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死還不合法,怎樣才能善終?

目前安樂死在我國並不合法,當家人多重慢性病纏身,靠呼吸器才能活,意識不清、四肢攣縮、插著鼻胃管、大小便都在床上,還要洗腎……看著家人死不如思,兒女們卻捨不得放棄,很多老人不得不在醫院走完他們人生最後階段,沒有尊嚴、沒有質量,女兒們這樣的愛算不算太自私呢?

尊嚴善終/安樂死還不合法,怎樣才能善終?

某三甲醫院重症監護室主任說道:“小時候鄰居有位慈祥的爺爺,常常笑著摸摸她的頭,拿糖給她吃。”

有一天,老爺爺突然被送到醫院。三天後,醫師說他「腦中風中了一大片」,沒救了,老爺爺就被送回家中大廳躺著,鄰居親友都來和他道別,主任也來到爺爺身邊,默默看著他彷彿熟睡的臉龐。

兩天後,爺爺在兒孫環繞中安詳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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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換到現代。一位80幾歲病人,多重慢性病纏身、洗腎多年、十分虛弱,某日被痰嗆到,送醫急救,命是保住了,但從此意識不清,且需長期倚賴呼吸器維生,併發反覆感染。同時因為洗腎時血壓會驟降,必須一邊洗腎,一邊打強心劑,每洗一次腎,就等於走一趟鬼門關;血小板也降低,影響血液凝固,抽痰時抽出來都是血,全身多處瘀血、血腫,蓋著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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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看著這位病人,卻沒辦法停留超過3分鐘。「這個病人骨瘦如柴、面目全非、體無完膚,這樣活著真是痛苦!我實在不忍心。醫療的適當性實在需要深思,這是在照顧人還是折磨人?」

《美麗新世界》作者赫胥黎說︰「醫療已經進步到不再有人健康。」套用在生命末期照顧上,可以說「醫療已經進步到讓人不得好死」,對抗傷病的「武器」愈來愈多,確實有機會拯救生命,但有時卻延長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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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多系統疾病︰指同時罹患多種疾病,比如很多老人家同時有心臟病、慢性阻塞性肺病(COPD),還有腎臟病得洗腎,或者加上失智症或癌症,而這些疾病的治療效果不理想,預期壽命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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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近期頻繁住院,體力快速衰退︰很多病人半年、一年內頻繁住院,甚至半年進出病房將近10次,病情好好壞壞。當住院頻繁、住院天數愈來愈長、間隔愈來愈短,就代表生命可能接近末期了。

雖然病情好轉後可以出院回家,但往往元氣大傷,「食慾減少、睡眠增加、活動量變少,都代表健康走下坡,雖然不代表人馬上會走,但家屬心裡要有準備,下一次能不能出院恐怕很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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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生活品質不佳︰意識不清、臥床、四肢攣縮、使用呼吸器、插著尿管和鼻胃管、身體多處有褥瘡,還有的病人照樣每週被推去洗腎3次… …這樣的人生真實存在著,不禁讓人感慨什麼是活著?誰想這樣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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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管怎樣,我們首先應該尊重老人的意願︰病人的自主權,是醫學倫理重要的一環,但醫護人員觀察發現,病人的想法、意願常被忽略,變成「家屬最大」,醫生為避免將來發生醫療糾紛,往往聽家屬的,不見得符合病人的最大利益。

:一位年過90的老人,慢性阻塞性肺病末期,一動就喘,腎臟、心臟也不好,交代兒女時候到了就讓他在家等死,也跟醫生討論過不要插管。「我已經準備好了,」老伯很豁達。誰知病危時家屬還是把他送醫、要求醫生插管急救,靠儀器維持生命兩個月後去世。

「違背父親想在家善終的心願、拖延死亡的過程,讓他多受折磨,這樣算孝順嗎?」老伯的主治醫師深感遺憾。「兒女希望父母活著,卻不知道他們活得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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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老伯得失智症,又中風昏迷,住院時又發現罹患肝癌,因為家屬意見不一致,有的希望爸爸善終,有的主張救到底,醫生只好為老伯插管急救,拖了半年多還是去世了。

主任不禁感嘆:,無法思考、言語、活動,只能維持基本生命徵象,卻沒有生活品質可言。「讓家人這樣活著,這樣的愛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希望家人活著,還是『生活』著?」如果只是想活著,那麼靠儀器維持基本的呼吸、心跳等生命徵象就好,但如果想生活著,就該想想這樣靠儀器維生算不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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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作家瓊瑤

現年79歲,12日在臉書寫給兒子和媳婦一封公開信,表示「要在網路公開權利」,不論多麼不捨,不論面對什麼壓力,都不能勉強留住我的軀殼,讓我變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臥床老人」!

瓊瑤寫到,明年就80歲了,這個年紀已經是上天給的恩寵,所以她會「笑看死亡」,並公佈了五點叮囑,表示「不動大手術、不進加護病房、不插鼻胃管、不插任何維生管子、最後的急救措施全部不要。」她希望兒子和媳婦,不要「被生死的迷思所困惑。」

說了這麼多,我想表達:當老人面臨人生末期問題時,要尊重老人的意見!讓他們有尊嚴的離去,善始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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