詛咒芸兒的,朕知道十大酷刑裡面有剝皮抽骨,但不知對於鮫人,剝麟是不是也那麼疼,芸兒的傷痛,朕定讓你十倍痛還。”

男人惡毒的蹲下尊貴身子,冷冷的俯視著她,伸手用力一拽,一片魚鱗被硬生生的拽下。

霓裳撕心裂肺的叫起來。

劇痛透過血肉一寸寸傳來,霓裳失控的大喊大叫,“不要!好疼!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求你饒過我……”

絕望攀附上骨髓,霓裳泣不成聲,陣陣慘叫。

所有人都覺得那道慘叫震到了心坎裡去,而男人至始至終冷血的一次又一次的拽下鮫人的魚鱗。

霓裳疼得打滾,恨不得自己立刻死掉,而男人連死的機會都不給她……

當酷刑結束後,霓裳渾身溼透就跟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失去了魚鱗的她,就失去了在水裡生活的能力,一旦回到東海,她受不起鹽水的腐蝕,她回不去了!她回不去了!

“吩咐下去,今晚鮫人吟唱的節目不變,霓裳,你若不想水牢裡的那群鮫人死去,就乖乖為朕和芸兒的大婚獻上一曲。”

霓裳不知道人心到底可以狠到什麼地步,鮮血流了一地,疼痛侵蝕著她的身體,就在她昏倒的最後一刻,她看見了上官芸兒惡毒的笑了。

......

未完待續......

書名《蘇丁雨說願意》


霓裳只覺得心如刀絞:“為什麼……為什麼男人不斷的欺騙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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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菜銷售工作順利進行了三天。

書記黃敬祖已經“開會”結束,回到鄉里,他肯定了楚天齊的工作。鄉長寧俊琦也沒有對他的工作故意責難,一切都很順利。但他還在牽掛著一件事,那就是冰塊的事,“北冰洋冷庫”最多隻能供應一週,接下來的用量還得想辦法。

正當楚天齊思考的時候,有人敲門,來的人是“南極冷庫”老闆皮丹陽,楚天齊熱情的請皮丹陽進了屋。

“感謝皮老闆的幫忙,否則,我們的芹菜銷售還不知道會弄成什麼樣。”楚天齊給皮丹陽遞上了一支菸。

皮丹陽客氣的說道:“謝謝,我不吸。楚領導客氣了,我只不過做了一點應該做的事,比起鵬哥對我的幫助簡直不值一提。”

“皮老闆我還是要感謝你。”楚天齊真誠的說,“你來是有什麼事吧?”

“楚領導真是快人快語。”皮丹陽笑著說,“還是冰塊的事。‘狗二橫’的公司和我們解除了合同,對方我也惹不起,雙方結清了帳目,這事就算過去了。我又向鵬哥瞭解了你的為人,還是願意和鄉里合作。價格呢,就按我們以前談好的。”

皮丹陽的話說的很直接,楚天齊明白皮丹陽這是要誠心交結自己,“北冰洋冷庫”的情況皮丹陽肯定知道,他在這個時候上門來是帶著十足的誠意的。

楚天齊和皮丹陽又談了一些具體事宜,合作很快談成。皮丹陽拿出隨身帶著的正式合同文本,楚天齊看過合同沒有問題,把一些補充條款填了上去,拿起合同去找寧俊琦。

寧俊琦這兩天的心情經歷了大起大落,就像過山車一樣,先是急劇的緊張,繼而是無盡的放鬆。晚上睡眠也很好,把缺的覺都補了回來,整個人看人去更加美豔動人,精緻的臉龐上閃現著少女特有的光暈。

因為精神極佳,工作效率也很高,寧俊琦很快處理完了手頭的工作,正坐在那裡想著心事,響起了敲門聲。

寧俊琦收攏了心神,說道。“請進。”楚天齊推門走了進來。

“楚助理,有事嗎?”寧俊琦的話很公事公辦。

楚天齊說了冰塊供應的現狀,彙報了與皮丹陽會談的情況,遞上了合同。

寧俊琦接過合同,仔細看了上面的條款,她覺得條款很嚴密,就在上面簽了字,還給了楚天齊。

楚天齊告辭而去,關門的一剎那,後面傳來寧俊琦的聲音:“楚助理,公是公,私是私。”

楚天齊關上房門,邊走邊回味著寧俊琦的話,心裡有些好笑:說的好聽,教育方案還沒批覆,這難道也是公私分明嗎?不過,寧俊琦在對待芹菜銷售的事上,做了很多有益工作,應該算是一個盡職的鄉長。

皮丹陽簽字蓋章後,鄉黨政辦也蓋上了公章。皮丹陽婉拒了楚天齊吃飯邀請,駕車回了縣城。皮丹陽以一個商人的精明,簽下了供冰合同,看似簡單的事情,卻為他日後發展壯大鋪下了路子。

蔬菜收購工作進展順利,楚天齊讓人專門盯著,他還要抽出精力處理其它事情。

七月份的一天,接到縣教育局通知,省普九初驗不到青牛峪鄉了,楚天齊心裡鬆了一口氣。

手頭工作太多,尤其農業辦沒有人手,確實有些忙不過來。鄉領導答應招聘人員的事,還沒個音信。楚天齊是既要謀劃農業工作,還要具體實施,蔬菜的事雖然有司機小孟給盯著,但畢竟只是權益之計。楚天齊決定儘快去找領導問一下人員配備的事。

劉文韜的工作卻顯得比較從容,主要是多年分管工作不變,應付起來已經得心應手了吧。

“叮呤呤”,電話鈴聲響起。劉文韜接起了電話:“喂,好。”

劉文韜快速放下了電話,衝著楚天齊說:“小楚,看來咱倆得分開了。”

“分開?為什麼?”楚天齊詫異的說道。

“你不知道?你要換辦公室了。”劉文韜見楚天齊真不知道,乾脆竹筒倒豆子全說了出來,“中學原來佔了鄉里一排房,這兩年學生減少,就用不了那麼多了。鄉里房子不夠用,就要回來了。”

“就我搬嗎?”楚天齊問道。

“應該不是,你去辦公室拿鑰匙,自己瞭解一下吧。”劉文韜答道。

楚天齊放下電話,來到了黨政辦。

楚天齊從要主任手裡拿過鑰匙,是最後一排七號,黨政辦還給發了簸箕、掃帚。他和屋裡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出去了。

楚天齊來到最後一排房子,其實這排房子就是中學剛剛還回來的房子。鄉中學緊挨著鄉政府,在政府的後面,中間有鐵門,可通行。現在鐵門已經移後了位置,門鎖著,鄉里原來的這排房子又重新被圈在了鄉政府院裡。

這排房子一共就七間房子,七號房在最西邊。楚天齊觀察了一下,一至四號房子已經換上了防盜門,門上掛著牌子。一、二號是“財政所”,三、四號是工商所。五、六、七號沒有門牌。

打開房門,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擺,房頂和角落到處都是蜘蛛網,看來房子已經很久不用了。楚天齊從宿舍找來了抹布,用臉盆盛了水,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收拾,屋裡馬上變了樣。

搬東西也很簡單,在劉文韜和小孟的協助下,辦公桌、檔案櫃、文件資料很快就搬到了位。宿舍內的床和物品搬了過來,中間用檔案櫃擋了一下,這下屋裡辦公和住宿都可以了。

“小楚,這麼急著搬過來呀?”劉文韜笑著說道。

“嗯”剛答了一聲,楚天齊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就補充道:“讓搬就趕快搬,我打算近幾天下鄉幾天,現在小學已經放了假,我要去看看校舍修繕的事。再說了,領導也要求我們把辦公室和宿舍東西儘快搬出來,兩天後還要給別人用呢。”

“呵呵,別多想,就是忽然屋裡變成我一個人了,感覺有點不習慣。”劉文韜說著,走了出去,看起來還是有一些不捨。

五、六號房子還沒有人過來,楚天齊顧不得管這些,繼續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他要趕快向領導問一下農業辦人手的事。

黃敬祖這一段時間有喜有憂,喜的是鄉里蔬菜種植獲得成功,今年鄉里財政數字肯定不會在全縣墊底了。而且近一段更是豔福不淺,那個娘們好像功夫更厲害了,自己要不是有藥頂著,還真應付不下來。他扶著有些痠疼的腰,心裡有些得意:痛並快樂吧。

唉,黃敬祖長嘆一聲,他又想到了自己憂心的事。自從新書記到任後,縣裡政局有了很大變化。馮書記和常務副縣長近一段掐了起來,趙書記坐山觀虎鬥,趁機擴大地盤。

近多半年,縣委書記和縣長缺位,馮書記和常務副縣長形成了一種默契:把前面的副字去掉,上位黨、政的一把手。

趙書記的到位,彷彿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塊巨石,縣裡政壇沸騰起來。馮書記現在一門心思爭縣長,常務副縣長更是把縣長寶座視為了自己禁地,爭奪戰幾乎進入白熱化,二人明知道這樣下去最得利的是縣委書記,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縣裡黨、政副職的爭奪,也把各局辦、鄉鎮的頭頭腦腦捲了進去。一致對外的策略已經徹底過時,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格局,書記一系發展尤其迅猛。

讓黃敬祖擔心的不是這種爭鬥,因為有人的地方就避免不了爭鬥,官場的爭鬥更是從來沒有停歇。讓他最不踏實的是,自己雖然屬於馮書記一系,但又不是嫡系,很有可能會在關鍵時刻被拋棄,成為鬥爭犧牲品。黃敬祖越想越覺得不踏實。

“梆梆梆”響起了敲門聲,黃敬祖迅速換上了平靜的表情,威嚴的說:“請進。”

楚天齊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楚天齊的一剎那,黃敬祖忽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有了”。

“書記,我是來請教一件事。”楚天齊斟酌著用詞。

黃敬祖對楚天齊還是欣賞的,他有能力,還有一些魄力,短短半年做出了很大的成績,是自己的福將,可為什麼馮書記就不喜歡他呢?

“小楚,怎麼這麼客氣呀?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啊?”黃敬祖和顏悅色的說。

“書記,現在農業工作任務很重,加上這一段蔬菜的事,農業辦又沒人手,工作都有些應付不過來了。”楚天齊委婉的說出了來的目的。

黃敬祖一聽就明白了,但他不說話,只是眼睛緊盯著楚天齊看。楚天齊被看的有些不自然。

“小楚,你是要人的吧?”黃敬祖呵呵一笑說道,“政府方面辦事也太拖拉了,我讓他們找農業辦主任到現在沒有落實。這樣吧,我先臨時給你派一員大將輔助你。”

“好啊”,楚天齊急切問道,“人在哪呢?”

“就在我們鄉里。”黃敬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故意隆重的說,“她就是組織委員王曉英。”

“啊?”聽到黃敬祖的話,楚天齊楞在了當場。

楚天齊被驚得半天說不上話來,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是她?他也不願意是她。他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只是從心裡排斥這個女人。

看到楚天齊的表情,黃敬祖笑容一閃而逝,顯得語重心長的說:“小楚,你不要有心理負擔,雖然她是黨委成員,但在農業這塊業務她要輔助你。當然了,這麼安排呢,也是黨委對你工作的絕對大力支持。另外,王委員以前在農業辦工作過,業務完全熟悉,我相信她一定也能勝任這份工作的。我會和寧鄉長打招呼,這事就這麼定了。”

楚天齊沒想到黃敬祖理解錯了自己的想法,只能順著說道:“謝謝書記,那我先回去了。”黃敬祖點了點頭。

楚天齊從書記辦公室出來,一路上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黃書記是怎麼想的。

看著楚天齊的背影,黃敬祖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他為自己的這個神來之筆得意不已。

黃敬祖是這樣想的:現在自己的處境很危險,馮書記即使勝了,也會大傷元氣,根本沒心情、也沒精力管自己的事情。假如馮書記沒有上位縣長,那自己更是被打壓的對象,別說是進步,就是現在位置也肯定不保。自己必須還要找靠山,看現在趙書記的勢頭很猛,是可以投靠的目標,只是缺少聯繫的橋樑,楚天齊的出現讓他靈光一現。

縣委趙書記對楚天齊的賞識,全縣都知道。除了在青牛峪對他讚賞有加,還在組織部擬定的後備幹部名單上重點關注了他。當然,後備幹部的事還沒有最後定下來,沒有公佈,但在一些人中間這不是秘密,恰巧黃敬祖就知道這個事情。

黃敬祖做事非常老道,他即便看到了楚天齊是趙書記賞識的人,也沒有輕舉妄動,仍然給自己留有足夠迴旋餘地,他現在這樣做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首先,給楚天齊安排輔助農業工作的人,尤其是安排黨委成員對他進行輔助,這顯示了對他工作的極大支持,他必定應該感謝我黃敬祖,為有朝一日讓他牽線聯繫趙書記埋下了伏筆。其次,現在縣長之爭沒有塵埃落定,改投他人必須慎重,以免決定錯誤,悔之晚矣。最得意的一點,明著是讓王曉英輔助楚天齊工作,實際她就是他身邊的密探,隨時瞭解他的動向,她知道了也就代表自己知道了,自己的“戰友”還能靠不上嗎?

黃敬祖想到得意之處,不禁呵呵大笑。笑過之後,拿起電話拔了出去:“寧鄉長嗎?我是黃敬祖,你過來一趟。”

楚天齊回到辦公室,繼續整理彙總資料,一天時間就這樣匆匆流走了。

晚上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平時其實也是自己一個人在宿舍,可能是新換了地方不習慣吧,好不容易睡著了。天快亮的時候,清脆的高跟鞋聲從門前經過,還傳來了關門聲,似乎是旁邊房間的響動。難道旁邊住上了女的?楚天齊心中想道。

吃完早點回辦公室的時候,印證了自己的判斷。楚天齊剛到房間門口,六號辦公室的門一開,一個女人走了出來,是王曉英。

“楚助理,早啊。”王曉英說話聲音懶洋洋的,沒睡醒的樣子。

“哦,你也早。”楚天齊隨意應付著,快步進了辦公室。他剛在椅子上坐下,王曉英就跟了進來。

“楚助理,那麼著急幹什麼?”王曉英咯咯笑著,聲音嗲嗲的。

楚天齊眉頭微皺了一下,頭也沒抬的說道:“你有什麼事嗎?”

“你真逗,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王曉英走到了楚天齊桌子對面坐下,“黃書記安排我輔助你農業工作,你不知道還是不歡迎呀?”

“沒有。”他的話模稜兩可。

“黃書記擔心我不樂意,還給我做工作,其實我最樂意和你一起工作了。尤其是農業工作我接觸的比你都早,肯定能給你幫上大忙。你知道嗎?為此我特意申請在你隔壁工作。”王曉英根喋喋不休的說著。

楚天齊雖然低著頭,但他能感覺到王曉英離的很近,鼻孔裡不時鑽進濃濃的香水味道。

看她沒有停止的意思,楚天齊打斷了她的話:“王委員,感謝你配合農業工作。現在請你去農業辦,把近一段資料整理一下,尤其是蔬菜種植、銷售的相關資料。”

“好”王曉英故意拉長了聲音說著,然後起身向外走去。楚天齊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她故意扭動的渾圓臀部。

已經跨出門檻的王曉英,忽然轉過身來,故做嬌嗔的說道:“別叫王委員,太生分,要叫我王姐,叫英姐也可以,咯咯咯。”說完,做了個自認俏皮的表情,然後一甩頭髮走了出去。

以後的幾天,王曉英經常以彙報工作為名,往楚天齊辦公室跑,偶爾晚上也來,這讓他頭疼不已。他只好多去蔬菜市場、田間地頭或小學、中學,儘量少在辦公室待著。

學校放暑假了,校舍加固也該正式進行了。楚天齊來到了鄉長辦公室,他要追問方案的事,順便向寧俊琦彙報一下自己要下鄉幾天的事。

看到進來的是楚天齊,寧俊琦本來已經抬起的頭又低了下去,看著桌上的幾頁紙,寫寫劃劃。

沒有得到坐下的允許,楚天齊就直楞楞的站在那裡,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分鐘,寧俊琦還是沒有問自己的意思。楚天齊只好張口說道:“鄉長……”

寧俊琦抬起手搖了搖,示意他不要打擾,他只好嚥下了後面的話。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分鐘,他幾次張口,都被她的手勢生生擋了回去。

“鄉長,我要彙報事情,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有兩分鐘就夠了。”楚天齊終於憋不住了,不禮貌的說。

“怎麼,等不及了?現在想起我是鄉長了?”寧俊琦緩緩抬起了頭,面上掛著一絲冷笑,“早幹什麼去了?你不是很能嗎?自己都能配備人員了,還是黨委委員輔助你?你和我請示了嗎?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鄉長嗎?”

寧俊琦的話火氣很大,楚天齊也明白她給自己下馬威的原因,解釋道:“寧鄉長,我……”

“不要講這是別人的安排,最起碼你也要向我報告呀。”寧俊琦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你要明白自己的職務是‘鄉長’助理,你走吧。”

寧俊琦把“鄉長”二字說的很重,楚天齊明白這是怪自己沒有擺正位置。說實在的,主觀上並沒有不重視鄉長,但事實上自己有時做的確實不到位。看寧俊琦不再理會自己,楚天齊從鄉長辦公室走了出來。

寧俊琦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抬起了頭。她對楚天齊近期做的工作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他做的有些事情繞過自己,讓自己很不舒服。就拿王曉英輔助農業的事來說吧,她也明白這是黃敬祖的安排,可你楚天齊也應該過來彙報一下啊。她不明白為什麼要讓一個黨委委員去做這個事,但他知道黃敬祖一定是有目的的。

一想到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在楚天齊面前晃來晃去,寧俊琦就不舒服。她給自己的解釋是:他是鄉長助理,你黨委的人瞎摻和什麼?

楚天齊決定第二天去村裡,看看校舍加固的事,於是早早就躺下了。正當他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傳來了敲門聲。他的第一反應肯定又是王曉英,就沒有出聲,敲門聲又響了一遍沒了動靜。他剛要繼續入睡,忽然聽到吧嗒一聲,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上。

又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楚天齊起床穿上外套,輕手輕腳走到門邊。然後,快速打開房門,左右看了一遍,外面空空如也。

楚天齊關上房門,開了電燈,地上赫然躺著一個信封,上面打印著幾個大字:楚助理(親啟)。

楚天齊伸出手去拿地上信封,在快要碰到信封的一剎那,他縮回了手,從抽屜裡找了一副塑膠手套戴在手上。

信封裡是一張打印紙,楚天齊打開看了起來。看到裡面的內容,他吃了一驚。信是這樣寫的:楚助理你好!我是一名蔬菜收購商。今天給你寫這封信主要是向你反映一件事情,青牛峪鄉常務副鄉長溫斌在分管農業工作時,收我兩萬元錢,沒有給我辦事。他答應把青牛峪鄉蔬菜收購的大份額業務給我們公司,後來他又再次向我索要三萬元錢,我沒有立刻兌現。他就把給我們的份額降到了總份額的百分之二,為此我找他理論,他乾脆一點份額也不給我們,還找人威脅我。聽說你是一個正直的人,一個為老百姓辦實事的人,我斗膽通過你向上反映。我不敢奢求什麼,只希望溫斌能夠受到應有的懲罰。

信的最後沒有署名,只有日期,不知道是寫信的人忘記了還是故意這麼做的。

楚天齊看了兩遍信的內容,看完後陷入深思,為什麼會有人寫舉報信?舉報人寫的是否屬實?他為什麼寫給我?我該怎麼處理?

同時楚天齊也有些明白為什麼不讓溫斌分管農業了,這分明就是黃敬祖在保護溫斌。難道黃敬祖提前知道了溫斌收回扣的事?

在天快亮的時候,楚天齊有了決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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