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女:竊取天機,妄想逆天改命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 晴天打黑傘,不是撞客,就是撞鬼。”

這句話是我朋友說的,他是個修道之人。

撞客指的是動物附身,像東北一帶盛傳的黃皮子附身。

黃皮子上了身,就能控制住你的身體,用怪腔怪調的嗓音要煙抽(而且指定要東北某地產的人參煙),要吃要喝(黃皮子主要是要雞蛋“圓圓”,要咯咯噠“老母雞”),很邪門,不過也有點兒喜感。

撞鬼就沒啥好說的了。

我那個朋友是東北人葫蘆島人、家裡好多代人出馬仙,據說是祖上救過一隻黑狐狸,狐狸就住在他們家,開始出馬了。

出馬傳女不傳男,他不是出馬仙的。

相反,他從來不信這個,而且非常討厭這種邪門歪道的事情。

他念過大學,根正苗紅,原本是一個絕對的無神論者,後來連續經歷了幾起神秘事件後,開始相信了。

他的經歷非常傳奇,包括親眼目睹鬼上身、和鬼談判(她女朋友大學時被鬼附身,帶去東北出馬談判)、狐仙求封、黃大仙拜月等,開始潛心修道,到處拜訪名家、高人,後來隱居在終南山那邊,終日一瓢水,一缽飯,日子倒也散淡。

大學時,我跟他關係最好,所以他雖然做了修士,我們也偶爾聯繫。尤其在我心情抑鬱時,也常去他那小住幾天,心情會好很多。

有一次,我去他那裡,石墩上有一把別人丟棄的黑傘,看著材質還不錯,順手就拿到了他那裡,他卻神色肅穆,讓我趕緊把傘放回原處。

他解釋,丟棄的傘,尤其是黑傘千萬不能亂拿。因為黑傘是寄靈的,好多法師看著流落在外的魂魄可憐,就隨手收了,然後帶回到寺院裡超度,或者帶回到祖墳裡。

人在旅途中,沒有什麼存放魂魄的法器,最方便的就是雨傘,所以他們一般都會用雨傘寄靈,好多香港的老電影也是這麼放的。

這種雨傘你要是拿回家,無疑就是帶了一個靈體回去,那個靈體原本眼巴巴盼著回家或者投胎轉世,結果被你截走了,那他破著魂飛魄散都要狠狠報復你。

見我不信,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一個非常離奇詭異的故事,當然也是和傘有關的。

大家都聽過老鼠嫁女的故事吧?

其實老鼠嫁女的故事原型是老鼠娶親,就是成精的老鼠精娶人間的姑娘。

這種事情一點兒也不歡喜熱鬧,反而非常邪惡恐怖。

那是他剛到終南山的時候,還沒想過要隱居修道,只是隨便轉轉,就撞到了一樁怪事。

終南山魚龍混雜,不光有古寺、道觀,還有各種假僧人、偽道士、易經騙人的高人,修仙的,煉丹的,弄瑜伽的,修閉口禪的,練陰陽術的,各種野狐禪,都在這裡招搖撞騙。

山腳下,有一戶人家,姓張,也是一個較殷實的大戶人家。

家裡老來得子,生了一個女兒,因出生時正逢曇花綻放,美不勝收,取名叫做曇寶兒。

這曇寶兒從小性格天真爛漫,美貌如花,加上張家也是這邊的大戶,一直精心教育,也考上了省城名校,真正是十里八鄉著名的曇花美女。

沒想到,就在這曇寶兒大學畢業回家後,卻在她身上發生了一樁怪事。

原來這曇寶兒看似天真,其實慧心通透,知道父母年邁,自己不宜遠嫁,所以一直堅持單身,想回家找一個,可以離家人近一些。

這曇寶兒要回家擇婿的消息一傳開,整個縣城都要炸了鍋,上門說親的不說一千,也有八百,各種青年才俊匯聚一堂,當場要分出個高下不可。

沒想到,就在這時,曇寶兒卻中邪了,而且是非常詭異的中邪。

她先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獐頭鼠目的人笑嘻嘻對她說,讓她在家等她一個月,一個月後,他就會來迎娶她了。

一個夢而已,曇寶自己也沒當一回事,結果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她去院子裡洗漱時,發現門上被人用鮮血寫了一個大大的數字:30.

曇寶有些好奇,就悄悄跟母親說了那個夢。

終南山腳下,奇人異事多,大家多少都有些見識,所以他母親趕緊跟當家的說了一下。當家找幾個緊要親戚商量了一下,大家一致覺得有妖邪作祟,於是就借了一頭猛犬回來。

這猛犬是當地獵戶養的獵犬,自小被斬斷了尾巴,腰細嘴長,看著不起眼,其實非常兇猛,別說一般野獸,便是山裡的惡狼,它都咬死過幾頭。

當天晚上,倒是相安無事,那隻狗一聲都沒吭,大家覺得這妖邪肯定是被猛犬給嚇退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大家起來一看,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頭號稱勇猛無敵的惡犬,被人活扒了皮,倒吊在大門上,下面用淋淋的鮮血在門上寫了大大的數字:29。

要說只因為那個夢,大家還是有些將信將疑,所以雖然借了一隻惡犬,但是也沒當一回事。但是這次惡犬被什麼東西活扒了皮,而且那麼詭異地吊在大門上,確實把大家給嚇住了。

他們火速叫來了惡犬的主人,當地著名的一個獵戶。

那個獵戶來了一看,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就非常氣憤,當時便抽出刀子,要為惡犬報仇。

張大戶好說歹說,又拉來家人作證,才讓獵戶相信,這殺狗並非自己所為,而是那邪物作祟!

這獵戶檢查了愛犬屍體後,也是淚如雨下,說這狗死的恓惶啊,是被活生生扒下的皮!這狗被活剝皮時,還活著,它疼得連自己的舌頭都給咬爛了,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下的這種狠手,他發誓一定要幹掉它,否則誓不為人!

張大戶就指天發誓,說昨晚這狗一聲沒吭,要不然他們絕不會看著這狗慘死,幫狗也是幫自己,這狗是替他們死了!

獵戶點點頭,說這隻狗是自己打小兒養的,不是一般的猛犬,這是專門用於打獵的細犬,嘴長、腰細、腿長,速度奇快,是蒙古人最喜歡的獵犬,捕殺草原狼的剋星。

這種專業的猛犬,就算遇到老虎,好歹也會叫幾聲,絕不會慫成這個樣子!

這個邪物肯定來頭不小,他懷疑是花豹子成精了,因為這狗最怕的就是花豹子,不管多猛的獵犬,一看見花豹子就慫了,腿一抖,一泡尿下來,就軟塌塌躺在地上等死了。

而且把獵物掛在高處,也是豹子的習性,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是一隻成精的花豹子,要不幹掉它,下次吊在門上的恐怕就是張大戶本人了!

張大戶聽了頓時膽戰心驚,問他這可怎麼辦?要不然趕緊去請終南山請高人做法?

那獵戶嗤之以鼻,說高人捉捉鬼還行,這花豹子就是一個巨物猛獸,那老和尚過來,恐怕一個照面就被咬掉了禿瓢,還有個甚麼用?

張大戶又問他,這花豹子如何捉拿,還望壯士出個主意。

那獵戶也拿不準,召集了當地幾個著名的獵戶,讓大家出出主意,看這花豹子如何捉拿。

大家聽了都連連搖頭,有人讀過幾本書的老獵戶對張大戶說,員外可能有所不知,大家都以為這惡獸裡最兇狠的是老虎,其實不是,是這成精的老豹子。

這裡面有一個說法,古人一直認為,這老豹子要比老虎厲害,地位自古都在老虎之上。

他舉了幾個例子,首先是官方的,清朝武官官服,三品官繪豹,四品官繪虎,說明在朝廷看來,豹子是勝過老虎的。

其次就是西遊記裡,二郎神和孫猴子鬥法,二郎神化身一頭猛虎,孫猴子則變成了一隻花豹子,圍著老虎撕咬,打得二郎神落花流水。

大家以為豹子不行,是因為豹子體型小,天然吃虧,其實這豹子的兇猛和力量在同體型的動物裡都是最厲害的,而且這玩意兒會爬樹,相當於能文能武,端得難搞!

這能託夢的豹子,肯定是成年的老豹子,這玩意兒恐怕要比成年老虎還要大,別說這細犬擋不住,就算是青藏高原的獒犬來了,恐怕也要俯首稱臣,吭都不敢吭一聲。

而且這豹子被古人稱為虎中王,說的就是豹子和老虎一樣,都會有“為虎作倀”的倀鬼相隨。一個老豹子走在前面,前前後後甚至有幾百個“倀鬼”相隨,搞迷魂陣,弄障眼法,做鬼打牆,裝神弄鬼,端得是厲害啊!

張大戶越聽,心裡越冷,當時一身冷汗便如雨水一般下來,說到:各位鄉黨,誰要能救我女兒,我願將這千萬身家相贈!

這時一個老獵人咳嗽了一聲,說了一句,我倒是聽過一個誅殺豹子精的古法,就是這個法子有些陰邪,而且非常怪異恐怖,那麼多年來,也沒人試過,不知道當用不當用。

這個老獵人說,豹子在古人看來是神獸,花豹食虎,這東西其實也是一種神獸。

清朝的官服是嚴格按照登記來的,瑞獸護身,叫做九品十八級。

皇帝自然是龍袍,大家都知道皇帝叫做九五之尊,這才服飾上怎麼體現呢?

是龍袍上繡九條龍,但是一條藏在了衣襟裡,不管從正面看還是背面看,看到的只有五條龍,所以叫做九五之尊。

而臣子們的官服,前胸和後背上縫了塊“補子”,補子上有瑞獸,武官為獸,文官為禽,這個瑞獸可有講究,是嚴格按照等級來的。

像這個花豹子,是三品武官的補子,上面還有獅子,麒麟。

所以能壓制住花豹子的,只有獅子和麒麟了。

張大戶一聽犯了難,說如今別說獅子、麒麟,便是財狼都是國家保護動物,這可如何去尋?

老獵人擺擺手,說老先生想岔了,我們說的獅子、麒麟,並非是真正的野獸,而是一種象徵,是要用這東西破了花豹子的煞氣,把它隨身的倀鬼嚇退了,剩下單獨的一頭花豹子,那就好對付了。

張大戶聽他這麼一說,才放下心,當下誇下海口,說其他不敢說,要是需要錢財人力,儘管開口就是,他就是散盡家產,犯了“殺死保護動物”的罪名,也要將那花豹子誅殺。

這獵人原本清貧,見張大戶出手闊綽,也是人人欣喜,當時便請高明匠人打造了幾套獅頭、獅衣,待那酒足飯飽之後,大家穿戴整齊,手裡拿了弩槍毒箭,一個個精神抖擻,就等著那花豹子自投羅網。

結果沒也沒想到,那幾個獵人非但沒有擒住花豹子,反而一個個死於非命。

而且幾個獵人的屍體擺出了一個大字:28.

只有那個最老的獵人還活著,但是也是渾身骨折,鮮血糊面,人已經瘋了,只是拼命大喊:老虎!老虎!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辦法遮擋了,而且死了這麼多人,肯定要報官了。

待法醫過來檢查了屍體,卻大吃一驚,說這些人並不是和什麼動物搏鬥死的,而是死於互相爭鬥,他們像是把對方當成了敵人,然後拼死血戰,最後形成了同歸於盡的下場。

但是要是說雙方爭鬥而死,情理上也說不過去,都是幾十年的老兄弟,怎麼也不至於,還會讓家人廣生間隙,大家上上下下討論了一下,最後給出了一個折中的結論:這些人,死於……自殺……

法醫也是過來人,在張家酒足飯飽後,給了他一個指點,這個案子肯定不是人乾的,趕緊去終南山請高人去吧!

張大戶趕緊帶人連夜趕往終南山。

終南山聽著是一座山,其實不是,這是一個廣義上的說法。

往大里說,秦嶺山脈在陝西省境內的部分都算“南山”,而翠華山、南五臺、小五臺、紫閣山等數十座山峰為“天之中,都之南,故名中南,亦稱終南”。

這地方可大了,光修行的人就有五六千人,不光有中國人,還有外國人,有真和尚,也有假行僧,你一個外來戶,哪裡分得出真假?

這張大戶帶著人在終南山沒頭蒼蠅一般亂尋猛找,錢財像流水介花去,偽道士、假和尚找了不少,卻一個頂用的沒有,一個個全都灰頭土臉被打了出來,而那大門上的數字卻是越來越少了。

張大戶什麼辦法都試過了,連拋家舍業,帶著女兒連夜逃亡都試過。

但是不管他們跑了多遠,第二天一覺醒來,總是又回到了家裡,以及數字又少了一位。

說話間,這門上的數字就只剩下猙獰血淋淋的1了。

張大戶大哭了一場,決定自殺,他把腰帶套在一個歪脖子柳樹上,使勁灌了一口烈酒,打算吊死自己。

剛把頭伸進去,他就被人勸住了。

那是一個清瘦的年輕人,他梳著髮髻,穿著一件青布長衫,打著一把黑傘,肩頭上躺著一隻懶洋洋的黑貓,安靜地看著他。

他只說了二句話,就把張大戶給勸回來了。

第一句話:“你要是死了,你女兒也活不了了。”

第二句話:“你女兒即便死了,也是逃不掉的。”

也許是這個年輕人的神情太過淡然,那種真正的雲淡風輕的淡然,也許是他肩頭的黑貓太慵懶,反正張大戶在這個年輕人身上突然找回了力量,他有些不相信地說:“你會捉妖?!那可是一頭老虎精,好多大法師都死掉了!”

年輕人搖搖頭:“那不是一頭虎。”

張大戶問:“那是什麼?!”

年輕人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說:“今晚我代你女兒出嫁。”

年輕人說完後,就徑直去了張大戶家。這時候,張大戶家鬧鬼已經傳遍了,家裡的工人早就跑的乾乾淨淨的,一個偌大的院子,雜草叢生,鳥獸成群,一派寥落之相。

曇寶兒聽說來了高人,趕緊奔過來,倒頭就拜,卻被年輕人攔住了。

他淡淡地說:“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這件事情,和我也有一段因果,所以特地來了結。”

他讓張大戶和女兒都搬到客房,自己帶著那隻貓住到了張大戶女兒的閨房,什麼都不要,只帶著自己的那把傘。

張大戶和女兒又驚又喜,喜的是終於看到了曙光,驚的是這書生如此文弱,是不是那個老虎精的對手。

很快,到了半夜。

張大戶和女兒一人拿著一把尖刀,坐在凳子上,誰也不敢閤眼,想著要是那個年輕人再不行,立時就死在這裡。

十二點到了。

幾乎是同時,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嗩吶聲,以及敲敲打打的鑼鼓聲,聽起來像是古代結婚時的戲班子,有人唱曲,有人吆喝,有人放炮,有人開道,敲敲打打,好不熱鬧。

但是往外看去,外面是黑黝黝的,什麼都沒有,哪有什麼戲班子?

張大戶和女兒卻面面相覷,只把那把尖刀握得更緊了。

說話間,那戲班子的聲音從門口一直吹吹打打到了閨房,接著就聽見一個尖銳的嗓子叫了聲:“行廟見禮,奏樂!”

那吹吹打打的聲音又來了。

張大戶更是緊張,因為那吹吹打打的聲音就在眼皮子底下,但是周圍黑黝黝的,哪有那個人影子?

更讓他感到可怕的,是那婚禮還在進行,而且一板一眼,特別正經,看起來就像真正的娶親一樣。

曇寶兒更是死死咬住嘴唇,嘴角都溢出鮮血來,如果不是張大戶緊緊攥住她,她早就把尖刀捅進心口了。

接著就到了新郎接新娘的環節,兩個人的心揪得緊緊的,連大氣都不敢喘,就聽見眾人鬨笑,接著新郎官怪聲怪氣叫了聲“娘子,我來也!”,接著就踢踏踢踏走進去了。

突然,洞房裡猛然傳來一陣驚恐的尖叫聲,接著傳來一連串的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屋子裡打鬥,桌子被推倒了,書架也被推倒了,瓶瓶罐罐摔在地上砸得粉碎,慘叫聲。

外面一眾人呆了一晌,接著緊急扔了東西往裡闖,這幫人進去了以後,就聽見一聲聲慘叫傳來,有哭爹叫孃的,有嗷嗷慘叫的,有唉聲嘆氣的,很快就沒了動靜。

張大戶和女兒又等了一等,那屋子在沒有動靜,才相信這年輕人還真是道行高深,看來是將那虎精給鎮壓了。

兩個小心翼翼奔過去,卻見那年輕人打著一把傘站在屋子裡,他對著傘說了幾句話,然後將傘小心收了起來。

張大戶納頭就拜,感謝大師的救命之恩,願將一線城市房產三套、外加名校畢業女兒一個相贈!

曇寶兒也是羞紅了臉,期期艾艾表示感謝大師相救,她雖然是個大學生,但是家裡破有古風,所以對於婚姻之事,她一向是聽從父親的意見。

年輕人卻擺擺手,說你們謝錯了人,要謝的話,要感謝它。

兩個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那隻黑貓正蹲在屋角,百無聊賴地撥弄著一隻巨鼠。那巨鼠足足有磨盤大小,白毛紅眼,嘴角齜出兩根尖牙,咽喉裡往外淌血,已經被黑貓咬死了。

張大戶才恍然大悟,原來那老獵人說的並不是“老虎”,而是“老鼠”,原來作祟的是這老鼠精!

第二天清早,年輕人就婉拒了張大戶的百般挽留,帶著那隻黑貓,徑直回終南山去了。

不過據說那個漂亮的曇寶兒還沒死心,依舊每年都要去終南山看看他,小住幾個月,依舊等著他履行“父母之言,媒妁之約。”

我忍不住問他:那老鼠精為啥要娶親?和這傘又有什麼關係?

年輕人淡淡地說:從萬物修煉來說,只有人才能直接修煉成仙。其他動物要想成仙,就需要先修煉成人。但是有一個討巧的辦法,就是動物可以請人“封正”,這樣也可以騙過去,勉強算是個人。

所以有時候你會聽說過這種事情,就是有狐狸、或者黃鼠狼會學著人的樣子,直起來走路,問你:“你看我像不像人?”

這就是想借人一口仙氣,你說一聲“像”就行了,他也就熬過去了。

要是說“不像”,活著說破了它的動物相,它就會法力盡失,前功盡棄,輕則大病一場,重則灰飛煙滅。

而這耗子精想更進一步,直接和人結婚,想竊取天機,偽裝成人,這是破壞了天理倫常,想逆天改命,所以定要收它。

而這老鼠成精後,聚集了好多孤魂野鬼,就是給它抬轎子、吹喇叭的那些,那些鬼魂雖然助紂為虐,好在也沒犯大的錯誤,所以就用黑傘把他們帶走了,送到廟裡超度了,也算是一件功德。

他最後感慨:動物要苦修五百年才能化成人形,中間還要經歷天災、地劫、風火雷電四大命坎,九死一生,方能轉世為人。

生而為人,理當感恩,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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