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受萬畫《聊齋全圖》318金姑夫319梓潼令320胡四娘

貞婦作鬼萌春情

再塑情人金姑夫


於受萬畫《聊齋全圖》318金姑夫319梓潼令320胡四娘


浙江會稽縣有一座梅姑祠。梅姑神本姓馬,祖居山東沂水縣。她還未出嫁,未婚夫就死了,她決心不再嫁人。三十多歲時,她也死了。族人立祠紀念她,稱她梅姑。

二百多年後的丙申年,上虞縣舉子金某路過此地,進祠參觀時看到了梅姑的塑像,很有感慨。當天夜裡,金生夢見一個青衣丫鬟前來傳話,說梅姑有請。他跟隨丫鬟進了梅姑祠,梅姑已在屋簷下等他,笑著說:『得到你的寵愛眷顧,我很感激。如不嫌我醜陋拙笨,願給你當使喚丫頭。』金生一聲聲地答應著。梅姑送他時說:『先生請先回,等為你安排好了地方,就去接你。』

這天夜裡,當地的居民夢見梅姑說話了:『上虞的金生,現在已是我的夫婿,你們應在廟中給他塑像。』天明之後,村裡人都說做了同樣的夢。族長怕為金生塑像玷汙了梅姑的名聲,不肯依從大家的意見。不久,族長一家都病了。族長害了怕,急忙張羅著在梅姑的上首塑了金生像。

等到像塑好了,金生忽然對妻子說:『梅姑要接我去了。』說完,穿戴整齊死去了。金妻恨死了梅姑,到祠中指著她的塑像罵了一通髒話,仍然覺得不解氣,又爬上神座打了她一頓耳光。

直到今天,梅姑娘家的馬姓人都稱金生為金姑夫。

紹興有梅姑祠。其神為馬姓之女,族居東莞,未嫁而夫死,遂矢志不嫁,三十歲而卒。族人為之建祠,謂之梅姑。上虞金生赴試經此,入廟徘徊,頗涉冥想 。至夜,夢一青衣來,傳梅姑命召之,從之去。入祠,梅姑立候簷下,笑曰:“蒙君寵顧,實切依戀。不嫌陋拙,願以身為姬侍。”金唯唯。是夜,居人夢梅姑曰:“金生者,今為吾婿,宜塑其像。”眾夢皆同。族長恐玷其貞,不從;未幾,一傢俱病,大懼,為塑其像於左。既成,金生告妻曰:“梅姑迎我矣。”遂整衣冠而死。金妻痛恨,至祠指女像穢罵;又升座批頰數四,乃去。今馬氏呼為金姑夫。

夢兆相同怪誕事

二度應驗更足奇


於受萬畫《聊齋全圖》318金姑夫319梓潼令320胡四娘


進士常大忠是山西太原人,在京城候選官職。就在抽籤的前一天夜裡,他夢見梓潼帝君持名帖前來拜見。第二天抽籤一看,得梓潼縣令一職。常大忠感到很奇怪。

後來,常大忠的父母病故,他卸職回家守孝。待三年期滿,他回到京城等候補官,夜裡又做了一個同樣的夢。常大忠暗想:『難道又要再去梓潼任職嗎?』不久公文發下來,果然不錯。

進士常大忠,太原人。候選在都,夢梓潼帝君持名帖造訪。翌日得梓潼縣令之職,奇之。後父母病故,卸職守孝。待三年期滿,再至京候選,又夢如前。默思:豈復任梓潼令乎?已而,果然。

俗眼看人當剜眼

以德報怨有肚量


於受萬畫《聊齋全圖》318金姑夫319梓潼令320胡四娘


四川人程孝思父母早逝,家庭貧困。當地胡銀臺有三兒四女,大都自幼與大戶訂親,只餘妾生的小女未許。此前,曾有神巫為幾個姑娘預測,只有四娘是貴人。胡銀臺看過程生文章,便將小女四娘相許。四娘遭到兄長和二姐譏諷,戲稱她『貴人』。二姐甚至鄙夷地說:『程生若做了官,挖了我的眼睛!』只有三姐和母親李夫人看好程生。

科考前夕,胡銀臺去世,程生披麻戴孝去弔喪。胡家哥幾個卻都在為爭財產,停棺不理喪事。喪期一過,四娘催程生去補進『遺才』籍,不料榜上無名。程生改了名字,在京城李御史家謀了個差事,很受器重。後又參加科考,一路連戰連捷,做了庶吉士。李御史借給他銀子,派管家去四川為程生買了宅子,而賣主正是胡大郎。不久,程生請假回來掃墓,隨從如雲。他向胡銀臺靈柩行祭禮,又出資安葬了岳父,村人都讚歎不已。

胡二郎因命案牽連入獄,大郎拿著庶母李夫人的信進京請程生幫忙。四娘說:『我以為你千里跋涉是來看妹子,原是拿大案求「貴人」來了!』拂袖而去。大郎回家一說,全家都罵四娘。幾天後,二郎被釋放回家,四娘派了僕人前來問候母親李夫人。僕人送上銀子,說:『我家夫人忙著找人通融二舅的案子,沒顧上寫信。送上這點禮物,以代信函。』李夫人沒有親生兒子,程生便把她接來家中,像母親一樣侍奉。

程孝思,劍南人,少慧能文。父母早喪,家赤貧,求傭為胡銀臺司筆札。胡銀臺有三子四女,前三女為李夫人生;惟少女四娘為妾所生。胡公試程文,大悅,遂為四娘招為贅婿。

初,有神巫遍相諸姊,皆無諛詞;惟贊四娘曰:“此真貴人也!”及贅程,諸姊婢媼皆呼之“貴人”,以嘲笑之。四娘端莊寡言,若罔聞之。其婢桂兒,意頗不平,曰:“何知吾家郎君,不作貴官也!”二姊聞而嗤之曰:“程郞如作貴官,當抉我眸子去!”桂兒怒曰:“至時,恐不捨得眸子也!”二姊之婢春香曰:“若二孃食言,我以兩睛代之。”桂兒噪訴四娘,四娘不怒亦不言。

程晝夜攻苦。是年,入邑庠。明年,胡銀臺卒,程披麻戴孝,哀傷如子。而胡氏兄弟,則為爭遺產,停棺不理喪事。喪期一過,四娘贈以金,使程生進京趕考;竟被黜。願乖氣結,難於旋里,乃改名姓,潛身於某大人之門。東海李蘭臺見其文,器重之,收諸幕中,資以膏火。再應順天舉,則連戰皆捷,授為庶吉士。初,程落第後,有郵報者,舉宅皆惡聞之;又聽名字不符,叱去之。適三郎完婚,諸姊鹹在,惟不請四娘。忽一人馳入,呈程孝思寄四娘信函,兄弟發函視之,知程已貴,相顧失色。始請四娘,爭相把盞敬酌四娘。四娘不怨不嗔,端靜如常。宴笑間,門外啼號甚急,俄見春香奔入,面血沾染。共詰之,大泣曰:“桂兒逼索眼睛,非解脫,幾抉去矣!”

居無何,程歸迎四娘,車馬扈從如雲。

後,胡家連遭禍患。四娘不計前惡,一一予以解厄。又以李夫人無子,迎養若母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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