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薔薇航班》虐戀情深 婚後文 異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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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航班》by長宇宙

推文|《薔薇航班》虐戀情深 婚後文 異國戀

簡介

沒有刻骨銘心地愛過,就不會知道,愛情的結局到底是一片枯骨,還是一場花開……

褚穆是最年輕的駐德外交官,霸道強勢、殺伐決斷、喜怒無形。舒以安幸運地見證了他從一個青澀的少年成長為成熟穩重的男人,可惜那些最好的時光,陪在他身邊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學姐陶雲嘉。

陶雲嘉為了留學後能進入外交部就職,輕易接受了褚穆父親的提議,背棄了這段感情。所以當褚穆突然向舒以安求婚時,舒以安妄自菲薄地認為,或許他只是想找一個合適的人結婚而已。

在愛情面前,理智早已無處棲身。縱然舒以安有著百轉千回的疑慮,都敵不過褚穆的一句"嫁給我"。他對她談不上有多好,可是當她險些遭人侵犯時,他彷彿從天而降護她安好;公司意外大火,她被困樓頂,他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確認她是否安然無恙;她被歹徒綁架命懸一線,他不顧安危以自己為人質與她交換……明明他做了那麼多讓她感到溫暖的事,她卻依然覺得離他好遠。她滿懷僥倖地奢望,總有一天,她會成為他心底唯一的白月光。直到平靜圓滿的婚後生活被留學歸來的陶雲嘉打破,愛情的真相隨之揭開……

赤誠天真的年紀裡,我們都曾是飛蛾,燃盡生命,撲向一場未知的愛情。

試讀

手機響起的時候,舒以安正在翻譯一篇長長的法文合同,滿目的專業名詞看的她頭疼,她緩了一會兒才苦著臉接起手邊的電話。

“喂,哪位?”

電話那邊響起一道極其低沉賦有磁性的男聲:“我明天回北京。”

舒以安一時被這道聲音弄得腦子有點短路,過了好半天才反映過來電話那邊的人是誰。慢慢地“哦”了一聲。

“不打算來接我嗎?”那端的男人有點驚詫地問她。

舒以安摩挲著手裡的筆,傻傻地點了點頭:“好啊,那我去接你。”

“什麼時候?”男人反問她。

“那你幾點的飛機?”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放棄了再跟她糾結這個問題:“明天我直接回部裡,你不用來。”

褚穆對舒以安的反應十分無語,見她遲遲沒說話,索性撂下一句“就這樣”然後乾脆果斷地掛了電話。

柏林四月初的天氣。

maerkisches旁的中國駐德國大使館的二層小樓裡,褚穆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手機在手中轉了一圈又一圈。

整整半年了,她倒還真是一點沒變。

“副司?機票給您訂好了,明天上午九點的航班。”助理小陳站在門口輕輕地敲了敲門。

窗邊站著的人並未轉身,只低低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小陳在褚穆身後悄悄打量著這位年輕的副司長,大氣不敢出一下。那可是名聲赫赫的褚穆,現任駐徳外交官。是外交史上少數幾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三十歲的年紀就能坐到這樣的位置,任是誰,都是不敢小覷怠慢的。

看著上司越發沉默的背影,小陳也實在想不通,明明半年沒回去,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怎麼不見這位有一點高興?

其實褚穆也不明白,自己半年沒有回去怎麼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是那個樣子,舒以安,她怎麼就能那麼淡定?這位打小兒養尊處優的爺心裡忽然冒出一種不被重視的鬱悶感。

此時正在會議室裡旁聽的舒以安忽然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冷顫。其實從接到電話到現在,她都不太願意相信那個遠在大洋彼岸偶爾會在電視上看見的人就要回家了。

她的丈夫,要回家了。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去超市採購,苦著小臉站在大排高高的貨架前不知該選什麼。舒以安同學緩慢的性子常常導致自己過著每天不吃正餐只靠方便麵零食的生活,而且在褚穆走了之後更加嚴重,家裡的新鮮蔬菜和冰箱裡該有的東西幾乎都被她殘害的差不多了,所以舒以安想,要趕在他回來之前把破壞現場全部還原。以免有著極其變態生活習慣的某人一進家門就把自己扔出去。

當舒以安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超市出來的時候,那邊從柏林飛往首都機場的航班也已經帶著巨大的轟鳴聲降落了。

整整十三個小時的飛行讓褚穆有些吃不消,他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在空姐甜美溫柔的提醒下與身後的一大票人下了機。

航站樓外,早已有車等在那裡。

“您這一路累壞了吧?快上車。”

褚穆溫和的對來人笑了笑,清俊的臉上早已不見了剛才的疲憊:“還好。”

“那就成,一會兒讓小吳把您送到部裡述職,晚上我們說好給您接風洗塵,今年咱這兒來了不少後輩,都嚷嚷著要見您,這個面子您可是一定要給啊。”

褚穆看了眼微微暗沉的天色推辭道:“今天就算了吧,大家跟著我飛了這麼長時間也都累了,改天,改天我請您。”

“誒,您這說的是哪裡話。”王主任擺了擺手,“您好不容易回來一回我們難得這個機會,就這麼定了,小吳你一定記住時間啊。”

王主任的年紀足足比褚穆大了一旬還多,褚穆做小輩的總不好拂了他的面子,最後還是不得已承了下來。

部裡來了三臺車,跟著褚穆回來的隨行人員乘一輛,來接機的人乘一輛,每次回京都跟著褚穆的司機小吳載著他獨乘一輛。

黑色的奧迪a4平穩行駛在橋上,褚穆坐在後排打開一直關著的手機查看著未接訊息,江北辰,紀珩東,戰騁和幾個玩得好的圈子裡的人紛紛致以短信代表京城人民歡迎他回國,就是連他平常摸不著人影的妹妹都發了個抱抱的表情,卻唯獨沒有她的。

“老大,你今兒晚上這頓飯八成是鴻門宴啊。”司機小吳操著一口地道的京腔說著。

褚穆垂著眼一條條的看著回覆,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恩?怎麼說?”

因為小吳打褚穆進了部裡就一直跟著他,人機靈會看眼色懂分寸,十分稱心。所以褚穆走了之後也沒有讓他再接別的領導,一直在後勤掛著職,只等褚穆回來的時候專職負責他,兩人關係不錯,說起話來也沒什麼避諱。

“聽說部裡給你調了個翻譯,原本是負責禮賓那一塊兒的,現在打算跟著你回德國。今天晚上這局就是因為這個設的。”

“給我?”褚穆微微蹙眉問道。

“對,人家去了之後直接任駐德翻譯組組長,是正八經兒的空降兵。”

“是誰你知道嗎?"褚穆心裡隱有疑慮,皺眉問道。

“聽說,我聽說啊是王主任的侄女,還是你當年外交學院的校友呢!叫什麼陶……”小吳一拍大腿,“對!陶雲嘉。"

陶雲嘉。

褚穆原本按到信息界面回覆的手指忽的一頓,隨即鎖了屏幕就不再吭聲。難怪今天晚上都這個時候了王主任還堅持請他赴宴,原來是為了她。

被褚穆按掉的屏幕上,一條信息孤獨地躺在信箱裡——

我查了今天柏林飛北京的航班啦,你什麼時候回家???

發件人:以安

褚洲同帶著眼鏡翻了翻面前的述職報告,沒過幾眼就擱置在一旁的文件架上。雖然這位年逾五十的外交主管看起來十分嚴謹且風度翩翩,但是面對著桌前的人,還是染上了一絲溫暖的和藹之氣。

“怎麼?這次回來是想長留還是就呆幾天啊?你媽可是跟我念叨好幾回了。”

褚穆一隻手插在褲袋裡坐在沙發上開始擺弄著矮几上的地球儀。修長的手指輕輕滑過中國與歐洲之間的那道距離,姿態好不閒適。“我倒是想留在家裡,就怕您老人家不準。要不回頭我就遞申請到時候您可得給我批了啊。”

對於自家這個侄子褚洲同還是十分喜愛的。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外交才華和成績,任是誰都是要高看一眼的,何況是褚家的兒子。他忍不住笑罵:“混小子,你是知道這個當口我不可能放你回來,故意將我的軍。”

褚穆擺手,漫不經心的。“我可不敢,這報告您也看了,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

“哎!”褚洲同摘下眼鏡叫住褚穆,不忘了囑咐一句。“你跟以安也不能總兩地分居,不是個過日子的樣兒,要不盡早把人帶到那邊去吧。”

褚穆修長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即拉開了門把手出了行政大樓。

到達東海樓的時候,王主任領著一眾後輩已經等在包廂了。褚穆瞧這一屋子的人,不禁有些頭疼。

宴席分了兩桌,一桌是新人,一桌是駐辦的幾位同事。在新人桌上有位姑娘十分打眼,年紀不大,二十幾歲的樣子。十分古典的鵝蛋臉上一雙杏仁兒眼漂亮的不得了,微微向上挑的眼眉又給這張溫婉的臉上帶了些媚意。姑娘腰板兒挺得直,打坐下就這麼端著,頭髮被她鬆鬆地盤在腦後,讓人憑白無故的又覺出那麼股傲勁兒。

給褚穆接風,理應是他坐到上座的。幾個從外交學院分來的男孩兒帶著崇敬和羨慕偷偷打量著這個最年輕的司長級人物,大氣不敢出一下。外交世家的長子,果然不一樣。從人家身上的西裝到手腕上的表,哪一樣都是這些剛出了象牙塔的毛頭小子學不來的。

王主任朝這邊看了一眼,心下多了幾分盤算,端起酒杯張羅開場。

褚穆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再懶得應付也得裝裝樣子。伸手拿過面前的杯,恭謙起身。“王主任您說笑了,這杯理應是我敬您的。”燈光下褚穆仰頭喝酒的姿態十分驚豔,修長的身姿筆挺,就連捏著杯的手指都是乾淨有力的,微微露出一截的襯衫袖口上妥貼地扣著兩顆深藍色的寶石袖釦,無一不在彰顯著這個男人的精緻格調。

王主任估摸著時機打算繼續開口,說出今天的主題:“今天我還有個事得拜託您,我侄女原來是翻譯室的德語翻譯,但是丫頭一直想找個機會出國鍛鍊鍛鍊。您說我一個做叔叔的總得滿足孩子的要求吧。要不乾脆您不嫌棄,就讓她跟著您回德國?到時候還得勞煩您好好照顧才是啊。”

褚穆內斂深沉的眼睛十分平靜,臉上掛著謙遜的笑,不疾不徐開口:“您客氣了。能當我翻譯組組長的也不是簡單之輩,哪裡需要我照顧,回頭辦好手續讓她跟著我回去就是了。”

褚穆的話很明顯,有點道行的都能聽出來。其言之意就是你王主任既然有本事不跟我打招呼就把人調過來,自然就不需要我的照顧。先斬後奏,在權貴場上是大忌諱。

王主任的臉色果然一瞬間有些尷尬,只得朝著那邊招招手緩解場面。

“雲嘉!來跟褚副司長打個招呼。”

那端坐著的女子聞言施施然起身,姿態萬千的朝著褚穆走來,目光流轉間,分明帶了些自信和得意:“褚穆,好久不見。”

褚穆對上女人微微上挑的眼,神色淡然:“陶小姐,好久不見。”

王主任有些吃驚地看著倆人,疑惑問道:“你們…… 認識?”

褚穆很快的從陶雲嘉那裡轉回目光,沒有絲毫的波動,就連聲音都是平穩低沉的。

“以前外交學院的同學。”

王主任不死心,仍然帶著些期待的牽過一旁的女人。半開玩笑半試探的開口道:“同學好啊!我這個侄女可是傾慕您很久了。”

褚穆聞言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好看的臉上帶著止不住的涼薄之意:“那恐怕是要辜負陶小姐了。好可惜,我已經結婚了。”

一句話,像玩笑似的拉開自己和麵前女人之間的距離,卻又有著淡淡的嘲諷意味。

立在褚穆身旁的陶雲嘉聽到這句話,原本有些雀躍的臉龐,倏地暗了下去。

褚穆回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司機把車拐進小區,遠遠地就能看見湖苑別墅裡透出來的燈。褚穆低頭看了一眼腕錶,想了想還是從兜裡摸出串鑰匙。

窸窸窣窣的打開門,偌大的客廳裡只點了幾盞壁燈,溫暖的色調看起來特別柔和,連帶著讓一晚上都處於疲憊狀態的褚穆眉間都染上了絲放鬆。進屋不經意的往沙發上瞟了一眼,褚穆頓時停在了原地。

舒以安蜷縮在沙發裡睡成了一團,一身嫩黃色的居家服讓她看起來特別的纖細。小巧的鼻翼輕輕呼吸著好像睡著了,白皙巴掌大的小臉兒上被她耳邊的幾縷碎髮遮住了些許。可能是有些冷了,她無意識的縮了縮肩膀睡得的並不安穩。

褚穆沒想到這麼晚了她還在等著自己,心裡忽然漫上柔軟的情緒。他輕輕地的脫下外套走過去,沉默著看了她一會兒,終是沒能忍住的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舒以安睡得的很輕,有些迷糊地的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有些惺忪:。“唔,你回來啦……”

褚穆垂眼看著她慵懶的模樣,把人打橫抱了起來往樓上走去。

“怎麼不上樓去睡?”

舒以安靠在褚穆懷裡,鼻間都是自己熟悉的氣息,不禁把頭往他身上窩了窩:“在等你啊,發了信息給你你沒回,猜到你可能在工作,就沒敢打擾你。”

褚穆聞言把舒以安抱得更緊了一些,聲音平靜的囑咐她道:“如果我很晚沒回來,不用等我。”

舒以安看著他的襯衫釦子,垂著頭有點失落:“知道了。”

進了臥室,褚穆把人安穩的擱在床上摸了摸舒以安柔軟的頭髮示意她先睡。

“我去洗澡。”

舒以安看著背對著自己脫掉衣服的人,忽然起身有些忐忑的叫住他,褚穆聞聲轉過身來,一雙內斂濃黑的眸子帶著疑惑:。“怎麼了?”

他襯衫只脫了一半,敞開的衣襟裡透出精窄的腰身看得的舒以安有些不自在,她半撐起身子,似是鼓足了勇氣才仰頭衝那端的人喊了一句。

“生日快樂!”

燈光下,舒以安的眼睛亮晶晶的,柔和的臉上和,眉間,都是溫暖的笑意。

此時此刻,樓下零點的鐘聲,剛好響起。

褚穆被這句話弄的有些怔愣,零點的鐘聲,五月七號。

他的喉間幾不可查的動了動,過了好久才有些沙啞的開口:。“謝謝。”

褚穆看著窩在自己懷裡疲倦睡去的人兒,原本煩悶的心情忽然好了起來。她消瘦圓潤的肩膀背對著自己,他能清晰的看到她凸起的蝴蝶骨。性感卻又想讓人去憐惜。

午夜時分,最易情動。

在舒以安那一句生日快樂之後,褚穆幾乎是暴烈的把人帶到浴室去。隔著氤氳的水霧,舒以安難忍吃痛的模樣幾乎快要讓褚穆淪陷。這一場情事,是舒以安嫁給褚穆一年以來最激烈的一次,她軟軟地攬著他的脖子小聲的哼,褚穆對她的求饒恍若未聞,細緻的親吻像是對待一件珍寶。舒以安在半夢半醒間,看著褚穆咬她脖頸認真的樣子,忽然覺得這場婚姻,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艱難。

第二天舒以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幾近十一點了。她強忍著一身痠疼拿過一旁的衣服,打算下樓。褚穆聽到些許聲響不滿的翻了個身,一把撈過舒以安,嘴唇抵在她嬌嫩的耳邊摩挲,聲音還有些剛剛睡醒的喑啞:“幹什麼去?”

舒以安小心的掰著褚大少爺的手指打著商量:“媽昨天特意打過電話來要我們回去,我先給你做午飯,一會兒起來好不好?”

褚穆把頭埋到枕頭下面翻滾了半天,才哼哼唧唧的放開了她。

同樣是熬了半宿的倆人,精神狀態卻大不一樣。褚穆一身清爽的坐到客廳的時候,舒以安正愁眉苦臉的在衣帽間尋思穿哪一件衣服能蓋住這一脖子的青紫。褚穆插著兜兒斜斜地倚在門口,滿眼戲謔:“那件藍的應該行。”

舒以安拿著那條藍色高領的無袖裙子,鼓著嘴看著門口那個始作俑者:“出去成嗎?”

褚穆挑著眉一臉茫然:“做都做過了,還怕看?”

“滾。”

陽光透過兩棵巨大的法國梧桐洋洋灑灑的落在院子裡,舒以安看著門口停著的那輛新車有些見怪不怪,對於他能時不時變出來各種各樣令人咋舌的東西她早就習慣了。大概是察覺到舒以安的反應,褚穆把手裡的鑰匙遞過去:“訂了很長時間了,昨兒讓江三兒剛提出來,本來也要是給你的。”

舒以安看著那輛拉風的白色小跑,拒絕著搖了搖頭:“我不開車你知道啊。”

褚穆倒也不氣,一下一下的把鑰匙拋在手裡玩兒:“隨你吧,我也用不著。就放家裡你什麼時候想用就拿。”

兩個人結婚一年,總共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兩個月。

第一次是在剛結婚的時候,她跟著褚穆去歐洲度假,歷時半個月。接下來的幾次就是褚穆隔三差五回來述職或者參加外事活動的時候,所以褚夫人對於這兩口子能一起回家還是特別興奮的,尤其是,今天是褚穆的生日。

褚家不同於別的家族枝繁葉茂。褚老爺子膝下只有兩個兒子,一個是褚穆的父親,一個是他的二叔。褚夫人和褚穆的父親結婚之後,生下一子一女,現在褚穆結婚成家,褚穆的妹妹褚唯願又成天瘋玩兒不常回來,所以就造成了褚夫人沒事兒就碎碎念讓倆人生個孩子給她帶,以免自己太孤獨。

倆人一進了家門,褚夫人就樂開了花。

舒以安恭恭敬敬地朝著褚家二老打招呼:“爸,媽。”

褚父一向不苟言笑的臉看到夫妻二人也稍有鬆動,摘下看報紙的眼鏡和緩地問了一句:“回來了?”

褚夫人見著舒以安高興,忙拉過她就上了樓。留下爺倆在外間說話。褚父慢慢地用砂壺過了一遍開水,緩緩問道:“這次待多久?”

褚穆端起矮几上剛泡好的龍井,往身後的沙發靠了靠:“一個星期吧,下週回去。”

褚父把報紙捲起來擱置在一旁,沉思了一會兒:“你在這個位置上也有兩年了,考沒考慮過調回來?我聽說這回她也跟你回德國?”

褚穆聽見這話,忽然笑了起來。清俊的臉上又分明多了些嘲諷:“爸,您老人家這消息可是夠靈通啊。怎麼著,我婚都結了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褚父被他這話一時有些噎住了,“既然都結婚了那就好好過日子!別在想什麼不該想的!“

褚穆倒是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喝乾了杯裡的茶才起身反駁:“您當年把她從我身邊弄走,是沒想過還有再回來的這一天吧?”

褚父到底是見慣了場面道行深的,不焦不躁的把茶葉的碎渣一點一點過濾出去。動作沉穩老練。“我既然能讓她走,就不怕她再回來。咱們褚家的人,最看中的就是責任。我相信你。”

褚穆靜坐一旁,不發一言。

正當爺倆氣氛緊張的時候,一直在褚家幫忙的張阿姨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擱置好了筷子張羅著開飯。

到底是大戶貴族的人家,就連一頓飯都是用足了心思的。

褚夫人一邊給褚父倒酒一邊老調重彈:“兒子,打算什麼時候和以安要個孩子?”

褚穆慢條斯理給舒以安剝好螃蟹,拿過一旁的溼毛巾擦了擦手,給出一句模稜兩可的話:“看看再說吧,又不是著急就能辦的事兒。”

褚夫人大義深明的點點頭表示理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補了一句:“那是不能太急,這事兒啊得慢慢來,你趁回來這幾天,抓點緊。”

在座的除了褚穆鎮定自若,褚父,舒以安,還有常年幫忙打理家務的張阿姨皆是身軀一震,舒以安的臉,此時快要紅成蝦了。

褚穆也覺著這飯沒法再吃了,又坐了一會兒便擱下筷子作勢要走:“爸,媽。北辰老紀那邊還有個局,我先帶著以安回去了。”

褚父看著倆人離開的背影,意味深長地囑咐了一句:“你三十了,有些東西該承擔起來了。”

比如,承擔一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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