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依然忙里忙外的媳妇,他心里有些发痒,一连吞了下口水

望着依然忙里忙外的媳妇,他心里有些发痒,一连吞了下口水

晚饭吃得热热乎乎,好菜好饭,男人还喝了一壶火辣辣的小酒。

他很惬意,也很知足——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的日子神仙都比不了。

吃饱喝足,望着依然忙里忙外的媳妇,李福厚心里有些发痒,一连吞了好几口口水后,就哄一直在看电视的儿子小龙说:“快去睡吧,早睡早起,明天我给你买炮仗。”

“真的?说话算数?”

“老子啥时骗过你了?”李福厚眯着通红的眼睛说。

“那好,拉钩!”儿子眼睛离开电视屏幕,勾出了手指,跟老爸拉过勾后便去了西屋。

李福厚听见儿子屋没了动静,就知道他是睡着了,说不定已经做梦放开炮仗了,就夹着嗓子喊老婆:“哎,时间不早了,该那个啥了……”

“你就那点出息,没看见别人在忙正事吗?”媳妇王青豆看都不看他一眼,边抱起一堆衣服往外走边埋怨道。

男人讨了个没趣,撅着嘴嘟嘟哝哝着,也不知说了些啥,然后一歪身躺在了炕上,斜倚着被子眯起了眼睛。

媳妇王青豆洗完了衣服,走过来,边脱着衣服边喊李福厚:”起来把衣服脱了,正经睡觉。“

男人的把手伸过去,却被王青豆一把推了下来。

本来就累得不行了,哪还有那样的心思,要紧的是踏踏实实睡一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好像是在梦里一般,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从天际间滚了来,一直滚到枕头边,耳膜似乎都要被震麻了。

女人浑身一哆嗦,赶紧往男人怀里拱,小猫小狗一样。

男人伸出胳膊揽住女人,问:“你听到声音了吗?”

“哦,哪是啥声音?”女人声音有点儿发抖。

“雷声,肯定是雷声。”

女人又哦了一声,贴得越发紧了。

男人嘀咕道:“怎么这么早就起雷了呢?离二月二还有一大截呢,龙头还不抬咋就吼起来了?这事八成是有些说道,会不会……会不会要出啥蹊跷事了?会是啥事呢?难道……”

不等把想说的话全说完,嗓子眼里早就盈满了口水,只得用力咕噜一声咽了下去,顺势也就把滑在嗓子眼里的半截话也一并咽回了肚子里。

女人没吱声,喘息有点儿急促了。

男人鼻息间绕过了一股香气,用力吸了吸,随即就闹腾了起来。

可转眼间就撒了气。

女人不满意了,嘟嘟囔囔埋怨起来:“熊人,你不是整天挖空心思想肥拣瘦吗?你那颗活蹦乱跳的贼心呢?你的本事呢?这会儿在家有现成的,也省得你出去乱蹦哒,整天寻摸着那些个偷鸡摸狗的事儿。”

男人闭着眼嘟哝道:“你瞎咧咧个啥呢?在外面累得跟个孙子似的,一身泥半身水,使得半死不活的,哪儿还有那份心想呢?再说了,这一阵子来,天天补课,哪还有余粮送给别人家啊。”

说完,男人滚到床边呼声大作起来。

说归说,闹归闹,女人还是心痛男人的。

她哧哧一笑,伸手给男人扯过了被子,心里面软成了豆腐:要说也是,这一年下来,男人家也确实不容易,在外头拼死拼活地卖力气,身边又没个体贴照料的女人,连顿热乎乎的饭都吃不上,还真是难为他们了。这好不容易盼到了年终岁末,一家人凑到了一起了,才能热热乎乎的过几天安生日子,可时间偏偏过得这么快,身子刚暖了,心里却又寒了,这人又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唉,年复一年的,这样的日子啥时是个头呢?

突然间,女人又想到了刚才天边滚过的雷声,心里就开始揣摩着,怎么这个时候就打开始起雷了呢?

要说这天相还真的有些异常呢,本还不该到雷公发威扯狂的时候啊,怎么就冷不丁猛喊了一嗓子呢?

难道是真的就预示着点啥?

可又会是啥呢……想到了这儿,她晃一把身边的男人说:“福厚,福厚,要不……要不咱今年就呆在家里吧,不出去了,好吗?”

男人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着,极不情愿地转过身,囔囔道:“这都深更半夜的了,闹腾个啥呀你?快睡吧。”

“我跟你说正事呢。”。

“啥正事邪事的?非要深更半夜的说呀?”男人睁了睁眼睛,夜色里打量一眼媳妇那张隐隐约约的俊俏脸蛋儿。

“没劲!刚才白费唇舌了,我说今年你就不要出去打工了,就呆在家种那几亩地得了。”

“傻啊你,那怎么行?必须得走!”男人口气很坚决。

“怎么就不行呢?反正有那几亩地种着,饿不着咱就成。”女人也很决断。

男人叹息一声,不咸不淡说:“你以为我乐意出去啊?谁不想天天搂着个女人暖身子。”

女人长吁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你说这年头到年尾的,你一个人在外头拼死累活的,想想该有多么不容易呢,吃不好,穿不好,睡觉没个好被窝,哪一样有家里好呀?还有电视里整天放的那些个安全事故吧,血淋淋的,看了就让人家揪心,整宿整宿的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就全是那些瘆人的场面。”女人边说边往男人身边靠了靠。

男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腔调说:“看你又乱想啥了?现在工地上可安全着呢,管理又好,只要你按照规则去干,啥事都没有,你就放心好了。”

女人仍不服气,说道:“那照你这么说,出事的那些人都是自己乱来了,我看也不见得是吧。”

“生死由天,富贵在命,只能顺其自然,那叫天意。”

一来二去,两个人都没了睡意,紧紧拥着,随心所欲地聊着。

见女人沉默了一阵子,男人又开腔,说:“说啥也不能傻傻地呆在家里,只图清净怎么行呢?趁着现在还年轻,有力气,走出去闯荡一番,也好挣些钱,用处大着呢!这一来是为了咱儿子,这二来嘛,还有咱们的老人等着花销照料,当然还有我们自己,等老来老去的,没几个钱怎么办呢?”

女人心里明白男人说的是正理,偏偏就不顺着他说,反倒嗔怨了起来:“哼,说得好听,还不知道你这个人,满肚子花花肠子,就是不想安安分分呆在家里就是了,是看腻了我这个黄脸婆罢了,大城市里的女人多好看呀,那才叫一个稀罕人呢。”

男人说:“好看确实是好看,可不能多看,看多了也白看,会更难受,更煎熬。”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女人伸手挠了男人一下,再用力掐一把,发着狠地矫情起来:“让你难受,让你煎熬,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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