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娘家有豺狼,婆家是虎豹,她胡來不得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孃家有豺狼,婆家是虎豹,她胡來不得

二十一世紀,東海市高級私人醫院院長辦公室。

“啪”一聲,一份厚厚的病例被狠狠摔在桌子上,林院長面色鐵青,怒不可遏,“韓芸汐,李先生可是凌雲集團的董事之一,他擁有我們醫院40%的股權,你必須給他優先安排解毒!”

面對院長的滔天大怒,韓芸汐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很是平靜。

“林院長,非常抱歉,李先生中的是慢性蛇毒,非緊急情況我這裡是不允許插隊的。”

她長得清純漂亮,一雙大眼睛,一對小梨渦,年紀輕輕便以驚人針術天賦聞名中醫界,是罕見的解毒的高手,不管是對付動物毒素、植物毒素、化學毒素還是人體內毒素,都是她的強項。

“你這裡?你要搞清楚,這裡是凌雲!”院長憤怒得拍案而起。

“院長,我再重申一遍,李先生不是急症,不管他是誰,在醫生面前,人人……”

韓芸汐的話還未說完,院長便厲聲打斷,“夠了,別跟我說什麼醫生面前人人平等,只有男女之分。韓芸汐,我告訴你,馬上安排解毒,否則,從今天起,滾出醫學界!”

警告她?

本以為韓芸汐會害怕,可是,她卻依舊平靜從容,態度認真,“林院長,在我面前,也沒有男女之分,只有兩種人,我想救的和我不想救的,李先生我不救,請另請高明!”

她說完,禮貌一笑,轉身便走,看似瘦弱的身子優雅而從容,恬靜美好中自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傲骨。

然而,當軒韓芸汐打開門時,林院長卻勃然大怒,“韓芸汐,你敢這麼對我說話,你給我站住!”

說著,隨手將桌上的病例夾朝她後腦勺砸去,韓芸汐一怔,只覺得一股溼熱感從後腦勺緩緩流下。

她有些錯愕地轉頭,可是,都還來不及看林院長一眼呢,整個人便癱了下去……

三千年前,天寧國。    

韓芸汐從花轎裡迷迷糊糊的醒來,聽到周遭一片喧鬧,吹嗩敲鑼打鼓聲此起彼伏,而眼前一片黑。

怎麼回事?

韓芸汐將罩在腦袋上的東西扯下來一看,頓是倒抽了口涼氣,這……這不是喜帕嗎?

下意識仰頭又低頭,發現自己一身鳳冠霞帔,宛然是個正出嫁的新娘子……醉了!

花轎一顛一顛的,讓韓芸汐頭疼起來,而這個時候,陌生的記憶也一段段湧入腦海。

無疑,她穿越了,而且一穿越就要嫁人了!

原主是天寧國醫學世家韓家的嫡女,也叫韓芸汐,因為生母醫術了得救活了當初的皇后,也就是現在的太后,被指腹為婚給當時的七皇子,也就是現在的秦王龍非夜,當時還被傳為一段佳話,韓家也因此地位飆升。

可誰都不知道韓芸汐一出生就剋死親孃,還長成了一個不懂醫術的廢材醜女,婚事因此一拖再拖成為秦王的禁忌,偏偏前些日子秦王惹惱了皇帝,皇帝一紙令下,月底之前擇日完婚。

今日,正是大婚的日子。

秦王龍非夜少年封王,是皇位之爭中僅存的皇子,年紀輕輕才二十出頭,論輩分卻是如今唯一的皇叔,可謂天寧國位高權重第一人。

秦王府在城南,韓家在城北,花轎得由北往南穿城而過,秦王成婚,即便本人沒露面卻依引得萬人空巷,全城轟動。

就在韓芸汐整理這些記憶信息的時候,喜樂戛然而止,只聽喜婆大呼,“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大喜日子,身為喜婆居然當街高喊大事不好了?明顯是故意的呀。

韓芸汐正想掀簾子瞧瞧怎麼回事,轉念一想,身為新娘子這麼不顧禮數當街露面,豈不得被古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

只能作罷,不動聲色聽著,外頭的動靜聽來,明顯圍觀了不少人。

“哎呀,錯了,咱們走錯路了,剛剛那個路口得右拐才對,咱們給左拐了!”喜婆那語氣,就差哭天喊地了。

“我當什麼事大驚小怪的。這條路也能到秦王府。”

“就是就是,王婆婆你老糊塗了不是,大喜的日子說什麼晦氣話,剛剛不也是你指的左拐?”

……

轎伕你一言我一語說起來,王喜婆卻連連跺地,“我就是老糊塗了呀!壞事了!從這裡走,至少還得一個時辰,新娘子會錯過吉時的!”

這話一出,瞬間全場鴉雀無聲。

吉時這事,別說在古代,在現代都很多人講究的。

半晌,一個轎伕才怯怯地問了句,“那……那退回去右拐吧?”

“說的什麼話?”喜婆狠狠跺腳,臉上厚厚的脂粉因生氣都裂開了,“新娘子不能回頭的,更不能走回頭路,你這是詛咒新娘子被休回去嗎?”

這話,讓轎伕啞口無言了。

韓芸汐在轎子裡連連翻白眼,這個媒婆明顯是故意要讓她遲到的,秦王府沒來迎親隊,新郎官也沒來,就派了個喜婆過來。

這還沒進門呢,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誤了吉時,日後秦王府要有什麼不吉利的事情,還不都得推卸到她頭上來?

韓芸汐恨不得下轎說不嫁,當街甩掉新郎官,可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孃家有豺狼,婆家是虎豹,繼承了韓家廢材醜女這個身份,她胡來不得。

唯有走一步算一步,好歹是太后賜婚,皇帝責令,她倒要瞧瞧秦王府敢拿她怎麼樣?

媒婆和轎伕商量了許久,最後只能繼續往前趕路,四個轎伕不要命地跑,把韓芸汐顛得夠嗆。

但是,最終還是錯過了吉時,足足遲到了半個時辰。

秦王府一丈高的氣派大門緊閉,就連側門也全都關上,門口圍滿了京城百姓,早就指指點點議論開了。

“聽說韓芸汐可醜了,怪不得秦王連露個臉都不樂意。”

“呵呵,連天下第一美人都想著嫁入秦王府,韓芸汐算什麼東西?我看就算進去了,也是守空房的命。”

“還別說,人家面子大著呢,遲了半個時辰才來。哎呦,等的我這腿都酸了……”

如果是以前那個韓芸汐聽了這些話,豈不得哭死?可惜,現在的韓芸汐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畏畏縮縮,自卑自棄的可憐蟲了。

她無關痛癢,一邊摩挲著臉頰上的瘤,一邊透過窗簾縫隙看了出去,只見秦王府大門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一點喜慶的裝飾,如果不是花轎臨門,誰都不知道這家今日娶親。

冷冷清清的場子無疑是在告訴韓芸汐,她是不受歡迎的,送上門來人家都不要。

王喜婆正在敲門,沒敢用力就輕輕地敲,半晌,大門沒動靜,側門卻開了,一個老守門奴站在門內,沒走出來的意思。

王喜婆連忙跑過來,很有職業素養,歡天地喜笑得特喜慶,“新娘子到啦!新娘子到啦!”

誰知,那老奴才瞥了花轎幾眼,不屑道,“太妃有令,誤了吉時,明日再來!”

說罷,“啪”一聲就把門關上了。

周遭先是一片寂靜,隨即便爆發出了一陣陣大笑。

這估計會在天寧國曆史上記上一筆吧,居然讓新娘子明日再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周遭的看客們都笑抽了,就連送親隊伍裡不少人也忍不住笑出聲,任誰都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

花轎裡,氣定神閒的韓芸汐終於緩緩地眯起了雙眸,秦王府,欺人太甚!

王喜婆灰溜溜地走回來,唉聲嘆息,“哎呀,太晦氣了,我當喜婆那麼多年,就沒見過這樣的!回去回去,趕緊回去!”

然而,就在轎伕重新抬起轎子的時候,韓芸汐厲呵了一聲,“等等!”

呃……

誰說話?

眾人停住,四下張望,找不到說話的人。

“王婆婆,勞煩你去問一問,明日幾時再來?”韓芸汐再次開口,語氣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違逆的威嚴,聲音不大,卻讓周遭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眾人都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花轎,這真是韓芸汐在說話嗎?這種情況下,她不是該偷偷哭了嗎?居然還敢說話,而且還說得那麼大聲?

“王婆婆,你還愣著作甚?難道要本小姐追究你帶錯路的責任嗎?”韓芸汐驟然厲聲。

王婆婆始料未及,嚇了一大跳!帶錯路是太妃交待的,秦王府自然不會追究她,但是,韓家真追究起來,她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呀,到那個時候,太妃才不會保她呢。

這韓芸汐怎麼突然變厲害了?

王婆婆也顧不上那麼多,急急就應,“是是!大小姐稍等稍等。”

“咚咚咚!”這會兒敲門口不溫柔了。

還是那個老門奴開的側門,“幹嘛呢,讓你們明日再來沒聽明白嗎?”

“新娘子問明日幾時呢!勞煩通報一下太妃。”王婆婆好聲好氣地求。

老門奴詫異了,這新娘子有點意思,“等著吧。”

王府的後花園亭子裡,宜太妃正和幾個誥命夫人搓麻將,全然沒把娶兒媳這件事放心上。

皇帝親政後,先皇留下的幾位太妃死的死,守陵的守陵,就這宜太妃母憑子貴,沒人敢動,連太后都對她禮讓三分,三年前嫌皇宮住得悶,搬到王府和兒子住。

侍女貓著腰過來,低著頭在她耳畔稟,“主子,新娘子問明日幾時來?”

宜太妃正在下牌的手一僵,轉頭看來,“你說誰問的?”

“新……新娘子。”侍女還是壓低聲音回答。

“膽子不小呀!”宜太妃納悶了,只是忙著打牌也沒放心上,隨口說了句,“還是已時。”

問清楚時間又怎麼樣,明日來,還得讓她遲到。

“己時。”王喜婆把話帶到花轎前。

誰知韓芸汐冷冷給了三個字,“原地等。”

周遭不少人都意識到這位韓小姐的不對勁,王喜婆卻還沒頭沒腦的,大叫起來,“什麼?”

“新娘子不能這樣啊,咱們不能堵人家的門不是?會被人笑話的,不成不成,沒有這個理呀!哪有到人家大門口來等嫁的?”

“是你說不走回頭路的,怎麼,你要詛咒我被休回孃家嗎?”韓芸汐冷聲質問。

這不是王喜婆剛剛說的話嗎?王喜婆語塞了。

“等不了的可以走,回了韓家拿不到工錢別找我。”韓芸汐好心提醒。

眾人面面相覷的,越發得覺著新娘子厲害,誰也不敢走,只能原地坐下,和新娘子一起等。

王喜婆見狀,孤掌難鳴,也只能在轎邊坐下來,她忍不住想掀起垂簾瞧瞧新娘子的樣子,真像傳說中那樣極醜無比,膽小自卑嗎?不會是換人了吧?

遲疑了片刻,王喜婆怯怯地伸出了手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孃家有豺狼,婆家是虎豹,她胡來不得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