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愛我,但我愛你不是一種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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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瓏兒醒來便發現自己在一間牢房中,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心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

"嘶"

"剜了這麼多心頭血,他應該沒事了吧?"

起身大量四周的環境,隔著鐵欄看見守衛的衣服,西瓏兒大驚,這竟是辰軒的地牢,為何我會在這個地方,昨晚昏迷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陣腳步聲傳來,西瓏兒頓時笑開了,一定是辰軒,是他的腳步聲,那他就已經沒事了吧,真好……

辰軒走進來就看見西瓏兒抓著欄杆一副欣喜又慶幸的樣子,眼神一晃又馬上鎮定下來,隨之而來的是不可抑制的冷意直射西瓏兒。

"怎麼,以為本將軍死了嗎?"

不給西瓏兒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

"說出你背後的主子,本將軍便尚可留你一條性命"

辰軒的每句話都刺在了西瓏兒的心裡,他這是,把她當成了細作?西瓏兒的手穿過鐵欄向辰軒的方向努力,

"辰軒,我沒有,昨夜是我……啊!"

四岸一鞭子抽過去,西瓏兒白皙如玉的手上瞬間多了一道可怖的傷痕,可見下手是有多麼不留情面。西瓏兒不可置信的看著四岸,他知道的,他知道的啊,昨夜我救辰軒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為何此刻卻……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西瓏兒是有話沒說完,辰軒瞥了一眼西瓏兒手上的傷,又看了一眼四岸,眼中晦暗難明。四岸心中一突,緊忙低頭

"將軍,是屬下急進了,屬下只是怕這妖女又會加害將軍,也白費了白表姐的剜心之痛"

西瓏兒單純卻並不傻,聽這話已然明白,又是那"柔弱"的白小姐顛倒黑白了,也總算知道為何身上的血衣被換了,可是偏偏……西瓏兒眼含期許的看著辰軒,這次他又相信了那個人嗎?

"辰軒"西瓏兒聲音輕輕的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害你,而且是我救了你……"

說完,西瓏兒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辰軒的手瞬間握緊,忍住砸開牢門的衝動,深呼一口氣冷聲吩咐

"帶出去,叫無恨過來"

"帶去哪?"地牢守衛戰戰兢兢,實在是不知這有罪的女囚除了牢房還能去哪。

"墨桐院"

四岸跟著辰軒出去,幾次張口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將軍,為何帶去墨桐院,萬一她又……"

"四岸,逾越了"

墨桐院

無恨看著躺在床上還昏迷著的西瓏兒,想到初見時她靈氣十足的模樣,不禁心中嘆息,情之一字,最養人,也是最傷人啊。

"她如何了"

辰軒一身板正的坐在桌前,目光望向無恨,一個眼神也沒給床上的西瓏兒,可手中拿著一盞茶卻早已經沒了熱氣。

無恨搖搖頭,卻不正面回答

"你該知道,就算她來歷不明,但她對你絕無壞心。若不愛,便放她去飛翔吧。"

無恨走到門邊,還是回答了辰軒

"她心口失血過多,手上的傷差點傷了筋骨,需好生靜養"

辰軒看著西瓏兒,大手慢慢伸向她蒼白的臉頰,卻在即將觸碰時閃電一般縮了回來。

一年前,他在迷霧森林中遇見了她,那時的她在溪水邊與一群動物玩耍,美好的如同山中精靈。卻不曾想,一轉頭,她就跟著他了。她說,她要嫁給他。

呵,可笑之極!他是梁國的戰神將軍,他不需要感情,也不相信,溫柔鄉,英雄冢,這東西會將人擊垮,……

可是他還是喜歡看她活蹦亂跳,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樣子,這樣子毫無生氣,一點樂趣也沒有。對,讓她好好養著,接著當他的"寵物"好了。

辰軒似是想通了什麼一般,起身踏出這房間,轉頭又回來坐到床邊,眼中是少見的迷惑,

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麼我要出去?接著眼睛一亮,對了,寵物就得待在主人身邊。

夜裡,西瓏兒終於醒來,動了動才發現自己在辰軒懷裡,這個認知讓她倍感欣喜,抬頭看著辰軒的臉,手指一點一點隔空描繪著辰軒的五官,笑的像只偷腥的貓咪。

她家辰軒真好看!

"看夠了嗎?"

"看不夠"

……!!!

西瓏兒一臉驚恐的後退,卻牽動心口的傷,小臉瞬間失了血色。辰軒黑著臉看著蜷成蝦子的西瓏兒,一把抱起她走向無恨的院子。哪有讓主人操心的寵物?

拐角處,白翎看著二人的背影,手中絲帕幾欲撕爛,若有人見到定是不信這溫柔善良的白小姐眼睛此時竟像淬了毒,一身陰冷反倒像個惡鬼一般。

"西瓏兒,表哥是我的,等著吧,我會讓表格親手埋了你"

轉身,白翎又是那個柔弱溫柔的姑娘。和表哥一同長大,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表哥根本不懂情為何物。而且,若她猜的沒錯,西瓏兒便是那裡的人……

一晃半個月過去,西瓏兒的傷雖然未完全好,但已經可以正常行動了。

這段時間來,辰軒突然不再對她苛刻,而是讓她充當了一個貼身丫鬟的角色。本來服侍的四岸卻再也沒見過了。對於這點,西瓏兒雖不解但也很開心,她能天天守著辰軒了,這是不是代表辰軒開始接受她了?

嘿嘿嘿……阿孃,瓏兒夫君快到手了,外面的人沒那麼壞的。

辰軒嘴角抽搐的看著倚著欄杆自言自語的西瓏兒,他這寵物是不是傻了?一個手指蹦過去,果然看見神遊的人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嗯……這才對,寵物得看著主人才行?

西瓏兒剛想開口,背後就傳來一道溫柔的聲音,

"表哥,西姑娘"白翎向二人福了福身

西隴兒自白翎一進來就撇嘴看向湖水的一邊,這裝腔作勢的白蓮花,懶得理她。辰軒看著西隴兒的樣子,眼裡劃過一絲自己都未察覺地笑意,想的確是果然是自家的寵物,都不喜這白翎,不過……辰軒面無表情看向白翎,她還有用。

見二人都不出聲,白翎心中惱怒臉上卻依舊溫柔得體

"翎兒這幾日甚是煩悶,想出去走走,可怎奈自己一個女兒家總有不便,不知西姑娘和表哥可願陪著翎兒出去逛逛,也去解解乏兒,聽說這幾日百姓們自發辦了個花燈展呢"

辰軒自是不喜的,不過看到西瓏兒瞬間轉過來的腦袋,就想寵物有點好心情才能盡情的愉悅主人,也就答應了。

晚上的花燈展果然美輪美奐,西瓏兒歡喜的不得了,鳶尾谷中可沒這東西。突然西瓏兒聞到一種好聞的味道,越好聞越想聞吸入體內的便越多,完全沒有發現別人根本沒聞到一樣。

辰軒感覺到西瓏兒似乎有些不對勁,伸手拽了拽西瓏兒,卻發現她的身體正在變化,也就瞬息的功夫,西瓏兒的下身已經是蛇尾狀。

西瓏兒正在陶醉著呢,突然被百姓的驚叫聲驚醒,睜開眼睛發現恐懼的源頭正是自己。

西瓏兒心中擂鼓不停,怎麼就化成原形了呢?阿孃說,這樣外面的人會把她看成是妖怪燒死的。可越急越不能恢復人形,西瓏兒焦急看向辰軒,越發現他眸中複雜的很,她能讀出的是警惕、失望,還有,恨……

"啊!"西瓏兒背後被一支利箭刺穿,身體恢復人形昏迷倒地。

將軍府地牢,還是那件牢房,西瓏兒手腳被鐵鏈固定在牆上,身上滿是傷痕,心口舊傷復發更是慘不忍睹。

辰軒捏著西瓏兒的下巴,青筋暴起,西瓏兒感覺下巴都要碎了。

"辰……軒,我……不,不是妖"西瓏兒聲音斷斷續續,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辰軒目眥欲裂,看著眼前的西瓏兒彷彿又看見了十年前那個血腥的夜晚,辰府人無力的呼喊著,無論主僕男女,甚至連剛出生的他的弟弟都被狠狠摔死,帶頭的那個正是人身蛇尾。

"無論你是誰,你必死"

"像你們這族人,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說,你們一族人藏身在哪?"

西瓏兒看著滿面陰狠的辰軒,淚流滿面,她不知道與世無爭的族人犯了什麼錯竟會惹他如此痛恨,她想解釋,可卻無從說起。

"辰軒,一定有什麼誤會的"

滾燙的眼淚砸到辰軒的手上,辰軒心中一震卻不管不顧拿了一塊手巾瘋狂的擦拭落淚的位置。

西瓏兒瞧見,心被揪的生疼,他嫌她髒,她以為他不再惡言相向是有點喜歡她了,沒想到終究還是不行。眼前一黑,西瓏兒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西瓏兒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牢房而是在和辰軒相遇的迷霧森林中。忍著一身的傷痛,西瓏兒想去找辰軒,想了想還是先回族裡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世人只知道迷霧森林越往深處越是危險,也沒人知道,迷霧森林深處藏著一個鳶尾谷,鳶尾谷中住著的就是西瓏兒一族人,傳說中女媧的後代,九鳶族……

來到結界口,西瓏兒化身蛇尾,點了點結界,便見虛空忽現一古樸大門,那便是鳶尾谷的入口。

西瓏兒閃身進去,不料結界未關身後卻突然出現一大批士兵,對面的軍隊已經迅速搭好了弓箭牆,西瓏兒看的分明,箭頭正是專克九鳶族的晶石。再看到為首的那位,西瓏兒怒急攻心,血跡順著嘴角流下。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呵呵,怪自己太過愚笨了。

"放箭!"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鳶尾谷的結界正在慢慢消散,西瓏兒手臂也中了一箭倒在地上。辰軒看在眼裡,心中有股莫名的酸澀卻將之忽略了個徹底。

鳶尾谷的九鳶族人不斷往這邊趕來保衛家園,可萬年過去了,九鳶族過的是安靜祥和的生活,除了長點的壽命,根本沒有什麼武力值。眼看著一波又一波的族人倒下,西瓏兒的身體蜷在地上一點點向族人的屍體前爬著,無聲的哭喊著。

"不要,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西瓏兒突然仰天長喊一聲,轉頭看向辰軒的方向,那雙明媚的眼眸中此刻竟無一絲波瀾,西瓏兒嘴角勾起,撐起身子任流箭穿過身體,雙手迅速結印。遠處的辰軒的心抽痛著,劇痛,那不同於肉體的血痛,仿若痛到了靈魂深處。

鳶尾谷上空響起西瓏兒空靈的聲音

"吾乃九鳶聖女,願以吾之靈魂獻祭,吾之血肉為引,棄永恆之靈,償六慾,保鳶尾安寧……"

九鳶族人看著西瓏兒紛紛單膝跪地,右手握拳於胸口,低聲唱著古老的歌謠。

"立!"

以西瓏兒為中心散起一道波光,西瓏兒的身體漸漸透明,而鳶尾谷的結界逐漸恢復,晶石箭已被擋在結界之外,而鳶尾谷上空自結界處飄下萬千紅色花瓣,極美極豔卻無人開懷欣賞。

辰軒看著懸在空中身體正在消散的西瓏兒,她也看著自己,朱唇輕啟

"還好,我不再有來生,這樣便不會再與你相見了"

辰軒心臟猛地一震,一口血噴出去,便栽下了馬不省人事。

據說,應該是據偶爾進入過迷霧森林深處的人們所說,在迷霧森林的最深處,常常能看見一個長得高大,卻穿得十分邋遢,碰頭垢面,甚至還有些瘋癲的男人。他一個人在那邊蓋了一個茅草屋,每天拎著酒葫蘆圍著迷霧森林轉悠,嘴裡還總是念叨著

"怎麼會沒有呢?就在這裡啊"

"我的小寵物家就在這裡的,怎麼會消失了呢?"

"我惹她生氣了麼?"

每次唸到這,男人總會停下來留著眼淚,又搖搖頭灌一口酒,接著轉悠

"怎麼會呢?她從來都不會生我的氣的,肯定是藏起來讓我找呢"

“瓏兒,我來了,你不要藏了”

……

本文完!

我是阿羽,下筆走心,若有幸相逢,謝謝你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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