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遒勁折磨讓她猶如置身地獄,他「這是我對你的愛,必須接受」

夜黑風高,藉著月,趙子楚蒙著臉,身穿武士服,直奔徐州怡情院東北角的院落。前院仍是燈火通明,鶯鶯燕燕在各廳房穿梭不停,氣氛熱鬧。

這個當朝的情報頭子,由於江湖最近紛擾頻傳,他從各處所得的資料得知,這整件事有一個縝密策畫的叛變陰謀正在進行。

至此他便密切注意怡情院大總管尤霸的動靜,暗中埋伏跟監想更進一步瞭解幕後的藏鏡人——前朝的刑部侍郎查旭的行蹤。

定睛看清楚形勢後,他立即飛身上屋伏貼在瓦頂,觀察院落的動靜。這時,在院子的另一角落,有兩人身著夜行衣局衛而行,隨後跟著一男一女。

趙子楚仍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見十數名護衛直奔他們的方向而去。

這些人是針對怡情院而來,當是自己的同道中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管。此刻他無法多加細想,猛一咬牙隨即飛身下屋準備救人。

那兩名蒙面人見事蹟敗,其中一人立即低聲喝道:"快走!"聽她鶯聲瀝瀝,竟是個女子。

此時那對男女早嚇得渾身發顫,雙腿麻軟無力,臉色發白的緊緊相擁,景況實在讓人同情。

"小姐,你一個人絕對無法應付那些人的,我不能就這樣棄你而不顧。"另一人大感不妥,搖著螓首不願丟下她離去。

"這是命令,你必須照我的話去做。倩兒,沒有你帶路,他們如何逃得了尤霸的魔掌!"為了安撫她.,蒙面人放軟聲音接著道:"放心去吧!大仇未報,我絕不會不愛惜自己的生命。"那名女子聽罷沉一會兒,才嘆口氣,點頭同意,"好吧!不過小姐明若無法回到商船,單倩便刎頸自盡以報答你的恩情。"話落,立即帶著那對男女從另一條暗道離開。

原來這名蒙面人正是天下聞名的"養珠大王",海南單家的二小姐單芷芙。

她三歲時父母和一位兄長被一名江湖大惡人因奪愛不成,憤恨難消之下全給殺死,她則險遭劫持遇難。

當時幸得她母親間中密友單夫人的暗中協助,派遣四大高手之一南海神尼中途救出,進而被單世軒收養認為義女。

她五歲起跟著南海神尼學藝,直到及等才涉出江湖。在單家兩老的支持下,她開始利用單家遍行天下的商隊,嚴密監控怡情院分佈在各處的院和賭坊,秘密查尋她的仇人——查旭。

就在半個月前機會終於來臨,在怡情院地位僅次於尤霸,總管帳目和私下賄賂官員名冊的韓胥,因戀上最近才完成受訓的清倌人而生起退隱之心,這情形讓單芷芙有機可乘而加以利用。

她以單家在海南的勢力做因,助他們逃到那裡隱姓埋名過日子,唯一的條件是那些帳本和名冊。

單芷芙心知尤霸事發後定會立即北上告知查旭此事,便打算計謀成功後尾隨而去,只留下單倩安排韓胥夫婦逃亡事宜。

豈知單倩前腳剛走,十多名護衛已成鉗形之勢將她團團圍住,遁逃無路。

"好大膽子,竟敢擅闖怡情院。今天看你逃到哪裡去"一聲斥喝後,那人立時挽起一團劍花暴風雨般往她吹打過去,圍上來的護衛也紛紛拔出佩劍夾擊而至,全面展開攻勢。

只見她手法輕巧、運劍如風,若長江大河、無孔不入地反擊回去,角度力道與時間均拿捏得無懈可擊,殺得敵人一持之間競毫無招架之力。

趙子楚見他劍法妙絕倫暗叫厲害,心想此人的武功只怕可與自己相比。此時人聲烘烘隱隱由遠處傳來,他思忖敵眾我寡情勢險惡,即使是一高手也不宜久留。

"鏘!"長劍出鞘,趙子楚忙搶前相助,立時將外圍的兩名護衛刺殺濺血倒地。他一面朝前衝殺一邊暗觀情勢,只見敵人從四面八方湧進,於是當下便迅速地作出決定。

"喂!我不管你跟怡情院有何要命的過節,不過把一條命丟在這裡也太不值得了。不若乘現在哈有逃命的機會,快走吧!"趙子楚對著正奮勇拒敵的蒙面人狂呼吶喊道。在心,:主時母斤到單芷芙自他現身後,就微感愕然一直警戒在心,這時聽到爻筆苗蒿瓣蝥他的聲音更是駭然失。驚魂甫定,立即對敵人包圍網判斷出虛實,忽地她劍光如鮮花般盛開舞出一條通道。

"要命的就隨我來!"她再顧不得身份,一聲嬌斥,接著劍若游龍有如出雌虎,不一會兒殺得敵人東倒西歪,不愧為第一的女劍客。

禁錮遒勁折磨讓她猶如置身地獄,他“這是我對你的愛,必須接受”

一聽這聲音,他立時知道蒙面人的何人了,趙子楚呆了一呆,為之愕然。"噢!該死了。"咒罵聲中透看冷酷的寒氣,顯示著他正怒不可遏。來者女口此厲害,這時他們早潰不成軍成一團,慘嘶哀號聲響徹整個後院。兩人忽然發出撤退的訊號,隨即竄動迅若閃電飛掠離戰局,眾護衛駭然之下不敢怠慢,緊跟在後追擊而去。

趙子楚護著她來到怡情院一處房舍,雙眼出複雜難明的神色,狠狠盯著眼前的悄佳人,"單芷芙,你要帶我去哪裡?"語氣間已顯出頗為不耐。

他早就讓這個藝雙絕的才女嘔得一肚子氣,沒想到自己聞人無數,這次竟然看走眼栽了個大跟頭,讓人耍著玩還不自知。

這個絕美女由於是太子妃的義妹,加上一張傾國傾城的美貌和無人能及的琴極與文采,因而受樣歷皇帝的禮遇和保護,更備受四方權貴的尊重及愛寵。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趙子楚對她那種若有情似無情,到處引逗男人的手法甚為鄙夷,所以兩人在城並不十分對頭,攪得太子趙熙得時常出面緩頰,苦不堪言。

單芷芙鳳目生威回頭瞪他一眼,掩在巾帕下的玉容已罩上一層寒霜,"你乾脆再大聲點嚷嚷,讓別人都知道我們在這裡,等人來拿好了。"說著,她探手推開一間房門,移步走進內室。

"我必須將他們搜捕的人力牽制在這裡,好讓單倩帶著韓胥夫婦搭單家商船逃到海南。這是韓胥的寢房,最危險之處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先在這裡躲一下,等戒備鬆懈下來再走。"她眼中出冰冷的寒芒,對著一臉狐疑的趙子楚,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釋為何她要逗留此地的原因。

對這個名聞遐邇的子,她心裡有說不出的憎惡討厭,全天下的男人見到她無不呵護備至,獨有他每每跟自己唱反調不說,還不時出鄙視和不屑的眼光看她,簡直快要將她氣得吐血而亡。

現在可好,所謂的冤家路窄就是指他們此刻的尷尬情況。這回他們非但要齒相依,還得視以往"合作無間"的默契才能安然逃脫出去。

趙子楚正要問她為何要身犯險境搭救韓胥夫婦時,不遠處是音響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手按劍柄準備殺出一條活路,逃命去也。

忽地,一隻纖美的玉手按上他的胳膊,將他扯回來,"你要去送死嗎?"單芷芙沒好氣地瞪著他,眼底迅速掠過一抹不明的幽光,接著猛一咬牙冷冷道:"隨我來!"只見她朝一處內有玄機的磚牆輕推了一下,靠近榻的黯黑牆角處立即出一間暗室,單芷芙猛扯了他就往裡面躲,接著她將埋頭一塊凸出的小石磚用力一提,暗門應聲合上。

原來這處是韓胥為自己設計的藏身地,他明白自己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又犯了怡情院大忌愛上他們精心栽培要送給權貴當間諜的女人,想著終有一天尤霸會對他不利,所以暗中早早預備了臨時的救命之所,沒想到倒給他們用上了。

趙子楚先極目四顧,發現它的隔音效果極佳,上方有一極小的銅管探出,顯然是為了方便監聽外面聲響的設計,此外並不覺氣悶,應是還另開有秘密的通氣孔。

緊靠在他身上,尤其是兩人都身穿單薄的夜行衣,貼體廝磨的銷魂感覺不而來。他暗忖難怪剛才單芷芙的眼神那麼奇怪,想到他們的關係,趙子楚此刻也不辨是何滋味。

正思起伏心搖神間,腳步聲已在外頭響起,自然是尤霸發現韓胥叛逃,便到此處想再仔細搜查一遍。

只聽得一陣翻箱倒筵之聲,尤霸咬牙切齒不住的咒罵道:"這個該死的韓胥,竟然敢夾帶帳本私逃。這幾天給我在徐州逐分逐寸的搜,我就不相信他帶著一個女人,還能逃得到哪裡去"這也難怪尤霸氣急敗壞懊惱得跳腳,韓胥的地位異常重要,他帶走的資料實際上等同漏了查旭的整個情報網,且由地下而公開化。

聞言趙子楚心中一震,興奮不已,有了帳本等於將查旭的底子全下。他正想著該如何自這個放yin的女人手中把帳本奪來時,一聲驚呼將他震得回過神來。

"大總管,找到了!"一個護衛像挖到寶似的,揚聲歡呼起來。

足音響起,跟著傳來翻閱的聲響,"沒錯,是這本。看來那個混蛋匆匆忙忙的,來不及將它帶走。還有其他三本,兒郎們給我用心點把它搜出來。"尤霸高興地下達命麼了。

外面傳來的訊息讓趙子楚驚愕萬分,接著是一股懷疑自心底升起,心想單芷芙冒了天大的危險救人,怎肯讓帳本白白留下而不帶走心到手到,他隨即揚手揭去她的頭罩,想看清楚她此時的臉色一探真偽,順手一併拉下自己頭上的黑罩巾。

"啊炳!果然如他所料。"趙子楚看她低頭不敢望向自己,哪還不明白她作賊心虛,不暗自歡喜,同時亦心生一計。

一直以來在他眼中,單芷芙只是個周旋在權貴間的女,攀摘了並不需要負上責任,而足此姝無論哪一點都是教人情難自的惹火尤物。

平時他們兩人水火不容,根本就不可能近得了她的身,現在有這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可借"搜尋"為名大肆放恣一番,不動心是欺人騙己,心念電轉間他的意念更是蠢蠢動。

他先探手掩住她的嘴,傾身湊到她耳旁曖昧地道:"這些東西放在你身上太危險,還是由我保管較適當,請恕在下無禮了!"說著,不顧單芷芙鐵青著臉出駭然驚懼的表情,大方地解開她襟口的扣子…

"終於全都找到了。哈!"他的聲音掩藏不住如釋重負的感覺。"這件事我必須往上呈報,讓查爺知道。老三!這裡由你負責,務必把人給我搜出來,我要教這個叛徒和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查爺的下場會是如何悽慘。"話落,接著是開門的聲音,隨後腳步聲響起,眾人陸續離房而去。

片刻後,當確定威脅已經遠去,怒火在單芷芙體內攀升,"放開我!"她以一種壓抑的低沉聲音吐出話來。

她奇異的聲音使趙子楚高昂的""致頓減,猛然清醒過來,這時他對單芷芙已有了不同以往的認識,當然不能將她視為女隨意採摘。

體認到她可能初識情事難免羞赧不自在,以及他對這位千嬌百媚的美人。突然充憐惜,寧願用一整個晚上在上好好愛她,也不願茌這狹窄的空間裡奪取她的清純。

或許這個決定是個嚴重的錯誤,但她絕對值得讓他等得發狂,更何況他自信等待的時間絕對不會太久,世上還沒有一個女人逃得過他無人能擋的男魅力。

思到此,趙子楚將大手自她腿間撤出,並溫柔地為她穿衣著服,"寶貝,你實在應該引以為傲,這還是我第一次服侍女人哩。"一切停當,他自負的仍未發覺單芷芙的異樣,大手仍留戀地在她柔畝的酥撫慰和愛憐,"小寶貝,你可以開門了。"這時暗門"咿呀"一聲慢慢啟動打開,藉著窗戶透進的夜,趙子楚忽然全身大震,登感頭皮發麻、脊骨生寒、手足冰冷了起來。

只見她冠群芳的俏臉早已是頰熱淚,更讓他五臟六腑絞作一團的,是她眼底深刻的恨意和森寒的芒光,可使人瞬間凍結成冰,猶如置身在地獄之中。

禁錮遒勁折磨讓她猶如置身地獄,他“這是我對你的愛,必須接受”

"滾開!"一聲斥喝在寂靜的空間響起,接著是掌風擊出。

趙子楚在不及反應下,慘嘶哀號的跌落在地。

看著嘴角逸出鮮血和愕然呆住的趙子楚,單芷芙冷冷地怒視他臉上難掩驚惶疑懼的神情,"無的畜生、禽獸,別再讓我看見你,否則休怪我手下無情。"丟下冷酷無情的話,她再不看趙子楚半眼隨即快速地竄出,飛身上屋離去。

岑寂降臨,想到將至的災難,趙子楚的心一寒強烈的咯嗦起來。天啊!他把事情搞砸了,而且還嚴重地錯看她。

他在單芷芙離開後駭然驚醒過來,這項認知像把利刃狠狠地剜割了他的心,他明白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可怕的大錯誤,而失去贏得她尊敬和愛慕的機會。

這時太子平時告誡他的話登時清晰了起來。趙熙要他別被表相所矇蔽,試著用心去看待單芷芙的行為,再來下判斷和批評。

他早該看清楚單芷芙的表現太不正常,他也該懷疑事情的不對勁,太子和單芷蘭不可能如此縱容她幾近放的行為。那麼她是為了某個不明的原因,而放任自己周旋在男人之間嗎這一刻,他無法否認一個明顯的事實,當初對她的冷嘲熱諷、輕蔑和不屑,只是因為自己不能忍受單芷芙對"任何男人"巧笑倩兮的樣兒,不被那股深沉的醋意攪翻天而口不擇言,更以冷酷的惡形惡狀來武裝自己真實的心意。

他和其他三個結義兄弟一直是名副其實的子,且全是最有身價的權貴子弟。而他皇室背景的尊貴身分,加上俊逸非凡的儀表和談吐,女人爭先恐後的想要他,於是他玩膩了這個,另一邊還有人熱烘烘的在等他,幾乎從來沒有女人抗拒過他。

但單芷芙就是唯一的特例,初遇她時,她閃閃生輝寶石般的烏黑眸子,只在他身上滴溜溜打個轉,又飄往別的男人身上,好像對他們的興趣比對他還大。

這讓一向高高在上的趙子楚,登時覺得他驕傲的男人自尊嚴重受損,於是他開始以異樣又有的眼光看她、打擊她和侮蔑她,這終於引起單芷芙對他的特別注意,不料結果翻造成兩人的對峙,反隨著時間的增長而越加烈。

現在兩人的關係又讓他的自以為是,和高傲的自負給徹底搞砸了。他太一相情願的以為她會像自己所認識的大多數女人一般,只要稍微示好便會對他的地位和權勢屈服,而急於投懷送抱。但從她離去時的表情看來,單芷芙對他的行為是恨之入骨,不太可能會原諒他。

趙子楚臉色慘白的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挽回他在單芷芙心中惡劣至極的印象,他終於覺悟到目已一開始就把每件事都做錯了。

一個男人該如何使自己心愛的女人,相信他值得她的剛愛呢他暗暗問著自己,這是他從未想過及該如何解決的問題。

然而經過他和單芷芙暗室獨處的事件後,他極需要一個救命良方來解救自己,因為她已經成為他生命裡的一切,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比單芷芙更重要,雖然這個覺醒來得太遲。

第二天一大早,趙子楚悽著忐忑不安和羞愧至極的心情來到徐州碼頭的單家商船。

"小王爺,這些帳本是小姐臨走前,吩咐我親手交給你的東西。"單倩瞧他因不見單芷芙的蹤影,劍眉已挫敗地擠成一推特別小心翼翼地將用布巾包裹住的帳冊遞了過去。

"什麼!"當趙子楚得知單芷芙已經連夜隨著尤霸北上.一股恐懼隨即如火焰般竄升威脅著要沒他,而他正努力把它在一股冰冷、自制的怒氣下。

之前他不瞭解自己的心意,也不清楚她竟然參與這麼危險的事,故而可以不計較、不在乎,但如今自己對她已情深植再不似以往那般無動於衷,對她身犯險境怎能不焦慮而憂心忡忡。

他不明白單芷芙和查旭之間有何深仇大恨,非要這麼緊迫不放,但他知道這一切一切的疑問,只有回到京城才能從太子那裡找到解答。

他要追上她,然後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要緊緊地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再去犯險。趙子楚在心裡狠狠發誓,轉身快速離去。

一句過後,趙子楚在太子府第的書房裡來回踱步,趙熙緊繃下顎,僵直著身體,彷彿想殺人似的看著自己一向高傲的堂兄弟,正惶恐不安的說著他和單芷芙在徐州的糾葛。

"熙皇兄,你一定要幫我。對芙兒我是認真的,我知道自己大錯特錯,只要能讓她消氣、解恨,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惜。"趙子楚心慌意地漲紅了臉,哀求地看著他。

趙熙生平第一次見到他手足無措,如此低聲下氣的開口求人,而且還是為了他平時評價就不高的女人,由此可見他對單芷芙感情之深厚、認真之程度。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趙熙苦澀地嘆口氣。

他自然瞭解趙子楚的心情,本來自己也沒有權利將單芷芙的遭遇告訴他人,但看著已深陷情海而無法自拔的兄弟,他實在沒辦法置身事外不拉他一把,於是他徐徐說出單芷芙的身世,好讓趙子楚對她有更深一層的認識。

"自那件慘事之後,她對男人為覬覦女人美,動輒施、yin辱和欺的手段就深惡痛絕,更痛恨自視甚高,視女人如無物的男人,你偏偏犯了她最大的痛處和忌。唉!"趙熙痛心疾首地搖頭嘆道。

趙子楚昕得雙目泛紅不住睜大,俊臉忽明忽暗顯是非常震驚,既為單芷芙所受的非人遭遇感到心痛,也對自己的所做所為悔恨集,一時之間方寸大,開始感到真正的恐懼。

"皇兄,我"他因無法承受心中深刻的悲痛,情緒逐漸崩潰,並潤了一對俊目,趙子楚眼中出複雜至極的神色,其中包括對自己的憤怒及心疼她的不幸和強烈的求助訊號。

趙熙無視他哀求的眼神,繼續疾言厲地痛批道:"你這人想定的事誰也沒辦法改變絲毫,所以我才會鄭重提醒你不可一意孤行,多用點‘心'芷芙為了探尋查旭的下落,只需看她對一般男人不假辭,卻要強迫自己去應付前朝舊臣和其子弟的逢阿諛,便知她的辛酸和痛苦。"他難得有這樣一個機會可以為單芷芙稍出一口怨氣,豈肯錯過,此時當然是不留情面地大肆撻伐。

聞言趙子楚更是心如淌血,感覺著逐漸擴散全身的推心劇痛,他雙手捧臉,終於忍不住下悔恨的熱淚。

沒有錯!現在想想自己讓嫉妒矇蔽了眼睛,看不清她似乎只對前朝的臣子特別留意,其他的男人幾乎同自己的命運一般,並未能引起她的注意。這兩年多來,從各地求她青睞的權貴子弟,一一緞羽而回,她是真得不把任何男人放在眼裡。

禁錮遒勁折磨讓她猶如置身地獄,他“這是我對你的愛,必須接受”

看他魂斷神傷的黯然模樣,趙熙心中也不惻然,再不忍苛責,"好了,不要這麼傷心,此事也並非沒有轉圍的餘地。"說著,他伸手拍拍趙子楚的肩頭安慰道。

這番話讓趙子楚驚愕地猛抬起頭,全身劇震,臉上難掩心中的狂喜,"皇兄你可不能開我這個玩笑"他雖然施盡渾身解數,仍無法讓自己波濤洶湧的情緒平靜下來,以致說起話來居然變得結結巴巴。

對趙子楚失魂落魄、患得患失的狼狽模樣,趙熙不覺暗自好笑心懷大樂,"我有這閒情來騙你這個‘可磷'的男人嗎"他故意沒好氣地低吼,愉快地發現前所未見的沮喪正籠罩著一向自命不凡的天之驕子,"我不曉得這個觀察對你有沒有用,說出來你自個兒好好拿捏,琢磨琢磨。"他的神情嚴肅,眼底卻閃爍著幸災樂視的調侃光芒。

"皇兄,你快把話說了,別再吊我胃口行不行"趙子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看他一副好整以暇大賣關子的模樣,不氣結,恨恨地斜睨著他。

"想想吧!那天在怡情院雖然是千鈞一髮之際,但憑你們兩人的功力要安然逃命絕不是問題。只是她卻選擇另一種方式避禍,而反以她對男人增惡的程度還允許你近得了她的身,便隱有保護你的心意。誰都知道你這個高傲自負的大男人,為免她受到傷害,絕對會不顧一切的用身體擋下賊子攻擊她的利劍。"趙熙對他惱恨的目光視而不見,慢條斯理的分析著。"再有一點,你那天的惡形惡狀。幾乎毀了她的清白,以她的情應該一刀殺了你,豈知她只是打傷了你便輕輕放過,你不覺得其中的含意大有玄虛嗎"聞言趙子楚愕然地呆望他,經過這一番解析陳述,他登時恍然大悟,接著全身大震;一把抓住趙熙的手臂,"你的意思是說,她的心裡其實是喜歡我,所以才會百般顧念我的,是不是""我可沒那麼說。旁觀者清,我只是從小女兒家的心事,看出一些端倪。"他趕緊撇清表示這只是臆測,如果猜錯他可不負任何的責任。

"只要有一絲的可能就成,我一定要挽回她的心,投到我的懷抱裡來。"將事情徹底清楚後,趙子楚心裡大感天朗氣清舒服多了,也重拾以往的自信。

"皇兄,我想見芙兒一面,她回來了嗎他回覆冷靜,開口問道。

"這個嘛"趙熙斜睨他一眼,清清喉嚨出個為難的神色,"你來得不是時候,昨晚她留下一封信就連夜趕到洛,而且還把翩翩也帶走了。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信給李佑,要他就近多加註意照顧。"這番話讓趙子楚的心直往下沉,而反處於絕對的恐慌之中,恨不得脅生雙翼,立即飛往洛。

"芙兒也太不知輕重,查旭如果是這麼容易對付,我早就將他一把剷除了。

在情勢還未明朗之前,若貿然驚動了他,一下吃他不住傍反咬一口,會把事情得更為複雜,我們恐怕一時應付不來。"著子楚不是在危言聳聽,因牽一髮而動全身,在尚未掌握全局準備充分前,宣不宜打草驚蛇。不行!我現在就要出發到洛,立刻將她帶回來。"趙熙早就從單芷芙那兒得知整個情勢發展,他倒不認為她會如此莽撞行事,立時一把拉了正待跨步走出門口的趙子楚。

"自楚,慢點!我還有話要奉勸你,芷芙她天生吃軟不吃硬,你別拿之前用在女人身上的那一套來應付她,否則這回連老天爺也救不了你。"他看著趙子楚臉上又現出大男人的本,趕忙提出警告免得他重蹈覆轍。

"皇兄,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的。"趙子楚對他伸出的手足之情,感動的拍拍他的手以示感激,隨即轉身,加快腳步離去。

李佑在洛碼頭成功地將她們攔截下來,接著自是一團混亂,因為府中一下子來了兩名嬌客,一位是名聞遐邇的絕世才女,另一個則是讓眾人捧在手心呵護長大的二公主,李佑的未婚子趙翩翩。

這天剛好是中秋佳節,洛城家家戶戶張燈結綵,鞭炮聲此落彼起響個不絕。李佑拗不過長居宮中的趙翩翩,想一窺平民百姓過節的情景,於是三人便離開了李府擠進大街的人裡,融入佳節的熱鬧氣氛中。

單芷芙怕她們太引人注意故而稍稍易容改裝,隨著李佑信步走到白馬寺,一路上聚放煙花爆竹的少年男女,美麗的二公主環目掃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熾熱且充喜慶的氣氛。快樂的拉著單芷芙不住指點談笑。

走了半刻鐘不到,李佑欣然地來到她們身旁,"到了哩!這就是洛的名剎白馬寺,住持玄空法師更是德高望重呢!"伸手指著前方點起數以千計紅燈籠的一處廟宇說道。

單芷芙極目四顧,只見此寺規模中等,但顯是香火鼎盛,這時中門大開,前來許願祈福的人絡繹不絕,望進去人頭湧湧、煙火瀰漫。

三人來到大雄寶殿的白石臺階下,梵頌之音從殿內傳來,應是在進行著中秋佳節的法事。

"我們進去參神禮佛吧!"自小茹素參佛的趙翩翩,這時已經忍不住拖著單芷芙的玉臂,二話不說直往殿內擠去。

辛苦一番,他們終於勉強擠進寶殿,往大殿瞧去,只見一群和尚揹著他們面向佛壇,正在敲磬唸佛。主持法事的正是此寺的住持玄空法師,他此時正面對眾僧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心的帶領誦經,一派有德高價的模樣。

猛地,單芷芙忽然臉色轉白,心中狂震,全身戰慄著這個聲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掉,有時午夜時分她甚至會在自己的夢魘中尖叫驚醒過來。

她眼底出萬分痛苦和憤恨的厲芒,半晌後才勉強下波濤洶湧的情緒,傾身湊到李佑身遺,以一種壓抑的低沉聲音道:"李公子,公主暫時交給你保護,我忽然記起一件急事,必須趕著前去處理,不用等我。"說完不待他的回答,已快速閃人人叢裡,剎那間不知去向。

李佑看得目瞪口呆,驚訝於她深不可測的身手。

單芷芙趁著此刻寺中和尚忙於應付朝拜的香客時,認清楚僧人居住的房舍後偷偷潛入,穿過花園來到一座高樓之前。只見此處位於房舍正中,由其隱隱透著威嚴肅穆的氣勢,便知是住持方丈平起居之處。

她立即躡足掩到樓側的一扇窗旁,悄悄望進去,裡面的陳設果然是方丈的寢室,匆匆一瞥發現無人後,隨即推窗入內。此時已是將近二更天,眼看時間無多,她趕緊在房內搜索,最後在一張楊下找到地道入口的暗門。

單芷芙沉半晌,想著好不容易有這難得的機會闖入這裡,自己無論如何也要冒險接著猛下決定,伸手抓起銅環掀開楊板鑽了進去。

來到黑不見光的密道里,她忙從衣襟內取出火摺子點亮,在閃動的火焰照下,地道無限地延展開去。

她一面放輕腳步往前摸索,一面仔細觀察地道的形勢,走了十多丈後發現前頭有三個岔口通往不同的地方。無可奈何下,她憑藉著直覺選擇了右邊的通道。

如此繼續前進,忽地不遠處出現一扇門,大喜之下她快步移前。伸手摸上門把的鎖,接著便毫不考慮地從髮髻取出開鎖的工具,不一會便將鎖打開,推門進屋,在火焰照耀下,她不由得看呆了眼,原來這裡竟是座地下藏寶庫。

廣大的地下石庫裡堆成千成萬的黃金,閃閃全輝炫人眼目。依這個數量來計,足可支付二十萬大軍兩年的所需,單芷芙不猛一口氣,感到手足冰冷了起來。這分明是要造反的證據,不過此時也無法多加思量,只能爭取時間多挖掘出地道的秘密。待她情緒漸漸平復過來,便順手關上寶庫的門繼續往前探索。

沿著石階來到另一處往下通去的密道,不知為何單芷芙忽然有所感應似地停了下來,她仔細觀察敲打地道的牆壁,發現其中一面牆凸出少許,嘗試用力一按,只見石磚應聲而入,接著出現一間密閉的暗室。

藉著微弱的火光,單芷芙凝神注視這間小石屋,努力隱藏一股忽然萌生的戰慄感。她感到自己痛恨這個地方,房間裡最令人心煩的就是一張靠在牆壁的睡榻。

她慢慢將燭光挪移到房間的另一邊,當她的視線隨著燭光移到牆面上的一幅人物掛軸時,她猛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呻。

"不不"在火光搖曳下,只見她臉色十分慘白,全身不住地顫抖,"娘娘"她腳步慢慢往前移動,採手撫著畫面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她悲痛思念的哀號,登時引來一陣急促的足音聲響,單芷芙大吃一驚全身僵硬,幾乎駭然地無法呼吸。

"芙兒,你在哪裡"趙子楚尋著啜泣的哭聲,一連低聲輕喚,一面心急如焚的沿路找了過來。

他從京城一路追趕到洛,瞥見三道人影自李府出來轉眼遁人人群,忙尾隨追去,直到單芷芙獨自離開,趙子楚怕她有所閃失,立即緊跟在後不放。

這時忽聞她的悲泣聲,他不由得臉色大變,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沿牆往後頭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單芷芙立即放下心來,接著憤怒傳遍她的全身,"趙子楚!你把我的話當效耳遺風是嗎"看著出現在門口的拔身影,她略微易容過的俏臉仍透出一層寒霜,一對秀眸出熾熱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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