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3名官員“花式圍獵”中接連落馬!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小貓 春城晚報 昨天


黨的十八大以來,雲南省紀檢監察機關共接受信訪舉報197561(次),處置問題線索76805件(次),立案審查調查33699件。

在查處的一批典型腐敗案例中,不乏一些所謂的標誌性人物:

楚雄州委原書記侯新華,雲南省政協港澳臺僑和外事委員會原副主任段躍慶,雲南省政協原副秘書長、辦公廳黨組成員陳雲生等。

他們也曾胸懷抱負,主政一方,卻為何最終成為權利尋租的獵物,倒在了“花式圍獵”中?

小編梳理了侯新華、段躍慶、陳雲生三人的經歷發現,他們的落馬有以下六大看點:

可嘆:政績光鮮,才子官員落馬

侯新華是雲南省傈僳族中,第一個在省級機關成為正處級幹部的、第一個進入廳級幹部序列的、索道州長、扶貧州長,在教育、衛生、文藝、脫貧攻堅等方面頗有政績。

然而,再光鮮的政績也不能抵消聚光燈下的黑暗。


雲南3名官員“花式圍獵”中接連落馬!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215萬元銀行卡、64.8萬元現金紅包、359萬餘元回扣、象牙工藝品、豹子皮……侯新華的胃口和膽子越來越大。從“沒收過一針一線”到肆無忌憚地收禮受賄,侯新華在權錢交易的泥淖裡越陷越深,最終無法自拔。

更可怕的是,對自己的違紀違法行為,侯新華非常自信,“盲目地自信能常在河邊走從不會溼鞋,自信自己能憑一己之力應對好這一切”。

據辦案人員介紹,侯新華曾與雲南省紀委初核組人員軟磨硬泡,賭咒發誓,裝瘋賣傻,甚至指著談話人員破口大罵,拒不交待問題。2017年7月底至8月初,專案組與侯新華談話期間,他甚至採取轉移財產、毀滅證據等行為企圖為自己開脫。


雲南3名官員“花式圍獵”中接連落馬!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段躍慶的違紀違法問題,也主要發生在怒江州主政期間。

網上有一種聲音認為,在怒江任職期間,是段躍慶最輝煌的時期。他對怒江既有情懷,也有夢想,還有作為。

他提出推進怒江二次跨越來破解“怒江難題”,把這個貧困、封閉、落後的邊境民族自治州至少帶上一定的快速發展期。公開消息顯示,怒江GDP由2007年的不足50億,發展為2013年的85億。

很遺憾,這樣一位才子,最後依然倒在了黨紀國法面前。

可笑:有人品學兼優,有人錯字連篇

“侯新華品質好,看見老人,見人家籮筐背不起來的,他幫人背幫抬,(小孩子)走路走不動的他牽來牽去的。”

侯新華是受惠於黨的民族政策,才走出大山的傈僳族幹部。一個年過八旬的老人說,她是看著侯新華長大的。年少時的侯新華是一個品學兼優,尊老愛幼的好孩子。

出生書香門第,曾在雲南大學中文系教書

段躍慶出生在臨滄市鳳慶縣的一個書香門第世家,早年,在雲南大學中文系教書,曾經主動申請到怒江州蘭坪縣支教,並在此期間加入了中國共產黨,被看作是學者型的官員。

“‘以上筆錄我已看過,和我說的一樣。’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他可能都會出現兩三個錯別字。”翻開陳雲生的懺悔錄,字跡潦草,錯字連篇。陳雲生說平時很少學習。

辦案人員說:“作為一個正廳局領導,在我們辦案過程中,是我遇到的最不愛學習的。最簡單的就是我們每份筆錄做完,我們都要讓他籤幾個字,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他可能都會出現兩三個錯別字。”

可見:三人與怒江均有關係

侯新華出生在怒江大峽谷一個偏遠的小山村,由於歷史和環境的原因,生活環境十分艱苦。

“要買一隻鉛筆,買一本作業本都要到走五個小時之外的路,我覺得最苦的就是走路。所以說,當時的初心就是做一個駕駛員就很滿足了,有一天不用走路,能開著車子想去哪裡去哪裡。”侯新華說。

然而,侯新華在擔任怒江州州長期間,卻忘記自己的“初心”,利用素有“中國的綠色鋅都”之稱的蘭坪礦山資源大搞權錢交易,通過兒子大肆斂財。

“我小孩只是一個擋箭牌和一個載體。”侯新華說。

當下,圍獵花樣翻新,披上了各種外衣。某些不法商人處心積慮成為獵手,領導幹部不知不覺淪為獵物,最後落入陷阱。侯新華,就成了這樣的獵物。

如上文所說,段躍慶與怒江的關係也十分密切,並在怒江做出了政績。

怒江州政協經濟委員會原主任汪正軍是段躍慶支教怒江時期教過的學生。為了對老師進行長線投資,汪正軍曾多次向段躍慶行賄。

“我還叫了他一聲老師,開頭的時候他也說不上拒絕,也是一種客套吧,也算是拒絕客套一樣。反正就是哎呀算了不用了,也表示一下這種意思。最終他還是收下了。”汪正軍說。

有了段躍慶的提攜,汪正軍很快當上了怒江州交通運輸局局長。上任之後的汪正軍正好趕上了怒江二橋交通環線招投標項目。讓汪正軍沒有想到的是,為了讓自己的關係戶中標,段躍慶和侯新華同時向汪正軍推薦了各自的施工單位。

“包括侯新華、包括段躍慶都介紹了施工隊伍,意思這些單位想要參與這個項目的建設,想參與這個項目的投標。實際上我也為難。最後,都中標了。”汪正軍說。

可思:說一套做一套的“兩面人”

侯新華在擔任楚雄州委書記期間,甘於被圍獵,在圍獵中很受用,自我放縱,樂不思蜀,栽倒在了某建設集團的“花式圍獵”之下,違規插手工程項目建設,為該集團在楚雄州的項目推進充當了馬前卒,最終淪為了金錢的奴隸。

在侯新華的直接干預和插手下,楚雄州10縣市迫於壓力,與該企業簽訂了350億元的項目框架合作協議。作為典型兩面人的侯新華,還善於用假面具掩蓋自己骯髒的靈魂和醜惡的行為,演出一幕幕貪汙的雙簧戲,欺騙組織,迷惑群眾。

辦案人員說,侯新華在會上最喜歡說的一句話就是:“在楚雄如果有人打著我的親戚、我的熟人、我的同學的招牌來欺騙來搞歪門邪氣,不用問我,也不用問州委辦,立即抓起來投進去,犯什麼錯誤追究什麼。”

2017年6月底,深感自己的違紀問題可能被組織調查,內心陷入巨大的恐懼與不安後,侯新華還帶領楚雄州副廳級以上領導幹部及家屬80多人,到雲南省反腐倡廉警示教育基地接受教育,結果,此後不到一個月,他就被宣佈接受組織審查。

“他內心非常恐懼,及時更換了自己使用的手機,並將原來使用過的三部手機交給他的兒子,用車輾壓損壞以後,扔進了滇池。同時,安排他的兒子購買了10部老款諾基亞手機以及電話卡,供他兒子和駕駛員專門用於轉移財物,串供訂立攻守同盟,對抗組織審查。”,辦案人員說。

“獨龍江鄉人均年收入600多元,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我是發自內心的顫抖。”段躍慶說。

然而,段躍慶說一套做一套,心思沒用在如何帶領當地少數民族同胞早日擺脫貧困上,而是在困難面前貪婪安逸享受,把心思花在瞭如何打造圈子,撈取好處上。

段躍慶以文化人自居,把自己有文化當作升官發財的資本,打造圈子文化,把朋友、學生、商人當作圈中人,來者不拒。據統計,段躍慶非法收受他人所送錢物共計1013萬元、1萬英鎊、10000美元、20000港幣。同時,嚴重違反政治紀律、組織紀律等。

段躍慶說,“不要去同這些商人走得太密切,做生意的人走得太近。再一個,交友確實是要慎重。”

“公家的錢裝在這個包包裡面,私人的錢裝在另一個包包裡面,不混在一起的。我也不知道,後面我怎麼稀裡糊塗就走到這一步。”

“我從普通的幹部到副主任科員、副科長、科長,每個層級我都幹過了,一步步的走到了接待處處長的崗位上。所以我自己認為,還是經受住了考驗的。我工作的能力、我做人的人品,各方面都是經受住考驗的。”陳雲生真的如他自己標榜的經受住了考驗嗎?


雲南3名官員“花式圍獵”中接連落馬!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陳雲生高中畢業後,被分配到連雲賓館,逐步成長為一名正廳級領導幹部。

陳雲生回憶說,隨著職位的提升,手中的權力也越來越大,尤其是下屬單位,逢年過節都要來慰問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他開始迷失自我,在成績面前算起了個人的小賬。

在陳雲生的字典裡,把會來事、揣摩領導心思,當作自己的主要工作。久而久之,陳雲生記住的總是那些沒有送錢的同志。

“我覺得我對這個系統,我自己作出的貢獻很多。他們來看望我一下,給我送點禮金,我自己沒有感覺到,我自己認為還是應該的,有這種心理的。”

可憐:心理失衡,金錢觀和權力觀發生扭曲


雲南3名官員“花式圍獵”中接連落馬!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就是因為自己有一種攀比的心理,僥倖的心理,金錢觀和權力觀發生了扭曲。”

回憶起在怒江州主政期間的工作,段躍慶說:“累了,在那種艱苦的環境當中,那麼多年,看著比自己差的,或者成績各方面比自己不怎麼樣的,也被提拔也會怎麼樣的,心裡面會有一些不平衡。正因為有了這種慾望,別人給你有時間送來的這些東西,你才會收下來。就是因為自己有一種攀比的心理,僥倖的心理,金錢觀和權力觀發生了扭曲。”

“我坐的是帕薩特;他坐的是奧迪。我是拿月工資,每月幾千塊錢;他是拿年薪,一年幾十萬的。”

隨著時間推移,陳雲生逐漸感到地位和權力之大,以管人者自居自負,特別是當看到同事、朋友,個個都衣食無憂,久而久之就開始感到心裡失衡了,三觀扭曲,權力為慾望服務,貪享受之樂,心存僥倖地尋找發財之道。

“我坐的是帕薩特;他坐的是奧迪。我是拿月工資,每月幾千塊錢;他是拿年薪,一年幾十萬的。”

心理失衡,思想的庸俗化,就是一個危險的起點。

2011年3月,陳雲生的工作崗位進行了變化。從原來省政府接待辦,調到了省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擔任主任一職,認為組織虧待了他,自己在工作上的付出和得到的回報不成正比。從此,他的心態徹底發生了轉變。

“為基層服務這種思想淡化了,這個也存在的。那麼,我想(彙報人)站著彙報的話越簡單越好,內心裡面很排擠,嫌煩、牴觸。然後,形式上脫離(組織),跟大家的(距離)拉遠了。”

正是這種懶政風氣的滋生,陳雲生認為做官不易了,無利可圖了,出現了畏難情緒,把履責變成推責,更多的是心思花在考慮個人的利益得失上,以工作調動、幹部提拔、住房分配等為由,明目張膽以借為名,“殺熟”,赤裸裸地向身邊人索賄。

可悔:一念之差,最終走上不歸路

“現在的我是腸子悔青了。那是我生長54年最大的後悔和最大的刺痛。”

侯新華,36歲官至副廳,隨後主政一方。本應謀一方平安,促一方發展,他卻因一念之差,一步錯,步步錯,最終將自己送上了身陷囹圄的不歸路。

“現在的我是腸子悔青了。那是我生長54年最大的後悔和最大的刺痛。”侯新華說,自己沒有珍惜組織給的機會,組織在往後拉,自己卻拼命地往前往火坑裡面跳。

2017年7月31日,侯新華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雲南省紀委立案調查。

“這是對自己,也是對別人的一種警鐘長鳴。過去,就是警鐘聽得少了,給自己滑向了這條路上。”

段躍慶,2018年7月12日,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雲南省紀委省監委審查調查。

“這些事情,我女兒都不知道。所以我感覺她是以我為榮的。但是我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以後,我想她可能會覺得是她人生的一種恥辱吧,有這樣的父親。我想跟女兒說,最想說的是我對不起她。”

陳雲生,雲南省政協原副秘書長,辦公廳黨組成員,曾任省政府接待辦黨委書記、主任,省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黨組書記、主任等職務。2018年4月13日,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侯新華、段躍慶、陳雲生作為黨培養起來的領導幹部,一個從大山深處走來、一個出身書香門第、一個成長於繁華的都市,但都殊途同歸地走上了破紀破法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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