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的棗園路 文

五十年前的棗園路 文/程三快

上世紀八十年代,政府把從絲綢之路群雕斜向西北的公路多次拓寬,把當年只能對開汽車的老公路,變成了中央有綠化隔離帶的四車道的通衢大道,並命名為棗園路,使人們開車上西寶高速和去咸陽十分方便。

採蘆葦葉拿回家包“粽子”

五十年前的棗園路 文/程三快

1963年,我從陝師大畢業被分配到慶安國防廠子弟中學任教,因為我愛人家在三民村,我岳父又是三橋小學的教師,我常常要到三民村和三橋去,棗園路是我必須經過的地方。不過當年並沒有棗園路這個名稱,當地人叫大馬路,官方叫西蘭公路(西安至蘭州),絲綢之路群雕修建以後,不少人也叫絲綢之路。

大約是1965年的一個秋天的星期日,我要到三橋小學給岳父送一件衣服。當時這裡不通公交車,我向別人借了一輛自行車到三橋去,又得走一趟棗園路。從慶安上棗園路到三橋單程也得花1個多小時。那天我見到岳父後把衣服一送,喝了口水,沒坐幾分鐘就返回,來回花了將近3個小時,如今坐公交或地鐵前後半小時也足夠了。那時還沒有修建絲綢之路群雕,棗園路東邊的起點在大慶路西段北側。當時的路面已經硬化,路面的寬度可以對開汽車,我騎自行車與同向的汽車可以同行,不過要小心。路面中央微微凸起,下雨時雨水可以分流兩邊,路兩邊沒有道沿,有小水溝。路的兩邊是胸徑一尺多、間距相等、排列整齊的高高的白楊樹,有的樹枝已經枯死。那天我騎到離冶金廠不遠處,突然從空中掉下一根枯樹枝,幾乎砸到我的車頭。這段路西邊是公交公司和棗園辦事處的後圍牆,北邊是麵粉廠、陝西精密合金公司的前圍牆,圍牆外和馬路北側邊中間有一條不規則的排水渠向西流去,水渠和單位之間有小橋相連。水渠到冶金廠那邊時,兩邊地面越來越寬,水渠兩邊長滿了雜草和野樹,其中還有不小的一片蘆葦。有一年五月端午,我還從這裡折了好多蘆葦葉,拿回家包所謂的“粽子”。那時糧食定量供應,品種也少,所以為了哄小孩,我們包的粽子裡面是玉米糝和豆子,只有少許白米。

因為當時車輛行人少,再加上這段路除了北邊有幾個單位外,兩邊都是圍牆,顯得有些荒涼。女同志膽小,不從這裡走,我愛人也不走這段路,而是從大慶路繞到漢城路十字,再拐到冶金廠那邊的棗園西路。

應當說明的是,今天的漢城路當時叫未央路。後來北稍門外的大路向北不斷延伸,命名為未央路,此段的未央路才改名為漢城路。

到大馬路村去“學農”

五十年前的棗園路 文/程三快

作者當年去三橋小學的留影

當年的棗園西路,路況和東邊的道路相同,兩邊還是又粗又高的白楊樹,樹的枝葉幾乎把路面上空全部遮蓋了,所不同的是路兩邊除了冶金廠和一個部隊汽車廠及大馬路村外,大部分都是農田和菜地,顯得十分開闊。棗園西路長,相當於三個棗園東路。棗園西路東頭南邊是冶金廠的一些家屬樓,還有比較繁華的商場和小店鋪。北邊是大馬路村邊幾家小商店,其中有個農村供銷社,我曾多次用糧票從這兒買過糕點、餅乾,到三民村看望岳父母。

有一年暮春,學校與生產隊聯繫,讓我們班學生下午到棗園大馬路村去“學農”。我們到棗園路邊的菜地,隊長給學生分配的活是把農民割的芹菜按一定數量分成堆,社員用稻草捆成小捆,學生再把一捆捆的芹菜搬到馬路邊的汽車上。隊長說汽車直接開到火車西站,按時把菜要送到北京,那天我和學生直幹到太陽落。

那幾年學生上課沒有統一教材,經常學毛主席語錄和社論,不是在工廠當門衛站崗“學軍”、幹粗活打毛刺,就是到農村“學農”。相比之下學生喜歡到廣闊天地農村幹活。有一年秋天,金家堡村民在棗園路邊收包穀,我帶著學生去學農。休息的時候,社員坐在馬路邊唱語錄歌,吃甜玉米杆,學生也要著吃,好多學生是第一次吃到了甜玉米杆。那時物資匱乏,學生吃得很高興。我們也背誦毛主席語錄和“老三篇”——《為人民服務》《紀念白求恩》《愚公移山》。

棗園路西邊南側有一大片荒地,是三民村的墳地。有一年清明節,我和小孩他舅舅到墳裡奠祭過去世的老人,聽說現在那一片荒地,許多地方都賣給了齒輪廠和其他單位。

棗園西路北邊同樣有一條排水渠,水是從東邊水渠流過來的,到西邊這兒水渠越來越寬,水量也漸漸增大。渠水流到西戶鐵路那裡,向北一拐,流入河流。水渠北邊是兩米高的土埝,埝上是三民村和其他村的農田和菜地,渠岸和土埝上長滿了雜草和野樹,其中有榆樹和洋槐樹。春天我愛人從路邊經過時,常常採些槐花和榆錢,回家蒸麥飯,吃起來特別過癮。

日月如梭。如今,昔日路旁的排水渠變成了地下渠,路邊的金家堡、曹家堡、大馬路村變成了高樓,渠邊的蘆葦、野樹變成了一排排的綠化帶,片片農田變成了現代化的樓群。修建的城西客運站和地鐵一號線使原來行人稀少的冶金廠地段,變成了交通樞紐,路旁高樓聳立,商鋪興旺。

(來源:2018年03月25西安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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