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號、鏢局、地下金庫,又見平遙,這座晉商之城

近幾年已經不再讀龍應臺的作品,卻深深記得她那篇關於“我們為什麼要讀歷史”的演講稿。

從沙漠中帶回來的地衣植物“沙漠玫瑰”也許在不明就裡的人眼中它就是一堆雜草,而當你知道背後一點一滴的線索和千絲萬縷的聯繫之後,這個東西就會變成你價值判斷裡“驚天動地”的美,而你能否欣賞它,只取決於一個原因:你是否知道它的起點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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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走訪古鎮村落時總是會想起這個,妄圖從一磚一瓦的背後去瞥見那些過去與未來的端倪。知道起點,然後去了解歷史,明白沒有一件事情是孤立存在的,那當我們判斷它的時候便可以把它放在一個更加寬廣的縱橫座標系裡去討論,少了很多無意義的價值判斷,多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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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山西,第一印象仍然是“煤”,如果說去大同完全顛覆了我對山西的這種印象的話,平遙古城恰恰相反,它正好沿襲甚至加深了我對山西的固有印象。

剛到平遙古城的時候,空氣中的確瀰漫著煤的氣味,大概因為老城中燃料使用的改造並沒怎麼跟上,仍然有很多人家在使用蜂窩煤,也正是這個原因,平遙成為了迄今為止我去過的體驗不能算棒的古鎮。但一呼一吸之間,它又有那麼多傳承下來的故事等著你我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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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傍晚時分登上平遙古城牆,和朋友倆人在不太習慣的空氣裡散步聊天,走走停停,有一點兒小小的失望,平遙古城商業化已經很嚴重,也因此流失了很多古城的氣息。放眼望去房屋顯得有些低矮,不過卻也能從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磚黛瓦中看到以往平遙古城的規模。

甕城作為見證平遙古城繁華時期防禦工事的歷史遺蹟被保存得非常完整,在靠近甕城的城牆一端,放置著一套八仙桌和圈椅,走累了就坐著這裡一邊研究地圖一邊喝喝茶,曬曬太陽,停下來仔細端詳這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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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遙古城至今還有很多當地人在這裡生活,從城牆上向下看,西北獨特的高牆四合院一覽無餘。與徽州徽商故里的建築有個相似的地方,院子的牆特別高而進院子的門很窄。有的四合院是一層小樓,有的兩層,門窗保持著大西北獨有的拱形窯洞外觀,青磚綠窗綠門紅對聯,竟然也在蕭條中看到了一絲絲喜慶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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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知道,這裡的人為了紀念平遙古城也在每個月不同的時候組織很多人文類節目,比方說在古城縣衙縣太爺升堂斷案(每天),縣太爺下城隍廟祈雨、迎財神,晉商神韻之閨秀巡演、比武招親等等。如果時間充足,好好安排日程參與這些活動,也會有不少的收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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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平遙彷彿自動進入“古鎮”模式,錯落在古鎮角落的酒吧漸漸開始發聲,我們找了一家叫“四合院”的酒吧喝雞尾,從幾乎沒什麼人一直坐到人聲鼎沸,不過真的想要吐槽一下這裡精神世界連帶著選歌都是上個世紀的駐唱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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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第二天的晚上我們決定去看實景劇《又見平遙》,這是第一次看這類大型的室內情景劇,整個場館就是為了這一齣戲而設計,演出對場館空間的利用完全不同於傳統劇場的演出臺、觀眾席等分割,而是觀眾在場景裡面一直走,穿越不同的主題空間。

對平遙古城部分實景復原讓觀眾彷彿直接穿越到了清末平遙人的世界裡,再加上“選妻”、“面秀”等清末平遙民俗實情實景的生動表現,玻璃缸中鏢師出發前集體洗浴片段帶給人的震撼,用一面城牆上的鬼魂來表現鏢師靈魂回家的感人片段等等更讓我們覺得彷彿在平遙的這個時代裡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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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局的故事說到這裡,來到平遙這座晉商之城,最常見的莫過於大型票號以及晉商的故事傳說了。怎麼能不親自到票號、地下金庫去走一走呢?日升昌票號現如今已是中國票號博物館,足見它的地位。而協同慶票號的地下金庫也讓人大開眼界,雖說是大大小小金銀元寶模型,但從地下部分的建築規模和各種石雕石刻足以窺見它鼎盛時期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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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住幾天後,漸漸對平遙古城多了一點點熟悉,於是在清晨踏著朝陽給的點點光亮走起來,聽得清楚自己的雙腳踩在青石板上發出的每一聲,走過一個個小小的弄堂,人們總會投來善意的微笑,甚至還會碰到古老的三八大槓自行車,鳥兒也在清晨嘰嘰喳喳,鴿子成群結隊停在屋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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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上有很多這樣賣手織品的小店,一個簡單的架子搭在門前能夠把織線撐起來就好,然後簡單的兩三根棍子,小姑娘便熟練地開始織格子圍巾,多色披肩等等。一根根線在她的手裡很聽話,紅、黃、藍、綠……按照規律排列好,用個俗氣的比喻像是有專門為這色彩譜寫的節奏一般,一拉一送、來來回回就可以織出一大截,在這樣的小鎮,20幾塊錢就可以買到一條手織圍巾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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