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第一部爆笑喜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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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第一部爆笑喜劇來了!


導演甯浩已經五年沒有出新片了,

從37到42歲的創作黃金期,

他都奉獻給了一部科幻片:《瘋狂的外星人》。

劇本磨了8年,特效花了一年半,

集結了三大喜劇男神:黃渤、沈騰、徐崢,

即將在大年初一和觀眾們見面,

行業對這部片子的票房估計是:28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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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沿襲《瘋狂的石頭》《瘋狂的賽車》,

12年以後,“瘋狂”系列終於收官。

“我們用最新的技術展示本土化的內容,

這樣的片子保證好萊塢沒人拍得出。”

撰文 石鳴 莫竣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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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節檔十幾部新片,甯浩的《瘋狂的外星人》是呼聲最高的一部。

國內喜劇演得最好的幾個男演員都在這部片子裡了——黃渤、沈騰、徐崢、雷佳音,四個人過往的票房戰績加起來超過200億。另一個喜劇大佬王寶強,雖然沒參演,但早在半年前就傳出消息,他的公司給這部新片保底28億票房做發行。

片子改編自“中國當代科幻第一人”劉慈欣的短篇小說《鄉村教師》。同一天上映的,還有另一部也是改編劉慈欣中篇小說的同名電影《流浪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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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瘋狂的外星人》一直嚴格保守秘密、不給提前看片不同,《流浪地球》1月20號就開始陸續點映,口碑慢慢傳開,大有要超越《瘋狂的外星人》之勢。

大家最關心的問題當然是,兩部片子,都是改編劉慈欣,都是科幻類型,同期競爭,對方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導演,甯浩會不會有壓力?

甯浩顯得不以為然,“其實他們的版權就是從我這裡出去的。”

《流浪地球》的導演挑選,也有甯浩的把關。他還在這個電影裡串了個小角色,可見他對這部新片的喜愛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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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甯浩在微博曬出與劉慈欣的合照,並寫道“得瑟一下”


其實,甯浩和劉慈欣是多年的好友,“經常聊天,覺得能跟他學好多東西”。2006年,也就是《瘋狂的石頭》火起來的那一年,兩人就討論過改編科幻電影。

拍科幻片一直是甯浩的一個夢想。能拍的他就自己拍,不能拍的他就交給別人拍。十二年後,《瘋狂的外星人》、《流浪地球》一起亮相。“大家天然不相信中國導演能夠拍科幻片,我想看看這次大家能不能相信。”

外星人中國奇遇記

電影講述的是一個外星人,本來是要去跟西方發達國家交流,結果發生意外,不小心掉到中國來了,恰好砸中了公園裡面一個耍猴人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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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猴人需要猴演出,他看著外星人不太認識,覺得長得像E.T,綠了吧唧的,也沒毛。他覺得這應該是一種特別的靈長類,這是一種猴。你把我猴砸了,你就是我的猴。從今天開始,你就要開始學習撿飛刀、走圈,就開始訓練。然後外星人就被迫進入了演藝生涯。大概是這麼一個故事。”

甯浩把寫好的故事講給劉慈欣聽:“他聽了之後覺得挺好玩的,但有點懵,問我‘鄉村教師’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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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寫了5年,到最後有80%的內容已經和《鄉村教師》沒什麼關係。整個影片的氣質,也和小說發生了很大的偏離。

劉慈欣的原著有他一以貫之的對宇宙圖景史詩般的宏大想象,和對掙扎著生存的普通人的悲憫。這是一種洗滌、昇華的悲劇感。

甯浩2010年買下小說版權,2014年開始改編。一開始想奔著原著的方向去,兜兜轉轉8年,終於還是迴歸自我,做成了自己得心應手的黑色荒誕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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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名命名為《瘋狂的外星人》,和《瘋狂的石頭》《瘋狂的賽車》並列號稱“瘋狂三部曲”,“看完之後,還是麻辣燙那種亂燉、火鍋的感受。”

然而,甯浩還是自認為“保留了原著的精神”。他甚至可以指出具體哪些部分是從《鄉村教師》緣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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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飛船造型是致敬劉慈欣《三體》的水滴飛行器


《鄉村教師》的主要情節,講的是在一場浩瀚慘烈的宇宙戰爭中,地球作為一顆“擋路石”,即將被高級文明清除。決定是否清除之前,高級文明需要考察地球文明的發達程度,於是隨機地選擇了一群人來做測試題。

結果選中的是黃土高原上一所貧困小學的農民孩子們。他們因為正確地答對了牛頓三定律的內容,而無意間拯救了整個人類免於被毀滅的命運。而這些連字都認不全的孩子們之所以能知道牛頓三定律,都因為他們老師的拼死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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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瘋狂的外星人》的核心主題,被甯浩描述為:人人平等,人人皆有價值和尊嚴,“外星人你也不能歧視別人。”

“美國的科幻片中,一般都是用國家的力量來對抗外星人的入侵,”劉慈欣說,“但《瘋狂的外星人》卻是講中國普通的老百姓,他們在不經意中跟外星人接觸,最後跟整個世界的命運發生了交織。”

“我希望《瘋狂的外星人》能為中國的科幻電影趟出一道獨特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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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瘋狂的石頭》橫空出世,中國觀眾第一次在大屏幕上領略到多線敘事、黑色幽默喜劇的魅力。

片子成本300萬,票房3000萬。有人自費買票100張,站在街上分發給路人,以表對國產電影的支持。

在甯浩這裡,電影終於迴歸到了技術的層面。“傳統的中國電影不強調那種理科式、數學式的編劇思路,但我覺得這是商業電影必備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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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甯浩


出生于山西的甯浩和賈樟柯是老鄉,兩個人拍起電影來雖然影像風格迥異,但骨子裡都有山西人的精明和務實。

甯浩的父親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第一批“下海”的弄潮兒,家裡生意做得風生水起。1996年中專畢業之後,甯浩工作不如意想辭職,父親大手一揮,就給了他幾十萬起步資金。“如果不拍電影,也許我現在會是個煤老闆。”甯浩大笑。

父親想拉著這個“腦子靈活”的兒子一起做生意,甯浩沒同意,想北漂。於是父親只給了他兩千塊錢去北京。

他花了四年,完成了從中專到大專再到本科的學歷三級跳,還在北京買了車買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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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從幹人像攝影開始,相機是借來的,一個膠捲100塊,刨去沖洗費,還剩50塊,再去掉租相機的錢,還能賺幾十。

他拍著拍著,日薪到了兩三千。然後他又去搞影視,給北京的搖滾樂隊、歌手們拍mv,拍成了“京城MV名導”,一條價格兩三萬,一年入賬七八十萬。

大二放假回家,他帶著20萬現金,進門“啪”地拍到桌上:這是還給父親當初那兩千。

自此,兩個男人相安無事,平等交流。他研究電影市場時,會與做慣生意的父親討論:中國人到底要看什麼樣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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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浩在《瘋狂的石頭》片場


《瘋狂的石頭》這種黑色爆笑喜劇,是甯浩深思熟慮、千挑萬選出的類型。他認為中國人受儒家“樂感文化”影響深遠,最愛看的還是喜劇。而這種夠“黑”又不失人情味的路數“在市場上有取巧性”。

王朔說,中國人擅長把事兒說飛了,西方人擅長把事兒說深了。甯浩很準確地抓住了這一點。

“我們中國這種不正經是有傳統的,咱們的荒誕主義應該比西方早很多,從唐朝開始就在玩這個,叫《弄參軍》(戲曲名)。那個戲後來改成相聲,一直延續下來。所以我們其實是一個有非常深厚的荒誕主義基礎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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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大劫案》劇照


他一直說,自己拍的不是“喜劇”,而是生活的“荒誕劇”,“發現生活中那些值得嘲諷的東西,然後拼命嘲諷。”

“我一直是不太嚴肅地談問題。我喜歡這麼一個事,咱講個笑話,不要認真地說,就給你講一個笑話。”

我的電影像驢肉火燒

《瘋狂的石頭》火起來之後,圍繞甯浩最大的爭議就是模仿。

知乎上有人調侃說:“一群甯浩往南飛,一會排成一個蓋·裡奇,一會排成一個科恩兄弟,一會排成一個昆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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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區》劇照


有人還記得,甯浩最早的作品《星期四,星期三》,拿了北京大學生電影節最佳導演獎,裡面有個轉場鏡頭,書包高高飛起,疑似模仿了姜文《陽光燦爛的日子》。“雖然很過癮,但還是少了些原創的精神。”

“10年前,張藝謀拍完《有話好好說》回學校放,電影學院的學生看完說,導演,你從來是以獨創性著稱,這次怎麼是《天生殺人狂》加《破浪》加《重慶森林》?”

“這個問題很堵心,也很專業。張藝謀非常冷靜,他說,世界電影拍到今天一百零幾年了,沒有一個導演敢說他片子所有的東西都是別人沒用過的,我們都只是選擇用什麼方式,來組織我們這個故事,這是每個導演的權利。”

北京電影學院教授鄭洞天說,“但是10年以後,甯浩差點沒過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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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是下功夫寫了,真的是想了N 種選擇,到最後一看,怎麼還是這個啊?正確答案就這一個。類型片有個規律,我們下了十多天的功夫去討論怎樣避開,但最後又繞回來了,就是避不開。”甯浩說。

“到後來我們的心態也沒那麼高了,我們也沒想獨創,該學習的階段就得學習,不能不虛心,國外的某些東西比我們好,就得學。”

模式是借鑑的,可是人物是本土的。“不用刻意,把平時身邊的人拿出來,自然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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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石頭》劇照


“我的電影,有點像驢肉火燒——接地氣,夠硬實,不水不虛不花哨。我從小就喜歡這個。自從北京引入了驢肉火燒,我天天去買,我的編劇都讓我給吃驢肉火燒吃吐了。”

柴靜問甯浩,為什麼你的電影和賈樟柯那麼不同。甯浩回答說,“你把電影交到詩人手裡,它出來就會像一首詩,交到說書的人手裡,它就是一個故事”。

“我覺得我是講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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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浩的處女作《香火》


也許很少有人意識到,甯浩的處女長片《香火》的敘事有多好。這部影片講了一個偏遠地區的小和尚,在快過年的時候,為了修廟裡突然倒塌的佛像,四處去求人、借錢、化緣。

在《混大成人》這本對談錄裡,林旭東對甯浩說,“你的第一部片子《香火》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你對劇情的把握,在大量的獨立製作裡面,好像已經相當老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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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劉德華出席甯浩《瘋狂的石頭》發佈會


劉德華看中甯浩,是因為《香火》之後那部兒童片《綠草地》。“他居然可以把一個那麼悶的故事講得這麼精彩,很難得。”

“大家都覺得《石頭》好看,有人就說抄《兩杆大煙槍》。不說別的,就原樣,你再給我拍一遍,你也拍不到這種程度,中國的導演沒幾個抄得到這種程度。這不是什麼主意、點子的問題,而是功底紮實,活幹多了,磨出來的。如果你們看過甯浩以前拍的MTV, 就知道這不是突然拱出來的天才。”鄭洞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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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2009年《瘋狂的石頭》《瘋狂的賽車》兩部接連大火,甯浩驗證了他的商業模式和對市場的設想。

“良性的電影市場,大中小成本的電影都需要。這就如同一個城市不可能只有大飯店一樣,人們也需要街頭大排檔!”

他拍電影的目的一直很明確:“我每拍一部都是為了弄清楚一個東西:可能這部我要弄清結構,下一部我要掌握講故事,再下一部要掌握大場面,然後是特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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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區》


那個時候,他是意氣風發、雄心勃勃的。他的目標是用一部又一部合格的類型片,打開中國的電影市場。“對中國電影來說最緊急的事情就是培育市場。我的所有作品都是從這個原則出發。”

他的計劃中,有公路片《無人區》,也有科幻片《七宗夢》,“其實我手頭隨時有10個故事,我看現實條件,拿出最合適的那個。”

沒想到,2009年《無人區》拍完之後,等了4年才過審上映。這期間,早有《人在囧途》、《泰囧》等新興公路片賺的盆滿缽滿。等到2014年《心花路放》上映,甯浩從領頭羊變成了好不容易趕上趟吃了口熱飯的隊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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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大劫案》劇照


等待《無人區》的過程中,甯浩半賭氣地拍了部《黃金大劫案》。票房折戟、口碑崩盤,他開始反思。

“我的創作,從《瘋狂的石頭》之後就出問題了。”一共拍了六部片子,甯浩自己覺得拍得過關的只有《香火》《綠草地》《瘋狂的石頭》,“後面3部一塌糊塗”。

他戒菸、戒酒,甚至還把“戒酒”兩個字文在腳腕上。從《香火》開始,每拍一部新片,他都會買一條大粗金鍊子,後來也不戴了,換成了一串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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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浩在《無人區》片場


從前,他性格易怒,隨時進入戰鬥狀態,導戲的時候坐不住,滿場飛。黃渤跟著他拍戲,“你覺得這個人緊啊!你在旁邊看一會兒,都喘不過氣了,得趕緊去外面待會兒。”

影評人黃海說他像《瘋狂的石頭》裡的黑皮,“一個餓了那麼久的人,得到了一塊麵包,然後在空無一人的大馬路上跑得飛快。”

現在,他慢慢地變得柔和了,沒那麼緊繃了。“如果連自己都改造不了的話,你能改造別人嗎?人生得學會控制。”

“古代成年禮,不管是刺青還是割禮,都以流血形式暗喻人們,進入成人世界是需要代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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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個票房導演

甯浩曾經總結過他的電影的主題:除了《綠草地》以外,所有的都在談一個東西,就是慾望。

“我們是生活在改革開放之後的一代人,這一代人最大的變化就是不談理想,不談信仰,整個的推動力都是個人慾望與社會慾望,所有的矛盾都是個體慾望與集體慾望的矛盾。我覺得現在問題太簡單了,就是利益訴求,簡單得簡直有點奇怪。”

人們對甯浩的印象是:中國最懂如何迎合觀眾慾望的商業片導演之一。他的片子,常常以小博大,讓投資人賺得眉開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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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路放》劇照


《瘋狂的賽車》,成本1000萬,票房過億。《無人區》,成本1600萬,票房2.6億。《心花路放》,成本3500萬,票房11.69億。

《瘋狂的外星人》被保底28億,是一個相當高的數字。過往,春節檔國產電影票房排行榜上,超過28億的,只有《紅海行動》《唐人街探案2》《美人魚》。

儘管有資本的熱烈追捧,甯浩依舊否認自己是一個票房導演。“我拍的那幾部片子——《石頭》《賽車》《無人區》,擱在今天的語境之下叫成功嗎?我們5億以上票房的電影有多少?其實這是大家對我的一個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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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不在意票房。或者說,票房不是他衡量拍不拍電影的一個標準。拍《瘋狂的石頭》,孫紅雷願意零片酬出演郭濤那個角色,條件是要等兩個月他的檔期,他婉拒了。拍《無人區》,劉德華願意演徐崢的男一號,問題也是檔期要等很久。

“他們說你為什麼不想想請劉德華來,票房會高得多。我仔細想,我覺得票房與我好像更多的是一種遊戲價值,不是我真正特別看重的。其實這種不等,在某種層面上是一種任性,是隻在你的準則和節奏上進行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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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猴子,來自甯浩微博


他漸漸開始忙一些別的有興趣的事情,比如籌辦自己的壞猴子工作室。他設計了一個非常醜的猴子玩偶,醜到工廠師傅表示懷疑:你真的要把這隻猴子這樣做出來嗎?

他心目中,這隻猴子就是孫悟空,草根英雄,充滿創新精神和破壞力。“我要把壞猴子做成一個作品,這是一個新的人生體驗。”

2016年9月,壞猴子影業正式開業。甯浩做起了監製,推出了“壞猴子七十二變”計劃,一口氣簽下了10位新人導演,後來又增加到14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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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藥神》


去年的年度爆款電影《我不是藥神》,就是甯浩一手監製,豆瓣評分9.0,8000萬左右的中等成本,票房最終逼近31億。

面對這一戰績,甯浩很平靜。“電影從來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可我客觀上被它佔滿,這就很不爽。以後有話就說,沒話就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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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路放》劇照


我是一個落伍的人

黃渤說:“我覺得甯浩對當代社會,以及現在各種現象,最起碼在同齡的這一代導演裡面,是理解最深的一個,分析最深的一個。他的作品都具備一些當代性。他老是有一些未完待解的問題,有時候會探討在電影裡面。”

“影迷最早認識我的時候,是從荒誕主義認識的——他是一個拍《瘋狂的石頭》的人。但是實際上我最早是拍《香火》,我是拍那樣電影的人,你不能說那個就不是我的定位。”

直到今天,《香火》仍然是甯浩自己最喜歡的作品。“這個片子,關注的是我們最本質的問題,我們的信仰在哪裡?我們在一個荒蕪的沒有信仰的土地上生活。”

甯浩曾經批判說中國人是一個“吃貨民族”,“身體以上沒有方向,再高的沒有了。所以《舌尖上的中國》很火。只把關注點放在吃上,而不關注靈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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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路放》劇照


他覺得,不能再允許自己只是拍一個嬉笑打鬧的電影。《心花路放》裡,他已經開始調整,這部片子的主題叫“放下”。

觀眾都以為黃渤和袁泉要轉角遇到愛、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時候,甯浩輕輕一撥時針,把結果完全顛覆了:原來影片結尾的愛情其實是所有故事的開頭,是痛苦的源頭。

“我非常討厭那個論調——愛情能解決一切問題。這是一種精神鴉片。現在這個電影其實是一個負面的結局。你能夠做的就是放下,不要糾結,繼續往前走。人生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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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時候學畫畫,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想不清楚。同樣一張畫,用的色彩和顏料都是一樣的,為什麼梵高畫的就是作品,標誌著人類文明的一個高度,而有的就是裝飾畫?”

“後來我發現,裝飾畫原來只有娛樂性,它滿足了人簡單的視覺審美,但是其實它放棄了對於整個人類社會的責任。”

最近幾年,他經常開玩笑說,覺得自己是一個快要被時代淘汰的人。“我不停地聽到新名詞,CEO、IT,這是什麼意思?後來說是總經理和修電腦的,我才踏實了。”

“前一段聽到區塊鏈,我就又蒙了。你覺得你就一直在跟著這個世界屁股後頭奔跑,永遠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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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賽車》


他索性踏踏實實地繼續拍那些落伍的人,“我喜歡拍他們。”

《瘋狂的石頭》裡面,郭濤是一個保衛科科長。《心花路放》裡面,黃渤是一個退役運動員。《瘋狂的外星人》裡面,黃渤是一個耍猴人,“這種職業基本上都是來自上個世紀了。”

“這種落伍的氣質,也是一種不放棄的氣質。我覺得什麼事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會有辦法的。”

甯浩自己,將來還會不會再計劃拍出新的一部《香火》呢?

“最喜歡的事不見得就是你要乾的事。生活就是這樣。我只是選擇一個現實。現實要求人怎麼做就怎麼做。每一個人都是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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