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傲霜犹劲节—豫剧沙河调老艺人顾锡轩戏曲老电影《寇准背靴》


松柏傲霜犹劲节—豫剧沙河调老艺人顾锡轩戏曲老电影《寇准背靴》

松柏傲霜犹劲节—豫剧沙河调老艺人顾锡轩戏曲老电影《寇准背靴》

是岁月留眸,似时光重现,走远的身影,再度重现,消逝的音容,笑貌如生。戏曲没有走远,戏曲还能折身返回,寄存永久的元气,在你脆弱的关口,重新绽放光芒。温暖一个时代,点燃一份深情……

松柏傲霜犹劲节—豫剧沙河调老艺人顾锡轩戏曲老电影《寇准背靴》

顾锡轩(1875—1966)

“1961年”、“86岁”,“戏曲电影”,“寇准背靴”——这几个词组搭配,组合出的意象是什么呢?

86岁依然身手矫捷的舞台表现,手眼身法步,一丝不苟,毫不打折。一段令人叹赞的词组背后,是一位风姿矍铄的老艺术家,在岁月风霜中依然挺拔不阿的艺术之魂,魂灯长明,映照后来人。

更重要的是,我们从这部分量十足的老电影,记载了老沙河调甘冽高亢的原汁原味,记录历史,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透过这段珍贵的影像记录,我们似乎还能触摸到沙河调昔日的荣光……

根扎沙颍河畔,响彻豫东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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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调,是流行于豫东、皖北沙颍河流域的中原戏曲剧种,也是河南豫剧重要的地域声腔体系之一。沙河调流传的地域多在千里旷野的平原地带,物阜民丰,生活相对稳定,人口众多,从艺的演出团体也比较多,戏曲演出非常频繁。所以在不断发展中,百花齐放,涌现了一代代杰出的沙河调名家。尤其是20世纪三四十年代,沙河调一度挺进当时的河南省会开封,展现了强劲的艺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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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繁盛时期,沙河调老艺术家顾锡轩,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顾锡轩出生在老子文化故里的河南省鹿邑县吴台镇(今河南郸城县吴台镇)大顾寨村,自幼学习沙河调,19岁登台,年纪轻轻便名扬豫东、皖北一带。他的唱腔高亢激昂,慷慨嘹亮,念白铿锵有致,韵味十足,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沙河调的声腔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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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锡轩主攻文武须生,身法也是十分了得,从仅存的这部《寇准背靴》中,我们依然能感受到他风姿矫健、身手敏捷、程式化刚劲优美的身法,这,正是一生沙河调的积累和提现,从他的身上,我们仍然能感受到沙河调昔日强大的艺术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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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河调教育先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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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3年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的《豫剧艺术总汇》的“豫剧机构”收录中,我们找到“郸城县顾家班”的词条,这是在河南成立的豫剧沙河调著名科班。它始建于1894年,领班班主顾锡轩,既是班主,又是老师。这是一个以家族艺人为主体、教育与实践同步进行的戏班班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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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量顾锡轩家族后来为淮北梆子做出的奠基和贡献,回过头来再来审视这个家族科班,发觉它的意义,只用家族科班来评判恐怕有些不够。这个班社的组合在当时是相当前卫的,在坤伶登台鲜见的情况下,顾锡轩组建的这个科班,竟然是以女子为主的:班中主要艺人除顾锡轩外,还有其长女顾秀荣以及顾锡轩收养的5个义女徒弟顾爱荣、顾秀清、顾秀梅、顾秀华和顾秀兰。远在开封城三四十年代的坤伶辉煌之前,他们在沙颍河流域便开创了女子领衔舞台的盛景,因此得了观众“顾家戏、顾家箱,还有顾家六姑娘”的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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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播领域上,顾家班在沙河沿岸、豫东各县和安徽西部、江苏北部等地活跃频繁,把当时的河南梆子传播到了安徽、淮北、江苏等地,对后来的淮北梆子、江苏梆子的成形均有积极影响。值得一提的是,1933年,顾家班进入河南戏剧中心开封,1936年,顾锡轩长女顾秀荣还曾与“梆子大王”陈素真同台演出,轮流挂牌。顾锡轩和顾家班,从河南到安徽,对豫剧沙河调的传播发扬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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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安徽界首政府接收了顾家班,并将它和中州新舞台剧团合并成立新舞台剧团。而顾锡轩,则进入阜阳地区戏校专职戏曲教育,后在地区梆剧团担任主要演员。演、教同步,为沙河调在当地的发展贡献了奠基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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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岁拍电影,让苏联戏剧家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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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85岁高龄的顾锡轩在北京演出《寇准背靴》,老人虽已年迈苍苍,但他那身手矫捷的跌跤甩靴、背靴迅跑,打滚、摔跤、挂袍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潇洒利落,精绝独到,不但赢得首都观众的大声喝彩,也使在座的苏联专家看得目瞪口呆,有一位专家连连感叹:世界上也只有在中国,才能看到如此高龄的艺术家这样精湛的技艺,太罕见了,太令人感动了,太不可思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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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在这一年,在安徽地区传播已久的沙河调被正式定名为“淮北梆子”,顾锡轩,便无可厚非地成为淮北梆子的泰斗人物。1961年,在田汉的建议下,顾锡轩主演的淮北梆子《寇准背靴》,被安徽电影制片厂拍摄成舞台艺术片在全国发行放映,这一年,老人已经整整86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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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甩靴这个动作,虽然要讲究巧劲,但不经过苦练,也是不成的。柴郡主跌倒后,爬起来急忙摸篮子,向寇准一步步逼过来,我用斜步退到下场门前,身子一存,用袍襟作掩盖,使左脚尖紧踩右脚跟,右脚急拔出靴统,又飞快插入,这样,靴子就挑在右脚尖上了。而后再用碎步移到台左,正好又碰上柴郡主逼来,躲闪不及,跌了个仰面朝天,于是将靴子甩出,从头顶上飞过去。这个动作,不是为了卖弄技术,而是为了表现老寇准当时惊急的心情。……”

——这是顾锡轩老人晚年讲述《寇准背靴》一剧的表演技巧,可以想见,在86岁高龄完成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是何等的出人意料、让人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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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失之间,早已沧海桑田,如今,这位艺术长青的老艺术家早已作古,留下的,唯有这部恒久闪烁着艺术魅力的影像记录。

时光漫漫,让我们在品味沙河调的艺术魅力的同时,更为这位矍铄高风、虚怀若谷的老艺术家感叹不已、追思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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