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說話嗎

人活著最過癮的事有兩件,一是上廁所,一是交配。遺憾的是隨著年歲變老,這兩件事的快樂都被老剝奪了。而且不光是剝奪,還讓人活著有了兩件最糟心的事。可見年輕時的痛快到了老是要還的,這可能也是先甜後苦最好的詮釋吧,也應了那句話: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而重要的是,讓人們明白了人老了兩點兒都不好,年輕一點兒都好。

每次把上面的話跟人說,別人總是信誓旦旦的反駁我,說我不該把上廁所跟交配搞在一起;要命的是我還用了交配兩字,而交配泛指動物。彷彿我要用做愛會好一點,彷彿人不該低級到用動物的字眼,彷彿人很高明,高到不交配,光做愛。但我還是被別人的話提醒了,於是我覺得人,真不配。

我有個年輕的朋友,這一段正在熱戀,每天沒有時間也要抽時間跟女友說幾句話。有一回他拿著女友發來的信息問我怎麼回覆。我看了一眼年輕朋友的手機,信息寫著:你說結婚是為了什麼?我隨口說,告訴她,為了交配。年輕朋友白了我一眼說,你真是個有了點歲數的大流氓。即便真是那樣,我也不能那樣跟女友說。我笑著見年輕朋友信息上回復著“為了跟你一起起床,一起上床”就跟年輕朋友說,不是一回事嗎?年輕朋友說,事兒是一回事兒,但你很齷齪,我很高明。

又一個高明。其實人家說的很對,不懂得美化交配這件事的人,最後都單身了。我其實也只是想挑戰一下不同的聲音,想選擇最原始的字眼來看看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我看到了,原始的字眼被拋棄了。生活中男女這點事有許多好聽的字眼來表達,比如睡覺,上床,直白一點才輪到做愛,都比交配能讓人接受,畢竟交配是文明發生以前的事,而文明來了就要穿上新的衣裳。

可網絡的興起使一些難堪的字眼春風吹又生了,比如屌絲,比如各種的婊。許多看來很光鮮的人物也常常自詡為屌絲,字的意思不重要,關鍵是流行,流行了就要蹭一把熱度。雖然又生的詞語有了新的意思,可跟它原始的意思一樣,都不算什麼好詞兒。可氣的是,許多人跟屌,跟婊都他媽的撞衫了,也正是因為這樣,老詞新語流行了。我不知道難堪的字眼還有誰要起死回生,又要賦予什麼樣的意思,但交配就不必了吧,心知肚明瞭。

你會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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