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網戒中心」色變 請笑我驚弓之鳥

雖然第一時間有了官方闢謠“2016年臨沂網戒中心已經關閉”,但是那條“疑似從十三號治療室傳出的慘叫聲”的播放量還是迅速超過1000萬。戒網中心成立至今已經過去十二年了,為什麼每每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巨大的關注?有位網友說,因為視頻激起了我對楊的憤怒,還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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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何在,懼何在

現在搜索“網戒中心”,還是會連帶出現“電擊治療”的關聯詞,十三號室就是治療場所。資料顯示,這種方法先將導線接在人身上,當人有上網的想法或不服從管教時,就在另一端通低頻電,用頻繁電擊的方式讓大腦把上網和電擊的痛感恐懼聯繫起來,最終達到想起上網就想吐的效果,以此“戒網”。

回看這一暴行時會覺得不可理喻,說穿了只是利用了簡單條件反射理論,可是這種通過電擊關聯厭惡感的調教方法在寵物訓練領域都基本廢棄,竟然能光明正大施加在花季少年身上。我們現在人談孩子沉迷網絡,會說用專業學生手機治或軟件管。但在當時的一些人看來,那是孩子沉迷上網自己勸誡打罵又都無效時的唯一救命草了,特別是探視時“感覺孩子進去後變乖了”更堅定了當時父母的信念。只是從親歷戒網治療的孩子視角來看,那卻是一段抹不去,不想提,又忘不掉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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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那扇鐵門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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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也沒辦法原諒他們(父母)”。2016年媒體探訪找到了幾名被楊改造好的孩子如是說。王某說,“有次只是偶然在網上刷到楊永信,看著看著人就奔潰了,一米九的大個在食堂眾人圍觀下哭個不停”。央視2016播出的《網癮之戒》也有類似的一幕,當時柴靜問一女孩願不願意留在這裡(網戒中心),女孩一邊說願意,一邊止不住流淚。

“我只想裝地表現好,儘快逃離那裡。”據親歷者描述,電擊只是一部分日常,還能忍。忍不了的是時時刻刻叢林法則。因採用軍事化管理,所有學員有嚴格等級制,有的學員是幹部還負責監督舉報其它人,同時全班連坐的規則導致一人犯錯就迅速被其它人孤立。在這樣高壓規則下,人與人間毫無信任可言,甚至你告訴了父母還會被父母舉報到楊,又因“沒改變好”而挨電。

“出來後,我只想‘逃’,逃離一切。”來自觸樂的調查復原了一些人和事,像王勇從網戒中心離開後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換掉了自己所有的聯繫方式,失蹤多年。兩年前他媽媽還打電話給王勇好友詢問孩子下落:“你要是有他消息就讓他回來吧,我什麼都不要求了。”但,沒人知道王勇在哪。

過去,從來沒有翻過去

回問開頭的問題,十幾年的事瞭如今還能掀起這麼大的波瀾?因為事情從來沒翻過去!雖然現在人明白了青少年沉迷上網的成因很多,有家庭關懷缺失、學業壓力無處釋放、人際情感需求等。也掌握了更多應對辦法,像騰訊推出成長守護系統,市面上也流行起綠色上網管控軟件,還有也有增加家庭陪伴、增加課外活動及學校開課知道來分散青少年對網絡的好奇。

可是縱有萬般方法,也要父母花時間參與才管用。可一些人還是祈盼有“網戒中心”那樣的速效藥,平時用手機哄孩子時忽視問題嚴重性,出現沉迷徵兆又不採取科學工具方法糾正,直到病入膏肓才祈盼“救世主”,這樣的惡循環沒有停下來過。正因為有這份畸形的需求,至今仍有不少“戒網中心”仍悄悄活躍在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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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豫章書院事件



去年我國送審人大的《未成年人網絡保護條例》中已經將“網絡成癮”說法去掉,代以“沉迷”。也許普通人也該放下恐懼和誤解,正視“青少年沉迷網絡現象”,諸多專家研究及應用實例都證明它不是不可戰勝。從好的方面看,不管臨沂網戒中心是否已經關閉,一石能激起千層浪已足以說明越來越多人認識到“那麼做是不對的”,希望我們對它的回憶這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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