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過年了，要回農村老家走親戚，年底結婚的又多，免不了去吃大席。農村大席的飯桌上很有意思，我小時候見識過一次，至今記憶猶新。
那時候還在上初中，我性格又比較靦腆，跟著奶奶去親戚家坐席，我就坐在她旁邊。那桌連孩子帶大人一起有十來個人，大家都是主家的親戚，卻互相都不認識。一開始先上點花生、瓜子、點心、茶水啥的。大家還比較客氣，嗑著瓜子聊聊家常。我覺得氣氛還行，也逗逗旁邊的孩子，慢慢地也不拘束了。
想象中溫馨的大席
一會兒有人過來發筷子，桌子上每人都接過一雙捏在手裡，一個一個都開始伸長了脖子往廚房方向看著。只見上菜的師傅端著托盤，上面放了幾盤涼菜，風風火火的走進來，穿插在各個席面之間。菜剛擺到桌上，十來雙筷子上下穿插，如電閃雷鳴，似風捲殘雲，我手裡的瓜子還沒放下，菜就不見了……抬頭看，他們每人面前都有幾個一次性杯子，那些菜都被扒拉到杯子裡，還有更過分的，直接把盤子都端到自己跟前！只剩我自己默默地看著盤子裡剩下的幾根蔥絲，幾點蒜末。他們卻心安理得地埋頭大吃，有人竟然還用筷子指著空盤子跟我說，吃啊吃啊，別客氣啊，那吃相也沒誰了。我看著他們，他們竟然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們還教育自己的孩子呢，別光慌著吃涼菜，留著肚子等會兒上熱菜趕緊搶，要不然，吃不上肉！
以前的農村大席上其實也沒啥好東西
奶奶畢竟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人家，說我太斯文了，這樣咋吃大席，但是就算是奶奶也只夾到了可憐的一筷子。沒辦法，我們娘倆只能繼續嗑瓜子，等著新的菜上桌。
不一會兒，下一波兒菜又上來了。全桌子的人都嘩啦一下站起來投入了搶菜的戰鬥！我還是反應過來。奶奶把她夾到也沒多少的戰利品分到我碗裡一些，我才吃上這麼幾口。後面，大家估計都吃得差不多，搶得就沒那麼起勁了，我總算可以安安穩穩斯斯文文的吃上一點兒了。還沒等著我吃幾口，又有了新戰況，人家那邊都開始打包抓俘虜了！一會兒的功夫，盤子裡的菜湯都沒剩下！那次，我是餓著回家的。
風捲殘雲 一地雞毛
從那以後，我對坐大席有種莫名的恐懼。如果非得要去的話，先在家自己煮個麵條吃，吃飽 了再去。
閱讀更多 麻爪工學院首席瞌睡家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