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鎮惡一生執拗、乖戾,卻無愧“俠義”二字

柯鎮惡一生執拗、乖戾,卻無愧“俠義”二字

江南七怪中,個性最鮮明、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飛天蝙蝠柯鎮惡。他武藝不高、性情乖戾、暴躁執拗,但他正直無私、嫉惡如仇、慷慨豪爽,其唯一行事標準就是俠義、信義,且於此“二義”一生問心無愧,實不遜於許多武功遠勝於他的所謂宗師、高人。

下面,以時間為序,說說柯鎮惡俠義的一生。

1.對付黑風雙煞

當年,柯鎮惡與其兄行走江湖,見“黑風雙煞”為練功濫殺無辜,二人激於義憤出手,不想敵不過陳玄風、梅超風,柯辟邪丟了性命,柯鎮惡瞎了雙眼。

一雙眼睛為俠義而瞎,就憑這一點,柯鎮惡也值得尊重。

柯鎮惡一生執拗、乖戾,卻無愧“俠義”二字

2.調解江湖恩怨

《射鵰英雄傳》中,江南七怪正式亮相是為丘處機與焦木和尚排解糾紛。不想,執拗的他們,遭遇的是同樣執拗的丘處機,於是,江南七怪和事老沒當成,雙方卻鬧得焦木死亡、多人受傷。

此次傷亡事件,江南七怪負有一定責任,且柯鎮惡在丘處機誠心道歉時仍耿耿於懷,實在過於乖戾;但從其出發點看,江南七怪出來排解江湖糾紛,是出於道義,並不為錯。

3.十八年為郭靖

江南七怪一生所做最俠義之事,莫過於他們為贏過丘處機,窮十八年之力,尋找並培養郭靖。

有人也許覺得,老五張阿生遇難實與救小郭靖有關,令人尊敬,但六怪武功平平,給予郭靖的實在算不了什麼。

此說並不令人信服。六怪雖然武功不高,卻給了郭靖很好的硬功底子,這連馬鈺也承認;而且,他們的俠義作風和堅韌不拔也給了郭靖莫大影響。

柯鎮惡一生執拗、乖戾,卻無愧“俠義”二字

4.對付歐陽克

離開大漠遠赴江南,路過張家口時,江南六怪與郭靖因事十多年來首次分開。

六怪一是要讓郭靖獨自歷練,另外也是因發現那八名白駝山女子言語中露出危險信號,他們自不能坐視不管。果然,六怪在跟蹤她們時發現,歐陽克率姬妾行擄劫良家女子之事。江南六怪一貫行俠仗義,他們聯手將歐陽克打跑,救了被擄少女。

5.義饒梅超風

在燕京完顏洪烈府,走火入魔、腿不能動的梅超風在與歐陽克、沙通天等激戰後,又因急怒攻心追黃蓉而暈倒在地。此時,與她有仇的江南六怪欲傷其性命,可謂易如反掌。柯鎮惡卻道:“咱們答應過馬道長,饒了她的性命。”

想來,即便不是與馬鈺有約在先,以六怪脾性,怕也不肯趁人之危殺傷梅超風。

柯鎮惡一生執拗、乖戾,卻無愧“俠義”二字

6.義救洪七公

後來,柯鎮惡遭遇桃花島大難,五兄弟一齊殞命。回到大陸後,他在牛家村外遇到武功盡失、被彭連虎等追殺的洪七公。此時,老頑童周伯通為彭連虎所激,與靈智和尚比試打坐,全不顧陷入危險的洪七公。見此,柯鎮惡不顧對手人多,將洪七公扶進一個山洞,以一己之力抗拒彭連虎、沙通天等高手,苦苦支撐到郭靖來解圍。

義救北丐,是柯鎮惡俠義行為的得意之筆。要知道,他此次可是豁上了性命不要來保護別人。

7.痰唾黃老邪

嘉興煙雨樓,黃藥師、洪七公、周伯通、郭靖、黃蓉等眾人為大霧、蛇陣、官兵圍困,是熟悉地形的瞎子柯鎮惡帶領大家衝出險境。

此後,只因怒於江南五怪喪命桃花島之事,柯鎮惡不聽解釋,痰唾黃老邪,怒罵小黃蓉,實是暴躁乖戾到極點。

但在鐵槍廟,聽黃蓉揭露了江南五怪喪命歐陽鋒、楊康之手的真相後,柯鎮惡馬上又是悲憤,又是羞愧,“我眼睛瞎了,難道心裡也瞎了?”

待見到郭靖,柯鎮惡先是左右開弓打了他兩記耳光,然後左手繼續撲打郭靖,右手卻連打自己耳光,並大罵:“你是小胡塗,我是老胡塗!”“靖兒,你快去救她,我是要自殺謝她的了。”“你不把我乖蓉兒好好救回,我要了你的小命。”

桃花島慘劇之後的柯鎮惡,盡顯暴躁、乖戾性情,但在知錯後,他又誠心追悔,痛恨於己,讓人又狠又敬。

整部《射鵰英雄傳》,柯鎮惡的事蹟盡止於此。

8.挑戰李莫愁

《神鵰俠侶》中,柯鎮惡再次出現,且露面很早。

嘉興郊外,柯鎮惡偶遇大小武,得知這兩個孩子是一燈大師門下後人,又聽得他們的父母正遭遇強敵,當即決定出手相助,只因“這女孩兒(郭芙)的爹孃曾受過他老人家(一燈)極大的恩惠,如此說來,大家不是外人。”

果然,柯鎮惡毅然前去挑戰強敵李莫愁,為武三娘助拳,俠義精神老而彌盛。

9.杖擊歐陽鋒

在嘉興,柯鎮惡還遭遇了歐陽鋒。

西毒是夥同楊康殺害朱聰等江南五怪的仇人,柯鎮惡自不會放過。他一見歐陽鋒,便全力而上,全不管自己死活。但他哪裡是西毒對手?

此後,歐陽鋒為郭靖的降龍十八掌所傷,柯鎮惡更不會放過機會,他單槍匹馬到鐵槍廟尋仇。面對重傷的仇人,柯鎮惡使開降魔杖法,一招快似一招,歐陽鋒終於給他擊中。不過,在少年楊過施以詭計的情況下,柯鎮惡終於沒能殺了歐陽鋒報仇,恨恨而去。

柯鎮惡一生執拗、乖戾,卻無愧“俠義”二字

10.守諾孤身受死

柯鎮惡最後一次出現,依然是在嘉興鐵槍廟中。

那次,他為尋找失蹤的郭襄,離開居住多年的桃花島來到大陸,無意中得知郭襄為蒙古軍擄掠。於是,柯鎮惡趕往襄陽向郭靖、黃蓉送信,不想被身已殘疾、隱居鄉間的沙通天、侯通海、彭連虎、靈智上人發現,四人攔住他欲殺人滅口。柯鎮惡為救郭襄,向四人承諾自己送信後即來受死。

此後,柯鎮惡就近來嘉興將信息告知程英和陸無雙,便孤身一人來鐵槍廟赴沙通天四人之約。

說實話,柯鎮惡此舉真是很令人敬佩,連沙通天等人也對他大為稱道——“這些人以俠士自負,那‘信義’兩字,倒是瞧得很重的。”“這柯老頭乃江南七怪之首,當年他們和那十惡不赦的丘老道打賭,萬里迢迢趕到蒙古去教郭靖武藝,這件事江湖傳聞,都說江南七怪千金一諾,言出必踐。咱們也瞧在這件事份上,那才放他。”

這便是柯鎮惡生平最後一事。金庸也正在此處借沙通天等人之口,將江南七怪的一生,做了上述一個頗有蓋棺定論意味的評價。

柯鎮惡一生執拗、乖戾,卻無愧“俠義”二字

以柯鎮惡為代表的江南七俠,論武功,實在不高,論品性,缺點多多,但他們一生於“俠”、“義”二字上,實在無愧於心,無愧於江湖人尊稱一聲“江南七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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