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懷念爺爺

每到清明與冬至,在晚上散步的路上看到人們在十字路口的街角或者家裡門口燒紙。火苗一簇簇隨著風向往上湧,細小零碎的火星在黑暗中閃爍著。蹲在地上的人手拿小木棍不斷撥弄著,將未燒盡的紙錢挑起放進火堆仔細地燃盡。路燈昏暗把人們的悲傷的影子般拉得好長好遠。。。

清明:懷念爺爺

爺爺在世的時候告訴我說,這麼做只為了讓逝去的祖輩親人找到回家的路,也是生者的一點孝心和安慰。想起這些,我的鼻子總是酸酸的:生者與逝者之間似乎只能依靠這一逢火焰維繫著,忘記卻不可能。

爺爺生於上個世紀20年代,小的時候讀了一年半的私塾,由於家裡孩子過多不得已放棄了學業,為此私塾先生特意跑到家裡跟太爺爺說‘讓他去讀書吧,這個孩子不讀書可惜了”可是家裡實在太窮,爺爺還是輟學了。在家爺爺幫忙放鴨,每天天剛亮爺爺就把一百多隻鴨子趕到很遠的深山沼澤地裡,傍晚再把鴨群趕回家。每天陪伴的他就是家裡的那隻大黃狗,一天的的傍晚爺爺正在守著鴨群,突然,遠處一聲怒吼傳來,灌木叢中走出一隻大個兒的老虎。它張開血盆大口,露著利牙,豎著尾巴,一步一步地向爺爺走來。虎尾掃擊著樹叢,刷刷亂響。大黃狗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垂著頭,尾巴夾在兩腿之中,兩跟死死地盯著撲來的惡敵,從鼻子裡發出低沉的哀鳴。爺爺此時也是害怕的口裡只會喊“打,打。。。。”也許是上天的眷顧,老虎盯著爺爺看了一會,就搖著尾巴朝旁邊的樹叢走去。每當回憶此事爺爺都說自己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那時候不懂事的我們總是噓噓不已。

清明:懷念爺爺

爺爺和同事

解放後,爺爺被組織看上,51年參加了革命工作,在幾年的工作期間,經常和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不怕吃苦,深得群眾們的信賴,那時候組織上為了培養爺爺,特意把爺爺和幾位有能力的青年人送到南昌黨校學習,爺爺他們第一次來到省會,看什麼都好奇,有天學習過後,爺爺和家裡一起來的朋友一起去街上逛街,路過一個水果攤,看到攤上有黃橙橙的香蕉,爺爺他們湊到水果攤前問道“老闆這是什麼啊?”“這是香蕉”老闆答道,由於那時候物質缺乏,很多東西根本沒有見過,香蕉在當時也算個新鮮事物。爺爺他們幾個人商量了一會,決定湊錢買一些香蕉嚐嚐,於是他們要了幾斤,可接到手裡時才發現,這香蕉怎麼吃啊?那時候大家臉皮薄又不好意思問老闆,這下可犯了難了,正當大家犯難的時候。突然聽到聲“老闆,給來2斤香蕉”,爺爺他們轉過身一看,有位大哥也再買香蕉。爺爺突然靈機一動說道“我們跟著那個人走,看他怎麼吃不就知道怎麼吃了”於是爺爺他們幾個人跟著那個大哥整整走了幾條街,可就是不見他吃,正當大家感到失望的時候,突然迎面跑過來一個小孩抱著前面的大哥撒嬌說要吃香蕉。爺爺他們一看趕緊從袋子裡一人掰了個香蕉拿在手上盯著前面的孩子,當看到孩子把香蕉皮剝開的時候,爺爺他們幾個人相互望著對方哈哈大笑。每次爺爺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總是感慨,說現在的你們真的很幸福什麼都有,我們吃個香蕉都那麼難,要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那時候年幼不明白爺爺話的含義,等慢慢的我長大了,才深刻體會爺爺的那句話。

清明:懷念爺爺

爺爺最幸福的一天

08年爺爺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每當清明冬至這些日子裡不斷重複著夢見去世多年的爺爺,每每醒來枕頭早已溼透一大片。我知道傷心無法挽留住一條珍貴的生命,絕望得無從釋懷。香港作家倪匡說過:人生就是一條死路。生下來,就數著日子一天天走向死亡。這條路有長有短,但終要走到盡頭。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人生吧!

文圖:劉飛(井岡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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