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前情提要,精靈寶鑽重要章節概述。

當時間往回穿梭,來到一個節點,人類開始形成社會,信仰漸漸露出苗頭,許多未知的恐懼被無限放大;許多不能解釋的事物被思想幻化,其中肯定有人會在思考中探索自己與世界的起源。因此神和神的故事就被編造了出來,古代的人們把這一切未知的不能解釋的都歸結於神蹟,想讓未知的得到合理的解釋。而這眾多神話故事中對於世界誕生的描繪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那就是它們在故事開頭便會用極盡藻麗的語言來表述時間伊始、萬物沉寂、神明甦醒、天神創世造人的過程。在偉大且神聖的力量下,天與地、日與月、世間所存在的所有事物就這樣有秩序地出現了。

​這也是托爾金神話的起源根據,但他與眾不同,他的神話是這樣描寫的:獨一之神在虛無中創造出許多神靈,然後祂向新生的神靈昭告神蹟,眾神便唱起歌謠,世界的雛形模樣就此在歌謠幻化出的鏡像中顯現。隨後新生的眾神因為愛慕鏡像中的世界,便在降臨到虛空中,用自己被賦予的力量將所唱的事物創造了出來,這就是中土世界的最初起源。

不過,有好的自然就有壞的,不變的真理總是不讓好事十全十美,就像正義永遠需要邪惡的襯托才能彰顯自己的偉大一樣。在眾神唱歌時,出現了一位不同的神明,他叫“米爾寇”,他的思想並不循規蹈矩地按照歌謠中設定好的規律。他在歌謠開始時便想將他錯誤的成見強行加於其他眾神的意志上,雖然他那時並未得逞。但在創世開始時,他趁著無人監管之際,悄然做出了改變。他對和他一樣的神明們宣稱,

自已擁有這個世界的主權,其他人必須臣服在他的腳下。結局可想而知,眾神向他宣戰,在正邪幾次三番的戰爭中,“精靈”出現了。

新生的精靈是獨一之神的第一位子女,他們擁有美麗的榮貌、強健的身體、優美的歌喉、而且還永生不死。他們起初並不參戰,但在隨後發生的一系列遷徙、欺騙、慫恿、反叛和殺戮的事件中,精靈眾族之一的“諾多精靈”也加入了爭端。而他們的目的卻僅僅是因為想獲得本來就擁有的自由,雖然其中也包含著諾多精靈的君王被米爾寇殘忍殺害的悲痛和尋回至寶的急切心願。

但起初的抱怨在激昂的爭辯中慢慢演化為動亂,國王的慘死和寶物的失竊,終於把諾多精靈引向了眾神的對立面。現在他們不顧神明們善意的勸阻,執意要去奪回被搶走的珍寶、去尋找自由、去向米爾寇復仇。

反叛和殺戮的帷幕就此展開,海洋精靈成了諾多出走的第一個受害者,僅僅只是因為他們不肯將航船借給喪失理智的諾多同胞,就遭到了後者的屠殺。眾神們憤怒了,他們對諾多一族施下詛咒,如詛咒所言:所有參與此事件的人都將遭到放逐,狂妄自大和親族相殘的惡果終要受詛咒之人

自已食下!

雖然少數人被可怕的詛咒嚇到了,他們放棄了出走,但大多數被驕傲衝昏頭腦的諾多精靈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無畏,就像是他們反把眾神放逐一樣。或許真要等到眼淚流乾、鮮血淌盡時,他們才能意識到自己愚蠢的過錯。

隨後回到中士大陸後的精靈們也不曾料到,他們期待已久的自由和榮耀卻並不是無償免費的,他們揹負詛咒的生命和苦苦追討的珍寶必定要成為支付此次旅程的費用。

再後來米爾寇自己創造的半獸人接著出現,在精靈和魔王對抗的途中,獨一之神的第二位子女“人類”也相繼出場。在上古的中土大地上,精靈、人類與米爾寇之間的爭鬥持續了幾百年。最終在眼淚即將流乾,鮮血就要淌盡之時,精靈與人類結合的後代,遠渡重洋帶回了希望。於心不忍的眾神收回詛咒,舉兵來援,於是在神明的參與下,邪惡覆滅。

不過和平沒有持續多久……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邪惡並未被斬草除根,一顆隱藏起來的種子在戰後的創傷裡悄然萌發。它就是“米爾寇”稱王稱霸時的得力助手“索倫”。他接著又開始了一系列欺騙、慫恿、反叛和殺戮的過程。在計謀運作的結果下,索倫依靠精靈的力量創造出了至尊魔戒,他使用至尊魔戒對精靈發動突襲,剛開始很順利,可在他快成功時,精靈的盟友“努曼諾爾人”及時出手(努曼諾人的簡歷請諸位自己查百度詞條)。

索倫打不過他們,因此被俘虜,但在隨後的時間裡,他利用努曼諾爾人對永生的渴望迷惑了他們的皇帝,索倫從階下之囚搖身一變成了國師。

深受眾神恩惠的人間伊甸園“努曼諾爾”從此開始衰落。祭祀邪惡的神廟在那片土地上拔地而起,往昔一切美好的事物都被推倒,人民從惶惶不安到信奉邪惡。自由與正義被迫轉入地下,那些仍然以眾神為信仰的人被逮捕下獄,燒人祭祀的火焰在這個高等人類生活的國家裡雄雄燃燒。連帶著被焚燬的還有精靈從天堂送來的像徵和平的聖白樹,但正義不會消失,聖樹的家系也不會就此斷絕。深深夜色的籠罩下,一位勇敢的忠貞派勇士“埃西鐸”潛入皇帝的宮殿,從白樹上摘下了最後一棵種子。

不久後,索倫抓住機會,他竟慫恿努曼諾爾人對眾神發動戰爭,被永生慾望衝昏頭腦的皇帝下令打造戰艦。再後來,努曼諾爾的黃金艦隊起航渡海,皇帝帶著他的軍隊如願登上了神明的土地“阿門洲”,可迎接他們的卻不是永恆的生命,而是毀滅。沉默已久的眾神發威了,神明們請求獨一之神降下對人類的懲罰,在祂的力量下,皇帝和他的大軍被永遠掩埋在了他們登陸的地方

為了杜絕後患,也或許是努曼諾爾腐爛太深。那座巨大島嶼一同在懲罰中從世間抹去。努曼諾爾巨島沉入海底,而阿門洲則被抬出大地,世界從此變成球體。

在毀滅之前,一位仍然信奉眾神的忠貞派貴族預知到了一場大難既將到來。他讓自己的兒子“伊蘭迪爾”帶上家眷與寶物從大島東岸乘船離開,而他自己則想效法他的先祖,他帶著三名僕人,欲起航向西請求寬恕,可是再也沒人見過他……

之後災難開始,因著先見之明和眾神恩惠,努曼諾爾島上僅剩的忠貞派得以逃脫,在黃金艦隊開撥之日,他們分乘九艘大船離開。在毀滅颳起的巨大風暴中,那九艘船被迫在海上分離,四艘在中洲北岸登陸,五艘則被拋上南岸。

隨後這兩支努曼諾爾的血脈分別在中土大陸建起王國。北邊是“亞爾諾”,國王是“伊蘭迪爾”,南邊是“鋼鐸”,國王是伊蘭迪爾的兩個兒子“埃西鐸”和“安那瑞安”

而索倫由於他的神靈之軀,並沒有隨著努曼諾爾沉沒,在最後一刻,他化作一團黑煙,逃離了那場毀滅。但災難依舊奪走了他俊美的軀殼,令他日後只能以醜陋面目示人。索倫回到他以前的據點“魔多”,在那裡他將隱匿許久,積蓄力量,重整旗鼓,以期捲土重來。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正文始敘

穩坐王位的索倫開始將他的目光瞄向西邊,他以為自己被阻斷的雄心很快就會得到昭顯,掩埋在深淵黑土裡的陰謀詭計也將要破土而出,君臨大地的時刻已經來臨。眼望東西,能夠與他相提並論的人此刻盡皆沉淪海底,真是大道無門吶,如今宏圖偉業自然不在話下。可他失算了,索倫那醜惡的目光尚未離開魔多的地界,就被新建起的高牆阻隔在了黑暗中。

在東西分界的大河上,一座強大的都城正在建造,城市的兩邊,護衛的前哨已經把城廓植入了他自己的家門。“米納斯阿諾爾”,“奧斯吉利亞斯”,“米納斯伊西爾”,這三座城市,這三座由逃脫的努曼諾爾人建起的堡壘,正像冉冉升起的新星,斬斷了他再次西進的道路,而這一切都是努曼諾爾的遺孤在他倉惶未定時趁機完成的。

魔多的黑魔王懊惱啊,他痛斥自己的粗心,他後悔自己的大意。他沒有想到,那座倒塌的大山上竟還會有幾個跳蚤能逃脫毀滅。現在,那些不值一提的臭蟲趁著老虎打盹的工夫,已然在他的眼皮底子下經營起了不小的事業。

不過,後悔藥可不便宜。要是任由事態繼續發展,那麼受到損害的只有自己切身的利益。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只有先發制人,才能扭轉逐步向下的頹勢。

於是他在周密策劃下向剛鐸進軍,那年是3029年。索倫的軍隊如他所料,他們勢如破竹,無人能擋,邪兵甚至沒有遇到強有力的抵抗就快速地將米那斯伊西爾攻陷。城裡那位偷出聖樹種子的君王“埃西鐸”落荒而逃,而那粒種子生長出來的白樹也在戰火中被焚滅。

但,就像聖白樹的血脈不會輕易斷絕一樣,一棵小苗被送到了奧斯吉利亞斯。留守在那裡的親王,埃西鐸的胞弟“安那瑞安”把倖存的樹苗重新栽在了米那斯阿諾爾(米那斯提利斯)的家門前,而這位親王也就此扛起了抵抗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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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那瑞安或埃西鐸

​隨後在奧斯吉利亞斯的城巷中,剛鐸的親王身先士卒,他的子民浴血奮戰。埃西鐸則揚起風帆,他順著大河駕船而下進入大海。在海洋中這位王子向西北航行,去尋找救援。最終,帆船來到了北邊的精靈港口“林頓”。埃西鐸受到款待,他見到了自己的父親,立足於北邊建起強大王國的“伊蘭迪爾”。

見面後,埃西鐸對他的父親說:“如今新仇舊恨已湧到眼前,若是猶豫不決、逃避退縮,必定跌落深淵。現在無路可退了,即使要用努曼諾爾人最後的前程來做賭注,我們也必須向漆黑夜裡的惡魔發難。”父子兩人或許在久別重逢後相談甚久,可沒人知道他們後面又談了些什麼。不過在談話結束時伊蘭迪爾已經做出了決定,明智的決定。

雖然準備以一已之力去對抗深淵的黑暗,可人類也並非孤立無援,身在西邊的遺土的精靈王“吉爾加拉德”得知了埃西鐸登岸帶來的消息。他深知兩族相互交織的命運此時仍未斷絕,邪惡復出,兩支古老親族肯定首當其衝,因此他立即派特使趕往了伊蘭迪爾的宮庭。

特使到的很是時候,埃西鐸與父親的秘談剛剛結束,他們沒有想到,手裡那捲討賊的檄文尚未發出,精靈便響應了號召。

於是,在諾多精靈至高王“吉爾加拉德”的大殿裡,精靈與人類兩位至高君王訂下盟約,舉誓討賊。這年是3030年……

翌年,大軍集結完畢。林頓之主“吉爾加拉德”和灰港岸的精靈船王“奇爾丹”領著精靈的部隊向東進軍。在亞爾諾王國的中心,指環王裡的“風雲頂”上,精靈與人類的軍隊會合。按照計劃,他們要跟著東方大道繼續向東,去迷霧山脈西邊的精靈據點“伊姆拉崔谷”(瑞文戴爾),然後大軍將翻越高山,渡過安都因大河,再沿河而下前往魔多立於北方的巨大門戶,從那裡攻進索倫的巢穴。

隨後大軍起程離去,伊蘭迪爾回頭望了最後一眼阿蒙蘇爾山(風雲頂),然後說道:“就算我拔腳離開後黃土即刻就湮滅我的王國,我也絕不回頭。”

在瑞文戴爾,他們整軍備戰。當兩位統帥覺得盔甲齊備、刀劍鋒利、兵士精神飽滿訓練有素可以放手一搏時,便揮師越過了霧山。在安都因河上的渡口渡過大河。聯軍行進至巨綠森林的南邊界,阿蒙蘭斯(多爾哥多)與蘿林的兩位領主也舉兵響應了號召。

相傳那日的光影照耀著相會的兩軍,令他們的甲冑散出金銀光輝。兩軍的統帥騎馬向前,當雙方會合接頭時,聯軍率先吹響了全軍的號角,以歡迎兩位木精靈之王,然後木精靈回禮的號聲也悠悠響起,最後雙方軍號齊鳴。在雷鳴的軍號聲中,在獵獵飛揚的旌旗之下,木精靈的軍隊加入了同盟軍的陣列。

噢,強大的同盟,神勇的軍隊,他們擔得起世間稱頌偉大、強盛和榮耀的一切溢美之詞。但這支大軍的敵人也在準備,在灰燼、黑暗與深淵中,正有著同樣強大的惡魔等待著他們到來。

請看吧,正義與邪惡終將會在魔鬼的黑土地上對決,那時,慘烈與鮮血又會寫出另一卷詩篇。

第二紀元3310年,努曼諾爾皇帝開始組建艦隊。

第二紀元3319年,努曼諾爾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登上神的土地“維林諾”,隨後努曼諾爾毀滅。忠貞派的伊蘭迪爾和他的兩個兒子逃脫,索倫回到魔多。

第二紀元3320年,亞爾諾和剛鐸建立。

第二紀元3429年,索倫進攻剛鐸,米納斯伊希爾淪陷,聖白樹被毀,埃西繹則沿著安都因河南下得以逃脫,安那瑞安則堅守米納斯阿諾爾和奧斯吉利亞斯。

第二紀元3430年,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建立。

第二紀元3431年,聯軍起程向東,在伊姆拉綴斯(瑞文戴爾)籌備三年。

第二紀元3434年,同盟大軍越過迷霧山脈。隨後索倫在黑門戰場被聯軍擊敗,巴拉督爾圍城戰開始。

第二紀元3440年,聯軍圍城第六年,安那瑞安被殺。

第二紀元3441年,索倫在末日火山被擊敗,但伊蘭迪爾和吉爾·加拉德也因此犧牲。至尊魔戒由埃西鐸佔有,索倫銷聲匿跡,戒靈沒入陰影,第二紀元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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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一方的軍隊編制

西方精靈的軍隊由6個軍團組成,他們中辛達精靈佔8成,諾多精靈佔2成。

其中辛達精靈以弓箭為主,並且每人勻攜帶一柄長刀作為輔助武器,因此他們不能負重太多,僅穿著薄甲,多為輕裝精銳。

而只佔2成的諾多精靈擅長槍矛,他們身穿重甲,手持盾牌,位列於方陣的前方,屬於重裝步兵。(諾多士兵本應當另作統一的重裝步兵團使用,但由於辛達士兵防禦較弱,所以重甲兵士便被分散編入各兵團作為排頭兵)。

精靈的每個軍團下屬10個大隊,10大隊中有一個千人大隊,9個五百人大隊。

千人大隊是軍團主力,由一名中階將領統率。千人大隊有800名輕裝步兵,240名重裝步兵,外加60名武裝騎兵(斥候、傳令兵另計)。

9個五百人隊,每隊都由一名低階將領統率。五百人隊由400名輕裝步兵,120名重裝步兵,30名騎兵組成。

另外每十人設十夫長,百人設百夫長,每120名重裝兵設重甲百夫長。並且除了軍團軍旗外每個百人小隊也都有自己的隊旗,旗幟上標有標識,表示該隊從屬哪個大隊,是第個幾百人小隊。有了這樣的旗幟,士兵們能在亂境中很快找到自己的部隊,更便於百夫長指揮調度。

因此自統帥以下應分為:軍團第一高階指揮官、中階將軍、低階將軍、百人隊長、十人隊長、甲士。

所以每個精靈軍團有4400名辛達精靈,1320名諾多精靈,330名騎兵,共6050名武裝兵士。並且每個軍團都配有60架投石車,若干名先鋒將軍、執旗官、號牌官(從統帥處得到指令,並傳達給斥候)、司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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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紀元精靈軍隊

人類則由努曼諾爾人和中洲人類組成,共15個軍團。他們每人都身穿厚重的板甲,左手持盾,右手持單手闊劍,屬於重裝步兵團。

人類軍團的指揮系統相對於精靈來說也更為簡便。每個人類軍團下屬10個大隊,每個大隊有3個支隊,每個支隊下屬2個小隊,每小隊70人。

人類的弓箭手並不多,他們被統一編制為弓弩隊,配入每個大隊進行輔助。並且每個軍團都配有300名騎兵,用以防守軍團側翼。(按計劃人類的全部騎兵已經臨時組建為一個騎兵團)

每當行軍時,70人的小隊便會組成7橫10列縱隊行進。每名士兵之間會有一個人大小的空隙,每個小隊之間也有半個小隊大小的空隙,士兵的前後左右進退只需轉身既可完成。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第三紀元人類士兵

木精靈的軍隊由蘿林和巨綠森林(幽暗密林)的軍隊組成,由於木精靈參加的戰爭不多,所以軍隊編制較為鬆散。木精靈的武器也以弓箭為主,他們的護甲很薄,裝備十分匱乏,而且指揮混亂。

其中蘿林出兵3600人,由蘿林木精靈王“阿姆狄爾”帶領,分為18個200人隊。巨綠森林(幽暗密林)出兵7800人,分為兩個軍團,共12個大隊。分別由密林木精靈王“歐洛菲爾”和其子“瑟蘭迪爾”帶領。

矮人軍隊以“卡扎督姆”(莫瑞亞礦坑)的都林矮人為主,出兵不詳。

聯盟軍隊的陣形排列

魔多的東面是高大的暗影山脈,北面是灰燼山脈,能讓軍隊迅速進入魔多的地方只有兩座山脈交匯處的一處大山豁口。所以索倫早已在豁口處建造了巨大的“黑門”,扼守交通要道。由於此地極為重要,進可強攻,退可據守,所以魔多的半獸人軍隊多半在這咽喉處駐紮。

黑門的前方是平原地帶,平原的西南是一大片沼澤,大軍極難通行,排兵佈陣便從沼澤開始。

木精靈的軍隊由於戰力不高,所以被部署到了沼澤前方。他們的任務是堅守不動,守住沼澤地的各處重要通道,不讓魔多的小股部隊渡過沼澤騷擾大軍後方。

離開木精靈的陣地向東北走,就是西線陣地,會看到8個人類的重裝兵團像個彎月一樣分佈在平原上。他們的陣形像一個“ ( ”形,這8個兵團需要嚴陣以待,在承受住半獸人側翼的進攻後,繼續配合聯軍主力進行反攻。

人類的陣地緊緊地銜接著西方精靈的部隊,在黑門的正前方,6個西方精靈的主力軍團被部署在這裡。6個軍團一字排開,兩邊各有8個人類重裝步兵團分佈。精靈陣形的前方是3排身披重甲的諾多精靈,他們護衛著身後手持強弓的辛達精靈。聯軍的指揮營和全部的300架投石車也將被部署在這裡,所有的強弓巨石將在這裡直接轟擊正前方的黑門大軍。

而從精靈的主力過去,是7個重裝步兵團和一個騎兵團,他們也像個彎月 一樣“ ) ”,扼守著黑門東面的大地。因此在達哥拉平原的東面、西面共有16個人類兵團,他們任務是配合精靈主力在黑門的前方製造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在適當的時機到來時,這些重裝步兵將會向前推進,像一個巨大的夾板一樣將包圍中的敵人夾成肉泥。同盟軍的整個陣型就像一個倒扣的鐵桶“∩”一般。(偃月陣)

在7個步兵團的南方,最靠近灰燼山脈的平原上集結了人類所有的騎兵,這些騎兵將是包餃子工程的最後一步。而在夾板運作時,騎兵將會從側翼突然殺出,把包圍圈中半獸人軍隊的退路斬斷。

這個陣法的實施必須得到完美的配合,在半獸人進攻時,需要精靈的大軍進退有度,儘量把獸人的主力吸引出來。然後有計劃地選擇向後撤退,當精靈們轉過頭來進行反擊時,人類軍隊的夾板便要開始運作了。請君入甕中來……

第一章……

索倫的軍隊雖然數倍於敵,但他依然不敢正面與聯軍硬碰。索倫知道精靈式微的勢頭已經顯露,而努曼諾爾人也再無以前的風光,但數千年前他的主人米爾寇(又被稱為“魔苟斯”)與精靈的戰爭情形仍然歷歷在目。當年黑壓壓的軍隊在圍困古時精靈王侯們時,竟然無法佔到半點便宜。要不是藉助精靈內部反判的力量,他的主人“魔苟斯”和他自己早已淪為階下囚了。而僥倖的索倫在魔苟斯覆滅後仍舊聲勢滔天,在殺滅了“凱勒布理鵬”和他的國家“伊瑞詹”後,索倫的力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本來他可以乘勝進軍攻破精靈在中洲最後的勢力,可他強大的兵力在“努曼諾爾人”來援的大軍面前,卻無半點抵抗之力。他落荒而逃,在千年之後索倫本人也在努曼諾爾人的進攻下投降被俘,並被押解回“努曼諾爾巨島”淪為階下之囚。隨後他雖用計謀毀掉了這個阻礙他的國度,但他也在那個時候見識了努曼諾爾人巔峰時的強盛。

現在這兩個敵人已經聯合在了一起,組成同盟來對抗他的權勢。雖然此時精靈與努曼諾爾人的力量已經衰微,但依舊強大,不容輕視。所以索倫想避其鋒芒扼守住高大的黑門,在堅固的城牆下消耗聯軍的有生力量,把聯軍拖入消耗戰的死地。他在黑門後面囤積了大量軍隊,希望藉助這些軍隊慢慢地、一個一個地把對方的人數消耗掉。同盟軍的全部兵力就這麼點,可他的大軍卻數不勝數,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等到聯軍後援無力、人困馬乏之時,他再一舉出擊,把這個人類與精靈最後的同盟擊破。屆時,中洲的土地上再也無人能對抗他的權威了,黑暗將臨………

​​索倫打著他的如意算盤,他看著聯軍駐紮在平原上的一層層陣地,又看著自己在黑城門內外數倍於敵的大軍。這位黑土地的君主驕傲自滿地說:“一個沒落的國王,一個流亡的貴族,你們表面上是如此強大,可背後的弱點卻顯露無疑。量你們這兔子的尾巴能有多長?陰溝裡的泥鰍還能翻起多大的浪頭?”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確實,聯軍的計策仍有許多不足,正如索倫所想的那樣。如果他以逸待勞堅守黑門,就算再給同盟軍一倍兵力或許也不足以將城池攻下。同盟軍領袖們的心裡不禁泛起疑問,人王父子“伊蘭迪爾”“埃西鐸”,精靈君王“吉爾加拉德”和兩位精靈領袖“奇爾丹”“埃爾隆德”,還有木精靈之王“歐洛菲爾”“阿姆迪爾”,他們齊聚在陣地後方的中軍大帳中商討策略。如果此前的計劃不成功,那麼下一步應該如何打算呢?

伊蘭迪爾的長子埃西鐸首先打破了大帳內的沉寂,他問:“如果這魔頭龜縮在黑城門後面不出來應戰,那該怎麼為?我們不能保證索倫會像只沒頭腦的蠢豬一樣闖進我們設下的口袋,任我們屠殺。”

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帳內炸開了鍋,埃西鐸指出了一個嚴峻又棘手的事實。陰雲此刻正慢慢爬上人類與精靈這兩位國王的臉龐,此前他們對戰事的發展預料地太過美好,以至於對這層觀點沒作任何思考。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吉爾·加拉德發聲了。

他推動著沙盤上的棋子:“如果索倫沒有上當,那麼精靈軍團則向前推進到遠程兵器的射程內,發揮投石車和弓箭的力量。而兩邊的人類重甲士兵則要在箭雨的掩護下向黑門發起進攻,務必要將黑門前的半獸人全部軍隊殲滅。”

“這將會付出很大的傷亡” 奇爾丹接著加拉德的話茬說道

“沒錯,強攻對我軍十分不利,畢竟人家佔據著地形優勢,” 埃爾隆德也看著沙盤,用細棍在黑門前的平原畫了一個小圈,“如果可以,我們儘量將敵軍的主力引誘出來,野戰情況下敵軍不是我們的對手。”

“這恐怕不容易辦到吧?他不會和我們在平原上打,這他知道,他知道這是我們的優勢。”阿姆迪爾說道

“是不容易,不過也並非不可能,如果配合地好,將索倫引出來的機率能有一半以上。”

“一半的機率還是太少了。”

“那隻能寄希望於強攻了,雖然傷亡會很大,但全力出擊,拿下黑城門不是問題。”

“不過,我想大軍應以誘敵擊殺,伐兵為主,攻城之法為不得已而用之。”

爭吵的著火點似乎準備點燃,吉爾加拉德見此情形,說:“事關重大,諸位!伊蘭迪爾陛下,您一言不發,是否已有對策?”

伊蘭迪爾沉默不語,他右手託著腮幫,若有所思,毫不理會剛才的爭論。眾人的目光望向了他,希望他能提出不同的意見,該何去何從,該如何定論。伊蘭迪爾看著眾人期望的眼光,他說:“攻城不是不可行,若真要如此,那必須得等到全部投石車部署到位才能發起進攻,而且要一舉將黑門前的敵軍消滅,為強攻黑門清掃障礙。下一步則要動用全部遠程兵器轟擊黑門,殺滅黑門上的防守力量,屆時我們必須組建敢死隊進行強攻,以期突破黑門的防禦。”

“對,之後投石車仍要繼續攻擊黑門之後的山谷,儘量把躲藏在山坑地道內的敵人消滅。就算消滅不了也能阻擋他們救援黑門,為敢死隊爭取一點時間。而且大軍必須同時發起攻勢與登城的將士相互配合,雖說投石車可能會誤傷少許已方人馬,但這也是意料之內的。” 埃西鐸說道

歐洛菲爾:“此計可行,等到攻下黑門後,我願意率軍魚貫而入,在狹小的地域內,量他有再多的軍隊也不怕。”

“這或許是最好的方法,” 奇爾丹也附和著說,

“嗯,勝敗或將在此一舉” 吉爾·加拉德下了定論,“埃爾隆德將軍,傳令下去,明天中午之前必須將全部投石車部署到位,正午高照的太陽將是我們進攻的最好幫助。”

埃爾隆德領命而出,他召集了精靈軍團的全部號牌官,在夕陽下向他們宣示了明天正午12時全軍將發起進攻的命令。並且讓他們必須把所在軍團的投石車全部運抵戰場,務必在正午之前部署到位。

可這又談何容易呢?由於黑門前方是一片平原,樹木稀少。而投石車這類需要用大量木材,又很費工時的戰爭器械難以就地建造,這就造成了它們得在瑞文戴爾的大本營製作。雖然早已在3年的準備時間裡完成,但它們十分笨重,行軍時難以跟上大軍的步伐,此刻那300架投石車離大軍陣地仍有兩天左右的路程。如果明天必須部署到位,那麼就要連夜行軍,能不能既到既用也是個大問題。

而中軍大帳內此刻正爆發著激烈的爭吵,在埃爾隆德領命出帳的時候,木精靈的兩位領袖對統帥的策略發出了質疑。木精靈王認為吉爾-加拉德過於輕視自己,僅把木精靈的部隊部署在沼澤上替大軍守住後路。而他們是為了自由和上陣殺敵的榮耀來的,不是來打醬油來看戲的,於是他們決定向統帥發難。

他們說:“尊敬的陛下,您的計劃仍有問題,希望您能修改。”

“是什麼問題,二位可有良計?請說。” 在思考部署的吉爾·加拉德抬頭問道

“陛下,我們的部隊是否還作另外的部署?僅把我倆放在沼澤邊上鎮守道路十分不妥,我等請命擔當前鋒。”阿姆狄爾說

伊蘭迪爾站在沙盤旁,手裡拿棋子擺出一個陣形,然後對他們說道:“不不,您二位多慮了,鎮守道路和在前排拼命一樣重要,請看,如果讓半獸人穿過沼澤地突襲到大軍後方,那麼必將動搖我軍的根基,所以請二位務必堅守待命。”

歐洛菲爾看了一眼棋子,轉過頭來擺足架勢,提高了聲量:“呃……大人,您所說的雖然有理,但我倆並不是來觀戰的!” 他又拿起一個倒下的棋子,放在眼前晃了晃,然後丟回沙盤,“如果這半獸人不從我們的防區經過,那我們此行的目的是什麼?是來喝慶功宴嗎?”

吉爾·加拉德見狀只好輕言安撫,他說:“請稍安勿躁,木精靈的部隊並非只是鎮守道路,我和伊蘭迪爾陛下討論出來的意圖,是在大軍發起進攻後你們將是最有力的後備援軍。”

阿姆狄爾不肯罷休:“悂下,無論如何,都請讓我們打頭陣吧。雖然我們沒有強弓硬弩,但我們的軀體裡流淌著自由的血液,堅毅的胸膛裡包藏著一顆勇敢的心靈!”

“軍令已下,實難更改。二位君王請細細想想,這都是為了你們著想才做出的決定啊!” 吉爾·加拉德亦不退步,但仍舊輕言輕語。

話到此時,兩位木精靈王已十分憤慨,他們認為弱者才需保護,於是繼續向吉爾加拉德和伊蘭迪爾大聲問道:“難道赤膽忠心就要弱於刀劍嗎?難道英勇的戰士因為缺少一柄利器就要失去上陣殺敵的權力嗎?難道自由的頭顱因為沒有靚麗的頭盔來裝點就不值一錢嗎?難道高貴的騎士因為身穿平凡的甲冑你們就要去剝奪他的榮譽嗎?難道身為一國之主的苦苦哀求,麾下戰士的腔腔熱血就抵不過一紙空文嗎?”

“莫非我不是全軍統帥?莫非我的軍令就是一紙空文?”吉爾·加拉德發火了,他厲聲說道,“軍令如山,不容違抗!”

“可………”

“無需多言了,各位大人,請容我二人起身告退。”

這場爭執最終以阿姆狄爾和歐洛菲爾的憤然離去而告一段落,隔閡也由此產生。他們出帳時仍自言自語、絮絮叨叨地訴說著他們的不公,以至於無視了返程路上向他們致意的聯軍士兵。當兩位君王跨上自己來時的戰馬後,甚至無禮地叫罵那兩名牽著韁繩的兵士放開雙手,隨後高舉著鞭子猛然一抽,在馬兒的嘶鳴中揚長而去。在馬蹄聲中,歐洛菲爾高聲地向阿姆狄爾喊道:

“看來榮耀仍需自已摘取,名譽還要自己掙得。我們必須自行出擊,以證明你我的力量並非如此不堪。正如明晃晃的金銀雖被埋藏在陰霾籠罩的底面卻能發出閃閃光亮,好讓那些輕視它的人為自己的言行感到懊悔……”

爭執的結果或將左右整個戰局的進程,但現在許多事情仍需緊鑼密鼓進行準備。夜晚的天空沒有星光,不見明月,空氣中瀰漫著魔多內傳來的瘴氣,夾著草地被大軍腳步踩踏成泥漿的泥土與青草混雜的芬芳。

黑門洞開,一隊隊半獸人在黑夜中像源源不斷的汙水一樣湧出來,他們在小小的地界上列開陣形,緊湊而又有序,直至黎明到來,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前才完成佈陣。索倫僅僅在黑門前後就部署了三倍於同盟軍的兵力。成千上萬的黑色大軍出現在聯軍面前,他們摩肩接踵,一眼望去盡是人山人海,九名戒靈騎著黑馬領頭督軍。數不勝數的灰色戰旗隨風飛舞,高高的長矛上發出寒光,長矛之下是一張張猙獰的面孔,惡毒的口中粗魯地說著叫罵。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

對面的同盟軍陣地上,精靈盔甲在清晨的太陽下閃耀著金光,人類的甲冑也在金光中交映著銀輝。清冷的空氣使聯軍士兵神情肅穆,令他們蓄勢待發。弓弦早已繃緊,寶劍也磨得鋒利,旌旗迎風招展,指揮的號角聲斷斷續續。只要一聲令下,全軍的號角便會吹響,大軍的步伐就要向前推進。

日頭已到上午,可投石車依然不見蹤影,兩波騎兵斥候早就已經派了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中軍大帳中的幾位統帥正在焦急地策劃著,等待著。終於傳令官埃爾隆德跑進大帳,他氣喘吁吁,而統帥們則望眼欲穿滿懷期待,希望從他口中聽到好消息。傳令官理直自己的舌頭說陣地前方來了一個舉著白旗的人物,那人說帶來了黑暗之王的口信,他邀請兩位陛下前去以和平的方式結束戰爭,雙方偃旗息鼓握手言和,以和平、自由、互相包容為宗旨來共享中洲大地。

“呸,真是噁心,” 伊蘭迪爾輕蔑地說 “難道這所謂的黑暗之王就如此愚蠢,想用這漏洞百出的陰謀詭計來引我們上鉤嗎?”

吉爾·加拉德轉過頭來,一臉憤恨,他說:“你出去告訴那位使者,讓他滾回去轉告他的主子。除非索倫撤下他的軍隊,獻上他手指上的寶物,以伊露維塔之名宣誓離開這片土地回到西方受審,並用惡毒詛咒之言咒罵他自己的過錯,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和平。不然只有等我們的大軍攻進去,殺滅他的軍隊,摧毀他的堡壘,奪下他用惡毒澆灌的指環,送他去萬劫不復之地!”

傳令官接旨而出,他騎馬走到使者面前,慷慨激昂地宣告了正義之王所提的條件。魔多使者面色鐵青,一言不發,惡狠狠地看著埃爾隆德,似乎想把他生吞活剝了。而使者身後的黑門大軍卻發出陣陣騷動,隆隆的鼓聲像雷鳴般響個不停,巨大的腳步聲在山谷兩邊迴響。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黑門內走出來,黑影所到之處軍號齊嗚,他一步一步的大地上留下深深的足印,腳步下的山河都為之震動。

黑影漸行漸近,來人高大的身軀足有二個人之和,黑鐵鑄造的高頭盔把他整個臉包住,頭盔上只有和平常人一樣大小的眼睛和鼻子,卻找不到嘴巴的痕跡。他的整個身體全被恐怖的鎧甲包裹,沒有任何一處裸露在空氣中,黑色的長披風似有似無地在他後背飛揚。在右手的手指上,一枚真金鑄造的戒指閃爍著金光,這是他全身唯一一處不是黑色的地方。在黑影行走時,身上的鎧甲互相碰撞,發出鏗鏗鏘鏘的脆響。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魔多使者對黑影行禮,並大聲地向埃爾隆德和他身後陣列上的同盟軍士兵宣佈:“這位就黑暗之王、魔多之主、中洲土地上最偉大的人物‘索倫’。”

這時索倫發聲了,他聲如驚雷,音浪似乎能穿雲裂石,令人振聾發聵。他說:“國王對以國王,人主對以人主。現在我屈尊前來,左手持著和平,右手帶著寬大,目的並非是與陛下爭戰。而是想用真誠熱烈之言;循循善誘之意打動陛下。願陛下摒棄刀戈,平心靜氣,與我共商大事。如若不信,我願以伊露維塔之名起誓,絕不危害陛下分毫,若有違背,願我即刻身死魂散。我知陛下並非目光短淺的鼠雀之輩,乃當世英豪,切盼能與陛下促膝共論。”

與傳令官同行的幾名待衛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他們直直地矗立在那裡,連逃跑的勇氣都拿不出來了。埃爾隆德只聽見索倫用謙恭和善的語氣來傳遞和平的訊息,卻不知道索倫背後的用意。這魔頭的狡詐非平常人能比,他的用意並非那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的和平,那不過是掛在嘴邊的碎語罷了。他只是想試探一下同盟軍的深淺,看看這聯盟是否如傳言所說的這般穩固。由於精靈的強弓勁弩,他手下那九名戒靈的妖獸不敢飛臨聯軍陣地的上空,以至於聯軍陣形的弱點他都無法窺探。現在他不僅能親自觀察以往難以得見的聯軍部署,而且還能尋找機會挑撥精靈與人類的關係,趁機瓦解敵軍的同盟,這何樂而不為呢?

許久過後,精靈的陣線中出來了兩名騎著白馬的將領。

索倫看著他們到來,便向兩位將領其中的一位行禮並說道:“陛下您能屈駕降臨真是深感榮幸,在陛下的天威面前我不敢不抑制我的尊嚴,不敢不用卑微之語來表達我的敬畏。我知道您仍牢記我失手殺滅您堂兄‘凱勒布理鵬’的過錯,不過您且寬心,請聽我一言,好讓我為自己犯下的大錯進行些許言微詞小的辯護。陛下,我與尊堂兄之間的爭鬥不過是個小小的誤會。我曾與他同謀共事,此期間尊兄在我的鼎力相助下,用我的學識造出了十數枚力量強大的寶物,為此窮盡了我全部的智慧,此物對於我來說義意非凡。可尊堂兄卻趁我遠行在外之時,偷偷將那寶物深藏;想據為已有,我雖好言相勸向他討要。可他竟無視我的理據,用棍棒把我打將而出,無奈之下我只能舉兵起事。可這只是為了拿回我應有的器物,並無殺害尊兄的惡意。世事無常,在他兵敗被俘後我仍待之以君王之禮,可惜好意卻換來惡報,美言只得來毒舌。堂堂七尺男兒怎能盡受他人辱罵而不還以顏色?所以我將尊堂兄縛於圓木之上,本想給他一些輕微的教訓,怎奈他命淺福薄,使我擔下這莫大的罪名。雖然此後您與我時有摩擦,但這僅僅只是習為以常的小小爭執,並非是我對您威嚴的冒犯。深刻的仇恨會造成太深的傷痕,願陛下太發慈悲,您我捐棄忘嫌,言歸於好。”

索倫話語將盡,一旁的另一位將領卻怒不可遏,他憤怒地說:“收起你的花言巧語吧,任憑你如何狡辯,也無法取信於人。你這口噴毒液的毒蛇,活在人世的閻羅,反覆無常的豺狼,從你那張臭嘴裡撒出來的謊言,真是叫人噁心。莫非僅憑巧言令色就能掩蓋你屠戮我同胞兄弟,殺害正直可信的好人,焚燬我國的聖樹,欺騙我那頭腦簡單的皇帝;慫恿他帶著艦隊去攻打眾神的罪行嗎?妄想!現在你可以趁機偷笑,因為你已經幹了一件空前絕後的大事,令努曼諾爾在其輝煌時沉淪;令我無辜的同胞葬身海底;令我的人民國破家亡。但你的好日子即將到頭,如今我帶著僅剩的同胞,殘餘的兄弟,向你討要新仇舊恨的血債來了。包藏著禍心的蛇蠍!你曾口銜著淋滿鮮血的利刃,現在又把那醜惡的鬼臉丟棄,作出這般虛情假意的面孔,難道不就是想避重就輕,逃避你所應受的懲罰嗎?毫無人性的惡魔,滾吧,滾回你的地獄去吧!。”

索倫聽後反諷地朝伊蘭迪爾說道:“左一位國王,又一位國王,現在怎麼連國王的尊號都如此便宜?就連輕狂小兒都敢自稱王上!據我所知,閣下不過是努曼諾爾王室疏遠的旁支,有何德何能膽敢佔據這君王的稱號。在你真正的國王屍骨未寒之際,你不披麻戴孝,反倒撿起那失落的王冠,戴在自己頭上,好竊居國王的寶座。你這不忠不孝之徒,是誰給你的大權?又是誰許你的封號?難不成國王也有自封的?”

伊蘭迪爾:“真是巧舌如簧,一項項罪名可不會因此消減。我先應承下這羞辱和誣衊,因我要讓它成為我復仇的動力,驅使我加倍奉還。寶劍執手中,熱血正在我的胸膛沸騰,準備時刻濺灑。蒼天在上,當我踏平你的邪塔,殺淨你的嘍囉,把你丟進幽暗的墳墓,讓你的罪行得到應有的付嘗後,我這國王的尊號自然名正言順。”

黑魁首亦不甘落後,他說:“既然您如此愛慕虛榮,沽名釣譽,那我不妨昧著我的良心,鬥起膽來稱呼您一句‘王上’,好讓您心情愉悅,使我免遭眾怒。哎呀哎呀,尊貴的王上,您怎麼不在家好好守衛那得來不易的寶座,反倒跑這兒來顛倒黑白無端生事來了?………呵!偽君子,你以為在你那假仁假義的面具下隱藏的陰險狡詐就沒人發覺?你不過是想蠱惑他人登上你的戰車,為你毫無根據的謠言白白送命罷了!”

索倫接著面向吉爾-加拉德說道:“望陛下天威明斷,我所說之言若有虛假,那就讓我下地獄去吧。我的好陛下,您的神威遠非這妖言惑眾的匪首能比,雖然此刻他能與您並列而行,但您的威嚴與尊貴卻遠超他之上。因您是家傳的君主,正如您的父親是國王,您必也是國王。我知道您身上的血脈甚至能源溯到萬物尚未復甦之時,日月升起之前,年代之久遠,非任何中洲生靈能比擬。所以您是天定正統的君主,並非張冠李戴空有名號之徒。望陛下遠小人而親君子,罷兵休戰,以萬民社稷之福祉著想啊!”

吉爾·加拉德一言不發,他的眼珠直直地看著索倫,說:“你這該下地獄的魔鬼,你怎敢向我假意諂媚,堵塞聖聽,使我疏遠我的手足兄弟,讓我們泛起爭端。你這滿嘴噴糞的蛆蟲,口蜜腹劍的惡棍;你這奸惡異常之人,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全是虛偽的謊言。若是我頭暈腦漲聽信了你的鬼話,那我必是發起了瘋癲,願我就地自盡。我對你的恨勝過咬牙切齒,但願能生啖你肉。就算天上的神王、大氣的主宰降下雷霆,海中的主神讓海水倒灌,大地的主人讓地表裂開巨縫,使你我二人同歸於盡我也再所不惜。你這醜陋異常、面目猙獰的鬼怪,滾回你黑暗的國度,穩坐你的王位去吧。因為我們的大軍將要攻進你的國家,打破你的壁壘,像你殘殺他人一樣屠戮你黑暗的子民。屆時,我們將把你從高高的王位上拖下,剝去你的黑盔甲,踩碎你的鐵王冠,將你用惡貫盈滿的指環丟進那火山的熊熊烈焰中,使你永世不得翻身!”

索倫聞言一改之前的謙卑,他大發雷霆,用極其恐怖的語氣回敬那些咒罵:“敬酒不吃吃罰酒蠢貨,全然無知的螻蟻,夜郎自大的鼠輩。你們這群亂嚼舌頭的懦夫,別人謙遜待人,而你們則咬準時機利用那謙遜之人的和善來咆哮猖狂,用那汙言穢語的辱罵來標榜自己的正直偉大。量你們這班只會叫罵囂嚷之徒有何大能?在我呼嘯雷鳴般的戰鼓面前定會驚惶失措;在我遮天蔽日般的軍旗之下只能大驚失色。小小孩童不過是聚集了幾個地痞無賴就敢口出狂言,殊不知我的大軍鋪天蓋地;我的城寨固若金湯,就算天神下凡也無可奈何。若不是有言在先,你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軀,早已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伊蘭迪爾又向著索倫說道:“奸妄的惡鬼,陰毒的妖魔,無需多言了,長矛與寶劍自有公斷!”

正義與邪惡的會面由此告終,雙方回到各自陣營時仍怒不可遏。雖然主帥之間都想盡快置對方於死地,但都不敢輕舉妄動,聯軍這邊的投石車還沒到位,魔多那邊也不貿然發起進攻。雙方將士的神經緊繃得像根弓弦,軍隊中無一人說話,半獸人平日的嘈雜爭鬧似乎離他們遠去。兩邊的將士平靜得就像潭死水,以至於呼呼的風聲如入無人之境。

日頭已過了上午,聯軍派出去的兩波斥候有一批已經回來,他們帶回來的消息說投石車仍在三十里外的路上,看來中午之前是不可能到達了。而吉爾·加拉德站在軍陣前,他和伊蘭迪爾在咬耳私語。兩人雖在戰士們面前隱藏了自己的焦慮,做出一幅交談愉快的模樣,可私底下卻眉頭緊鎖。正午已到,是先按計劃引蛇出洞,還是等器械到達再發起進攻呢?兩位國王最終得出結論,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還是謹慎為妙。先放緩進攻的步伐,等待投石車的到來,或許明天才能發起總攻,但現在應儘快派出傳令兵去宣告這個新命令。

高高的太陽已經升到正中央,魔多境內的末日火山發出滾滾濃煙,在附近的天空上形成了一層厚厚的霧障,汙濁的浮雲此刻正遮蔽著正午的驕陽。但仍有許多不屈的陽光穿透那陰霾籠罩的天空,向世間萬物灑下明輝。駐守在沼澤地的的木精靈守軍發出陣陣騷動,正午已到,現在應是浴血奮戰的時辰了。木精靈的兩位首領大感不解,密林精靈王問:“灼日高照,我怎麼沒看到廝殺的人馬和進擊的軍旗,怎麼回事,計劃有變?”

蘿林精靈王阿姆狄爾回道:“可能是吧,兵法無常,又大敵臨前,為將帥者計謀改更,亦算合乎情理。”

“既是進攻推遲,那傳送指令的騎兵怎麼還沒來。莫非是覺得我們這無關緊要,不來了吧!”

“或路途遙遠耽擱了行程,我想還是再等等為好。”

歐洛菲爾撥出長刀:“不,既然他們沒有膽量,那你我就應按我們的計劃自行出擊。下令全軍準備,也讓那些個自命不凡之人瞧瞧,總有英豪敢於當先。”

“再等等吧。”

“畏畏縮縮如何能成大事,難道你我就真的遜於他人?不,不等了,司號兵,吹響號角!”

“話已至此,再說下去便是懦弱,那就放手一搏吧!吹響號角……”

“唔唔嗚~~嗚嗚嗚~~~”

“唔唔嗚~~嗚嗚嗚~~~”

在正午的陽光下,高亢的號角聲迴盪在平原與山脈交接的廣大地界上。木精靈的軍隊在軍號的指引下排開長長的隊伍,開始向前推進。他們手裡拿著綠林和蘿林樹木製作的弓箭,身穿不算太厚的鎧甲,用著那自己打造的刀劍,向黑暗大門前的半獸人側翼發起了進攻。雖然他們裝備落後,但依舊勇猛,兩位木精靈王身先士卒,一陣陣箭雨在灰暗的天空下升起,射向那些醜陋噬血的面孔。

在沼澤地的邊緣,兩名辛達騎兵停下腳步,他們來遲了一步,那放緩進攻的軍令現在如同一張廢紙一樣攥在他們手裡。長嘆一聲過後,兩名騎兵勒轉馬頭,向著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

木精靈進軍的號角響徹平原,打破了雙方原有的平靜,兩邊的士兵開始焦躁不安,大戰一觸即發。吉爾·加拉德怒不可遏,他來回走動,想找個人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越過他這個統帥發起了進攻的命令。在木精靈的號角聲過後,這位統帥終於安下心來,幸好其他部隊沒有響應他們的出擊。

兩名騎兵絲毫不敢怠慢,馬兒如同風馳電掣般奔過人類軍團的陣地,他們手中的馬鞭從始至終都沒停止過揮動,直到胯下的戰馬跪倒在統帥面前。他們朗朗蹌蹌地從馬上下來,向正在商討對策的幾名統領坦白了自己去遲一步,木精靈已經發起進攻的消息。

吉爾·加拉德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愚蠢!哎呀愚蠢!他們這是要帶著自己的子民去送命!”

伊蘭迪爾聽聞訊息,只剩唉聲嘆氣,他在精靈王的怒斥中細細權衡了雙方的利弊,然後說道:“陛下,現在還不是惱火的時候,當務之急應該讓投石車加快腳步。現在看來已經不能等明天再開戰了,趁早行動與我軍有利。”

然後他又轉頭對那兩名騎兵下令:“儘快去查明投石車現在到了何處,快,告訴他們務必要在下午之前到達陣地。”

兩名騎兵猛然回過神來,急忙應承接旨,當他們轉過頭來時,那兩匹戰馬已經力竭身亡了。

索倫此刻也注意到了西南方的騷亂, 他驚奇地發現沼澤邊上的木精靈對他發起了進攻。他沒有想到,這些簡陋又亳不起眼的傢伙竟然如此大膽,真是沒有想到。那好,為了獎賞你們的英勇,我就大發慈悲,讓你們的靈魂回老家去吧。於是,索倫開始調集軍隊向沼澤進發。

等等,他突然靈光一閃,或許這是索倫原來的計劃裡跟本沒有預料的一點,但這魔王忽然想到了一個完美的策略。看看,那裡現在正是敵人最薄弱的環節,只要插進木精靈與人類交接的地方打通沼澤,便可以派兵越到同盟軍後方。不僅如此,如果清除掉這些障礙,那就能在同盟軍陣線的起點向他們發起總攻。到時候再派出精銳大軍配合主力部隊,就能像吃薯條般直直地吃掉那8個人類兵團。這會像一把尖刀一樣從手掌處插進同盟軍的血肉,卸掉他們的臂膀,他們辛辛苦苦擺出來的陣線將毫無作用,甚至還會全線崩潰。

“對,沒錯。” 索倫驚喜地對他手下的戒靈說道 “馬上讓左翼軍隊改為前鋒,讓前鋒改為則翼,右翼改為後衛。把最精銳的士兵都派到沼澤邊的戰場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把那的木精靈殲滅,因我要用他們給我搭出的舞臺,在那演上一出好戲。”

(同盟軍東面是魔多右翼,盟軍西面對應魔多左翼)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黑城門的戰場

鎮守黑門陣地中央的一隊隊半獸人開始調轉方向,他們中的精銳力量也在向沼澤地進發。半獸人隆隆的戰鼓聲取代了精靈的號角,木精靈的攻勢已經減弱,獸人軍團則開始組織反撲。慢慢地,木精靈的攻勢沒有了,只能轉為防禦。他們要同時面對幾倍的敵人,雖拼盡全力,可那些半獸人似乎源源不斷,怎麼也殺不盡屠不絕,一具具屍體倒下後,又會有敵人爬上屍堆繼續向他們進攻。木精靈在這凌厲的攻擊下拼死抵抗,弓箭早已用完,長刀也捲了刃。三分之一的戰士已經倒下,剩下的三分之二正被四面八方湧來的半獸人圍困。他們唯一的希望是部署在旁邊的西線兵團,但那8個人類兵團並沒有接到出擊的命令。兵團中早就有人按耐不住,他們雖大聲呼喊要救援手足兄弟,可在長官的力壓下,8個兵團依舊按照堅守的命令紋絲不動。

同盟軍大帳內的統帥們仍然在策劃著,幾波斥候進進出出。伊蘭迪爾與吉爾·加拉德竊語私議了一會兒,言語畢後,這位精靈君王大拍腦門。他急忙對眾統領說道:“埃爾隆德將軍,趕快下令讓大軍準備戰鬥。奇爾丹殿下,集結全部的精靈騎兵並調集部署在東線的人類騎兵,然後趕往沼澤地邊緣駐守待命。此事非同小可,速速去辦!”

奇爾丹與埃爾隆德領命出帳,不久後埃爾隆德折返回來,他剛進大帳,一個人類傳令兵突然闖了進來。那傳令兵上來就跪在了統帥們面前,他急速又大聲地說出了木精靈軍隊現在的境況,並且高呼請求下令出擊。戰場局勢急轉直下,索倫的計劃在穩步地進行著,聯軍統帥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看來我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不能再等了。” 吉爾·加拉德說,“快,讓那8個兵團介入戰鬥,執旗官,揮動軍旗,準備進攻。”

伊蘭迪爾對著人類傳令兵說道:“馬上回去告訴我的兒子埃西鐸,叫他立刻派精兵突進半獸人的包圍圈,轉告木精靈的兩位君王,讓他們退入沼澤據守。”然後他又轉向埃爾隆德:“將軍,派人去告訴奇爾丹大人,請他儘快集結騎兵。讓他帶兵把任何通過沼澤地出來的獸人部隊殲滅,如果那8個兵團堅守不住時,率全體騎兵救援。”

“請放心吧,陛下!”埃爾隆德接旨而出。

“伊蘭迪爾陛下,請您火速前往您在東線的兵團,指揮那裡的行動。”吉爾·加拉德隨後急切地說,“我將帶領正面的精靈進行反攻,請您到達後立即下令進攻,我們這兩條線同時出擊,力圖扭轉戰局。”

“看來唯有如此了,事不宜遲,我即刻起程。”

傳令兵不敢停留,他快馬加鞭疾速回返。等他帶著進攻的軍令回來時,木精靈已經被分割成兩個包圍圈,人數也僅剩一半。大的包圍圈靠近沼澤,現在的統帥是瑟蘭迪爾,他們一邊向沼澤突圍一邊向小圈靠攏。小的包圍圈則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兩位木精靈王正在其中,他們與大圈之間塞滿了半獸人。那些敵人似乎並不怕死,屍體越多的地方他們就越往那走,特別是大圈和小圈之間的縫隙。小圈裡的木精靈幾乎是在以一擊十,圍困愈來愈緊,倒下的士兵也越來越多。很快他們就看不到對面圈子的同胞了,因為兩個包圍圈之間的縫隙已經被半獸人和已方戰士的屍體阻隔開來,堆起的死屍甚至超過一個人的高度。

此刻的木精靈沒有了驕傲和銳氣,恐懼在瀰漫,他們活像個拿著兵器的木偶,只會手起刀落:“希望全無,活下去的機會都沒了,還會怕死?”

“呼嗚~~嗚嗚嗚~~” “呼嗚~~嗚嗚嗚~~”

高懸的太陽向西傾斜,人類軍團吹響了號角,軍旗徐徐揮動,在絕望至極時,希望之火又被重新點燃。許多人類士兵已經流下了眼淚,憤怒和仇恨已經令他們士氣高昂。他們左手舉著盾牌,互相依疊,右手持著利劍,高高舉過頭頂,像慷慨赴死的勇士那樣走向敵人。那潮水般的半獸人軍隊停頓了片刻,他們望向了人類陣線,幾秒過後又轉過頭來繼續殺戮。包圍圈中的木精靈也看到希望,在瑟蘭迪爾的帶領下,大圈與沼澤之間的道路已經打通,小圈裡的士兵也在奮戰。兩位木精靈王手持長刀站在戰線最前方,可他們身邊的戰士越來越少,旁邊的敵屍多到能讓人跌倒。人類軍團投入戰鬥後,半獸人不得不分出兵力來應對,但前來支援的獸人依舊多到數不勝數。終於兩個包圍圈的人會合了,短暫的會合讓不少木精靈跑出小圈進入大圈,但幾分鐘後又被打斷。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在索倫意志的推動下,大批駐守在黑門後的半獸人進軍到黑門前。在整個戰場上,半獸人的總兵力是同盟軍的三倍有餘,這還不包括正從黑塔樓趕來的獸人。吉爾·加拉德帶領的正面陣線已經投入戰鬥,伊蘭迪爾的東面陣線也在向半獸人進攻。在離半獸人仍有一百步時,精靈的強弓發揮了作用,辛達精靈們將弓弦拉得像半月一樣圓滿,尖銳的箭支如同滿天飛蝗般射向敵人,翎羽在空中飛動的聲音甚至蓋過了半獸人疼痛的哀號。黑暗軍隊在北、東、西三個方向都發起了反撲,一時間邪惡的擂鼓聲響徹大地、直衝雲霄;隆隆隆隆地震耳欲聾。被鼓聲驅動的半獸人開始衝向箭雨的起點,一隊隊人馬在箭雨前倒下,馬上又有一隊人馬接替。屍體開始佈滿大地,但半獸人卻像毫無意識般前來赴死。來呀,來呀,箭支用完還有刀劍!最終,鋪天蓋地的半獸人跑過屍體織成的地毯來到精靈陣前。諾多精靈的重甲迎上了獸人的利刃,而辛達精靈則收起弓弩抽出長刀,兩軍重重地相撞在一起,如同燒紅的金屬碰上了鐵砧。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東面戰線上的人類軍團也發動了進攻,伊蘭迪爾帶著那7個兵團的重裝步兵向前推進。他們舉著盾牌,一步一步地壓縮半獸人的後衛側翼。短兵相接時,人類步兵明顯略勝一籌,厚重的盔甲有效地抵擋住了獸人的大刀。人類大軍將每個大隊的420名士兵排成3條長長的橫列,每列140人,青年兵在前,壯年兵在中間,老年兵守在最後穩住陣腳。士兵們配合著用盾牌將敵人阻擋在陣線之外,然後用利劍刺進前方敵人的腰部胸部,遂步推進,後面的士兵則將仍生還的敵人殺死。如果前排的青年兵疲憊或者戰死,那後排的壯年兵則接替他的位置,7個兵團一字排開向前挺進,在平原上像條長蛇一樣擠壓著半獸人的空間。​

此時,靠近沼澤的西面陣線既將崩潰,全部半獸人精銳都在這跟聯軍拼命,埃西鐸手下的8個兵團只能勉強守住陣腳。木精靈剛剛結合的圈子又被強行分開,大圈內的木精靈已經被逼進沼澤地,大小圈之間的距離遂步加大,小圈也越來越小。木精靈的兩位君王被困在小圈內動彈不得,身邊的戰士所剩無幾,衛隊也死傷大半。在灰燼籠罩的天空下,那小圈中僅存的木精靈就像大潮中即將被淹沒的孤島,潮水帶著洶湧的浪花衝擊著他們。每殺死一個敵人就會有兩個敵人代替原來的位置,刀口已經鈍得砍不動人頭,鎧甲上也沾滿了漆黑和鮮紅的血液。現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到處是屍體、殘肢,折斷的長矛直插進死人肉裡,許多人沒了頭顱,不少人被或橫或豎劈成兩半。時不時還會有一點惡臭的黑血和腥鹹的紅血濺進嘴裡,然後被一口呸在地上。後來紅血越來越少,黑血越來越多,最終,那一小撮木精靈被獸人的潮水吞沒,只剩下兩個白點在黑海洋中若隱若現。那是木精靈的兩位君王,他們互相依偎,背靠著背面向那幫張著血盆大口的敵人,而那些殺紅眼的半獸人恨不得馬上吃了他們。敵人黑色的血液浸透了他們的銀髮,那惡臭的液體順著臉頰流落,滴在拿著寶刀的手上。

兩位君王大喊著問對方:“你殺了多少個?”

“94個,你呢?”

“哈哈,我比你多3個”

“哈哈,值了!值了!”

“來啊!狗兒們,快到爺爺這來領賞……”

“來啊!來啊!”

兩個白點最終消失在黑暗的滾滾浪潮中,正如明晃晃的金銀雖被埋藏在陰霾籠罩的底面卻能發出閃閃光亮,好讓那些輕視它的人為自己的言行感到懊悔……

正午過去己久,下午也所剩不多。木精靈剩餘的士兵全部退入沼澤中,人數僅存三分之一,指揮權被交到歐洛菲爾之子瑟蘭迪爾手裡。由於歐洛菲爾和阿姆狄爾的錯誤戰術,造成了木精靈沉重的傷亡,也即將造成同盟軍在這場戰爭中的失敗。

形勢危在旦夕,埃西鐸的西線軍團已經支持不住,陣腳開始動搖。退入沼澤的木精靈也在被數倍於已的半獸人進攻著,少數的獸人部隊越過木精靈,準備穿過沼澤去襲擾大軍的後方。索倫這邊形勢大好,他在右面、正面的側翼部隊成功地抵制住了人類和精靈正、東兩面的進攻。這促使他往戰場上投入更多的兵力,僅黑門前的獸人部隊就達到了同盟軍的3倍,黑門後還有更多。聯軍兵力少的弱點也在此刻顯露無疑,索倫從容地把精銳力量都派到沼澤地所在的左面(同盟軍西面),那裡的人類兵團卻得不到任何援助。

黑城門前的小小地域已經被後續而來半獸人部隊擠得擁擠不堪,連轉個身都十分麻煩,以至於黑門後的部隊如果想上來都得等前面的人死光才能得到空位。這幫助索倫穩住了陣線,因為戰場上的獸人軍隊跟本沒有退路,就算恐懼也得硬著頭皮衝鋒。人類和精靈的擠壓讓空間本來就不多的獸人集成一團,硬得就像塊石頭。索倫的意志越來越強,他驅動著戰場上的幾十萬黑暗大軍向敵人衝鋒,手下的九戒靈和督軍也在陣線前用鞭子抽打著、驅趕著半獸人去送死。因為在索倫的計劃裡,還有著一個消耗同盟軍兵力的想法,他想即使不能在沼澤地打破敵軍防線,也能用優勢兵力把同盟軍的兵員慢慢消減。而半獸人那種精鐵鍛打的兵器也確實不賴,寬厚的刀身顯得十分有力,戰錘槍矛雖不算精良,亦非粗製濫造。他們掄起那柄大刀就是一頓胡亂切砍,如若碰上精雕細琢的刀劍來硬碰硬,那非得把對面的砍出幾個口子來不可。只不過半獸人們揮動武器的樣式真是不敢恭維,破綻隨處可見。由此,同盟軍的兵馬雖遜敵數倍,卻仍有一戰之力。

下午已經過去了,夕陽的微光僅有少許能穿過烏雲,整個戰場就像一口巨大的黑鐵鍋,能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裡面交戰的兩軍像煮開的開水一樣翻滾冒泡。西線陣地的人類已經潰敗,雖然埃西鐸想盡力維持防線,但半獸人軍隊的猛烈攻勢讓人類死傷慘重,敵人源源不斷,已方卻派不出援兵。現在那8個人類軍團被從中間撕裂開,有3個已經被趕入沼澤,剩下的也都人數減半。他們有秩序地向後撤退,埃西鐸號令剩下的士兵聚攏在一起,肩並肩組成了一個防守大圈,長矛向外,盾牌交疊。黑壓壓的惡魔軍從巨大的陣線缺口湧出來,想像圍困木精靈一樣把人類包圍。

沼澤地裡的木精靈也在奮戰,他們踩著爛泥跟進攻的獸人殊死搏鬥,試圖阻止獸人穿過沼澤,但沒有成功。有好幾波軍隊已經越過木精靈到達沼澤邊緣,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在沼澤與平原交界的地方,人類已經失守。駐守在那裡的3個人類軍團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儘管沒有一人退縮,卻也招架不住獸人精銳的兇猛進攻。他們奮盡全力死守陣地,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敵人,可沒能繼續打退敵人的援軍。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數倍於已的攻勢下死去,防線也由此崩潰。軍團長官們只能留下遍地的屍體,帶著剩餘的殘兵向沼澤撤退。

正面和東西的形勢也不樂觀,吉爾·加拉德的陣線被消磨地所剩無幾,起碼3分之一的人已經犧牲。半獸人的反撲越發猛烈,只能勉強維持局面,不讓敵人突破防線。伊蘭迪爾的東線雖然比其他兩線要好,但也是處於防守的狀態,跟本無力再進行反擊。

同盟軍的敗局已經可以預見,索倫此刻也下令黑門後面的軍隊全部出擊,準備一舉攻破這最後的同盟。就在這時,戰局似乎出現轉機。在落日最後的餘暉下,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座座高大的器械。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投石車來了!!!”

“投石車來了…………”

夕陽暗黃色的光影中,300架高度8米基座寬6米長10米的戰爭機器出現黑門平原上。戰爭巨獸緩慢地移動著,捲起的灰塵揚向天空,形似一場即將到來的沙塵暴。同盟軍低落的士氣開始回升,彷彿在絕境中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那300頭巨獸駛進聯軍陣地………準備、就緒、下拉、固定、放入油罐、點燃油罐、預備、砍斷繩索………隨後便是300個著火的罐子在天空中滑出一條條完美的弧度,直至80公斤的火罐重重地摔進半獸人的陣地。油罐炸開,火花四濺,密集陣形中的士兵開始成團著火,到處亂竄。原本意志堅定毫不畏死的半獸人軍隊開始慌了,那些著了火的人更是驚慌失措東奔西跑。他們身上的火種又引燃了旁邊的人,至使更多人著起火來。

陸續有來,幾百架投石車毫不停歇,按照順序拋出那威力驚人的彈藥。一個火罐濺開後甚至能點燃十幾個半獸人,緊密相連的陣形讓他們跟本沒地方躲避,成片成片的妖魔變成火海。風借火勢,一時間黑門前的陣地裡火光沖天,照亮了黑暗籠罩下的大地。半獸人肉起火的嗞嗞聲蓋過了他們的哭號,油脂燃燒出的黑煙被風吹向四邊的戰場,那惡臭難聞的味道令人不斷作嘔。

半獸人軍團陣腳大亂,索倫驅使他們的意念也用到了極點,黑魔王用盡全力想讓他的大軍恢復平靜。與此同時,同盟軍抓住機會開始全線反擊。不過奮戰在西線的軍隊仍舊壓力巨大,雖然獸人大軍的中部已經亂作一團,但這裡的敵軍精銳卻依舊勇猛,看來西線的節節敗退是不可避免的了。呼嗚~~嗚嗚嗚~~~,一陣短促的號角聲響起。頃刻間,從黑暗深處衝出來千百名騎兵,半獸人還沒反應過來,騎兵就已經殺到陣前。尖銳的長矛刺進敵人的戰線,憤怒的馬蹄踏過敵人的屍體,硬如鐵板的圓盾向敵人撞擊。奇爾丹領著7000騎兵衝進西線戰場,看那火光朦朧的黑暗中,高高在上的騎士猶如死神般收割著腳下的性命。半獸人一個一個倒下,沒有倒下的也在抱頭鼠竄,他們意識到厄運已經降臨。來呀!殺呀!黑暗的走狗,也該是你們嚐嚐死亡的滋味了。那揮舞著鐮刀端坐在戰馬上的騎手意氣風發,馬兒的嘶鳴聲宛如戰歌,長矛穿破盔甲的脆響更是令人心動,我相信沒有什麼聲響能讓苦戰已久的人覺得這般動聽了。

埃西鐸的愁眉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絕處逢生的興奮,他舉起寶劍指向戰火與硝煙,高喊著:“反擊!是時候了弟兄們,反擊………”

勝負顛倒,反敗為勝的戲碼再次上演。

不知哪個通曉魔多黑暗語的聯軍士兵在亂作一團的敵人面前叫道:“黑暗之王敗了,索倫被投來的巨石砸死了……”。此話如同急風般一傳十、十傳百,將半獸人軍隊的混亂引向最高潮。在這樣的形勢下,索倫意念對軍隊的控制最終破滅,從極端到冰點戛然而止,索倫再也無力扳回他的失敗了。雖然被意念驅使著的半獸人軍團剛才還抱有一絲幻想,但現在他們最後的支撐點也轟然倒塌。

兵敗如山倒,索倫引以為傲的大軍土崩瓦解,獸人的大潰敗從西線席捲到東線。他們像被嚇傻的孩子一樣,紛紛扔下兵器,向他們認為安全的地方逃去。追兵很快趕了上來,同盟軍的追趕聲與喊殺聲匯成一片,簡直要把喪魂落魄的半獸人淹沒。全都亂了套,敗軍你推我攘地擠在黑門前,後面的推前面的,裡面的推外面的。許多人被後面的潰兵推到在地,那些慌不擇路的黑暗生靈哪管你的死活,擠壓、倒地、踩踏。被踩死的屍體堵住大路,使踩踏事件加重了威力,活人爬過死屍,又被死屍拌倒,後面的人再上來把你踩死。有些好運的半獸人爬過黑門跑入山谷,但迎接他們的卻是聯軍投來的大火。往日那高大的黑門此刻顯得這般渺小,黑門後的山谷也更顯窘迫。屍體慢慢在狹小的山谷堆積,被火點燃,引發的濃煙衝入雲霄,火光使黑夜亮如白晝。

聯軍的號角吹了一遍又一遍,就算千百年前眾神調兵遣將渡海而來征討黑暗的大軍,也不曾在一天之內得過這樣的大勝。索倫的家底敗光了,他被忠心耿耿的手下從黑城門後面的大營裡架走,逃進了苦心建造的邪塔中。而他的敗兵則被趕殺殆盡,那些剛剛進軍到黑門峽谷準備支援前線的半獸人部隊見狀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有些跑進了兩邊的山脈,從此隱藏蟄伏等待召喚;有些一路向東向南,跑過魔多境內的末日火山,沿著黑暗人類進貢的道路,逃到了仍然忠於索倫的魯恩和哈拉德境內。他們聯合了魯恩和哈拉德的黑暗人類,企圖積蓄力量組織反攻。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逃跑的獸人大軍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不管怎麼樣,同盟軍大獲全勝,雖然兵力死傷超過3分之一,但索倫已經不復強大。吉爾·加拉德和伊蘭迪爾帶著主力大軍,攜勝利餘威長驅直入,將索倫的黑塔樓圍了個水洩不通。

黑門前後的戰鬥持續到白天,又從上午持續到下午,大戰已經沒有了,都是殘存的小股獸人在負隅頑抗作困獸之鬥。半獸人的屍體佈滿黑門前後,橫七豎八堆疊在一起,恐怖猙獰的死屍比比皆是。可以看到少許已經被大火燒成為焦炭的半獸人,他們身上附著的肌肉油脂差不多被燒光,整個骨架明顯地顯現出來,黑黑的骸骨蜷縮成一團。還有很多沒燃燒完全的屍骸,他們中有些軀幹扭曲,血肉焦黑,頭皮縮水眼眶深陷。面部嘴唇已經被燒爛,露出一排齜齜鋒利的尖牙,一對眼睛也只剩下兩個窟窿,幽深的眼洞中流出濃黑屍油,似乎是在哭訴他們死前的痛苦。也有不少獸人的肚皮被燒破,內臟腸子全都流落出來,胸膛看上去空空的,兩排肋骨之間由沒燒盡的肌肉連接著,整個肚皮和胸膛很像故事中野獸吃人把內臟掏光的樣子。但更多的還是被推倒踩死的屍體,這佔了很大一半,十數萬人踩踏至死的情形可想而知。

在黑城門前的眾多死屍中也不乏精靈人類的屍體,他們身上的甲胃閃出金銀色的光點,在微弱的光線下熠熠閃耀,像是點綴在黑色地毯上的寶石。而靠近沼澤的區域,更多精靈與人類的遺體在這裡散落。有些成團戰死,有些單獨殞命;他們或緊攥刀劍,或死抱敵軍。深陷沼澤的戰士掐著敵人的脖子雙雙溺死,傷殘的戰馬圍繞在陣亡騎手的身邊。

第二章……

戰爭是殘酷的,回過神來時,戰場上的硝煙消散己久。多少人為此役前仆後繼?多少母女為她們的父親、丈夫、兒子哭泣?斷肢殘臂佈滿沙場,鮮血眼淚匯成江河,有誰還敢奏起勝利的歡歌?有誰聽不到挽靈的哀樂?

木精靈拾起遺落的屍骨,抬上君王的靈柩,口中唱著悲傷的音樂,向家鄉回返。兩排長隊帶著沉痛的腳步沿著來時的道路回到家園,從此再未出現在戰場上。閃爍的榮耀換走了他們三分之二的同胞,或許這就是驕傲魯莽的代價。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其他的部隊也死傷慘重,在戰爭中受傷的士兵更是不勝枚舉,一連幾天都有傷兵被擔架運送到剛鐸。全剛鐸的醫士都被請來了,但面對這源源不斷的傷員,他們也忙得焦頭爛額,廢寢忘食。從努曼諾爾帶出來的醫藥知識現在派上了大用場,那些深受眾神恩惠的高等人類擁有十分高明的醫術,各種草藥,礦石的藥理都深諳於心,對於內傷外傷的治療更是爐火純青。為了治療麼多的病人,周邊山上的藥草都被挖空,首都奧斯吉利亞斯更是瀰漫著一股子藥味。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不過,索倫雖然大勢己去,深陷重圍,卻並非戰敗。況且他經營已久的黑塔樓堅固異常,塔樓中儲藏的糧食也足夠他支用數個年月,他完全不必為聯軍的下一步行動感到驚慌:“如今堅壁清野,靜觀其變,才是上上之策。”

站在這固若金湯的城池下,同盟軍的領袖們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派人輪番警戒,一半人馬在城池邊紮下營寨,另一半去火山駐守,每月輪換。如何補充兵員成了首要任務,他們急需人手,好將因戰場損失而空缺的編制補充回來。精靈兵力枯竭,肯定指望不上。就在眾統領發愁時,埃西鐸的弟弟,剛鐸的攝政親王已經把他們的問題解決了。

聯軍圍困邪塔的第十個傍晚,一陣嘹亮的號聲在魔多的土地上響起,在通往未日火山和黑塔樓的大道上,出現了一隊長長的人類步兵。領頭的是伊蘭迪爾的次子“安那瑞安”,像徵努曼諾爾聖樹的白旗在他頭上飛揚。與安那瑞安同行的還有諸位剛鐸王公,這班貴胄如同白色巨龍的頭顱,拱衛在親王左右。親王身後是穿著新造鎧甲的士兵,他們高大威武,士氣正盛,急於建功立業。火山在他們南邊,黑塔樓已經能看見,長隊在黑色的山頭蜿蜒盤旋,一直延伸到目光所及的範圍之外。

軍隊開進了駐守火山的同盟軍營地,隨時聽候調遣。安那瑞安親王便將兵馬交給王公們統領,然後自己走進了設在歐洛都因的中軍大帳。大帳設在火山的北麓,這裡遠離黑邪塔的窺探,不僅視野開闊,而且整座邪塔都被盡收眼底。大帳進門就是一張碩大的桌子,上面是標註魔多地勢的沙盤,沙盤兩邊有8張椅子,椅子後面的帳篷布上懸掛著兩展巨大的旗幟。左邊是諾多至高精靈王的王旗,旗樣是藍色的絲綢,一圈白寶石點綴圍邊,中間絹著精靈王的星辰紋章。右邊是人類至高君王的像徵,旗面是黑色的,旗中央是一頂張開翅膀的高頭盔,它是先用秘銀細繡打底再加金絲交織製成的。帳內只有伊蘭迪爾和埃西鐸在旗幟下交談,親王挺起胸膛走向他的父兄,然後單膝跪地,同時抽出寶劍,橫著舉過頭頂,說:“兒臣護駕來遲,請您責罰”

“趕快平身,不必多禮,我的孩子,你來的正是時候,剛鐸國內一切可好?”

重逢的喜悅湧上埃西鐸的心頭,他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的弟弟摟進懷裡:“快告訴我,是什麼事情耽擱了你前來與父兄相聚的步伐?”

安那瑞安站起身來,把寶劍入鞘,然後微笑著與兄長相擁:“剛鐸一切都好著呢。”

但伊蘭迪爾並不相信,開戰之前他在第一時間就通過斥候知曉了戰場周邊的各種形勢。他起初預計索倫會另外派兵從暗影山的山道上下來到伊西利安,然後向北進軍,去夾擊同盟軍的後方,最不濟也能越過沼澤地攻擊聯軍側翼。因為那片土地剛剛被收復,陣腳尚未穩固,仍能輕易被奪取。可索倫卻沒有按照他預想的那樣出動,難道這麼顯眼的破綻就沒人發現?難道那魔頭就沒有想到這一點?直到現在他的兒子領著大軍前來增援,伊蘭迪爾才確認,嗯,魔王確實是出兵了,不過肯定在大戰前就已經被打退。

伊蘭迪爾看著親王的眼睛極為嚴肅地說道:“不對,近期剛鐸周邊定有戰事,戰況如何?”

“真是料事如神,不瞞您說,在您的天軍跟邪魔交戰前的三四天,我們就遭到了敵人的突襲。”安那瑞安說,“他們來勢洶洶,跟我們在伊西爾城下打鬥了許久,直到您的大軍取勝後,才匆匆退卻。”

埃西鐸目中顯現出不安,他問:“他們來了多少人馬,可帶有攻城器械?”

“不下三萬,全是輕裝簡從的精銳。敵軍似乎有意避開我們,想偷偷越過要塞,幾次被我們發現後也從不戀戰,輕觸即退。”

“那敵軍身上可有什麼特別的標誌?”埃西鐸又問

安那瑞安搖搖頭回答:“沒有,跟平常的裝束一樣,不過他們訓練有素,進退有度,每次來時都輕手輕腳,生怕驚動他人,可以看出是帶著其他使命的精銳力量。”

“哈哈,我的好孩子好將軍,你立下了大功,應該重重有賞。”伊蘭迪爾重新展出笑容,他拍著安那瑞的肩膀,眼目放出欣慰的光芒。

安那瑞安很疑惑,他感到不解:“這個……恕兒臣愚鈍,兒臣不過是阻擊了小股敵軍,父皇所說之功從何而來?”

“你看,” 伊蘭迪爾粗略地在沙盤中的兩個點上畫了一條線,他說,“這片黑土地的國王必定是想趁交戰正酣時派人突襲我大軍的後方,打亂我們的陣腳。真是陰毒!所幸他的奸計沒能成功,不然為父已經身亡了。”

“我敢斷言,正是如此。好弟弟,這真是大功一件啊!”

安那瑞安顯得受寵若驚:“果真如此,那這也不能算大功一件,至少比起父兄的功績來說,我不過是僥倖得了個微末的勳章罷了。”

“有功則賞,有過必罰,”伊蘭迪爾說,“如果一個統帥做不到這一點,誰還會聽他的指揮為他賣命?所以不應推搪你應得的榮譽,而要讓它成為對你的褒獎,驅使你再接再厲。”

“這真是及時的春雨,解了燃眉之急啊!”盟軍領袖們在按排完交接後也走進大帳,安那瑞安逐一行禮致意,他們十分歡喜,紛紛回禮。

新來的士兵暫時接替了他們的前輩,成了圍困邪塔的主要力量。大戰過後,那些精疲力盡的聯軍戰士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許多人疲憊不堪,不少人在換防交接之後倒地便睡,那管這裡是黑暗的巢穴,還是自家的暖床。

“都用點心,打起精神來,”奉命前來巡視圍城的軍官正踢著一個橫在過道上的腳,對橫七堅八睡在地上的人大喊,“別太放鬆,我們這可是一座守衛森嚴,易守難攻的要塞,不知什麼時候上面的鬼怪就會殺下來,把你我屠盡,可能就在你們睡覺這會。來,你站起來,說你呢,站起來。”

循著這名軍官向上望去的眼睛,他口中這座要塞的全貌整體浮現。看這黑暗世界的都城多麼雄偉,它坐落在灰燼山餘脈的一座高大山體上,除了北面有低矮的山丘連接著山脈之外,其他地方空無一物毫無障礙。不僅能俯瞰包括末日火山和葛哥洛斯平原在內的廣大地域,而且門前還扼守著一條四通八達的大道,可謂是佔盡地利。城寨裡暗堡、碉樓、地道一應俱全,光外圍的城牆就有三道,一道比一道高,每道都用壕溝隔開,前面的城牆在被攻破後能迅速退入下一層堅守。住在塔樓上的魔王也不閒著,他的命令逐層下達:“加高城牆,挖深壕溝,堅守待援”。趁著聯軍尚未攻城的機會,邪惡的嘍囉們已經把黑塔樓重新加固了一翻,並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了更多能至人死地的陷阱和建築。看,那高數十米的外牆,石砌巖壘,難以攀登;深達丈餘的溝壑,縱橫交錯,遍插槍矛;危聳入雲的塔樓,鋼鐵建造,位居中央。城中妖兵巡邏不斷,邪魔窺望四方。果然是金城湯池,牢不可破;真就是森嚴壁壘,扼守雄關。

在這銅牆鐵壁的保護下,邪惡的圖謀再次在索倫心裡運作。他明白自己的城池不會被輕易攻破,而同盟軍的後勤補給卻難以維持長期的戰爭,所以他們一定會速戰速決。現在避其鋒芒,據城堅守是最好的選擇。除此之外,去召集那些逃進灰燼山裡的殘兵,叫它們組成分隊去襲擾同盟軍的供糧線路,擾得他們心力憔悴,人困馬乏。再派人去號令東方南方的黑暗人類前來增援,跟著來個裡應外合,敵軍可敗。索倫心裡想著:“妙計總要巧妙地實施才會彰顯效果,就讓你們先快活幾天,啍,有你們哭的時候。”

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之戰

第三紀元索倫的新形態

聲明:本文以英國著名作家“J.R.R.托爾金”書中對於《精靈與人類最後同盟戰役》的一小段描述進行寫作,為同人作品。本人力圖將本文寫作成與原著契合的文字,所以未對托爾金的描述進行絲毫更改。如其他個人或者網絡平臺若無“精靈與中土世界”本人授權發佈或修改本文章,均屬抄襲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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