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局長和市局領導研究,如果天亮后王犯下山得逞、潛入誰的家,就可能再次作案。我們雖然已對王犯的親友住處都進行了蹲坑守侯,但不如在此基礎上主動出擊。
市、區兩級局,共組織200名幹警,分20個小組,劃分區域,向山上包抄。每組配備有一支強光電筒,各路人馬鑽樹叢,翻石崖。仔細搜尋,逐步合圍
本來白天突降酷暑,大家忙不迭地都換上單衣。連續作戰到晚上10點多,氣溫突降,又下起了大雨。幹警們在雨中凍得瑟瑟發抖,仍然咬牙堅持,不敢鬆懈。再說山林綿綿也無處避雨。寒冷中大家只有一個信念:找到罪犯!絕不能叫兇手再下山殺人!市局李副局長、分局徐副局長在山上頂雨指揮,直到天亮。但是在山裡並沒有搜尋到罪犯。凌晨5點多鐘,又接到報案:在牡丹江紡織廠食堂附近,有一個女人被殺。市局李局長帶法醫等數人火速趕到,經鑑定死者也是被斧子砍殺,兇器與上案一致,初步認定此案也是王犯所為。但據查到的一位遠距離目擊者說,兇手似乎穿一套鐵路制服。早6點多鐘,形勢愈加嚴峻。昨晚去尖山子勞改支隊蹲坑守候的分局孫隊長等人回來,帶回王犯的三本日記和殺人名單,被王犯列入欲殺的人共計65名,有檢查院、公安局的幹警,有單位的同事,還有社會上的青年,死者崔金榮也在名單之列。有的在人名後面附有詳細住址。
市局立即召開全市分局長及刑警隊長會議,會議決定在所有對外通道和市內主要路口設卡堵截。對被列入名單的人,立即採取保護防範措施,將山上搜捕的幹警撤回,加上各派出所警力,在全市分片逐家逐戶搜捕。確保實現:一、不再有人被害。二、使兇犯出不去、進不來,並在進出中將其抓獲。三、逐步收網,不管兇犯藏在哪裡,也要將其“撈”上來。
中午11點,樺林派出所幾位到市外執行任務的幹警返回,剛進入市內不遠他們看到對面有一個身穿風衣的大個子青年,推著自行車從遠處艱難地往前走。此人見對面有警察,立即猶豫不決地停下來,形跡可疑。由於剛剛聽到市內正通緝殺人要犯,他們頓時警覺起來。一個幹警喊:“站住!
那青年停下來,待幹警們接近時,突然推開自行車,從懷中掏出斧子就砍。我一位幹警迅速從後面將其抱住,二人撕打起來,其他三人也衝上去,將其斧子打飛。在搏鬥中,此兇手又從懷中掏出一把剪子,刺我幹警,也被打掉。此人被擒獲後,經辨認,就是案犯王世軍。
下午,市局李副局長、分局徐副局長等,都參加了對王犯的審訊。
王犯對所犯罪行供認不諱。在山上,直升飛機飛過之後,他發現嚴犯往山上跑去,就返身去追,但沒有追上。找了幾趟,也沒找到。晚上9點多鐘,他下山潛入市第九中學,撬開化學教研室過的夜。凌晨4點多鐘,他從室內拿了一把裁縫剪子、一把螺絲刀和一塊塑料布離開。在紡織廠宿舍偷竊二六自行車一臺,騎到新華路,產生遇到人就殺掉,搶錢以備後用的想法。約40分,發現第一個目標:這是一位騎自行車的婦女,車把上掛著一個白兜子,由紡織商店向紡織廠食堂奔去。事後查明這位婦女是紡織廠食堂上早班的炊事員王永芳。王犯加速捧過去,從左邊超過下車,拔出斧子,左手扶車,右手揮斧砍過去。此時,因路太窄,王永芳也下了車,對突然飛來的利斧,本能地拾手擋住。王犯因用力太猛,連人帶車一併向右倒去,同時將王永芳壓倒。王永芳一邊大喊救命,一邊踢了王犯一腳。王犯一邊撲過去騎到王永芳身上,一邊揮斧猛砍,王永芳又高又胖,力氣又大,遂拼盡全力與之搏鬥,使王犯在砍殺中,有一斧砍中自己的腳脖子,當他確認王永芳已死,擼下其手錶。再次騎車時才感到腳脖子劇痛不已。在這一過程中,兩邊宿舍中有人聽到喊聲,開了燈。還有一個女人在東邊衚衕一露頭便嚇得跑了回去。王犯騎車飛跑十幾裡外,才下車包紮一下傷口。在地明街又看見一女人騎車,再次追趕,沒有追上。由於腳部傷重,難以去執行其殺人計劃,找個地方休息和治傷成為最強烈的願望。轉到礦山機械廠的舅舅家,卻沒敢接近。後又跑到一同學家,稱自己剛從監獄跑出來,請其幫個忙,領到醫院包一包傷口。回來的路上又說想到其舅舅家,怕有勞改隊追捕的人蹲坑,請同學去看看,如有人就向西走,如沒人就回來。他遠遠地跟蹤在後,看到同學往西一走,就慌忙逃竄了。王犯感到腳傷越來越重,行動很困難。在路上看到一輛四輪子,便一手扶住,一手把車把,隨四輪子到樺林鎮。在此找到一個獄友,稱自己殺人了,由於受傷不便,要求住兩天。獄友表示同意讓其進屋,後說出去給他買食品,又說出去給他借錢,他均不叫其出去。這位獄友刑滿不久,又因賭博受到派出所教育,此時很想戴罪立功,卻又怕打草驚蛇。王犯也怕這一手,防備很緊。吃飯時又喊其獄友,廚房裡無人應,他放下飯碗又跑了。以至樺林派出所幹警趕到,已不見蹤影。但王犯這次出現、再次為市、區兩級公安局的搜捕行動顯示了目標。一張秘密的羅網向這一帶收攏而來網還沒有收緊,王犯就被擒獲。
王犯的殺人計劃,成為破滅的泡影。其餘的人倖免了
而崔金榮等人卻無可挽回地失掉了生命。王犯為什麼要殺害一位可愛的姑娘呢?據說:王犯曾要求和崔交朋友、談戀愛,不論去崔家串門,還是邀崔單獨見面,崔都禮貌而熱情地接待,沒有拒絕。有一次,他自以為崔對他有意,去摸崔的手,被崔打了一個耳光,並明確告訴他“我們只是同事和朋友,發展關係決不可能,我死也不會跟你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從此他一邊單相思,一邊對崔產生了仇恨。還有那些在生活中得罪過他的人,依法處理過他的人,他都統統仇恨,也想統統殺掉,多麼極端陰暗而卑劣的心理
刑警隊劉副隊長說,他曾草草翻過王犯的日記,王犯小時侯個子長得高大,卻十分懦弱,有時被比他小的孩子欺侮得直哭。一個懦弱的孩子,長大後為什麼反而變得更兇狠更殘忍呢?筆者來不及讀王犯的日記探討這個問題了。只想在惋惜之餘,為死者崔金榮再寫上幾筆。通過屍檢證實,崔並沒有和任何人發生關係,她在生活中不卑不亢地與王犯等男青年接觸,也本屬正常。然而生活中總有那麼一些人,一看男女交往接觸,就捕風捉影,沒有根據、想當然地編造一些謠言,詆譭他人名譽,這種扯老婆舌頭的無聊行為,也是有悖於新時代道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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