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詠:我如何追到春晚總導演哈文

李詠癌症去世,哈文:永失我愛,他們用愛情互相打造精品

今天上午9點31分,前央視主持人李詠的妻子哈文發微博宣佈丈夫因病去世:“在美國,經過17個月的抗癌治療,2018年10月25日凌晨5點20分,永失我愛。”

曾有人開玩笑說,李詠是央視最“妻管嚴”的主持人,因為他主持的《非常6+1》、《詠樂匯》,都是老婆哈文擔任製片人,他的工資由老婆發。盛傳他是否能與女觀眾禮貌擁抱都要徵求哈文的同意。

2012年央視春晚之前,哈文一直都隱藏在李詠以及欄目的背後;2012年央視春晚之後,在自傳中,李詠以《吾妻哈文》為題,主動披露了他追求哈文的經過。

李詠:我如何追到春晚總導演哈文


【很多女生對我感興趣,但我只對其中一個女生感興趣,她就是哈文。】

我爹告訴過我,上大學,有幾件事很關鍵,頭一件就是交女朋友。

但是上大學以後好幾個月,我都很自閉,不和同學來往,老覺得自己是偏遠地區來的,和大城市的孩子們玩不到一塊去。

我們播音系只有一個專業,一個班級,很多女生對我感興趣,我是她們餐後寢前的話題人物:這個男生很怪,不說話,走哪兒都背個畫夾子。

很多女生對我感興趣,但我只對其中一個女生感興趣,她就是哈文。

在階梯教室上課,哈文恰好坐在我右側,我們倆中間隔著樓梯。我用右眼瞄她,側臉輪廓很美,就這麼一眼,我對她“一見鍾情”。

上課時,我常常騷擾她。我從本上撕紙,用鉛

筆給她畫像,速寫,畫完以後用圓珠筆細細塗,慢慢磨,弄出立體感來。塗磨好了,趁老師在黑板上寫字,我就伸過胳膊去捅她。

“哎,哎!”我嘴裡叼著筆,斜眼覷著老師,拿倆手指頭夾起那張紙遞過去。

“討厭!”她白我一眼,“嚓”地把畫抽走,一臉不屑。我完全不知趣地一笑,再撕張紙,接著畫,畫完又遞給她。

李詠:我如何追到春晚總導演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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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不上課?”她又白我一眼,嘴角卻忍不住向上挑一下。我知道,有戲了!

開學後不久,快到聖誕節了,我們班同學聚在一起包餃子。我自己瘦,所以偏愛胖乎乎的女孩兒,哈文特別符合標準。吃完餃子,大家一塊兒跳“黑燈舞”。我摟著哈文三步兩步亂轉,正值青春期,血脈賁張,心想此時不表白,何時表白?

“哈文,你心目中的男朋友什麼樣?”我心懷叵測地問。

“至少一米八吧!”一句話把我噎住了。上來就說身高,這不明顯衝著我來嗎?但人家話已經說到這兒了,繞也繞不開。我只好多問了一句:“最底線呢?”

她遲疑了一下,很認真地想了想,說:“怎麼也得一米七五吧。”

這麼說我就有自信了。我底氣十足地告訴她:“上禮拜體檢,我一米七五五!”

表白之後,哪想麻煩了,她不理我了。

傷自尊了?不至於吧,我沒說什麼出格的話啊。

沒看上我?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小夥子長挺帥,挺有異域風情,再說她看我畫還老偷著笑呢。

過了些日子,看我沒頭蒼蠅似的,她估計也不落忍,約我到了個地方,很委婉地說:“那事兒,我爸不同意。”

“為啥不同意啊?”我猴急猴急的。

說起她家,大家夥兒都覺得挺神秘。

李詠:我如何追到春晚總導演哈文

李詠


開學第一天,哈文是坐著一輛小轎車來的。那時候的學生都思想簡單,即便如此,也沒人瞎猜她到底什麼來頭,還是一樣地平常相處。

直到後來,我第一次去她家,和她爸見面,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爸說,現在還年輕,以學習為重。”她很聽父親的話。

“咱倆除了一塊兒吃飯就是一塊兒學習,沒幹別的啊!倆人學不比一人學好嗎?”我擺事實講道理,挑戰她爸的權威。

見她有點兒答不上來,我乘勝追擊:“你覺得我怎麼樣?”

“挺好的。”

“那不就完了嗎?你覺得我好,我也覺得你好,還有比這更合適的嗎?”

那時候她沒我心眼兒活,我說兩句她就無言以對了。

“你再考慮考慮,啊?”我巴不得她馬上表態。

“我……再想想吧。”最後她猶猶豫豫地來了一句。

一朝沒搞定,我開始裝頹廢,整天閉門不出,不見人,不刮鬍子。本來就瘦,一蓄了鬍子,更顯得憔悴、滄桑。我鼓搗班裡男生把這陣風兒吹到哈文那兒去:瞧瞧李詠,為了你,都成什麼樣了?

1988年的元旦對於我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那天晚上,站在一片核桃林旁邊,我開門見山地說:“哈文,我是個很認真的人,你別老羈押著我。我爸說,讓我上大學找個女朋友,我就看你挺好的,就願意你當我女朋友。憑我這條件,你吃虧嗎?要麼你現在就宣判我死刑,我就再沒這念想了,天涯何處無芳草,要麼你就……”

本來我是打好腹稿的,說著說著就即興發揮了,最後一彎腰,“唄兒”從地上拔起一朵野花,“你要是同意,就把這花接過去,不同意就別動。說吧,就這麼點事兒,簡單!”

悶了好一陣兒,她都沒說話。最後,她一伸手,把花拿走了。

是誰說的“路邊的野花不要採”?大錯特錯!野花是有生命的,更是有使命的。一朵野花,就這麼改變了我的一生。

【剛戀愛時就找哈文借錢】

談戀愛這事兒,投入挺大,不光是感情,還有資金。

那時候家裡每月給我寄100塊錢,一個人湊合夠用,倆人可差遠了去了。總得講點兒浪漫吧?講點兒情調吧?

記得那次,我們在東四的大華影院看電影,散場後出來,餓了,去旁邊一家咖啡館買了一個漢堡包。說是漢堡包,其實就是個三明治,不到5分鐘吃完了。

知道多少錢嗎?10塊!我心疼木了,一路都在唸叨:“貴死了!貴死了!”

哈文後來特記恨我,這男生怎麼這麼小氣,討厭! “行啦行啦,花都花了還扯什麼呀?”她不耐煩地說。

那個月剛過一半,我的錢就花光了,只好厚著臉皮去找哈文。

窮則思變,我掙錢的首選途徑是配音。去中央電化教育館給影視教學資料配音,每分鐘6毛錢。幾千字的稿子,15分鐘配完,能掙9塊。運氣好的時候,一個月下來能掙一千多。80年代末,絕對大款了。後來又找了個來錢更快的活兒,在內蒙古飯店一層的歌廳裡當駐店司儀,每天晚上主持兩場演出,工資一天一結。

哈文唱歌很好,當年代表七大藝術院校參加過全北京市的大學生巡演。我拽著她來到內蒙古飯店,介紹她當駐唱歌手,開始了“夫唱婦隨”的兼職生涯。算起來,一個月賺的錢少說也有一千多。

有錢了,就開始臭美。誰讓我骨子裡就臭美呢?我們倆所有的衣服,都是我親自設計的“情侶款”,我們一起坐公交車去買布料,拿到定福莊附近的一家小裁縫鋪裡做。穿上自制情侶裝,如果只看腰部以下,我們倆就是一個人,褲子的款式、花色一模一樣。

說起錢的好處,還真是一言難盡。

【99朵玫瑰+藍寶石戒指】

畢業後,我被中央電視臺錄取,哈文則留在了天津。沒想到的是,我被臺裡派到西藏電視臺當播音員一年。分隔兩地,思念無法剋制,我每天給哈文寫信,信中全是甜言蜜語。

一年後,我終於被召回央視。報完到,我趕緊穿戴一新,坐地鐵到西單,在商場買了一枚藍寶石戒指,又在一家花店買了99朵玫瑰,仔仔細細包好,莊嚴地捧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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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趕到長途汽車站坐小巴直奔天津。車到天津,已是暮色四合。到了天津電視臺,我來到哈文的宿舍門前, “噹噹噹”,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

“吱扭”一聲,門開了。我看著她,她看著我。愣愣的。

“我回來了。”相視半晌,我說。

流淚的不是我,而是她。她的淚水把我的心都化了。

這99朵玫瑰,此時可真多餘啊。想擁抱她,都騰不出手。

熱戀中的情人,闊別一年,難道只是不痛不癢地聊聊天,喝杯酒?我想象過千百次的擁抱呢?親吻呢?我要怎麼樣,才能表達我壓抑了太久的愛和思念!乾柴烈火啊!您一定會想象接下來即將發生什麼,此處省略1250字嗎?

不不不,太符合常理,就不叫故事了。

兩分鐘後,我走回房間門口,往屋裡一看,傻了。哈文居然和衣倒在床上,睡著了,睡得還挺香。

我這才想起她不勝酒力,平時從來滴酒不沾。我走到床邊,俯下身,輕輕地吻了她的臉。然後獨坐在桌旁,自斟自飲,飲盡了瓶中的酒。

這,就是我們的愛情。

“她嫁給我不是她的福氣而是我的福氣,是我的老婆將我打造成精品!”李詠面對媒體曾無數次感慨地說,而哈文則作了如是回應:“他身價多少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是個好老公。”

人們常常調侃說,李詠在給老婆打工,在節目組裡,主持人當然要服從製片人的安排,不小心發了脾氣也要主動回來承認錯誤,在這種亦家亦工作的環境中,兩人卻合作默契,運用獨特的創新手法鋪就了夫妻檔的星光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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