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煤油燈嗎?

你还记得煤油灯吗?

視覺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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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寒意沁人的冬日夜晚,六七好友在朋友的書屋裡小聚。即便沒有“綠蟻新醅酒”,三五盞茶後,思維越來越跳躍,興致愈來愈熱烈。書屋裡有主人收藏的各色舊物,座間一調皮的朋友把一盞煤油燈從博古架上取了下來。那燈雖是舊時物,但一點不殘破,有著玲瓏的曲線、娉婷的身姿,玻璃燈罩剔透晶亮,一塵不染。仔細一打量,燈身裡還真的有煤油。大家興奮著要把這盞煤油燈點起來。找到了火柴,取下燈罩,擰出燈芯,一點,蠶豆大小的火苗蹦了出來,罩上燈罩,把電燈全部關掉,幽幽暗暗的昏黃便籠罩了屋子。心,瞬間安靜了下來。我們就在這一屋子的朦朧裡安靜喝茶、聊天,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你还记得煤油灯吗?

童年的鄉村,油燈是家家戶戶的必備品。雖然早就通了電,但這電不是可以任性使用的。每天晚上黃金時段停電一兩個小時是約定俗成的慣例。這個時間段裡,通常是母親在做飯,我在做作業。父親在外地工作,平時家裡就我和母親兩人。也許是小時候聽多了鬼故事,也許是小孩子天生對黑暗的神秘性有著無知的恐懼。我很怕這種屋外一片漆黑,屋裡也只有一小團昏黃的情境。似乎屋裡屋外的黑連成了一片,有著無邊的未知。這黑暗和未知裡可能會有兇猛的動物、會有可怕的盜賊,會有紅眉毛綠眼睛的鬼魅。院子的樹枝在風中搖曳,更為我的幻想加油添醋。於是,我要趕緊把門和窗全部關起來,把窗簾拉得密密實實的,不留一點隙縫,這才覺得心裡稍稍踏實些了。這時候,煤油燈的那一團燈火似乎也提升了亮度和純度,屋裡瀰漫著暖黃色的光暈,母親還在灶頭忙前忙後,我在方桌上開始鋪展課本,安心地寫起了作業。

母親把剛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我們便圍著煤油燈,邊吃飯便聊天。飯吃完了,電通常還沒有來。母親便拿上各種手工活,比如織毛衣、納鞋底之類,坐我旁邊陪我做作業。擔心我眼睛近視,母親總是關心著火苗的大小,發現火小了,她會輕輕地用手指抓住玻璃罩的底部,把罩子從燈座上取下,然後用剪子把燈芯最上面燒黑燒硬的部分減去,火苗一下子就變精神了,周圍一亮的感覺。我很喜歡剪燈芯這個活,總是會想起李商隱的詩句:“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雖然不太理解詩的寓意,但就是莫名地喜歡這況味。

油燈裡的夜晚,如果只有我和母親在家,總歸是有點冷清孤寂。油燈會把我和母親的身影映在對面的白牆上,黑黑的、長長地,驟一轉頭,看到牆上的影子,會把自己嚇一大跳。父母熱情好客,總有親戚朋友、村裡鄉鄰來家裡玩,一屋子人好不熱鬧,這時候,我一點都不害怕了。最愛和小夥伴們玩影子游戲,通過兩個手十個手指交叉變換位置,油燈對面的白牆上便有了栩栩如生的動物形象,有大象、兔子、老牛等等,你猜我玩,不亦樂乎。

父親每次回家,總是要把三盞煤油燈全部拿出來,裡裡外外清理一遍,擦基座、添煤油,把玻璃罩子拿下來用舊報紙仔仔細細一圈圈擦過。經父親整理完的油燈總是裡外透亮、煥然一新。

你还记得煤油灯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煤油燈漸漸退出了我們家的夜晚。後來我外出上學了,父母也搬來了城裡。城裡的夜晚霓虹閃爍、萬家燈火,沒有了煤油燈的用武之地。前陣子聽父母說起,我們老家可能還存有煤油燈,他們的語氣也不太確定。我開始心疼那3盞煤油燈了,曾經,他們陪伴、照亮了我童年的夜晚。如今,他們又在哪個黑暗的角落裡孤寂著度過餘生。

童年,煤油燈的影子裡記錄著我的喜憂。如今,我把煤油燈的身影留在長久的思念裡。

你还记得煤油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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