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老詩人那樣歌唱
——紀念詩人艾青先生
由你的新詩
看到新文學裡的中國
從革命到建設
你都是用歌唱的足跡
走向生活
在這個文明而野蠻的世界上
只有你的詩歌
還有希望，還有為真理
而奮鬥的
浪漫與奔放
你留下來的
一卷卷詩篇
有如高山流水洗人心脾
從光的不朽化石
到讚美紅色的詩句
從一顆明亮的星星
到打不穿的旗幟
從海水和淚水
到寫滿彩色紙條的盆景
你的憂鬱的古鐘般的聲音
總是有一種震感
也有一種清越
不曾知道的
也許是更美的
公開了的秘密
也許是醜的
在那些虛偽的虔誠的面前
什麼東西才能更美
而你依然能夠吹響那
只有詩歌女神
才能吹響的
蔥綠的蘆管之笛
在這個大獨立大解放的新時代
世態的發展並不緩慢
然而這鏽蝕的巨大的熱情
卻依然有一些壓抑有一些彷徨
讓我們像小鳥似的
在大自然裡為大自然歌唱
讓我們像乘上時代的颶風似的
迎接藝術的輝煌與物理學的狂想
也許，正是有了這個憧憬這個使命
我們方能得以欣慰
並且重新有了一次新的希望
為最美的明天而縱情歌唱
我們歡欣正在歌唱
我們有幸需要歌唱
我們將以歌唱為生命代價
去絢爛我們靈魂的再次復生
但一切需要重新開始
不熟悉的事情
又在我們面前晃悠
當新的文明掃蕩舊的腐朽的東西的時候
新的庸俗和新的腐朽
也在更狂熱地風行
新的腐敗和新的倒退
也是比新的文明更加瘋狂的
在漫長的苦難的一生中
不論年邁呻吟
還是青春禮讚
在那顆純潔的老樹的心窩子裡面
定然都是碧綠的瓊漿蓄滿
而陽光璀璨的春天在說
讓碧綠的大樹
更加鬱鬱蔥蔥
1983·12·15重抄
1984·3·17——1985·7修
1990·3·6謄抄
2004·12·27整理
2015·11·22電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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