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七歲成蠱人,從九個孩子廝殺中活下來的,揭祕嘴神祕的蠱術

故事:七歲成蠱人,從九個孩子廝殺中活下來的,揭秘嘴神秘的蠱術

我七歲那年,在集市上和父母走散。

一個穿花布衣的婦人和藹地告訴我,可以帶我去找父母。

我跟著她,走進了一間破舊的房子裡面,那婦人讓我先喝一杯水,告訴我很快就可以看到父母了。

我喝下水之後,不過一會,就覺得眼皮沉重,很快就睡了過去。

我迷迷糊糊之中,感覺顛簸了很久,做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夢,甚至感覺有一隻蟲子在我體內鑽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地感到一隻粗糙的手,不斷地捏著我的身子,依稀聽到聲音傳來“這小娃娃身子骨太弱,還不如前面幾個……”

就在我以為這是夢境的時候,右手手腕忽地傳來一股劇痛。

我慘叫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幽暗的房間,眼前站著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

那人一身麻衣,樣貌極其醜陋,身材幹瘦,臉上一點肉都沒有,皮膚枯黃,像一張枯樹皮貼在身上,手上正拿著一把尖刀,尖刀上沾滿了鮮血。而我的右手沁出鮮血,正流入一個瓷碗裡。

“你是誰,你要幹嘛,我要回家!”我全身發抖,顧不上手臂的疼痛,大聲叫了起來。

那人冷笑了一聲:“你是我花錢買來的,想回家,等下輩子吧。”他力氣很大,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臂。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我遇到的那個花布衣婦人是個人販子,而眼前這個乾瘦的醜人花錢買下了我,這裡可能離家千里,我可能再也回不去了,一想到這裡,我心中懊悔萬分,淚水不由地落下。

“放我回去,我爸爸媽媽可以給你很多很多錢……我自己也有存錢罐,都可以給你。叔叔,我求你了……”不管我怎麼哀求,那醜人都是無動於衷。

很快,瓷碗裝了小半碗鮮血。

那醜人方才鬆開我,端著瓷碗走到屋內神龕前。

神龕上似乎有個靈位,只是用黑布蓋住,無法看清楚是什麼。

那醜人把鮮血放在神龕前的時候,嘴裡開始唸叨,說著一種我聽不懂的話語。

只見黑布隱隱一動,隨即,我就看到瓷碗裡的鮮血開始鼓鼓動了起來,碗裡的鮮血在減少。

有東西在喝鮮血嗎?為什麼我看不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伸手揉了揉,卻什麼也看不到。

是鬼嗎?之前聽老人說過,鬼都是看不見的。

我嚇得癱坐在地上,腦袋一片空白,身子不斷髮抖,忘記哭泣,也忘記了奪門而逃。

等到瓷碗裡的鮮血一滴不剩的時候,那醜人轉頭看著我,他雙眼早已猩紅,貪婪而興奮,房內油燈閃爍,燈影下他完全就是一隻惡魔。

“你被選中了,它喝了你的鮮血。”那醜人興奮地大叫,“小娃娃,你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就不會有性命之憂,如果你逃走了,就會死得很慘。我羅大金不說大話,只要你敢逃,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東西選中了我?”我絕望地問。

“等到了明天你就知道了!從今天起,你改名叫做羅九,你就是我的蟲兒子了……”羅大金大聲說道,口氣不容更改。

“不……不……我不叫羅九,我叫蕭康……”我愣了一會,大聲表示不滿,“我也不是你的蟲兒子!”

短短半個小時,我已然明白,遇到這隻惡魔,我逃出去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能永遠也回不了家。唯有蕭康這個名字,是我爸媽給我取的,是我唯一可以擁有的東西,我絕對不能放棄。

羅大金表情猙獰,跨步走上前,一把抓起了我衣袖,兩個耳刮子落了下來:“你叫羅九,是我的蟲兒子!”

“不……我叫蕭康。”我臉上火辣辣地痛,但還是扭頭拒絕了他,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我甚至瞪大眼珠子惡狠狠地看著他。

羅大金冷哼一聲:“你會接受你的新名字的!你會求著當我兒子的!”話聲一落,羅大金單手拎著我就往裡面走。

沒走多久,我就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四周光線黑暗,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只聽“吱呀”一聲,羅大金打開了房門,順手一扔,把我丟了進去。

我磕在地上,肩膀劇痛,然後順著臺階滾落下去,咚咚咚數聲後,最後停在地面上。

“蟲兒子,你就和它們一起好好相處一晚上!”羅大金大聲說道,咔咔,房門從外面合上,還傳來了上鎖的聲音。

等到羅大金走後,我蜷縮在角落裡,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腦海之中浮現出爸媽的身影,想起自己溫暖的床,想起家中可口的飯菜,而現在的我又飢又渴,不知身在何方,淚水開始在眼珠裡打轉。

我強咬著牙關才沒有讓淚水流下來,阿爸曾告訴握,我是小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不能哭,不能哭,蕭康,我在心中告訴自己,一定有機會離開這裡,一定會回家去的。

我要活下去,我在內心深處告訴自己。

黑暗籠罩著我,漆黑的空間裡不斷地傳來奇怪的聲音,我不敢睡去,可睏意一陣一陣地襲來。

忽然之間,我手臂一麻,一股鑽心的痛楚傳來。

我忙伸手一打,一隻黑色的蟲子打了出去。

看來這地窖裡有不少毒蟲,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就是它們發出來的吧。

我最怕那些黑乎乎的毒蟲,連忙往旁邊移動,就在移動的時候,身子又捱了幾下撕咬,鑽心的劇痛襲來,我跌倒在地上,身子漸漸變得僵硬無法動彈。

不過片刻,我就感覺到各種毒蟲從四面八方爬上我的身上,蜇人應該是毒蠍子,有不少細腳的應該是蜈蚣,還有一些滑溜溜地應該就是毒蛇,地窖天花板垂落下來的,應該就是一些劇毒的蜘蛛。

毒蟲撕咬的劇痛一陣一陣地襲來,我整個人一時清醒一時迷糊,嘴裡也開始有鮮血流出來。我感到全身每個地方,都有毒蟲撕咬,它們要吃光皮肉,喝乾鮮血才會放過我。

我心中叫道:“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我就要被毒蟲咬死了。你們在哪裡啊,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不行,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我在內心告訴自己,我若死在這裡,就沒有知道我在哪裡,那個羅大金還會害其他人,不會有人懲罰這個羅大金。

活著,我要活著,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我開始貼著地面爬動,雖然速度很慢,遠遠比不上毒蟲追擊的速度,但我要往前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摸到一個罈子一樣的東西。

那罈子很大,我拼力順著罈子的邊緣翻了進去,躲在罈子裡面,等我爬進罈子裡之後,那些追擊的毒蟲沒有再跟上來。

我身子蜷縮在罈子裡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羅大金站在我面前,手上端著一碗散著熱氣的米飯。羅大金站立的位置,正圍著數量驚人的毒蠍子、毒蜈蚣。

地窖裡的光線已經亮了不少,看來外面已經天亮。

“乖兒子,寶貝兒子!你能從五毒蟲口中保全性命,又自己爬進罈子裡面,真厲害!”羅大金竟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來,你有資格成為蠱人!難怪昨晚蠱神會喝下你的鮮血!”

我拼力從罈子裡站起來,來不及回味羅大金話裡的意思,掃視四周,發現地窖裡面,有九個巨大的罈子,擺成兩排,我正在其中一個裡面。

另外八口大罈子已經用黑布封了口,隱隱散發出一股腐臭味。

羅大金接著說:“五毒蟲就是毒蠍子,毒蜈蚣,毒蜘蛛,毒蛇和毒蟾蜍。它們是湘西的五聖蟲,你能從它們口中活下來,正是因為蠱神的庇護!”

湘西!原來我在湘西啊。

我想了好久,才想起阿爸教過我,湖南簡稱’“湘”,看來我已經進入湖南了,也不知道這裡離我的故鄉有多遠。

我搖搖頭:“蠱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要把我養成蠱人?蠱神又是什麼東西?還有這罈子為什麼會發出腐臭的氣味。”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湘西,也是第一次聽到“蠱”這種東西,我以前從未接觸過,一下子充滿了種種疑問。

羅大金笑了笑:“蠱字上面是一個蟲,下面是一個皿字。就是把無數只毒蟲密封放在一個器皿,不給它們食物,它們會相互蠶食,最後活下來的那隻就是蠱!你可以下狠毒的咒怨,蠱蟲成型後,會叫人七竅流血!你年紀還小,跟你說這麼多,你也不清楚。”羅大金頓了頓:“大罈子的臭味,當然是屍體散發出來的氣味!這裡面封著失敗的蠱人!所以,你最好是不要想著逃走,乖乖做我的蟲兒子,當好你的蠱人!”

八個罈子,也就說在我之前,曾經有八個小孩喪命於此,我越發覺得眼前的人是轉世惡魔。

我要活下去,除了要回家,還要殺掉羅大金,給這八個人報仇,我下定決心。

可逃跑的後果會很嚴重,我必須小心謹慎,阿爸告訴我,做事情不能光靠蠻力,還要靠智慧。

要逃出去,必須智取!

我想清楚了各種的緣由,嘆了一口氣:“大叔,我明白自己逃不掉,我不想死,我現在很餓了,你能給我吃點飯嗎?我們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不可能這麼快接受你……你不要逼得太狠!”

說完這話,我心狂跳不已,生怕羅大金識破我這番假話。再加上我顛簸數日,又度過夢魘般的夜晚,體力早已消耗殆盡,眼下最重要是吃飽飯。

羅大金很奇怪地笑了一聲,便把米飯遞了過來。

米飯上蓋著幾片黑漆漆的臘肉,我也顧不上裡面到底有什麼毒蟲、蠱蟲一類,接過碗筷便開始狼吞虎嚥。

羅大金移步走到別的地方,四周圍著的毒蜈蚣也跟著散開,看得出來,這地窖裡的毒蟲都十分懼怕羅大金。羅大金查看了另外幾口大罈子,整個過程都顯得格外地謹慎和小心。

我吃完一大碗米飯後,體力恢復了很多,便從大罈子裡翻了出來,這時我才注意到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傷口,好在過了一夜,只是有些隱隱作痛。我偷瞄了一眼地窖的出口,又看了看地面上的毒蟲,打消了奪路逃出去的打算。

我乖順地站在一旁等著。

羅大金檢查好罈子後,很滿意地道:“看來你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你方才要是奪門而逃,估計現在要吐幾口血。”

羅大金說話的時候,我感到肚子有東西在動彈,像極了一種看不見的蟲子。蟲子動作不算快,所以我並不覺得疼痛,但我清楚,一旦蟲子飛快爬動,一定會痛死過去的。

我驚出一身冷汗,下意識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在我體內下了毒蟲。如果剛才真的奪路而逃,肚子裡的毒蟲勢必會發作,我根本就跑不遠。

我道:“大叔,我是你花錢買回來的,我的命就是你的。我聽你說罐子有八具屍體,我早已嚇破膽了……哪裡還敢逃走,你不要不相信我……”

羅大金不屑地笑了一聲,好似識破了我的假話。

羅大金帶我走出了地窖,我也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太陽。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森林,籠罩著濃濃的霧氣,巍巍高山不知身在何方,偶爾還能聽到野獸發出來的聲音,要想從這裡逃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遠處有幾間破敗的土屋和吊腳樓,看來這裡是湘西的寨子。

羅大金給我找了一身奇怪的衣服,我換好之後,他又給我一些獼猴桃幹吃。

到了中午時分,羅大金把神龕上的靈位用黑布包好,背在竹簍上,便急急忙忙走了。

屋子的大門只是簡單地關上,並沒有上鎖。

他剛一出門,我的心砰砰地跳動,可以乘機逃出去。

可就在我走到門口,伸手準備開門的時候。我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羅大金很有可能就在寨子外面守著我。

只要我出了家門,跑出寨子,很有可能就是一頓毒打,甚至會和昨晚一樣,有各種毒蟲伺候我。我小小的拳頭攥緊,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是個陷阱,千萬不要腦熱上當,不能變成罈子裡的屍體。

我決定就坐在屋裡等羅大金回來,整個等待過程十分漫長。我心中數次生出念頭:打開房門,奪路跑出去。可每一次都被我自己說服了。

午後有些許的悶熱,我靠在門桌上,緩緩地睡了過去。

天快黑的時候,響起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我驚醒過來,沒有馬上應答,靠在一旁等了一下。那敲門聲停下來之後,又聽到了敲門聲。

我好奇地走過去,微微地開門,透過門縫,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的女孩子,扎著兩條馬尾辮,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還有幾顆小雀斑,一身深藍色布衣,年紀看起來比我大上一兩歲。

這是我來到這裡見到的第二個活人。

我盯著她,卻不敢開口說話,我無法確認這女孩子是不是羅大金的眼線,是故意來試探我的。

女孩子也沒有馬上說話,大概過了十幾秒,方才道:“我就住在附近,昨晚看到你被人販子帶進寨子的。日落時分,毒蟲和毒蠱都會安靜不少……所以我才這個時候找你的……我叫方小圓……你從哪裡來,你父母是誰?”

我後來才知道,蠱蟲和人一樣,黃昏之際都是非常懈怠的,女孩子畏懼羅大金家中的蟲子,只敢在這個時候來。

我只是搖搖頭,沒有回答她。

女孩方小圓愣了一下:“你……你不會是個啞巴吧!還是你不相信我……我是個好人,雖然黑花寨沒有好人,可我是個好人……”

方小圓眼神急切地看著我,眼睛都紅了。

我臉部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你弄錯了,我不是啞巴,也不是人販子帶來的。你快走吧,別瞎操心。”

方小圓鼻尖沁出汗珠,額頭幾縷頭髮貼在臉上,她伸手撥了撥:“我只是想幫你……之前我也看到些孩子,最後都忽然消失,不知在哪裡。哎……你不願意相信,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兩聲狗吠聲,方小圓扭頭朝寨子入口看了看:“他回來了,我走了。這寨子很古怪,你自己要當心……”

方小圓丟在最後這句話,轉身就跑了。

沒過一會,我就看到了羅大金。他背後的竹簍裝滿了各種草藥,草藥上還躺著兩隻野兔子,原先的靈位已然不見蹤影。

羅大金道:“還好你沒有逃走,不然的話,我就要去林子撿你的屍首了!今天沒有什麼人來找我吧?”

我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我很累,一直在家中睡覺。”看來,羅大金的確有辦法對付我。

羅大金甚是滿意,把兔子洗好煮熟,又煮了米飯,我跟著飽餐一頓。

晚飯後,羅大金又把採來的草藥洗乾淨,生火煎藥。很快,一碗黑漆漆的湯藥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喝了這藥,你身上的傷就會好的,就不怕毒蠱蟲了。”羅大金怪怪地說。

熬出來的湯藥不僅顏色怪異,就連氣味也有一絲淡淡的臭味。我輕輕地嗅了一下,就覺得胃部犯苦水,噁心不已。更可怖的是,這臭味和地窖中罈子發出臭味十分相似,只不過地窖裡臭味更腐朽糜爛一些。

這湯藥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羅大金顯然是在騙我。

我本能地後退幾步:“大叔,我已經很聽話。我不想……和罈子裡的人一樣變成屍體。我不想睡在罈子裡……求你了,不要逼我喝這種湯藥。”

羅大金笑了笑:“那些娃娃沒能熬過去,是因為蠱神不庇佑他們。蠱神既然喝了你的鮮血,就不會看著你死掉的。你放心,我會把你養大,不會看著你喪命的。”

我望著碗裡冒出來的熱氣,心中清楚得很,如果我不乖喝下去,最終的結果就是羅大金強行逼我喝下去,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是不能拂逆他的意願的。

我只好走上前,忐忑不安地接過瓷碗,又問道:“大叔,蠱神喝我的鮮血……蠱神是什麼神啊?我只聽過土地神,還有天上的雷公電母、玉皇大帝。蠱神比他們還要厲害嗎?”

羅大金口中一直唸叨著蠱神,那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怪物”,至今我都不明白。

我沒有辦法,深吸一口氣,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了湯藥。果不其然,一股不適感從胃部湧上來,乾嘔了幾回,吐出了少量的湯藥,過了好一會,我才舒緩過來。

羅大金道:“每一個職業都有一個庇護神,工匠拜魯班,老師拜孔子。蠱師當然拜蠱神。玉皇大帝虛無縹緲,可蠱神卻是真實存在的,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

前面幾句話我倒是聽懂了,土地神是護佑農民種土地,蠱神想必也是庇護蠱師養蠱的。可蠱師為什麼可以選擇自己的蠱神呢?這就奇怪了。我看了一眼羅大金,沒有再問下去,要弄清楚這當中的緣由,現在還不能著急,不能讓他知道我的打算。

我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要小心再小心為好。

羅大金見我乖乖地喝下藥,沒有再懲罰我。我今晚休息的房間也不再是充滿腐臭味的地窖,而是一件乾淨的房間,就挨著羅大金的臥室。可怕的是,我在房間裡的一舉一動,他都可以察覺。

房間裡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張簡易的桌子,靠在牆邊還有一個簡易的木櫃子。羅大金說:“木櫃子有衣服,你身上的衣服髒了,就換裡面的,都是小孩的衣服。”

我頗有些驚訝,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性情大變,一下子變得和藹起來。很快我就猜到,他一定是認為我是個小孩子,所以用這種辦法來收買、拉攏我。這樣下去,我就不會記得以前的身份,成為他的蟲兒子了。

想清楚這些,我對他的反感和仇恨又加劇了幾分。

羅大金走後,我便睡在那個床上,被子有些輕微的黴味,不過還可以接受,總比爬滿蟲子的地窖要好。

我在枕頭下,發現了一箇舊的撥浪鼓,撥浪鼓邊邊的油漆脫落了不少,上面有些花紋也變了模樣,兩邊的綴有的彈丸早已不見蹤影,根本就無法搖響。

我不由地心想,可能不止我一個人在這裡睡過,之前那些被人販子買到這裡來的小孩,都可能在這房間裡睡過。這個撥浪鼓或許就是他們當中某一個人留下來的。

我下意識握緊了撥浪鼓,擔心羅大金聽到什麼異樣,又把撥浪鼓放在枕頭下面了。

半夜時分,肚子腫脹得厲害,肚子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鑽動,時不時地傳來一股劇痛,床單也被汗水溼透了。

我迷迷糊糊之中,叫了好多次,可有沒有力氣從床上坐起來。依稀看到羅大金站在床邊,用一個黑色石頭在我腹部滾動,口中又開始念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語。

整個過程持續了幾個小時,到了天亮時分。我整個人脫水很嚴重,嘴唇都裂開。羅大金撬開我的嘴巴,灌了幾碗水,而後又任憑我睡著。

一直到太陽當空,他才進來看我,手上端著一碗肉粥,上面還有兩個煎好的雞蛋。

羅大金道:“蟲兒子,你喝下的藥湯裡有黑花草、蝴蝶骨、斷腸根、金錢子、蟬蟲花。這幾種藥草殺傷力很大,你熬了過來,以後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他說的這些中草名,我一種都沒有聽說過,但是斷腸根這種名字,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名字。我眼神怨恨地看著他,恨不得跳起來咬他一口,可全身沒有氣力,也只能用眼神盯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羅大金早已碎屍萬段了。

後來,我才知道,這五種藥材中有四種是劇毒的,只有金錢子是調和藥理,羅大金之所以餵我吃劇毒的藥草,是讓我體內集聚毒素,成為名正言順的“蠱人”,藉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羅大金左眼眼皮抽動了一下,猙獰地喝道:“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種眼神,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再多躺幾天!”

話聲一落,就把肉粥放在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我淚水沒控制住,又流了下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床上爬下來,順著地面爬動,像瘸腿狗一樣爬著,用力氣爬到桌子邊上。當我右手搭在桌子上時,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瓷碗。

嘭咚一聲,瓷碗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碎,肉粥也濺了一地。我的淚水連線般地落下,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我清楚不吃東西我會餓死的,便撿了一塊瓷片,把地面上肉粥刮起來,然後送到嘴巴里面。我幾乎沒有嚼肉粥裡的肉,吃到嘴裡,就直接吞了下去。

我在心中告訴自己,蕭康,你要活著,就算苟且偷生,也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機會。我一邊吃一邊落淚,回想起之前快樂的生活,這時才真正意識到,過去快樂的時光,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身處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能夠依靠只剩我自己。我要逃出這茫茫大山,可能要花很長時間,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十年,可能很久,但我堅信終有一天會逃出去,我永遠也不會惡魔羅大金的蟲兒子。

我吃了些肉粥後,氣力恢復了一些,靠在桌子角休息,順著窗戶望向遠方,一朵自由自在的白雲隨風飄動。終有一日,我也會像那朵白雲一樣自由自在。

就在這時,客廳外面傳來爭吵的聲音。

我有了些力氣,悄悄地走到一邊偷聽。透過縫隙,我看到羅大金身邊站著一個頭裹著黑巾的老人,正嘎巴嘎巴地抽著旱菸,臉上佈滿了老人斑。如果不是看到他耳朵上的耳環在動彈,我一定我以為他是個普通的老者。

他耳朵上吊著的,分明就是兩條黑色的小蛇,還時不時地吐著紅色的信子。

黑巾老人道:“不行,這孩子你只能當做乾兒子養著,不能入我們羅家的族譜,也不能接觸半點和蠱蟲有關的東西。”

羅大金冷笑一聲:“有道叔,你清楚我的性子。我下決心做的事情,沒有人攔著我。他叫羅九,今晚必須白祠堂。你不主持,那我就自己主持!”

黑巾老人氣得瞪大眼睛,煙桿咚咚地在門板上敲動:“羅大金啊羅大金,你要犯禁忌嗎,你想把大家都害死嗎?這麼多年,整個苗疆蠱門中,從來沒有人能成功養出蠱人!你也不行……”

故事:七歲成蠱人,從九個孩子廝殺中活下來的,揭秘嘴神秘的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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