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家山回到磧口古鎮，時間尚早，我就打算和娃一起坐公交車在這黃土地上晃悠一番，再次感受一下這黃土地。於是我們去坐了從磧口開往臨縣的公交車。我們打算從磧口先晃悠到臨縣，再從臨縣晃悠到呂梁。
對了，為了方便後來者到磧口旅遊，這裡要交代一下，從磧口到呂梁是有直達車的，在磧口古鎮的停車場就可以坐到，不過車子寫的牌子是“磧口---離石”而不是“磧口---呂梁”，票價與去臨縣的票價一樣都是15元/位。
車子從磧口開了出來，一路上看到的景色和來的時候差不多：深壑、山壁、紅棗、民居、鄉村。但同乘的人發生了變化，都是附近村莊的鄉親，老人們穿的比較傳統也比較粗糙，有的帶著個孩子，有的拎著個尼龍袋子。年輕人年齡都不算大，20歲左右的樣子，他們的打扮看起來就比較時尚一些了，有的估計是去城裡頭上學，有的應該是去城裡務工。上上下下的人裡有很多和賣票的老人相熟，先是相互寒暄著，而後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拉著家常，到買票的時候又催來催去的客氣著。
其實我是聽不大懂他們說話的，只能通過觀察他們的表情和動作再加上偶爾聽懂的那麼一兩個字來猜測他們相互之間表達的意思。以前我只以為揚州話難懂，自己能聽懂所有的北方方言，這番知道是自己的認識太膚淺了。
臨縣縣城和我所見的其他縣城似乎也沒什麼不同，或許因為汽車站就在鬧市區，所以出了汽車站就見到很多人，很多建築，聽到了很多的吆喝聲，還聽著一個憤怒的女子和一個嬉皮笑臉的老人用方言很熱烈的半真半假的吵了一架，只是我從頭到尾也沒聽明白他們到底在吵什麼。
臨縣給我的感覺似乎別呂梁更真實一些，感覺呂梁市區有點人煙稀少的味道，而臨縣不同，臨縣無疑是接地氣的，站在汽車站外，四處都是賣碗託的吆喝聲。在網上隨意的搜了一下，果然離石區的人口是32萬，而臨縣的人口是57萬。從臨縣到呂梁的車比磧口到臨縣的車大氣了不少，沿途的風景也少了許多塵土的味道，少了鄉親與鄉親之間的客套，多了城市的感覺，很規整，很立體。
到了呂梁，去了事先定好的呂梁學院的速八酒店，稍微安頓了下，還是覺得不過意，似乎覺得來了呂梁市區，但是卻沒有感受到市區的人文和熱鬧，於是就在周邊轉悠，但還是見不到什麼人煙，在呂梁學院裡走了走，甚至是轉到了旁邊的有點規模的大超市，依然是見不到什麼人。只見有人家似乎是有什麼喜事要請客，擺了很多桌子在一間還沒來得及裝修的門市裡，旁邊支了幾口大鍋在烹炒，香味很是誘人，但是或許因為賓客們還沒來，我們依舊沒有看到什麼人。
一個地級市怎麼會沒有人煙呢，除非我們所在的地方是極品偏遠的，呂梁的火車站是偏在市區之外。於是心一橫攔了一輛出租車，告訴那師傅：去呂梁最熱鬧的地方，步行街之類的，反正哪裡人多、熱鬧就往那裡拉！
出租車把我們拉到了有商場，有廣場，有飯店的地方，我瞬間覺得踏實了，一種從荒漠回到人間的踏實感油然而生。
我們從下車的地方，沿著來的路線一直往回走，我和娃說，我們什麼時候走累了，走餓了，正好又遇到看起來還不錯的飯店，我們就吃飯。
後來我們在天矇矇黑的時候，在一家叫做“懷念呂梁”的小飯店門口停了下來，我喜歡這個店鋪的名字，想著能起出這樣雅緻名字的店老闆肯定是溫和而踏實，而且見店裡吃飯的人挺多的，就認定這裡的味道應該是呂梁味道，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非常正確的，我們在這家小店吃到了羊肉餃子、菠菜杏仁、鳳凰玉米湯和本地的特色菜炒和愣則，味道相當的好，我跟我女說，我如果長住呂梁，這裡的飯菜可以養活我。
晚上十點多，我們到火車站趕去延安的火車。我娃是個好孩子，在火車站裡睡著了，一到剪票的時候，立馬就醒，醒了絕不耍賴，跟著我就上火車，真的很讓大人省心。
上了火車，我娃睡在中鋪，而我一直坐在座椅，不是我不困，是火車一點多就要到站，現在睡了，到時候不好醒，我就堅持著，時而刷刷手機，時而往往窗外。
但手機時常是沒有信號的，而窗外也是時常沒有風景的，火車一直在鑽不同的山洞，我甚是奇怪，這沿途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山呢？我回家之後特意在立體地圖上了研究了下山西，發現山西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雖然我們一直把山西、陝西一起提，似乎這兩個地方因為臨近，所以地理上區別不大，但是在地圖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山西幾乎全被山覆蓋著，而陝西是好的多的，有不少的平原地帶，山西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一點多鐘，我們在延安下了火車，你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麼嗎？敬請繼續關注山西陝西之行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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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24於揚州
劉靜，1980年生於山東省膠州市裡岔鎮，2003年畢業於瀋陽農業大學，現居江蘇揚州。2016年出版鄉土隨筆集《小時候》，2017年出版青春愛情小說《畢業在東，愛情在西》，2018年出版植物科普《媽媽教我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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