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人拉瞎話(二)

誠實拿著油罐走到的時候,天已經接近黑透,已然不見排隊的人們,老人正收拾著傢什兒準備離開的樣子。誠實走向前行禮問道:“老爹爹,您這是要走了嗎?”老神仙轉過臉來,打量了一下誠實,眼睛落在他手中的油罐上,:“咋地啦孩子,你想買燈油嗎?不打緊,來,我給你打上兩葫蘆。”說著就接過誠實手裡的油罐。“不,老爹爹,我要一葫蘆燈油。”誠實說道,順手從身上摸出兩個銅錢。老人慈祥的笑了,如春風搬的笑了,連帶這黑夜中都湧動著縷縷的仙氣,當然,憨實的誠實並沒有看出任何異樣。老人嫻熟的往油罐裡打了兩葫蘆油,誠實急了:“老爹爹,我只要一葫蘆,我只要一葫蘆就夠了。”老人將油罐遞到誠實手裡,說道:“拿著,好孩子,別犯傻。”“這...”誠實接過油罐小心的放到地上,隨即又摸出兩個銅錢放到老人手裡,說道:“老爹爹,這是兩個“一葫蘆”的油錢,我娘在家做了晚飯,讓我請您去吃頓飯,喝口熱湯暖和暖和。”誠實一邊說一邊幫著老人收拾擔子和傢什兒。“哈哈哈哈!好!那我就去討口熱飯吃咯!”老人的笑聲中氣十足,的確不像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老爹爹,您的身體真硬朗,真好!”誠實被老神仙的笑聲感染了,也憨憨的笑了。

夜色,輕風,微涼,一老一少穿過街道,走過一片小樹林兒,來到兩間透著微弱燈光的茅草屋前。誠實的孃親已經將簡單的飯菜和三碗清湯擺上了飯桌,一邊招呼客人:“老人家,粗茶淡飯別嫌棄,吃點東西喝口湯,暖暖身子”,一邊轉頭跟誠實說:“阿誠,你也過來吃罷。”“哎!來了!”誠實放下擔子,走了進來。雖然屋裡只有微弱的燈光,但仍然能照出老神仙的精神矍鑠,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待到三人都坐在桌前,老神仙開口了,他說:“誠實,你確實是一個誠實的孩子,人如其名,你母親把你教育這麼好,可見也是善良的人,我要囑咐你一件大事兒,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的話,你都要牢牢記住,這關乎到你們娘倆的性命:接下來三天,你啥也別幹,在家扎一個大筏子,你娘準備夠你們吃幾天的乾糧,收拾家裡的衣物打包放到筏子裡,三天後,你每天早晚都要去村頭的石獅子那裡,看看獅子的眼睛紅了沒有,如果紅了,第一時間回家跟你娘上進筏子,洪水馬上會來!記住,無論如何不能救人,你若不忍心,可救蚊蟒蛆蟲,就是不能救人!洪水三天三夜後會退下,你們就在筏子飄到的地方安家。”老人話音剛落,一道金光閃過,便沒了蹤影。娘倆到現在才意識到,原來老人不是個平凡的賣油翁,而是一位神仙!

接下來的三天,誠實和娘一起按照老神仙的囑咐都置辦妥當了。第四天一大早,誠實便跑到村頭那裡瞧獅子眼睛,沒紅。傍晚去瞧,沒紅,接下來的三天,誠實每天早晚跑村頭去看,獅子眼睛一直沒紅。村裡阿聰發現誠實每天早晚都往村頭跑,很是奇怪,於是第四天早晨,他等在半路截住誠實問他去幹嘛,誠實說:“我要去看看石獅子的眼睛紅沒紅。”阿聰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石頭獅子眼睛會紅?問他:“誠實,那要是石頭獅子的眼睛紅了,會咋樣?”誠實認真的說道:“會有洪水!”阿聰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他可算找到一個好笑的段子,逢人便講。(已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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