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AD 立德人物|道家先賢莊子,不慕世俗,物我兩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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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字子休(亦說子沐),宋國蒙人,他是東周戰國中期著名的思想家、哲學家和文學家,代表作為《莊子》,名篇有《逍遙遊》《齊物論》等。莊子主張“天人合一”和“清靜無為”,創立了華夏重要的哲學學派莊學,是繼老子之後,道家學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與老子並列被稱為“老莊”。老子重在討論什麼是道,而莊子則在講如何體悟大道,躬行正道。老莊都主張出世、主退、主柔,但老子實質上是一種謀略,是以退為進,以柔克剛。而莊子則是一種超越,對人生種種苦難、困惑的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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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只任過宋國地方的漆園吏一職,官位不大,史稱“漆園傲吏”,被譽為地方官吏之楷模。他雖然憑藉著過人的才華和獨到的見地,曾多次得到達官貴人的賞識與邀請,但卻崇尚自由,並不迷戀仕途。莊子的想象力極為豐富,語言運用自如,靈活多變,能把一些微妙難言的哲理說得引人入勝。他的作品被人稱之為“文學的哲學,哲學的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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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天性,不慕權貴

莊子是宋國的公室後代,與梁惠王、齊宣王是同時期人,以莊子的才學,想獲得財富高位如探囊取物,然而莊周無意仕進,只在不長的時間裡做過管漆園的小官。楚威王聽說他的才學很高,派使者帶著厚禮請他去做相國。莊子笑著對楚國的使者說:“千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可你就沒有看見祭祀用的牛嗎?人們精心餵養它好幾年,等它健壯有力了,再給它披上有花紋的錦繡,牽到祭祀祖先的太廟去充當祭品。到了那個時候,它就是想當個小豬,免受宰割,也沒有辦法了。你趕快離開,不要侮辱我。我寧願象烏龜一樣在泥塘自尋快樂,也不受國君的約束,我一輩子不做官,讓我永遠自由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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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曾言“寧遊戲汙瀆之中自快,無為有國者所羈。”他拒絕楚威王之聘,徹底遠離官場,厭惡政治鬥爭,這與當時的時代背景不無關係。莊子所生活的年代政局黑暗,君王有生殺予奪的大權,可以任意殺害百姓,無辜之人慘死,冤假錯案無數,莊子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當他意識到自身之力無法改變大的政治環境時,他選擇了遠離,選擇了保持自己的天性,在心靈上獲得自由,並將自己的所思所感記錄了下來,過上隱居生活,潛心研究道學。

選擇遠離官場,是莊子自身對尊重天性這一原則的實踐。他本可輕而易舉獲得錢財權位,站在高地之上俯視眾生,但他卻選擇了破衣草鞋,與花鳥蟲魚為伴,不被他人左右,不被身外之物左右。正因為捨得拋棄慾望,才讓他有了掙脫外界約束的能力,隨心追逐逍遙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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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性達觀,超脫生死

莊子晚年喪妻,惠施聞訊,前去弔唁,莊子的長子跪在門外迎接弔客,口稱:“俺娘給伯父道謝了。”惠施扶起孝子,說了兩句按照禮儀應說的話,然後面罩悲憫之容,很嚴肅地進了大門,步入靈堂,卻見莊子坐守棺旁,兩腿八字張開,撮箕似的很不雅觀,手拍瓦盆伴奏,毫無愁容,放聲歌唱。看見惠施弔喪來了,也不招呼,仍唱他的。

惠施說:“伉儷多年,同床共枕,她為你養兒成人,自己送走青春,老了,死了。你看得淡,不哭也行,可你,唉,竟然敲盆唱歌。你不感到做得太過分了嗎?”莊子說:“你說錯了。我也是人啊,哪能不悲傷。但我不能一味的受感情支配,還得冷靜地想想。她的生命經陰陽二氣結合成為一縷魂氣,後來魂氣變為魄體,歷經數月降生為幼嬰,成為了獨立生命。種種苦難之後,走向死亡。回顧她的一生,我聯想到春夏秋冬時序的演變,多麼相似!現在她即將從我家小屋遷往天地大屋,坦然安臥。我不唱歡送,倒去嗷嗷哭送,那就太不懂得生命道理了。這樣一想,我便節哀,敲盆唱起歌來。”惠施雙手奉上一袋賻金,放入瓦盆,暗自罵了一句“活見鬼”,便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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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認為人的生命是由於氣之聚,人的死亡是由於氣之散,擺脫了鬼神對人類命運生死的擺佈,將生死視為一種自然現象。在科技高度發達的21世紀,人們早已知曉生命從誕生到消亡的全過程,面對生離死別時,也難有真正的超脫者。在莊子的心中,生命的到來不必大喜,離去亦不必大悲,萬事萬物皆有其道,人的生命和自然的演變並無二致,要以達觀的態度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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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血有肉,性情之中

莊子與鼓盆而歌的故事,體現了他面對生命時理性達觀的超脫態度,但世人念及此處,常會對莊子產生過於冷漠的誤解,殊不知聖賢亦是人,再理智也會有凡人喜怒哀樂的性情。

惠施是莊子的多年好友,諸如“子非魚”的濠梁之辯等許多流傳千古的思想,都是在莊子和惠施的辯論中得出的。惠施死後,一日莊子經過他的墓前,回頭對隨從說道:“郢都有一個人,不小心讓一星點白灰粘在鼻子上,這點白灰就像蒼蠅的翅膀那樣又薄又小,他讓匠石替他削掉。匠石揮起斧子,隨斧而起的風呼呼作響,任憑斧子向鼻端揮去,泥點盡除而鼻子安然不傷,郢都人站立不動,神色不變。宋元君聽說此事後,把匠石召去,說道:‘試著替我再做一遍。’匠石說道:‘臣下確實曾經削掉過鼻尖上的泥點,不過現在我的對手已經死了很久了!’先生於我亦是如此,自從先生去世,我再也沒有對手了,我再也找不到辯論的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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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有俗世之人無法理解的從容快樂,也會有生而為人難以逃脫的離別之殤。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難以百分之百再現先賢的面貌生平,甚至會忽視掉他們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心性。需知每一個流傳千古的名人都是一樣自小長大的,只是在面對分叉路口時,做出了不同的選擇,保有了高潔的品性,並以自己的方式,向真理靠近。

莊子既是影響後人無數的道家先賢,也是理性的性情中人。他有最接近自然的自由野趣,也有對苦難困惑的超越。最後 LEAD立德人物君想說,外物紛雜,世間事難以盡如人意,但我們起碼能夠做到剋制自己的慾望,修煉硬本領,打造核心競爭力,不做刀俎魚肉,把握自己的命運,同時不被淤泥汙染,不忘初心,保有一顆清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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