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我哪裡是笑你,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大事……

武庚別院的花園裡,張燈結綵,詩言夢穿到過的五角涼亭更是從裡到外掛滿了燈籠,映得涼亭亮如白晝,連天上的滿月都失了顏色。

此時,正值初夏之夜,月明風清,花園裡又繁花錦簇,香氣襲人。

五角涼亭裡的大圓石桌上擺著各色的菜餚,還有一罈罈美酒。三個男人圍坐在石桌前,吃著喝著談著。

涼亭外,站著無數侍衛,佩著大刀,帶著弓箭,肅然戒備。

詩言手捧著一小壇酒,站在涼亭內,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輕掃黛眉,點染紅唇,又穿了一件紫色的輕紗衣裙,整個人宛如月宮裡飄來的仙子一般,嫵媚多姿。

詩言捧著罐酒,站在武庚身後,恰好可以看到整桌的情況。

武庚今天一身寶石藍的衣服,更顯得他身形消瘦,卻也襯得他膚白如瓷,狹長的眼睛裡不再閃著yin森森的光,反倒多了一些淡淡的憂傷,笑得時候也只是將薄薄的紅唇微微向左挑起,在左側形成層層漣漪,極其優雅,又帶些從容不迫和不卑不亢。

詩言覺得武庚不yin森的時候很養眼,散發出的是那種既有些yin柔,卻又不會顯得太過女氣的柔和感。

傻丫頭,我哪裡是笑你,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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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武庚如何再好看,也比不上對面端坐的男子,立體如雕塑般的臉上,泛著健康的麥色,兩道長眉入鬢,一雙大眼睛美如女子,黑白分明,燦如星子,高高直直的鼻子一貫而下,沒有停頓,沒有曲折,嘴大而豐滿,微微泛著紅,性感豐厚得讓人忍不住想咬上幾口,一身藏青色的衣服裹住他健壯的身體,隱隱可見強健的胸肌,結實的胳膊……

詩言沒有出息地嚥了一下口水,這個周公的正面比他的背影更奪人心魄,他不說話的時候彷彿像大山一樣沉穩,說話時眼波盪漾,又溫潤如水一般,可是笑起來卻像陽光般璀璨奪目……

大約詩言看向周公的眼神太過炙熱,一旁坐著的召公笑眯眯地打量著她,召公古銅色的方臉上,嵌著一雙大大的略有些鼓出來的眼睛,襯得他異常得野性……

詩言的眼神與召公探究的目光碰撞到一起,召公咧開嘴呵呵笑了,笑容裡帶點促狹,帶點疑惑,還有些好奇。

詩言被召公看得頗有些不自在,瞪了他一眼。

傻丫頭,我哪裡是笑你,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大事……

召公微微一怔,轉而別樣的笑意浮上臉頰,他低頭和身邊的周公低語了幾句。

正在端起酒杯的周公聽了,手一頓,臉上浮起淡淡的笑,隨即緩緩抬頭,正好捕捉到詩言注視的目光,周公唇角含笑,但眼神卻在剎那射出一道寒光,彷彿在告誡她:看夠了沒?看夠了就停止吧!

詩言身子一僵,趕緊收回目光,低下頭,心裡卻暗自腹謗,好你個周公,居然敢瞪我,還拿眼神精告我,他日若落到我手上,定讓你心神俱廢!

召公抿嘴笑道:“王子,你這桌子菜寒傖了點,王宮不是每天都給你配送嗎?”

武庚勾唇微笑:“戴罪之人豈敢過多奢求,只是填飽肚子,以求苟延殘喘,多多懺悔。”他眼中微微蕩起了水霧,臉上卻多了些yin鬱,抬手灌進嘴裡一杯酒時,看了一眼站在亭外的平林。

平林進來給大家斟滿酒,閃身來到詩言身邊,遞了個眼色,詩言只好乖乖跟著平林走出涼亭,來到一個僻靜的花林小路上。

平林蹙起黑眉,看著無精打采的詩言,平靜無波的眼裡閃動著不滿,“詩言,你是這場宴會的主角,怎可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舉止?”

詩言正為收到周公精告的眼神不自在,聽得平林如此說,雙手一伸,將手上的陶罐塞到平林懷中,硬聲道:“平總管教導的是,奴婢不堪擔此大任,還請平總管另請高明。”說罷,轉身就走。

平林單手抱住酒罐,另一隻手快速抓住詩言的衣袖,輕輕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看你,又惱了。”

詩言拉扯著衣袖,還yu行走,平林單手拽住她,飛速將瓦罐放到腳下,空出手來,握住詩言纖弱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向自己,見她粉臉含霜,紅唇緊咬,分明是動了真氣。

平林將詩言拉近自己,俯下身子,輕柔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不是我想惹你,是爺看不過眼了,讓我提醒你!”

詩言抬眼嬌嗔道:“我又沒如何,幹嘛提醒我?”

平林注視了詩言片刻,平靜的眼裡閃過一絲掙扎,他慢慢道:“四王爺就那麼好?讓你都拔不出眼?”

詩言臉騰得就紅了,她沒想到自己專注的打量,不但讓周公覺察到,武庚居然也看見了,甚至守在外面的平林也注意到了,真是奇恥大辱。

傻丫頭,我哪裡是笑你,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大事……

詩言嘟起紅唇,嬌聲道:“平總管,你笑話我。”

平林靜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yin鬱,他淡淡道:“怎麼,生氣了連大哥都不肯叫?”

詩言知道平林最在乎自己叫他大哥與否,這一急就忘了計較她宴會上失態的事情,詩言上前攬住平林緊實的窄腰,親暱道:“平大哥,不許笑我!我只是覺得四王爺長得有氣勢,才多看了幾眼而已。”

平林見詩言似嗔似喜的撒嬌模樣,心神盪漾,一時間思緒停滯,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道:“傻丫頭,我哪裡是笑你,只是想提醒你別忘了大事……”

詩言又趁機發洩了一下被周公精告的不滿,平林則是好一頓溫柔勸慰,她這才抱著陶罐心滿意足地和平林一前一後走回涼亭。

涼亭裡氣氛正歡,武庚見詩言回來,忙道:“快來給四王爺和六王爺倒酒!”

詩言款步上前,將捧了多時的瓦罐輕輕端起,慢慢注滿周公的酒杯,詩言動作輕盈,宛如跳舞一般,召公在旁看了,摸著光潔的下巴,探究地打量著詩言。

詩言忙碌中抬臉給了召公嫵媚一笑,召公身子一顫,愣在當座。

詩言笑著收回目光,見周公只是盯著眼前的酒杯,等著她注滿,當真是非禮無視的模樣。

詩言心中沮喪,手一抖,瓦罐裡的酒“譁”地灑到周公的胸前,濺溼了他藏青色的衣服。

眾人被這突然變故驚住,一時間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周公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眼神有些深幽。

詩言心一慌,趕忙伸出雪白小手拂上週公的胸膛,上下左右地擦拭著,周公的胸膛真是結實,按按,堅硬如鐵啊。

眾人還呆愣著,周公見一雙蔥白小手在自己胸前上下其手,一時間也傻了。

突然,武庚一拍石桌,大喝道:“大膽奴才,居然對四王爺不敬!來人,拖出去……”

平林趕緊跑進來,拖過詩言,將她押跪在當地,詩言忙磕頭,連聲道:“奴婢該死!冒犯了四王爺!請主子處置!”

武庚臉色yin暗,薄唇一抿厲聲道:“拉出去……”

“王子,不必如此。”召公出聲阻止,“一個小丫頭不小心而已,四哥,你也沒什麼損失不是。”

周公輕柔的聲音響起:“十一弟說得對,王子,我也沒什麼損失,不必重罰!”

武庚咬牙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不懲罰她,只怕日後她還會再犯!”

詩言趕緊磕頭,“主子如果不相信奴婢能改好,奴婢願意接受監督,哪怕派上一個、兩個或者三個人看管奴婢,奴婢也定當洗心革面,努力改好!”

周公和召公還yu阻攔,聽得詩言如是說,周公眼中忽地亮光一閃,喃喃低語:“監督?看管?”

周公抬高聲音道:“王子,如此甚好!讓人看管她改過,勝過打殺懲罰。”

武庚喘口氣,一擺手,“既然四王爺恩准,你還不快拜謝兩位王爺?”

詩言趕緊起身來到周公面前,俯身跪拜,脆聲道:“奴婢詩言見過四王爺和十一王爺,多謝四王爺寬恕之恩。”

周公醇厚的聲音在詩言頭上響起:“起來吧,以後小心為上。”

詩言站起身,偷瞄了一眼周公,卻恰恰與正打量她的周公目光相撞,詩言嫣然一笑,便低頭告退。

周公擎著酒杯怔了半晌,才一飲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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